1
父亲的目光是一条鞭
曾在我调皮的童年
狠狠地打我两下
一下叫我跪下
一下叫我站起
父亲的目光是一座山
我一直在奋力攀爬
沿着坎坷陡峭的岁月
一边踩着苦难
一边喊着理想
父亲的目光是一块田
播下的是清贫的泪
收获的是遥远的梦
我是一棵向上的种子
而根永远扎在地里
父亲老去的时候
我分明看见忧郁的云在飘
而我在远方如风流浪
还无法吹走他一生的苦累
2
母亲走的时候
你的目光开始锁起了忧伤
我发觉你一个人在反刍
和家里的黄牛一样
嚼着贫乏的粮食
挤出了骨头里那股劲儿
让儿子低头学会走路
昂首学会憧憬
你的目光总是那么深邃
三番五次搀扶我上路
你的目光总是那么忧伤
命运卸下的叹息
沉淀了内心最坚定的信念
牵引着身边的大孩小孩
除了走路还是走路
父亲 你是蹁跹在我诗页里
最美妙动人的语句
意境优美 情感真挚
很多细节完美地组合成五味人生
让我的灵感沉醉在秋后的田野
久久开启不了我的泪泉找回最初的抒写
3
我终于觉察到你目光里的沧桑
竟然在我青春的脸庞
无声地流动了一年
又一年
弟弟生病了那么多年
你的目光拧成了一条结实的绳子
向着多舛的命运
吆喝了几声
然后无奈地鞭打
我知道你心中绿色的草坪
快燃烧成一堆灰烬
你在苦苦地等待春风
复活一个家
吊在半空旋转的希冀
我不是一匹马
也不是一只鸟
只是你目光下流动的液体
没有速度
也没有属于自己的天空
于你的驱使下活得有情有义
我相信——
泪水是我最敏感的神经
也是我最坚强的矿物质
而你的目光
就是我梦想出发的原始地
——字于2007年11月5日凌晨，水也。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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