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一个女人一生的幸福,就是嫁给了幸福本身:因为他爱你,所以你的存在令他幸福,只有明了于这份幸福的人,才不会轻易地割舍幸福。珍视生活,尊重婚姻,真诚爱你。
——《要嫁就嫁给幸福本身》
[一]
雪花傲慢的卖弄着它的腰枝,玻璃上的水气被清晨的阳光温柔的划破,就像曾经尘埃与cd一样温馨的相恋过的情侣,在时间的束缚下,尘埃最后还是划破了cd,尽管那么温柔,却留下了万劫不复的伤痕。
危忝慢慢的靠近正在熟睡的烟酲,轻轻的俯下身,靠着床沿。伸手,突然发现指尖很苍白,在空中愣了愣,又轻轻的收了回来。她的青丝长长的,乌黑顺直,零散的贪婪着依赖着床角的温暖。
烟酲一脸的孩子睡相,嘴角有笑意流露出来。
他一定是梦见自己在吃棉花糖,一脸的柔情和甜蜜。危忝突然这样想着,脸上荡出很好看的微笑,还夹杂着她刚刚用洗面奶洗过脸的清香。
这就是她一直深爱的男子——未婚夫,烟酲。
∮
[二]
推开门,一阵风躲进她鹅绒披风大衣里。
危忝的双手戴着一双去年烟酲在圣诞节送给她的一对各刺着一朵红玫瑰的黑色手套。她撩了撩耳际的发丝,耸了耸肩,接着一双内增高的靴子踩疼了骄傲的雪海。
虽然天气很冷,但是公交车上的人一直在膨胀。犹如在蒸发的馒头一样,渐渐的变得像庸懒的妇女紧张而迅速的发胖。
“冷么,危忝?”烟酲的温声细语,如酒如醋,把危忝的心融得暖暖的。
“不冷。”危忝在烟酲的臂弯下幸福得像个小女人。相视,柔柔的一笑。他看见冬天的汽车上藏着一个美丽的春天。
“桂花路到了……”到站的提示音把危忝拉回了现实。她才发现自己刚刚站在拥挤的车间在深刻的记忆里梦了一场,幸运的偷尝到烟酲曾经留下的甜蜜。
她下车。这是这个城市的边缘。她站在站牌下看见烟酲去年的影子还在对着她微笑。她下意识的用手指触摸了一下自己的唇角,仿佛有他唇间的温暖溢过指尖。那是去年的气息,他带她来这里过圣诞节,在准备上车回家的时候他抱着她深情的拥吻。
[三]
烟酲起床的时候,发现桌上有危忝的手机,向空旷的厨房和客厅里看了看,只剩空调里飘出的暖风在静默的回忆着她的身影。
“傻丫头出门买菜怎么忘记带手机了?”他摇摇头自言到,然后把手机放进了自己的衣袋里。
他走进洗手间,站在镜子前。稍稍抬头,才发现自己脸上有一抹粉色的唇印。他定了定眼睛,然后嘴角飘出华丽的笑意。梳洗完后,在转身的一刹那,他又折了回来。拿起一把水木色的梳子,放在鼻前,闭上眼睛轻轻一嗅,仿佛闻到她如花的气息。
走进房间的时候,烟酲突然愣了愣。危忝的钱包和钥匙!她出门没有带钱包钥匙?
令他更不解的是,桌上有一只水晶蝴蝶发夹。
烟酲,等我以后头发长长了,我天天用它来夹我的头发。”
那是烟酲在她20岁生日买给她的生日礼物。那个时候的危忝还是一个小女生,齐肩的秀发,微笑的时候会像个孩子一样写满一脸的天真。三年后,危忝便开始使用这个蝴蝶发夹,一直用了两年,天天如此。
手机、唇印、钱包、钥匙、发夹……一连串的迹象突然让他心慌起来。危忝从不会这样落下东西的,她是个细致如水的女孩。
[四]
烟酲拉开抽屉,拿出车钥匙。却发现自己的日记本静静的躺在里面。他才记起昨天晚上同学聚会回家后自己把日记本拿出来看了后,忘记把它放回自己的箱子里。
他轻轻的把日记本拿了出来。翻开的时候有泪痕蔓延。
在页首有触目惊心的一句话:小小那一头黑瀑布不属于我爱情的名字。
下面有一句话刺疼了烟酲:烟,要和你结婚的不是小小……
他才明白日记本上的泪痕。危忝一定是一个人伤心了很久。他一页一页的翻看着那本日记,他的指尖有忍不出的颤抖。那是他在和危忝同居前记载的文字,字里行间都是小小对他一点一点的关怀。小小是烟酲的初恋情人。一头飘逸的青丝,一恋清纯可爱的笑脸。而同居后的危忝,如水一样的清澈和淡雅的关怀,却在同居的几年里让他理解为了理所当然。忘记了她的细致是出于爱的射影。
烟酲突然看见自己的粗心像刺猬的刺一样刺早已刺进了危忝柔软的身体里。她只是忍着微笑,从不出声。是自己的麻木还是她的习惯?
笨女人!他狠狠的骂了一句,拉开门,开着车,把路上的风冲破。
[五]
天色渐渐拉上帷幕,清晨纯白的雪已经被人蹋得体无完肤,一地的黯然伤神,渐渐扩散到烟酲的心里。
危忝,危忝,危忝……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念着她的名字。一阵又一阵的冷风,让他变得六神无主,仿佛要抽空她在他心房里留下的脚印。
街道边的路灯穿上华丽而耀眼的衣裳风情万种的在路旁给过往的车辆献媚。往常的现在,危忝总会拖着烟酲四处走走,挽着他的手臂,把手伸进他的外衣口袋,偷取他的温暖,然后咧着嘴傻笑。
烟酲像发了疯一样的惶恐不安起来。这是他第一次这样感到绝望与害怕。
爱上小小,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美丽。然而,对于危忝的失踪,他突然才明白自己对危忝的爱是一种根深蒂固的爱情,那些爱的根系,一点一点的随着时间潜入心脏的动脉里,难已自拔。一种习惯性的爱恋,以为是漫不经心,却不知自己早已难舍难分。
他拿起钥匙沮丧的往回走。孤独而冰冷的脚步声在地板上映出以往的日子,那是一种相爱的快乐,一种甜蜜的笑声,一种温馨和幸福……
[六]
大红的鹅绒披风大衣如妖娆的玫瑰一样,开放在烟酲的门前。她双手环抱着自己的双膝靠墙坐着。头发大卷,刺鼻的发香让烟酲停住了脚步。危忝!
冲上去抱着危忝。紧紧的拥抱着她。他心里一阵阵生疼。
“你终于回来了?”她突然泪流满面。
她在他的怀里轻轻的颤抖着,她大概是在门外等了很久了。他抱起她,进屋。把热气调好,用棉被裹紧她。
“你为什么一声不响的就跑出去了,你为了你的漂亮,为了你的一个卷发,一出去就是一天。你不知道我会很担心,很害怕么?你怎么不体谅一下我的感受,你知道我有多么害怕你再也不回来了么?……”烟酲的语气带着恨恨的责怪。他不能原谅,她就为了做一个时髦的头发而整天不回来,不能原谅她一声不响的走开。
“我只是不想让你在我的身上感觉到小小的气息,只是不像让你在我的身上找到小小的影子,只是不想让自己的爱变成一个躯壳……”她忍不住抽泣起来。身体忍不住颤抖。
他心里一颤,分明看见自己以往的粗心把危忝的玻璃心房割得四分五裂。
他轻轻捧起她精致而好看的脸,用温暖的嘴唇吻去她一脸的泪水,一脸的疲惫。紧紧的相拥。危忝在他的怀里沉沉的睡去。
[七]
第二天,阳光四射。窗角有天使般灿烂的微笑。
“烟,我的那个水晶蝴蝶发夹你有没有看见?”危忝在房间里轻声问到。
屋里静静的。她又提高了一点音调问到:“烟,我的那个水晶蝴蝶发夹你有没有看见?”
“老婆,那礼物我收回了,以后不准用那发夹了。”
他把早餐放在桌上。然后,轻轻的走到她的身后,从她背后抱住她。在她耳边轻语到,在她的大卷的秀发上深深一吻。这是他第一次叫她“老婆”,尽管再过一个月他们就要新婚了。
她在他的侧脸边舒心的一笑,整个世界苏醒了过来。
本文已被编辑[奔月]于2007-11-3 16:31:37修改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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