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见义帝陵
烟雨红尘作者:单晓发表于2007-10-25 14:08:37
重见义帝陵
清明回乡扫墓,听二姐说义帝陵重新修葺并开放供游人参观,早已模糊了的童年记忆陡然像放电影一样清晰地闪现在我眼前,我很惊异,随着那陵墓轮廓的逐渐清晰,儿时生活的场景也愈来愈强烈地占据我的脑海:童年生活是幸福而快乐的!
然而,不曾想到的是来自这记忆深处的幸福和快乐,却原来与记忆中那座神秘的陵墓分不开!我不由自主地沉浸其中……
(一)
儿时,我们一家住父亲单位。那是一栋座北朝南砖木结构的三层楼房,二楼和三楼是父亲和他的同事们的办公室,楼梯、扶手、栏杆、地板全是木制的。一楼靠东边两间是我们家的住房。地面由一块块长方形的青石板砌成,我很喜欢那地面,光滑洁净,所以印象特深。两间住房很大,中间有一扇红木门隔开,母亲就在一边房子的门前放了一个大大的衣柜,与紧闭的门形成了一个“夹墙”。姐姐发现后,把它变成了我们和院里小伙伴们玩捉迷藏时的绝好藏身之处。
楼房的东面是机关的大门,出了大门要下一个长长的、大概四五十级台阶的斜坡才到大街上,站在大街上看,整个机关大院地势较高。进大门的左边是机关食堂,右边是一空旷坪地,办公楼后面的斜坡上面,是机关的操场也是篮球场。操场的西面和北面是两排整齐的平房,那是机关干部及家属们的住房,球场的东面却有一个大大的、外形看来像蒙古包似的建筑,与前面的办公楼同一座向,朝南的一面是白色的三联墙面,上镌有字,只是当时年幼并不能认得。三联墙的下面还有宽宽的、两层阶梯的水泥地面,而连接在它后面的墙则全是由青砖一圈一圈向上砌成,每一层都有一圈向外突出约两寸宽的砖面,整个建筑的墙逢里长了很多绿色的青苔和野草,还有很多活的小丁螺躲在里面,春天来时,野草会开出些小小的白花。顶层是水泥沙子混合面,比较粗糙,但很坚硬,顶部直径与底部直径一样大,只是越往中间去是一个逐渐向上凸的拱顶,整个建筑足有3米多高。前面有几棵古树(现在想来可能是榆树或槐树之类的),陵墓的东面还有一侧小门,算是机关大院的后门了。听大人们猜测,这可能是古代某个诸候的陵墓吧?
按常理说,陵墓给人的感觉应该是阴森恐怖的,但我们那时可能是因为年幼,可谓无知无畏。六岁那年,我从幼儿园大班“毕业”,母亲带我去郴师附小报名准备进入小学读书,可按当时规定一定要等到七岁才能入学,那时也没有像现在孩子们进的学前班。于是我和大院里的同龄小伙伴们就有了一年无“组织”管束的自由自在的生活,那蒙古包似的陵墓便成了我们玩耍的乐园。白天,我们将陵墓当城堡玩攻城游戏,通过锤子剪刀布把人分成两边,一边人先上到陵墓顶上守城,另一边人悄悄地从陵墓下面的各个方向往上攀爬偷袭。因为陵墓直径比较大,所以陵墓顶上守城的人要不断转着圈朝下看,时刻警惕攻城的人爬上来,攻城的人如果在攀爬中途被顶上守城的人发现了,就要老老实实下去,重新选择未被人发现的位置再向上攀爬,只要攻城方有一人在向上攀爬直到爬上顶部的过程中没有被守城方发现,就算攻城成功。胜利的一方站在那陵墓顶上看整个机关大园,本来地势就高,而这陵墓又高出前面办公楼一层来高,感觉就像解放军占领南京一样。游戏不复杂,关键是每一个上到那3米高顶部去的人,都必须小心踩着每层一圈向外突出约两寸宽的砖面,要胆大心细、手脚协调并用才能攀爬上去。想想当时我们都还不满七岁啊,就练就了一身爬墙本领!以至于后来读中学时的某一天中午,为了看那场《青松岭》的电影,我竟带着几个同学翻过一墙之隔的军分区,在分区的礼堂里得意洋洋地观赏了一场免费电影,还因此逃了一节语文课。老师批评时,居然嘻皮笑脸地跟老师辩论:“看电影也是受教育,可能比课堂上受的教育更大哦。”后来有同学说是因为班主任老师在心里一直偏袒我,所以我在他面前敢想敢说,这是后话了。
每到傍晚,我们围着陵墓玩捉迷藏,玩累了、不想找了,就从那陵墓的青砖墙上弄一个小丁螺握在手心里,然后合着掌用嘴对着手心喊:“乌哩乌哩快出来,有人偷你的金棺材!”于是小伙伴们又都出来聚在一起,等着看哥哥姐姐们在操场上排练节目。最喜欢看的就是洗衣舞,看到姐姐们身上穿的那五彩的藏裙在欢快的旋律中甩动,非常漂亮。其实,她们也就是在那普通的黑色裙子上贴上各种彩色图案的腊光纸,但足以令我佩服、羡慕不已,觉得她们真的太聪明了。有几次我还在家里偷偷地拿出姐姐的裙子来,对着镜子在身上比试着、转着圈学姐姐们跳舞。噢,原来我从小就喜欢臭美哟。
最迷人的是仲夏夜,我躺在门外的竹床上,听母亲边摇扇子边给我讲民间神话故事。记忆最深的就是嫦娥奔月的故事,它给了我许多相象的空间。那时,我常会独自一人爬到陵墓的顶上,躺在那上面望着深遂的夜空出神:美貌的嫦娥忍受不了人间的苦日子,偷吃了王母娘娘留给她丈夫的仙丹后,飘飘洒洒地飞到那圆圆的月宫里去了,她在那清冷的月宫里做什么呢?大概什么也不做,只是抱着她那只玉兔站在一旁,看着吴刚不停地砍着那棵永远也砍不倒的桂花树吧?我更发现天地之间有很多东西都是圆的:白天的太阳是圆的,晚上的月亮是圆的,还有天空更是看不到尽头的一个大大的圆……。为什么都是圆形的?我现在躺着在它上面的这个神秘的陵墓,它为什么也要建成圆的?里面有人么?他是谁呢?年幼的我觉得有太多的问题想要去弄明白。
记得那年有一次月蚀,大人们说是天狗要吃月亮了,于是当月蚀开始时,我们几个小伙伴准备了一个破铁盆,每人手里拿一截小木棍对着破铁盆使命敲打,嘴里不停地对着天空喊道:“天狗吃月亮啰!天狗吃月亮啰!”一心想要把天狗吓走,不让它吃掉月亮,直到“天狗”把月亮吃进去又吐出来,我们的小嗓门也喊哑了。
那个年代,每个家庭几乎都有三、五个孩子,而大人们白天忙工作晚上还要开会学习,根本无暇顾及我们,但大人们有大人们的办法,他们把管理年幼孩子生活起居的任务交给了哥哥姐姐们。于是整个机关大院全是大孩子们管着小孩子们:起床穿衣,吃着从食堂打回来的饭菜,下午放学回来还要带我们去澡堂洗澡,帮我们洗衣,寒暑假时让我们按年级成立学习小组并坚持午休制度。想起当年机关大院的午休制度真的很有特色,每天中午都会有两个大孩子轮流值班,挨家逐户检查,看我们是不是真的睡觉了。刚开始还有人装睡,等值班检查的人走后就开始起来串门邀伴,后来被发现了,值班人再检查时,凡发现有装睡的,都用手去捏住他的鼻子不让出气,直到他憋不住求饶才松手。现在想来这午休制度可能是当时大人们的主意,怕我们满院疯玩疯跑影响他们休息。这,大概就算是我们那个年代的学前班了,它让我养成了午睡的好习惯。
(二)
1966年的春天我上学了,一进学校大门,老师让我们排着队把前后甩动的辫子剪成短发,说它是小资产阶级的尾巴,父亲出差回来也没有再给我和姐姐们买回漂亮的布拉吉。暑假过后一年级的第二个学期开学了,那天上午,我同院里的小伙伴们去学校报到回来,发现大院里进来了男男女女好多好多的人,每人手上都有一个铁制工具,还有扁担绳索之类的,大院戒严了,门口有站岗的,只让进不让出。他们说是来破四旧立四新的,要砸烂一切封资修的东西,这陵墓自然首当其冲。
我不知他们是怎样开始的,但那天我真的看到了什么是人多力量大!大人们不让我们靠近,我只能远远地站在一旁,看见他们围在那三联墙的前面,不知怎么就把它给砸开了,然后他们排成两条长队,从里面往外传运东西,把拆下来的青砖都整齐地码在操场的坡下边。后来我实在忍不住好奇心的驱使,悄悄走近前去,想看看他们从里面抬出来的到底是些什么东西。我看见了他们从里面抬出来暂时放在操场上的几块黑色的石碑,上面刻有字,我很想读懂它们,想从那些字里读到我心中想要知道的东西,但我那时却无法认全它们。后来听姐姐说,她看见有两条蛇从里面爬出来了,于是我想,那两条蛇在里面做什么呢?它们住在里面是要守住什么东西吗?唉,老问题还没弄明白,新问题又出来了。
陵墓没了,“四旧”破了?果真就在陵墓的位置上由北向南立起了四排新的、整整齐齐的平房。“原来这就是破四旧立四新啊!”我在心里对自己这样说。
陵墓没了,我也没了可以独自一人躺在上面胡思乱想的地方了。我们家从前面的办公楼搬进了新建好的最前面的一排平房里,而那整个办公楼成了当时造反派的司令部。从此,我也常会在某天的早上被外面的枪声惊醒,爬在房里的窗前,看着从外面冲进来的一派人,爬在机关大院最南面的围墙上,跟围墙外面另一派人明枪真火的战斗。围墙外面那一派人不用枪,他们的武器是不断用高音喇叭向全城市民及时报告战斗情况:“……他们又挑起武斗了!要文斗,不要武斗!……”而爬在这边围墙上的人,偏就专爱打那几只高音喇叭。我想:好在围墙外面那边的人是要文斗,如果他们也要武斗朝这边打抢,我可能也不敢站在这边高地上看他们打仗了。文斗也好,武斗也罢,也没看出谁输谁赢啊?
陵墓没了,我以为攻城游戏也玩不了,但很快我们又发明了一种在平地上玩的攻城游戏,先用粉笔在操场上画上两个大大的、相邻的长方形框框作为两边的城堡,然后攻方和守方的人都站在城堡里,攻方要冲出城去必须经过守城方管辖的横竖两道防线,中途若被守城方拉进城内或推出防线外就算淘汰出局。
攻城游戏增强了我们的团队意识,我们互相掩护,密切配合,通过游戏,我们的身体和动作变得非常灵巧,渐渐地我们把陵墓给淡忘了。
姐姐们不上课了也不跳舞了,大院里的那些大孩子们竟然自己悄悄地组织起来去北京了。有一天深夜他们满身脏兮兮地回来了,给我们讲了外面好多新鲜的事,然后宣布他们要回学校上课去了。
母亲越来越没有时间给我讲故事了,每天都要学习到深夜才回来。我又缠着姐姐给我讲故事。有一次姐姐给我讲了一个赵大化的故事,是说一个极不爱动脑筋又不爱学习的男孩到最后连自己的家都不认得了,整个过程是一连串的笑话,把我的肚皮都笑疼了,我问姐姐哪来那么多的故事央求她再给我讲一遍,她说是书上看来的,书里面什么故事都有。
“以后自己看书去罢,我也不给你讲了,不然你会变成赵大化。”姐姐吓唬我说。
“书里面有陵墓的故事吗?”我好奇地问。
“有,只要你去找就能找到!”姐姐肯定地说,她知道我喜欢躺在那陵墓上胡思乱想。
于是我开始找书,看书,极想从那些字里行间找到我想要知道的东西。在郴师附小教学楼的二楼,有一个房间是原来的图书室,门被封了又不知何时被何人打开了,里面有好多的书被翻得满地都是,我从那里面检出了好多本我认为好看的书,记得读的第一篇长篇小说是李晓明写的《破晓记》,那年我读小学二年级。
三年级那年,父亲成了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被隔离审查。我们家搬到了母亲单位,离开儿时的伙伴,我极不习惯,但嘴里却问母亲:“这地方怎么老有火车叫啊?”母亲告诉我说我们就住在火车站附近,我说:“不好!”,却仍然能够很快和新认识的小伙伴们找到玩耍的地方,在母亲单位的机电仓库里,那些大大小小高低不同的木箱子,成了我们玩捉迷藏的场所,我依旧在那些箱子中间爬上爬下。没多久,母亲单位搬家,搬到了市中心,离学校也近了,家对面就是电影院,母亲笑着问我:“这里好吧?”我不作答。从此,上学、读小说、看电影成了我生活的全部内容。
(三)
我变得愈来愈沉静了。我不停的找书,读书,对文字的东西特别敏感,有时扫地,看到地上有张纸条也要检起来认真看一遍,脑子里依然装满了稀奇古怪、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我想这大概都是小时候躺在那陵墓上落下来的毛病吧。
有一次,在学校的校办农场劳动时,我竟然忍不住大声问老师:“为什么要把人类取名叫人?”在场的所有同学全都放声大笑了起来,老师也笑了,看着我说:“你是不是嫌人这个名字不好听呀?古代汉字像形字多,你看我们现在站在这里,两只脚相互支撑,像不像一撇一捺的人字啊?”
“一撇一捺相互支撑,就是人字,可人为什么又好斗呢?”
显然,老师的解释不能解决我的问题,忽然我又好像明白点什么似的,用树枝在地上边画边笑着对老师说:“我知道了,一撇一捺两只脚是分开支撑的,可它们的头是相互顶着的,所以人好斗。”当时,老师深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但在后来为期一个月的学工活动中,老师没有安排我和同学们一起去校办化工厂跟着工人师傅们轮班转,而是让我一个人去了学校图书馆和管理员一起整理书籍,并对我说:“有问题,就要去把它想通来,不要一知半解地放下了,有些问题属于哲学范畴,你可以去找些这类书籍来看看。”
我高中时的班主任老师,是中国人民大学政治系毕业的老牌大学生,在当时的时代背景下,不可能更多地为我们传道授业解惑,但却根据我的特点,在我求知欲极强的年龄段给了我一个非常好的引导,适时地为我安排时间,告诉我哪一类书籍能够帮助到我,教我学会有选择地读书,使我体会到了知识带来的快乐而不再单纯地沉溺于文学作品中的故事情节。
那一个月,我在学校的图书室里拚命看书,学校看不完就借回家去通宵地看,管理员是个中年女老师,任我自己找书,包括那些好多当年被封存的古今中外“禁书”。她只是轻声告诉我:“别损坏,看完放回原处就行。”
现在回想起老师当年对我的偏袒,仍然心存感激。其实那一个月真正让我受益匪浅是从此培养了我的自学能力,而这种能力使我在后来的工作和生活道路上不再畏惧……。
(四)
1990年的冬天父亲走了,我明白了什么是大悲无泪。当我们把父亲送进公墓,在那一片专门为老干部们划出的墓地里,我骇然看到了一些从小熟悉的叔叔、阿姨、伯伯们的墓碑。想着他们生前在那个特定年代里的恩怨纠葛,死后又全都葬在一起,记忆中的那座陵墓突然在脑海里闪了一下。那一刻,我又看到了天地间一个大大的圆:原来生活就像一条环形路,转了一圈又遇上了。
“礼貌地打个招呼,掀掀喇叭就过去了。”是谁在说?
“天体的运动是圆周运动;宇宙是球形的;地球是球形的;而球形的容积最大,适合于包罗和保存。”我想起了哥白尼的《天体运行论》,想起儿时躺在陵墓上想到的所有关于圆的问题,似乎明白那陵墓为什么要建成圆的了:它要将一个人生前所有的是是非非全都包容了!
看着那一字排开的墓碑,想着记忆中曾经熟悉的人,一直困惑我的关于人字的那个“结”也轻轻地解开了:其实,“人”字的结构,到底还是相互支撑着的,尽管你认为它的头部是顶着的,那也是为了找到一个更和谐的支撑点,少了哪一笔,另一笔都会倒下去。一撇一捺,简单两笔就构建了中国社会几千年的历史,那是怎样的一种支撑力啊!
原来,人本身就是一个矛盾集结体,怎样解释这个字,完全取决于我们对生活的态度罢了,我释然。
“……我们从幼稚变得世故,我们从世故重返天真,十年浩劫,十年生死,活着要做真正的人!”我想起曾经读过的一首诗,终于找到了重返天真的感觉——
哦,真好!
从公墓回来后,我一直想找到有关记忆中那座陵墓的记载。有一天,我居然真的就在自己家里书架上的一本书里翻到了:
“义帝陵,在湖南郴州市解放南路。原冢高3米,径4米,为楚义帝熊心墓。秦未,项羽、刘邦继陈胜、吴广之后,起兵攻秦,访楚怀王孙芈心于民间,尊奉为义帝。公元前206年,项羽徙义帝于郴县,暗使人刺杀于江中。南朝刘宋时,裴驷《史记集解》已载郴县有义帝陵,北魏郦道元《水经注》:“郴县有义帝冢,内有石虎,因呼为虎郡,”墓前原有华表,上镌联曰:“楼头有伴应归鹤,原上无人更牧羊。”旁有宋、元刻的“义帝碑”一通。”
(五)
义帝:姓熊名心,是楚怀王熊槐之孙,公元前223年楚亡后流落民间牧。熊心与其祖父谥号相同,以期承袭其威望,“从民所望也”。怀王熊心有胆有识、诚信守约,用政上力行道义,扶宽抑暴,不惧项羽坚持约定。拥兵自重的项羽由于对熊心新恨旧怨,便佯尊熊心为义帝。义帝虽为中国历史上继始皇、二世之后的第三位皇帝,但只是各诸侯王之上的名义皇帝。前206年,项羽欲还都彭城,故派遣将士迫义帝徙郴。因未速徙,项羽大怒,暗令义帝途经之地的三王将义帝击杀于途中。前205年,英布遣将追杀到郴县,将义帝弑于郴城穷泉旁。郴人怜之,将义帝葬于城邑西南边的后山。
历史评说:义帝是一个特殊而重要的历史人物,在特殊的历史人物之下,充分发挥了自己特殊的历史作用,一定程度地影响了中国历史的走向……,他见证并亲自领导了伟大的秦末农民起义战争。
“自羽弑义帝,为天下所不容,而汉乃得起而乘之”
“或许不过是一场政治角力的权宜伎俩,但在由楚怀王而尊立为义帝的熊心的心里,却充盈光风霁月的政治胸怀和人格守望——他鉴证着刘邦、项羽的约定:先入定关中者王之”
我站在新修葺的义帝陵前,细细地读着关于义帝的介绍,早在中学的历史课本上我就知道了项羽和刘邦的故事,但直到今天我才祥细地了解到,我小时候老喜欢躺着在它上面胡思乱想的那座神秘陵墓里的那个人,是因不惧项羽为坚守一个约定而死。
新修葺的义帝陵仍在原址。那四排平房不见了,新修了东、西厢房,义帝铜像、香炉香案等,原陵墓东面的小门也改建成了东大门牌坊,只是与前面办公楼部分和后面操场、家属房之间用横竖两道围墙隔开成了一个独立小院,所占面积可能还不到当年机关大院的四分之一。那墓,也没有我儿时记忆中的那座陵墓高大气派,除基底部分用土砖围成,上面全是用黄土堆上去成圆锥形,长满了野树荒草,看上去有点荒凉,更不可攀爬。那华表也不是三联墙式的,而是两根圆柱分别立在墓的两侧,被淹没在树的后面。
“义帝陵是湖南省省级文物保护单位,两汉初立陵设祭,1966年墓冢遭破坏,1989年按原貌修复,2005年启动修葺工作,2006年9月17日修葺一新。”
我有点怅惘:为什么不按原貌修呢?我记忆中的那座陵墓是最初的原貌吗?如果不是那又是怎样的呢?
也许这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生活教会了我们沉淀和定格,留下来的都是美好的回忆。就让记忆中的那座陵墓伴随着儿时的幸福和快乐永远定格在脑海里吧!
本文已被编辑[酒醉夕阳]于2007-10-25 14:35:35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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