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芹芹现年34岁,大专学历,长相秀气,为人热情爽快,原在市交通局上班,工作积极,得到过不少奖励。吴军,现年35岁,中专学历,他个头不高,憨厚敦实,黝黑的脸庞充满活力。他在市区的一处派出所上班,职位,副所长。
董芹芹和吴军是夫妻,他们是媒人介绍登记结婚的。婚后五年没有孩子,理由是芹芹有糖尿病,一直怀不上。不能生子很是着急,经他们商量同意,领养了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不过,如今也上了幼儿园。
在朋友圈里,公认他俩是“恩爱夫妻”,吴军是模范丈夫,平时,接送女儿的也多数是吴军。逢年过节到他家玩,牌桌上是芹芹,拖地倒茶的也总是吴军,可也没听过吴军说过一句怨言。我们这些做人妻的,看在眼里,妒在心里,回家再数落丈夫的不是。
安宁的生活并没这样走下去,2006年罪犯妻子的介入一下打破了他们生活的平静。罪犯之妻秋红,现年30岁,是两个男孩的母亲。她两个儿子两个爹,第一个儿子是一个南方生意人的。那年,秋红刚满18岁就和那个南方小伙儿一见钟情,还不到半年,她的肚子就鼓了起来,就在孩子要出生的当口,南方小伙儿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痛苦得要死,就在这时,她认识的一个本地混混来到了她的身边,还说,他爱芹芹,愿意接受她并和她结婚。芹芹当时什么都没想,就猴急猴急地和混混结了婚,婚后三天就生下了大儿子,一年以后又生下了二儿子。
2006年一个清冷的凌晨,市区的人们正在被窝里熟睡,大街的厮杀声已打破了小区的寂静,等110接警赶到,两方黑势力的争霸已造成了一死一重伤,混混也被押进了派出所,而当时那个所的副所长就是吴军。
一个晴朗的上午,一个熟人领着一个女人来找他,他看了一眼,那女人两眼红肿,一副痛苦落魄的样子。他问他们什么事,熟人说是因为混混的案子来的,跟来的就是他妻子。他把两人让进办公室,而熟人推说有事打了招呼就走了,却留下了那个女人。吴军对女人说了案子的严重性,说就是找他也帮不上什么忙。女人忽然失去了理智,“嗵”地一声跪在地上,梨花带雨般地痛说着她的遭遇,她的不幸,她希望吴军看在熟人的份上,看在她孤苦的份上,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看在混混并不是十恶坏人的份上,帮帮她,救救她的丈夫。她边哭边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塞给吴军,还说那是她尽了所有的能力酬借的,让他拿着那些钱替她活动活动。吴军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心里酸甜苦辣也不是滋味,尽管是公安,尽管是所长,但他毕竟是个有血肉的人,尽管他跟坏人搏斗血流成河他不怯场,但眼前的这个女人不知为何让他动了恻隐之心,是她的伤感抑郁的眼睛,还是她的不幸,他自己也说不清。他想对她说可以看看,但马上又犹豫了,他想到他的职务,他从没犯过错的记录,他又不情愿地对那个女人说:“你去吧,法律是公正的,他不偏不倚任何人。”说着,吴军就把她拿钱的手往回推。
然而那个女人没有起来,他对吴军说,如果不答应她,她死也要跪在那。吴军没法,只好先答应她让她走人。晚上下班回家,妻子正在看电视,见吴军进来,只随口说了句:“你回来了。”吴军也心不在嫣地:“哎”了一声。他没去看电视,他对妻子说了声今天太累就去卧室休息了。不知为何,那个女人的影子在他心里怎么也驱不走,抹不掉,他拿她跟自己的妻子比较,可在妻子身上却找不到那浓郁的女人味,妻子不会哭泣,遇到问题甚至比男人还坚强。正在他辗转难眠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干他这行的,每时每刻都得准备出发,他以为是所里有事,一下子提起精神接了电话,可他意外的,是上午找他那个女人的声音:“吴所长,晚上还打扰你休息,我真是有罪,但我为求你原谅,我是跪着向你打电话的。如果你允许我,我愿吻你的脚作为对我的惩罚。我晚上难过睡不着,我仍在想丈夫的事,他会死吗?”吴军说:“就他的责任,够不成死罪,有期徒刑判多少年我说不准。”“吴所长,你帮帮我吧,真的,除了你,我已联系不上任何人了。你要我请你吃饭吗?你愿意晚上出来吗?”说话还带有几分哽咽。吴军没有出来,却一晚上都在做那个女人的梦。
后天上午下班的时候,吴军又接到了那个女人的电话,女人说“吴所长,我想见到你可以吗,我想请你吃顿便饭,你给我个面子好不好,你可不要拒绝我呀,我心里存了一百个请,我把这一百个请子发给你,一定要来呀,我在‘意浓浓’咖啡厅等你,不见不散。”吴军说:“我还要接孩子,老婆整天比我都忙。”还没等吴军说完,电话那头就又听到了女人的抽泣声。
吴军没有去,可他的心里比吃了汤药都难受,说实在的,他不是不想去,自从看了她第一眼,他就有点震撼,有点对女人从未有过的冲动,即便今天他掏钱,他也心甘情愿去,可他清楚,他去了根本给女人承诺不了什么,甚至会加倍伤害她的心。
没想到女人提着礼物找到了家,他见到她,惊慌失措,妻子也莫名其妙地望着他,他赶忙解释。女人请妻子一块出去吃饭,妻子拒绝了。饭桌上,女人的妩媚让吴军心潮澎湃,他想惯不得小混混情愿接受别人的孩子跟她结婚,她原来是一株野玫瑰,香得让你陶醉。那多情的脸,那饱满的ru*房,会让你看了又看。女人临走要开房,吴军多喝了几杯,迷迷糊糊跟了上去。
女人让吴军脱衣洗鸳鸯浴,吴军也听话地去取帽子,他把帽子放在桌上,那闪光的国徽激得他的酒一下醒了一半,他忙把帽戴上,对女人说:“对——不起。”然后就头重角轻地溜走了。到了所里,他因为喝酒迟到被罚款50元。
晚上回家,妻子质问他看那女人的眼色怎么不对,他说:“眼色哪有不对的,只有做事情才有做的对不对。”妻子疑惑地望着他,没再理会。
爱来得凶猛,来得激烈,尽管吴军不会跟妻子离婚,但他却会把那个女人深埋在心底,爱屋及乌,哪怕你有不光彩的过去。尽管他还不想承认那是爱,但他已经为爱背叛了自己的意愿,背地里却开始找人替混混说情,而为的就是那个女人。女人知道了,风风火火找到了派出所,见了吴军就说:“所长,你不用给他讲情了,我反复想过了,就是说情,也少判不到哪去,反而会毁了你的名声,影响到你的前途,这不值得。”这前后矛盾的做法让吴军吃惊而百思不得其解。
晚上,吴军身穿便装主动把那女人约出来,他们去了一个幽静的去处,银白的月光撒在地上,也模糊了周围的一草一木。夜的香气弥漫在空中,醉了景物,也醉了孤男寡女的心房。吴军问她到底为什么变卦,那女人忽然抱着吴军哭着说到:“千惯万惯,都惯我不该爱上你呀。我不愿为一个不争气的男人玷污你美好的前程。”对着心仪娇媚的女人,吴军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把女人抱紧,尽情地亲吻着女人润滑洁白的肌肤。那个夜寂静、柔软而亲热,而他俩就包裹在这样的气氛里。
回家已很晚了,吴军刚躺进被窝,睡醒一觉的妻子问他:“你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水味,凭女人的知觉,你一定跟一个女人在一起。”撒谎不会,说实话又不行,吴军一下变得惊慌失措。妻子说:“其实没什么,我只希望你说实话。我看得出来,你喜欢那个罪犯的妻子,你要是真的爱她,你就去追呀。”“你胡说什么呀,人家是有夫之妇。”“有夫之妇咋了,你以为她的婚姻还能走下去呀,她丈夫不判30年也判20年,她年轻漂亮不说,就她那两个未成年的孩子她都不可能单身。我想,你只要想得到她,不用花工夫就能到手。想和我离婚的话,女儿给我。”“我真不懂,你什么意思呀。”“吴军,你想想,咱俩在一块,有爱的激情吗?维系的是婚姻,却是死水一滩,有时窒息得让你难受。我们都很优秀,还很年轻,我们都有机会追求。我不是看你为那个女人伤心,我还不好对你说这些话,我怕伤你的心。放下你的架子,你只要真心爱她,你就去追她吧,也许真爱对一个人一生只有一次。”
吴军没有说话,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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