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录------简好
一
“苍天在上,黄土在下,我五人从今天起结为异性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铩血为盟。”我、刀疤、猫儿、铁匠、狂人五人由于读书差,长遭人蔑视,为了谋求心理平衡,我们便开始用打架来体现我们人生的价值。
二
我们都不怕死,所以打起架来特猛特狠,我有幸当了他们的大哥,熟悉的人都叫我傲哥,外号“单挑王”,不过我这人看起来很老实,不象他们几个那么张扬。我常给他们讲“打架是一种艺术,切记蛮打斗狠,要用最小的牺牲换取最大的胜利。”然而他们都不以为然,尤以刀疤为甚。
刀疤很有男人味,是条硬汉,额上的一条刀疤更添了他的风采,那疤是在一次打架中留下的,那次他落单了,被仇家大林的兄弟用啤酒开了头。从那以后,他额上便多了一条疤痕,这就是他外号的来历。伤疤长达一寸,格外惹眼。我们常劝他说:“刀疤,留长发,把疤痕遮起来,免得把女孩子吓到,以后娶媳妇都难咯。”然而他不,硬是逆流而上,不顾众兄弟反对剃了个光头,疤痕傲然挺立于额上,在太阳下尤为显眼。刀疤说:“要是有人喜欢上我,那是她前世修来的福气,若没有将是女人乃至世界的悲哀。猫儿说刀疤是劳改犯,无缘无故的剃光头,是想别人把他的头当灯泡打,刀疤则说猫儿把头发留得像个娘们,一点都没有男人气概,还破起个嗓子乱嚎,总之他们两个在一起就互相抬杠,如两只斗鸡一般,睡也不服输。所以他们在一起,我就夺开了,落得个耳根清净。
猫儿平时把头发梳个大背头,油光亮泽的,一点也不比刀疤的光头逊色,不同的是一个白的发亮,一个黑的发亮。猫儿说自己是猫王的徒弟,因而行事总学猫王,还常唱点猫王的歌,别看他平时在班上英语都是倒数,学起猫王的歌来还真有板有眼的,他很爱打扮,身上总有一把刀梳和镜子,就是在打架前还要把头发叔得根根爽然,他说头叔好了才好打架,别看他平时蛮斯文的,打起架来倒不含糊,他是唯一一个和我在打架的论点上有点相似的兄弟。他爱用飞刀,确切的说是飞梳。古龙的《小李飞刀》里这样写:“天上、地下,不知刀在何处,但刀又无处不在。”“小李飞刀,例不虚发,飞刀一出手,便知有没有。”猫儿虽然没有这么厉害,但是也从没失手过。因为打架时别人都不知道猫儿的梳子其实是种武器,所以对他的梳子并不防备,对于高手相搏,这一点就足以致伤,猫儿正利用了这点而例不虚发。
铁匠的老头子是个铁匠,铁匠常帮他老头子打铁,久而久之,练就了一身力气,人如其名,肌肉虬扎,站在那里像一墩铁塔,让人望而生畏,他不大爱说话,看人就像看一堆废铁,所以他打架时也把人当作铁来打,试想有几人能经得起他打,他的武器也别具一格,我们大都用砍刀,而他独用铁锤,问之原因,答曰:“铁锤,好使。”对我们来说回答太简单了,他却认为多说了两个废字,应该说:“锤,好。”他就这样一个人,打死也轧不出几个字来。
我们五人中,狂人最有性格,性格得出口就是“老子”、“你妈逼”等等经典妙语,真可谓出口成}“章”,他与铁匠形成鲜明的对比,一个话多,多得就像厕所里的蛆,一个话少,少得像中国的金丝猴。狂人非常愤世疾俗,他常在喝酒后说中国的应试教育如何不行,应该改为素质教育,应该如何如何的改,说得我们大为佩服。他很爱看书,古书、武侠、艳情、言情来者不拒,惟独不爱看课本,他说书本上的东西学了没有用,应该归为“废书”一类。照理他是个博学的人,博学的人文学素养应该很好,可是他却牛话连篇。他说:“说牛话才是男人,说得多说明我是男人中的男人,”哎!不愧为男人中的极品。狂人做事往往与别人背道而驰,就说用刀吧,别人用右手,当然他原来也是右手,后来为求异,苦练左手,却也有如右手一样灵活了。狂人其实是个多愁散感的人,感情方面很脆弱,别看他表面很狂、很傲,内心却很自卑、孤僻。这一点我相当了解,他曾经给我说:“知我者莫如傲哥也,一生遇哥如此,我也无憾了,士为知己者死,傲哥若有事,水里来,火里去,在所不辞。”说得我只差泪下。狂人曾经苦追一女孩子,整整追了两年,当然狂人追女孩也别具风格,也许付出的真心太多,吓着了那女孩的芳心,那女孩子终于投入了别人的怀抱,狂人痛不欲生,我们都劝他“节哀顺便”,不要太伤感,然而他始终高兴不起来。我们几个愤愤不平,准备背着他去教训一下那个夺爱之人,不想被他知道了,坚决反对我们这样做,说:“世界上很多东西不一定要拥有的,爱情就是一样,我爱她,只要她过得开心我就满足了。”没有办法,我们只好罢休。那以后我们更加频繁的到舞厅醉生梦死,以寻求快乐忘记烦恼。
有兄弟如此的我当然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比他们好的是,我不把坏写在脸上,我懂得如何去克制自己,在学校我就不轻易惹事,不像他们经常在学校里面打架斗狠,以至在学校乃至社会上都知道我们的大名,玩得好的叫我们“五雄”,有隔阂的就叫我们“五霸”。
(未完待续 )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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