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名字叫酋真,也不知咋的,除了户口与身份证外,没有人知道他的这个名字了。取而代之的就是“大倔子”这个绰号了。他的绰号是名副其实的,他真得很倔,以至于倔到叫人匪夷所思的地步。
要回顾他“倔”的历史,那得从几十年前说起。那是在他正当年华,伟大的历史
产物生产队存在的时候,他是一名光荣的社员。在一炎热的天气里,人们都排成一长横队用锄头去“修理”着地球。突然,也不知是从哪里刮来一阵风,吹跑了他头上戴的草帽,当然他不忍心如此的“羞辱”,更不愿“牺牲”这宝贵的财产,便放下锄头去追赶草帽,可想而知,风速要快于他的步伐,尽管他拼命的去追赶,草帽还是遥遥领先于他。直到风速减慢了,他才气喘吁吁的抓住了草帽。于是他对草帽进行里严厉的“制裁”,他居然把草茂踹得粉碎。
那时遒真就在人们中就像成了“倔”的形象,但真正得其绰号那是有一次他得了牙疼病。
常言说,牙疼不算病,疼起要了命。遒真也牙疼过,他的牙就像一个娇贵的公主,犯疼时,沾凉不行,沾热不行,碰一点也不行。而遒真就像历史上郭子仪的宝贝儿子那样,敢于努打“金枝”。以至于用一小铁棍敲着犯病的牙,嘴里还狠狠地叨念着:“我叫你疼!”尽管他身上的液体几乎都流出来,他也不善罢甘休,直到把那颗牙从它赖以生存的牙床上掉下来。
特别在文化大革命时期,他“倔”得几乎成了名人。
那就是在对待当时最红最红的大红人江青的态度上,正常的(反常的)称呼,应叫她“亲密战友、伟大的文革战士”等。而他却偏偏叫她“狐狸精、养汉精、白骨精”。甚至在公开的场合也不忌讳。试想,在那大革命的年代,下场是可想而知的,于是这个连革命两字都不认识的他却成现行反革命,瞬间便成了“靶子”光顾各种革命会场,以至于脖子上挂着几十斤重的炉盖子都没让他低下头,就是在昏倒前他还强调:“反正她不是好人!”
照实说,四人帮倒了,他这个“远见卓识”的人应该站起来。然而他真的是一个拉不起来的君子。“锅”就砸在入党的问题上。
事情是这样的,靠造反起家的大队书记,随着四人帮的倒台也自然的下了台,那些为了适应于形式的公社领导,自然就想到了这个曾几何时的著名的“反革命”,于是一边为他平反的同时,还有意安排这个立场坚定又有先见之明的人当书记,那时的书籍最严格的要求只有一条,那就是必须是党员,于是就动员他如党,使人没有想到的是在关于交纳党费的问题上却遭到遒真的拒绝,他说他要等何时开党费时再入党。
都说江山易改,禀性难离,可“倔”了大半生的他,在那么一天终于说了一句熊话。
事情的经过时这样的,有一天他居然把他家的电视砸了,原因是,他相信了某某名人做的广告,吃了治肝病的“神药”。其结果是肝非但没有治好,反倒吃坏了胃。于是他一努之下便砸了电视。从此之后他不但不相信广告,还十分厌恶广告。在那么一天,他去了他妈家,此时电视上正播送着广告,他不由分说,便气冲冲的拚命的按着电视遥控器,他几乎把有线电视的所有近百个电视台都光顾到,不巧的是,所有电视台都在播送着没完没了的广告。他一气之下又砸了电视。
他的爸爸更是怒不可遏,一连气打了他数个嘴巴,直至把手打麻。还叫号地说:“那是电视的事吗?那是电视台的事,有章程你去砸电视台!”
遒真一边摸着自己有些发麻的脸一边说:“那个连官都怕的衙门口,我敢砸吗!”
这是不是他说熊话的开始,真的好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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