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以我的经验,这话是真的。并不是说“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思想是正确的,而是指抛开功利的想法,书中确实可以找到这两样东西。随便举两个例:“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这可以算颜如玉吧?“金屋藏娇”是个成语,博学的你可以为我证明,这个成语里面更是即有黄金屋又有颜如玉了。
其实,我这样写主要是为了说明书是一件好东西,看书是一件乐事。记得小时候,看那种繁体字的书,是痛苦而有趣的经历,一个小学生,并没有多少文学底子,却对成人读的书感兴趣,尤其对一些大部头的世界名著感兴趣,不知道是不是好事?反正我就是如此。以前的书有很多都是用繁体字刊印的,读起来会很吃力,有时候认不得的字多了,影响到对书中意思的理解,急得想哭;但也有好处,就是因此认得了不少字,而且想象力也得到了很大发展。这是没办法的事,好多字看不懂,就只有猜。靠猜的东西,可靠性如何,大家都懂。总体上看,中国的书,历史方面的我读得较多,古时候的文字,很精练、很优美,读起来常有自感羽化成仙的错觉;外国的书,我的主要兴趣是名著,年少时候多数是被情节所吸引,慢慢地过渡到对文笔风格、人性魅力的欣赏,这时候,读书是为了求得一种精神上的认同。据说,文学就是人学,这个观点我基本上是同意的。
某种程度上,我认为自己已经快要成为书籍的奴隶了,您想,我工作的八小时内基本都要和书或文字纠缠在一起;回到家吃了饭就是看书,我不看电视的。一个人一天总有十多个小时在书上爬,不是书的奴隶是什么?不过我想,或许,这并非坏事。人说:有福方能坐读书。从这个意义上讲,我是最幸福的人。我是站着坐着躺着都在读书,只有一种情况我不读,那就是我累了。正如“戴着镣铐的奴隶希望有更大的镣铐一样”,引用到读书上,我总是渴望有比以前读过的更好的书。我总是渴望有一位更好的主人。这里有一个技术性问题,要读书,就得有书读才行,而得到书的途径并不多,一是买,二是借。我看书的速度极快,对好看的书更是如此,不间断地看上十几个小时的书,在少年时代的我是经常的事。我曾经创下过不吃不喝一天一夜看完西德尼·谢尔顿《教父》的记录。您说,这孩子容易吗?而且我父亲还要打我,说我尽看些“坏书”。想起这些事我都想哭,用得着这样对待一个文学少年吗?由于整天整天地不出房门,家里的老人们都戏称我是“大家闺秀”,但这个“大家闺秀”读的书并不是课本。经济没有来源的时候,买书是件侈奢的事,想都不敢想,那时候我看到一本好书,狠不得去抢。而借书,好书别人是不太可能借给我的,因为书好,我又会忍不住借给朋友看。这样,好书最后就不知到哪里去了。所以别人不愿借书给我。这件事我深引为恨,所以我现在经常主动借书给别人看,真的,而且可以爱还不还。当然,所有借出去的书我都看过。说实话,我对藏书没有兴趣,就象我对存钱没有兴趣一样。借书证我先后也办过好几个,但想看的书要么没有,要么就总是已经借出去了。所幸,后来我就业了。我终于有钱了。
参加工作十多年来,我所有的收入基本上都用于读书方面的开支了。当然,这个“读书”包括了各种学习的费用,但买书确实也花了我不少钱。对书,我大概可以算得上一个痴心人了。有一次在贵阳一家书店看到一本散文集,精装的,都是名家所作之精品,实在是爱不释手。特别是朱自清的《女人》,看得我欲罢不能。细数身上的钱,刚够。但我是在花溪上课,买了这本书就没有车票钱了,我的心里充满了矛盾,一时难以取舍就一直站在那里看这本书,最后,书店要关门了,我终于还是买下了这本书。那天,我是从贵阳走路回花溪的,几十里路啊!您想想,我容易吗?然而,事实是这样的:华灯初上,我心情愉快,尽管又饿又累。
现在的我,书的来源基本已经不成问题了。这并不是说我发财了,作为公务员,我可能一生都发不了财,但买书的钱大致是能满足的。而且,还可以上网看书,网络对我而言就是一个巨大的书库,有很多好书,已经不必用钱买了。但无论怎么讲,冬夜无眠之时,手拥一本喜爱的书蜷缩在松软的被子下面,就着一盏明亮的台灯让自己沉醉在另外的时空里,是一个我无法拒绝的诱惑。虽然我已经有手提,但我还是很喜欢一页一页翻开书页的感觉。打个比方,这就象一个财主,银行里有不少财富,但还是喜欢一张一张地细新崭崭的钞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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