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期许着能在这喧嚣的尘世里找到一份宁静,我总是一遍又一遍的巡视着大自然最原始的美。因为迷恋上了乡村的古朴与安详,所以总是在每次回老家时候,一次又一次不知疲倦的去品读那至今仍是置身于深山的古寺。
怎么样去明白一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辈子寂寞在穷乡僻野之中的价值呢?怎么样去探讨一种历经了千年风雨而如今却依然是在顶天立地的精神的含蕴呢?怎么样去诠释一种生命生长到最后却依然是苦苦挣扎的意义呢?我想,只要你看一眼那在栖云山的沧桑古寺,一切你都会明白的。
抛弃了人为和虚伪,我总是把自己的每一次和他相遇说成是天意。既是天意,不管是荣耀还是泥泞,我们总应该把他说成是一种考验,是一道人生必须去解的应用题。难也罢,易也罢。我们应该找出其中最直接的技巧。而对于答案,我想,我暑假的那一次经历或许可作为一次参考。
那是在一个被下过雨的早晨,那是一个除了雾还是雾的世界。早晨醒来,虽是可以看到屋檐下的雨还是零零闪闪的滴落着。可是经过昨晚一夜的敲打,现在他们却也是疲惫了。虽然还是不急不慢得在后头挤得前头的水顺势下流。可是那嘶哑的叮咚声却也是说他早已经是有气无力了。用力的吸收了几下空气,虽是新鲜,可是我却感觉得到他已经没有了往日的自然。看着这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世界,即使你的视力再好又有什么用呢?要观察乡村的晨景已经是不可能了,我的心不禁一阵扫兴。
丫头,今天是农历十五了。陪爷爷上山去烧香吧。初一和十五到栖云寺烧香,我记得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爷爷就已经是开始这样的了。这么多年来,也早已经是成了爷爷的一种习惯。虽然,至今我还不知道是为什么。我想不管怎么样,只要爷爷心里塌实就够了。很多的方程总是一式多解的。我们又何必为其中的一些凤毛麟角而去苦苦追逐呢?哦。我简单的回答一声。可就是这么一声,我却可以听出爷爷声音中的惊喜了。真的啊,那我可得去好好准备咯。其实说到准备也无非是换上那套他平时好几个月都舍不得穿的大衣,还有就是在祭品里多放一些水果和糖之类的。虽然他也知道自己重复了很多遍,也知道我知道,可他还是乐而不疲。
两个人缓缓的走在乡村的小道上。爷爷还是像平常大多数时候一样,带着那把黑色的大雨伞。那个足以把两三个人蔗得密不透风。而我的手中什么都没有带,我想即使我带,我也只是只会带一个人用的小花伞。是自然在衰退?我想,即使是脚下这被人踩了几百年的石头。他们也是不会可意告诉我答案的。从老家到栖云寺是一段石阶。先是上坡,然后是下坡。我不知道大自然为什么会这样子设计,可我习惯于把上坡说成是成长,下坡说成是衰老。虽不清他们的韧性是谁的比较大。可是我知道,不管怎么样,每一步我们都必须脚踏实地。
漫漫人生路。半个小时有多长?一步一人生,半个小时又是几许的人生。我想,我不必钻牛角尖去挖掘其中的关系。我想,路终究是路,这是成功的过程。这是从开始到实现价值的距离。任何人想实现自身意义的人都不得超越。走了半个小时,虽是懵懂得昏昏沉沉,可是我毕竟来到了古寺的面前。四周迷雾弥漫,本已是衰老的他看起来却已经更加沧桑。他的屋顶比我想象中的破了许多。不经意的回头,看着身边的爷爷已经是气喘息息,我不禁的走过去仅仅的扶住他。
进去吧。爷爷却是迫不及待的说。这里冷。冷?到底是他冷,还是他怕我冷,是古寺让他冷还是他让古寺冷。或许都有那么一点点吧,我想。缓缓的走近寺门,栖云寺三个字却也是模糊不清。当一个人的年纪大于功绩的时候,我想,名字在他的身上总是变得朦胧了。就像爷爷。只是轻轻的一推,门就开了。一阵声音从他的脚下传出。说不出是悲伤还是快乐,但我却可以明显得听到他的声音有一点嘶哑。是衰老还是受伤,我想,我还是有必要去验证的。
扶着爷爷,虽然是刚走出一步。我却可以感觉得到我们已经是在不经意见碰到蜘蛛网了。我连忙伸出手把自己头上的蛛网拿开。可是正当我手忙脚乱之时候,我听到爷爷的一声轻轻的叹息。是说蛛网无情,还是说蛛网有义。不懂事的我却没有期待着爷爷说出下文。轻轻的拉去爷爷头上的蛛网,我扶着爷爷往前走。环顾四周,到处都已经是长满了杂草。在蛛网的结伴下,他们却是怎么样长得都有。可是我却找不出其中是否有一株可以说是成材。唉,古寺真的是也进入暮年了。爷爷不禁叹道。
摆在院子里正中间的大香炉还在,只是现在却也在也没有人来关注他的香火了。凑近一看,里面却也已经是一滩满满的水。透过水,我可以很明显得看到里面的沙子。香火与沙子和水的关系,也曾经让我一直想不通。现在我想,大概是没有了香火的呵护。而在骨子产生质的变化吧。香炉的中间还四稳稳的插着几根香杆。这是香炉的骨干还是香火的脊梁。在这样一个泥水泛滥的世界,我想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
大殿上的门没有关。地上也好久是没有人扫。虽然是空门无须关,净地不必扫。可是,现在在这古寺里我却也已经是找不到那个在吟唱这实句的人,更不用说是看到遁人空门的人。虽是如此,我却也不得不佩服他的这样一种境界,每个人的身上都有一扇门而能过常常打开乃至一辈子都能够敞开心扉人世人在自己的世界来去的能有几个。看着身边的爷爷一脸的严肃,我的心不禁觉得一阵惭愧。
大殿中间供奉的是释迦牟尼佛,右边是观音菩萨,左边是药师佛。没有了香火缭绕的熏陶。我可以明显得看到他们的脸上已经是锈迹斑斑。释迦牟尼佛和药师佛的手上的手上的佛珠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观音菩萨的净瓶里却也已经是没有水。而对于杨柳枝,我想不管他是活着还是已经是干枯,他的早也已经只是一种形式了。可是就在这样的环境下,我却可以看到脚下的蒲团是一尘不染。是佛因为人们而把他擦拭,还是人们为了佛而来清洗。转身看了一下爷爷,我看到他正在微微的摇头。
因为害怕下雨,爷爷祭拜完后,我们在寺内走一遭就也就下山了。爷爷有带着雨伞,其实要不是我还年轻,爷爷是不用担心的。可是爷爷和古寺呢?他们到底是哪一个更年轻。不用问奶奶,我想,沧桑二字早已经是深深的印在他们身上的了。
在回来的路上,我紧紧的扶住爷爷。我想,关于古寺,关于爷爷的沧桑,沿着这一条路往前走,我总是可以找到答案的。
-全文完-
▷ 进入林秋菊的文集继续阅读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