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条路……

今天上午八点把女儿送到绘画培训中心后我们夫妻先是去了城北新开的体育健身运动中心逛了一圈而后直去城南公园。

我喜欢假日悠闲时去那走走。那儿有座近三十万公顷的水域的湖，湖岸线曲折幽长，想绕它走完一圈得差不多两个小时（当然是指随意漫步那种，不含急走或跑）。平日是一家三口，女儿这条小尾巴总是报怨来这没新鲜感，然而小东西却是不会明白有时一条路是要用上一生去走的，在这路径上是要重复千次万次以至亿亿万次的，无论它是宽是窄是平地是高低，当我们往返的走，多了就熟了它，就可以在任何状态下无论刮风下雨都能从容地闲步所来径甚至熟稔路边每一棵树，它的成长，它的枯荣，记忆它花满枝头，叶满枝头的繁华与葱茏。

我们是从北门入园的，将车停于林区停车场，林区停车场可容量达近千部小车，摩托车不停其内。这一早场区已是停了三四百辆小车了，真是早行人更有早行人，这里风光这里人知道，也这里人享受。

我们擦过悠闲的人群，瞧了一会一群孩子滑轮，温馨地想起女儿有好久不曾滑轮了，时间多到快一年了，想着不由对丈夫说今晚带女儿来滑轮，他笑说一切还不是你说了算，一面拉了我往前走，闲步上了小桥。我最喜独立小桥感觉，每次立在上面就不自然地吟“独立小桥风袖”。

“看河里面又多了好多鱼。”丈夫指桥下水面，我快活地探头下面，真的。立桥观鱼赏柳也是我最喜欢之一，两岸烟柳重重，低拂水面，鱼儿悠哉游哉，没有人的悲欢离合；没有人的喜怒哀乐；没有人的忧伤惆怅。或者说人不懂它们的悲欢离合；不懂它们的喜怒哀乐；不懂它们的忧伤惆怅。我们钦羡着它们，它们或许也钦羡着我们。陆地的感觉，水中的感觉，风中轻拂的感觉，只是这感觉想来都是没有结果的，生活是实实在在的。丈夫见我傻傻的凝视桥下摇头笑，拉把我说看了就可以了，我便更娇痴地笑，没有女儿在身边我原也是可以撒娇的，仿如二八少女般，说起来似乎别扭，而又有谁能说撒娇撒痴只是少女才拥有呢？我想她们的情便是远不如这种人到中年时老来弥熟，老来纯净，她们的情是渗透在岁月里。积淀了风雨苍桑，积淀了凄霜冷雪的凝重，爱便在这里痴，在这里娇了。我们并无忌讳地挽起手臂，举头面前轩檐重脊，三个大大的门洞的石牌坊，巍峨壮观，游人们或瞻仰或自由自在游乐其中，一派怡然景象。我们欣赏地微笑着下了桥去，沿小河向东面小路上走。我原是打算往汀芷洲那边观赏木芙蓉的，但丈夫却折向山脚下的一条路。我本能地叫了声，不过马上闭上，丈夫望眼我，我摇摇头说没事，我不想扫了他的兴，有时我们是不需要坚持自己最初的一个想法的，有时我们是必须学会一种放弃，学会一种接受。因为有一条路是只适合两个人走的，在这条路上我们只能同着一个思想，而在这条路上在这个思想下蔫知不会别有洞天？我没有看到预期的木芙蓉然而我却是赏到了一树的紫色羊蹄角花于枝头，一地紫色落英，草坪上一瓣瓣紫色花在这深秋里，在空朦的淡雾烟尘下，这分悸动可是最初预想的到的？

所以哪种花不是美？哪一条路没有美？又所以我早已学会夫妻同行不为路的选择而制造阴影，风景无处不秀，风景无处不愉人。也所以，我们能愉悦地走完这条路，在这条路上聊着些有趣的，没趣的事儿，他会告诉我他是一颗千年前的古莲沐了千年的情结遇上我，为我出污泥而不染。他说话不愧是科班出身，虽然不是文学院，虽然他从来不写诗，只画图，只写公文，可说出的话却是有些诗意，还有点席慕蓉的味，让你直为他感动。

千年的路，千的情结我们只是这样一路平凡的走……

2007-10-28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