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父亲的坟前,我在地平线的一端。
地平线的另一端,父亲熟悉的背影直立于思绪荒芜的山野中。
草和记忆已凄凉,树叶和思念已萧瑟。失败的利刃若无其事割破全家人期待的心境,从此,父亲的世界里落叶的秋天永不再有熟透的果实。
五月五,父亲渴望生命的苦渡口神灵能赐给他人生一次希望的回生,手术后的父亲再也没有生命苏醒的律动,无神的眼睛里流淌出对这个世界无限眷恋的最后一滴清泪,他知道生命已经走到尽头。
握着父亲冰凉渐僵的手,我犹如看到了父亲的灵魂开始沿着荒芜的古道步履蹒跚远远飘去。此刻,河水封冻的小桥已将胸口堵塞,吱嘎声响的雪世界把大地覆埋,生命的火焰被斜阳斑驳,父亲的痛苦随着古河道里干涸的河水波纹一圈圈地扩散在我的思想深处,搅痛我的心口,烙成我记忆永恒的悲哀。
生命无力挽回,失去已成定局。
我与父亲像是明天与昨天遥不可及,而父亲在我的视野里依旧清晰。血流在脉管里,也流在伤口处,泪流在面颊上,也流在心底。痛苦的呜咽着、思念着,我仿佛看到父亲的目光从地平线的那一端伸延到我思绪的前沿。
黯夜下的山野覆盖着父亲苦难的历程,我沿着哭泣的走向在痛苦的泪雨中点燃一烛香火,让灵首叩地向唏嘘的天空、向沉默的大地、向无穷的太极,祈祷在这凄凄的山野里,让我再次能听到父亲来自天庭间的回音······
没有父亲,血泪揉进岁月;
没有父爱,生活不再斑斓;
五月五,是失去父亲的日子。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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