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挥一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这是徐志摩的诗《再见康桥》的开头。因为这一句诗,我喜欢《再见康桥》,也喜欢上了徐志摩。
徐先生已经死去很多年了,空难。他是一个浪漫主义者,这可以从他绮丽狂放的作品中看出来,不露痕迹的优雅与洒脱,让人疑是天成。徐先生是大名鼎鼎的印度人泰戈尔的学生、崇拜者,也是朋友,虽然泰戈尔无论是名声还是年龄都要比徐志摩大得多。泰戈尔有一本很有名的书,叫《飞鸟集》,是一本浪漫主义的杰作,其间闪耀着东方智慧的夺目光芒。这本书不仅征服了东方人,也征服了西方人。有时候我想,如果徐志摩没有因为空难而英年早逝,或许,他也可以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在我的理解上,浪漫主义是与理想主义息息相关的,很难想象一个完全的现实主义者会渴望崇高的理想人格,琐碎的现实会损害直至磨灭激情和理想。当然,这只是普遍现象,例外,或许也是有的。写这些,并非想吹捧泰戈尔和徐志摩,他们的名字将与他们的文字长留人间,不需要我吹捧。
能够写出《再见康桥》这样的诗之徐志摩,一定有一颗秀丽的心。我一向以为:要想写出好东西,最重要的是要有一颗秀丽的心,这是作品的源泉和生命力所在。这就叫核心竞争力。一颗秀丽的心,会自觉地找到那些美好的人和事物;一颗秀丽的心,会满怀深情和悟性去对待美好的人和事物;一颗秀丽的心,会温柔地与美好的人和事物共舞;一颗秀丽的心,是在我的理解范围内最美丽的东西。您要写水,就得先找到好水,至少在意识上找到好水;您要想写好水,最好是自己能够变成好水,一汪清流,悠游世间。懂得的人,怎能不欣赏?我要写山,我就变成山,壁立千仞,俯视人生。欣赏的人,自然会懂。人的价值不在其生命周期的长短,而在其存在的价值。我们看徐志摩的书,可以想见其为人,在这个意义上讲,早已逝去的天才徐志摩,就如同继续生在我们身边。他的美我们赏鉴,那的爱我们分享,他的才华我们吸收。一个作家,能够让后人如此,夫复何求?况且世上人那么多,多一个少一个简直看不出来,而且也无足轻重。但徐志摩是特殊的人之一,有很多懂得他的人,无法忘记他。
我读书一向是不求甚解的,什么文字能够吸引我、感动我,我就会不由自主地喜欢上它;如果什么文字震憾了我,我就会爱上它。对于我来讲书是一天也不能缺少的,当然,是在吃过饭的前提下。我甚至觉得只要有饭和书,我就能很好地过完我的这生。当然,如您所知,我还会写,大致看多了就想写,这不能怨我。这就象吃多了就一定会上洗手间一样,这也不能说是我的错。这件事就不讨论了,再这样写下去,有辱斯文。我之所以有这些莫名其妙的想法,要怨都要怨书,谁让我看了那么多书呢?对我这种爱书如饭的人而言,最感庆幸的是人类漫长的文明历史孕育了那么多优秀的文化,而书,正是这些优秀文化的最重要的载体。大体上讲,我是一个内向、忧郁的人,而且经常爱做白日梦。或许,就精神层面上来理解,我也属于浪漫主义者?毕竟我不是徐志摩,没有遇上徐小曼。所以只能是精神上的。这种人有幼稚之嫌,这种人多数不合群。所以,我庆幸自己识字,庆幸自己爱书,庆幸自己能写。真的,在我的内心里,这是我活着的重要的理由和证明之一。
文学,让我学会了孤独,学会了欣赏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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