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姥姥还健在时候，曾给我讲过一个故事，居说这个故事是真实的，就发生在姥姥所居住的小山村里。

姥姥所居住的小山村座落在大山里，四周被环山笼抱着，山上绿树成荫，鸟兽成群，那里的环境优美极了，空气也清新，地下长出的东西绝对都是绿色产品。不过，交通却是极为的不便利，最高级的交通工具就是毛驴黄牛。

由于姥姥那的地少土薄，靠地吃饭就等于靠天吃饭。所以那里的人，人人都有手绝活。忙完地里的活便上山采药打猎，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他们是夏天爬山采药，冬天上山打猎。

离姥姥家不远处有户人家，两间小草房一个小院，住着一个小伙子，二十多岁，由于父母死得早，一直也没能说上媳妇。在我姥姥那个小山村里，不管男女，不超过二十岁就都订婚结婚了，如果超过二十岁还没对象，恐怕要打一辈子光棍了。

小伙子名叫李年根，也就是说他妈是在快过年时生的他。我姥姥那里的人，都没有什么文化，给孩子起名是想到啥叫啥，女孩子一般都是叫这个花，那个叶的，再不就是大丫二丫，男孩子更没什么讲究，什么柱子、小山、石头，为了好养活叫什么狗粪，狗蛋也不稀奇。

李年根从小命就苦，不到两岁，他爸爸上山采药滚了砬子就摔死了，家里的重担就都落在了她妈妈的肩上。山里的生活苦，靠着两亩薄田过日子只能免强糊口。在别的孩子还满山里野时，李年根就知道打猪草，放羊，喂鸡喂鹅了，在别的孩子下河摸鱼捉泥鳅时，李年根就下地干活了。也许是祸不单行，李年根十一岁那年，他妈妈又病死了。幼小的李年根就更苦了，叔叔大伯看不过眼，就帮他把地里的活干了，婶子大娘看着可怜，就这家一口饭，那家一件衣的。山里的日子都不好过，再多也帮不了他。不过，李年根虽吃百家饭，穿百家衣长大，身体到长得挺结实，不十二岁就能上山采药，不到十五岁就敢上山打猎了。

虽然村里的人在生活上都可以帮他，就是没一家肯把姑娘嫁给他，山里的人都迷信，认为他的命太硬，父母都被他克死了，谁家还敢拿自家的姑娘冒这个险。所以直到二十四五了还是光棍一条。李年根看着与自己一起长大的伙伴都成家立业，娶妻生子了，心里别提有多苦多难受了，所以他就拼命的干活，谁家的地也没他种得好，谁采的药打的猎也没他多。他一个人无牵无挂，有时一进山就十天半个月的不回来，他要挖名贵的野山参回来，让人知道他不比任何人差。人参都长在深山里，长在悬崖陡壁上，别人找不到他能找到了，别人挖不到的他能挖到了。只有这个时候，他才感到一点自豪。

二

那一天，他又准备进山了，备好长绳索、匕首、洋炮和足够的干粮等物品。这次他准备到锥子山走一趟。锥子山山陡林深野兽多，几乎村里的人没人敢涉足。李年根觉得只有这样的地方参才会多，品质也好。李年根这些年跑惯了险要的地方，慢慢胆子也练大了。

李年根连续走了两天半多的时间才到了锥子山脚下，他望了望锥子山，心里不仅暗叹道：锥子山果真名不虚传啊，比想像的还要陡，比想像的还要难蹬，不用绳索还真很难爬上去。

按理说，李年根翻山越岭走那么远的路，本应歇歇脚，第二天才上山，但李年根考虑到，在山下休息不如到山上安全。所以，李年根随便的往肚子里塞了点东西就解下绳索蹬山了。锥子山真得很难爬，不但山体陡的利害，山体表面还生长了一种草，脚一踏上去就往下滑，根本站不稳脚。李年根刚到半山腰就已大汗淋淋了，他看看天色不早了，便找了棵比较粗大的树爬上去做为歇脚处。然后解开行囊掏出干粮塞饱了肚子，就开始休息了。由于几天的劳累，李年根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清脆婉转的鸟鸣声把李年根从梦中唤醒，他揉了揉眼睛抠抠眼屎，用力的伸了个懒腰，又活动了下身体便从树上溜了下来。他向四外看了一圈，然后拿出干粮和水开始进餐，边吃还不住向四周张望，嘴里发出“吧叽吧叽”的声响，好像吃什么美味佳肴。他吃东西很快，一会的工夫两个大饽饽就进肚了，他用嘴吸了吸手上的残渣，灌了口水，早餐算是解决了。接着他脱下裤子，靠在树上射出一股黄澄澄的液体算是向大树结算了宿费。

李年根一直在山上盘恒到傍晚，终于像是发现了目标，他围着一段峭壁转了好几圈，然后紧了紧腰带，狠下心准备攀上去。他拿起绳索向一块突起的巨石甩去，绳子甩得很准，一下就绕过了那块巨石，他用力拽了拽，便开始往上爬了，脚下的碎石碎土哗哗的往下落，惊得鸟雀“扑拉拉”全飞了起来，绕着树林的顶端盘旋个不停。李年根翻上巨石后，又把绳索甩向另一棵小树，这样倒了几次便攀了上去，他用眼睛细细寻找着，突然大喝一声，然后迅速拿出一条红头绳系住一棵头上顶着小红豆的植物上。做好这一切，李年根轻松了许多，脸上也也洋溢憨厚喜悦。

三

正在这时，两条黑影悄悄从他背后扑了上来，李年根可能也感觉到了，不觉的打了个冷颤，正想摸洋炮时，黑影已经扑到了，黑乎乎的爪子分别抓住了他的手臂和肩膀。李年根吓得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了，这种事他可是头一次遇到。两只怪物并没马上伤他，只是想拖着他走，嘴里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李年根的腿已经不听使唤了，没知觉的被两只怪物拖着走。但他的大脑还算明白，偷偷看了一下两只怪物，这一看不仅认人心惊，竟然是两只接近正常人身高的大黑猩猩，这么大的黑猩猩，还是第一看到，简直不敢让人相信。

李年根被两只大猩猩一直拖进了一个山洞。李年根心想，这回可完了，吓得他把眼睛闭得紧紧的不敢睁开，只等着死了。可是等了好一会，也不见它们动手。李年根又仗着胆睁开了眼睛，这才发现，只有一只大猩猩蹲在洞口，另一只不知去向。李年根刚想动动身体，那只大猩猩就用眼睛狠狠的盯着他，吓得他只好又把身体萎缩回来。又过了一会，那只大猩猩拖着一只小山羊回来了，蹲在洞口那只帮它一起把山羊拽进了洞。它们开始对小羊的尸体进行撕咬，李年根稍放心了些，这只小山羊很可能就是它俩的晚餐，自己的命至少可以留到明天了。其中一只大猩猩撕咬下一块东西扔给了李年根，李年根看了看，认得，是条羊鞭，李年根没敢动，那只猩猩却不肯，对着他“噢噢”的叫，李年根怕惹恼它，只好哆嗦抓起来，这东西看着都让人恶心，更不用说吃了，但那只大猩猩一直看着它，他不敢不吃，只好一闭眼塞进嘴，囫囵着就吞了下去，胃里却不干了，不住的往上反，李年根就拼命的忍着，他不想有不恰当的动作惹恼它。那只猩猩见他吃下去了才肯把眼睛挪开。另一只大猩猩又把一只羊腿扔给他，他也只好拿起来装模做样的吃，不过，羊腿的味道还好些。

两只大猩猩吃完了，比划着问李年根还要不要，李年根赶紧摇了摇头，心想，我吃饱了，你们不能再逼我吃了吧。没想到，两只大猩猩突然扑了上来，连撕带咬就把李年根的衣服扯光了，李年根害怕极了，本以为它俩吃完了山羊自己暂时就没事了，等晚上趁它们不注意找机会逃跑，没想到它们说改变主意就改变主意。李年根也只好接受命运的安排了。

两只大猩猩并没有直接对着他的致命要害咬下去，却在他的下身舔开了，这可是男人的命根子，比性命还重要，李年根虽然害怕，但还是忍不住想用手护住，两只大猩猩见他要动，就用爪子死死的按着他的胳膊，双腿也被它们踩着，还对他“呜呼呜呼”的叫。

李年根下身那根东西被舔得越来越硬，胀得有些难受。这时一只大猩猩好像知道李年根的感觉，便跨上了他的身上，把他那根东西插入……

四

李年根终于知道它们想做什么了，自从自己成人之后，就不住的有这方面冲动，有时实在忍不住了，就用手解决一下，有时在梦里也解决过。他一直盼望着有位姑娘能帮他解决这个问题，可是随着年龄的增大，这种盼望越来越没希望了，他知道他与别人不同，因为他克死了父母，没有一个姑娘敢嫁给一个连父母都克死的人。虽然他心里纵有千不甘万不甘，但也只能在心里默默的忍受着。没想到，自己的处男之身竟献给了两只畜生。

两只大猩发泄完了，并没有都去睡觉，依然有一只大猩猩在洞口看守着，不知是怕李年根跑了，还是怕有野兽还袭。李年根想，多半是看守他，想逃跑看来是没希望了。李年根蹲在一个角落里，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从他记事起，一直很少哭，有一次，是他七岁那年，自家的鸭子被临家的狗咬死了，他心疼的大哭了一场，他妈妈却说：“你是家里唯一的男人，记住了，男人是不流泪的。”从那之后他再没哭过，直到他妈妈死的那天，他才痛哭了一场。以后的日子里，不管遇到什么坎坷，多少困难，再没掉过一滴眼泪。可是今天，他的泪再也没法控制了，他也不知为什么哭，难道是为了被两只猩猩强j*了吗？

接下来的日子，李年根一直接受着这样的现实，他只能默默的忍受着，像个受气的小“媳妇。”直到有一天，发生了一件事，让李年根感动了。、

那天晚上，他们刚吃过晚餐，正准备干那种事，突然两只大猩猩警惕起来，“嗖——”的一下都窜到了洞口，李年根也惊觉起来，感觉肯定有不寻常的事情要发生。果然，一只豹子出现在洞口，李年根不仅倒吸了口凉气，身子也跟着抖了起来，如果自己的洋炮还在的话，也许还好办些。现在只有等待，等待事情的结果。

那只豹子看着洞里的李年根不住的吼，两只大猩猩却堵着洞口不肯让开，也对着它吼。豹子恼了，可能心想，你们见了我不快跑，还敢对我吼。冲着其中的一只猩猩就扑了过去，大猩猩顺势便抱住了它的头，和它滚在了一起，另一只大猩猩也扑了上去，从背后撕咬它的脖子，豹子想回头咬它，头却被那只猩猩死死的抱着，无论它怎么甩，就是挣不脱，这只猩猩就趁着机会拼命地撕咬着豹子，血“汩汩”的顺豹子的脖子往下流，豹子的力量慢慢衰竭了，无助的呜咽着，最后倒下了，抱着豹子头的那只大猩猩也松开了爪子，可是再也站不起来了。同伴喘着粗气不停的为它舔拭着伤口，可是它的血不停的流，它努力的转动了一下头，使自己能看到李年根，它的眼睛里流露出的是那样的不舍和依恋。李年根哭了，这次是发自内心的，他抱着大猩猩了尸体，不知是伤心，不知是痛苦，心里更有份迷茫。

五

李年根不得不承认，是两只大猩猩救了他，那只豹子是冲自己来的，如果两只大猩猩选择逃跑，那结果肯定就不一样了。接下来的日子，李年根是自觉的留下来的，他不再想着逃了，如果逃的话，觉得对不起死去的那只大猩猩，也对不起活着的这只，是它们用生命保卫了自己，像保护自己的丈夫一样保卫了自己，李年根不知这样做是为了一种责任，还是为了感恩。

那只大猩猩也不再那么严密的看守他了，可能知道他不会再逃跑，它早出晚归，一切生活的来原都是它独自完成。最近它又神奇的怀孕了，虽然拖着沉重不方便的身子，还是独自出去觅食，并没要求李年根帮忙，其实李年根很想帮它一把，但他多次下山去寻找那把洋炮，始终没有结果。李年根为了能减少一些大猩猩的劳动量，主动的帮它摘些野果子什么的，他做这些，大猩猩好像已经很感激了。

三年来，大猩猩为李年根连生了三个“孩子”，不过，到有七分像猩猩，三分像人。说实话，长的比猩猩还难看，但是必竟是自己的孩子，李年根到也不能嫌弃，但是却没有一点做“父亲”快乐。李年根必竟是人，是人怎么会不想家，虽然那个家只有自己一个，但那必竟是人类的生活。大猩猩虽然对他好，但他不能把它当做媳妇，他难以忍受整晚搂着毛茸茸，满嘴喷着臭哄哄气味怪物。李年根考虑好了，自己与它过了三年，应该也对得起它了，他决定是时候离开这个“温暖”的“家”了。

那天早晨，他见大猩猩出去觅食了，便收拾了一下，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只是找了些动物的皮毛把自己的身体裹起来，免得没法见人。一但要离开，他对几个自己的“孩子”还真有些恋恋不舍，他抱了抱这个又抱了抱那个。“孩子”们可能也感觉到有些事情要发生，对他“呜咽”个不停，最后他含着泪出了洞。几个“孩子”一直尾随着他，几个“孩子”虽然长的吓人，但还是非常听话的，平时让它们不要乱跑，它们都会听话的留在洞里，可这次，无论怎么让它们回去，它们都不听，直到他下了峭壁，几个“孩子”才站住，站在峭壁顶恋恋不舍的看着他，他几次好险忍不住想回去。

正在这时，大猩猩突然出现在峭壁上，不停的向李年根挥着“手”并吼叫着，它见自己再也挽不回“丈夫”的心，伤心的悲鸣起来，那声音让人听了撕心裂肺。接着它做出了更让人吃惊的事，它像发疯了似的，把自己的孩子一个个从峭壁扔了下去，然后又恨恨看了李年根一眼，也纵身跳了下去。李年根惊呆了，他怎么也不敢相信大猩猩会这么做，他疯狂的往跟前跑往跟前爬，但是这一切都没办法挽回了。李年根抱着大猩猩的尸体，又看看三个“孩子”的幼小的尸身，他真得好迷茫，真不知自己的选择是对还是错！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