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历史上记录了几千年的悠久文明(当然这种说法是从教科书上学来的),人类文明按照被人类所普遍认可的说法,是从生产力发展到物质有了富裕,等级开始明朗,阶级足以产生的那个时候,伴随着不平等一同萌芽的。我却更愿意把人类的文明史向着远古一直的拉长,一直的拉长到人还叫做“猿人”的世纪,一直的拉长到猿人坚持着站立、用两条腿走路,坚决的不肯再去爬行的那个世纪。
用角色互换的观点,倘或我们也能和那些远古的生灵做一次互换,在它们的眼里,那些用两条腿去移动的“东西”,是一定要叫做“怪物”的。这些怪物不知道从何时起,悟出了用两条腿走和跑,蹦和跳,还渐渐的将一条原本水平着的脊梁,向着高天和厚土的方向,挺拔起来,支撑起高傲的头颅,引领着行走的路线,并且一直的将人类从远古,引领到如今。
人类文明找不到一个一定的年份做开始,那些久远的文明,在优胜劣汰的法则下,已经有无数埋入尘埃,不见了踪迹。所幸我们的中华文明悠久了五千年,一直的悠久到了今天,在岁月的流逝中,渐渐沉淀的深沉而厚重。这其中有博大精深的哲学思想,有精巧绝伦的编织刺绣,有造福苍生的耕种犁收,有风格各异的亭台楼阁———从流淌的运河的开凿,到雄伟的长城的屹立,我们的祖先用带着血和泪的坚韧,描画出一副副华美的篇章,用世界公认的,为全人类做出巨大贡献的四大发明,和许多智慧火花闪耀出的辉煌一起,谱写着悠久文明灵动的生命。
这些悠久文明在传乘中,已经有许多被变换了味道。那些原本产生于民间的玄妙的思想,因为被官方所取用,慢慢的蜕变到死板呆滞,学习着这些博大精深文化的子孙,终于失去了渴望思和想的能力,只骄傲于记和背的功夫。躺在悠久文明的暖床上,这些子孙看着旁人的新鲜和智慧,只会用不屑一顾来做全部的诠释。于是,终于有了中华历史上的百年耻辱。在百年的漫漫岁月里,用悠久文明支撑起的脊梁,也终于让世界重新看到雄师睡醒的一天。
今天的我们依旧躺在悠久文明的暖床上。在经历了百年耻辱之后,我们一面变的坚强,一面变得敏感。那些被遗忘的文明火花,依旧被我们继续遗忘,那些燃烧后写满傲慢和虚荣的灰烬,依旧被我们继续传承。在全人类的发展史上,我们热衷于关心写着几个“我们第一”,而忘记了思想眼前,我们还有几个领先与世界的“我们第一“。
对于历史上的“第一”和“我们最先”,我却始终只能产生短暂的自豪,然后这些有限的自豪就随着想象一同随风而去。今天,人类文明已经发达到了可以让天涯海角真正成了咫尺之间的距离,人类的文明也一样不是人类共同的福音。人类文明的结晶,更多的是被“专利”保护起来的智慧的火花,星星之火若要燎原,是需要不同的人,在不同的地点,在相同或者不相同的时间,重复的闪耀着,并且重复的开出花来,重复的结出果来,无限多重复着的智慧,才终于成就一次普及与人类的文明辉煌。
在远古的世纪,那些靠着两条腿丈量世界的祖先,有着多少的交流,可以让智慧的灵光,在一次“第一”的闪耀之后,就成了人类所共有的能力和智慧?人类之所以可以发展到今天的辉煌灿烂,实在是人类共有的智慧,从来就不停息的在重复闪耀的结果。而我们倚仗着侥幸发现的“最早”的痕迹,解释起我们的聪明才智,似乎聪明才智也只有悠久以后,才足以自豪和骄傲。
我们发现了几千年前的头颅,然后几经验证,确认了那些是做过开颅手术的头颅,却无论如何找不到用原始的工具,穿凿头颅的方法。我们每天说着的“五经”,已经无法确定是不是因为《乐经》的失传,才从“六经”剩下了“五经”。我们经常讲述的华佗给曹操打开脑袋治疗风疾的故事,已经不知道是真实,还是传奇。奥妙的中医学,已经不知道是当真从来只“治标不治本”,还是因了手术手段的失传,才只遗留了中草药的部分。我们与有着痕迹的悠久,尚且有着无数不能解释的困惑,苍茫大地,深厚的地层里,掩藏着多少未知的秘密,我们要将多少的精力,用于耿耿与怀的计较,来证明我们曾经有着多少的“第一“!
我们证明了足球是我们的祖先最先玩耍的游戏,并没有使得我们更加理解今天的足球文化,并没有使得我们的足球可以走向世界,展示出我们的风采。津津乐道的“我们最先“,更显示出我们精神的脆弱,和今天的无能。拿出”南辕北辙“的故事来,我们是不是可以解释,我们的祖先曾经最先想到了地球是个圆的球体,所以,他到南方去,才坚决的要向着北方走起!可惜,他的盘缠还是不够多,他的马儿还是不够好,否则的话,那个哥伦布,也就可以见鬼去了!
我们的悠久文明已经为世界所承认,中华祖先的聪明智慧已经无须我们画蛇添足的去证明。我们需要的是找回思和想的能力,让我们的智慧,在今天,也可以和世界所有的智慧一起闪耀,一起辉煌灿烂。只有在几千年的以后,我们的文明依然光耀,我们才是让悠久文明一直的文明悠久。那根由我们的祖先,向着高天和厚土的方向,挺拔起来的脊梁,才是一直的挺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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