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烟雨的两篇文章很刺目。一篇是《不以观点论杂文优劣》,一篇是《杂文要有正确的观点》。文后的争论也相当的激烈,两种观点相互碰撞。一般正统的看法就是要有正确的观点,所以剑客有点不知天高地厚了,被围攻的筋疲力尽,要睡午觉。其实我理解剑客的意思:并非一定要错误的观点,新奇的超前的暂时不被人接受的观点,也应该引起大家的重视。修老师的“一夫多妻”的提议遭到许多人的嘲讽,剑客也不过是发表了自己的一点看法罢了。其实所谓杂文,也就是敢说真话的文章。杂文不需要诗歌的隐晦,不需要小说的铺垫,不需要散文的韵律,直抒胸臆是杂文的最大特点。有话就说,决不含糊。想到了,不敢说,前怕狼后怕虎,那就别写杂文,去写社论好了。
文学对于人来说,就是消遣的玩意儿。浅层次的,逗人一乐;高点的,让人思考。思考结束了,该怎么做还怎么做。完全不像读美容手册,遵照着步骤一层不落地涂抹,也不像读烹调技法,盐二钱,酱油四克。更不如医学法律股市等书籍那样实用。农民从不读小说,更不读那些连作者自己都不明白的诗歌,只要一本《养猪手册》就解决了温饱。谁见过读着杂文致富的?说有个女人读了鲁速老师的《女子当如武则天》之后,就发奋读书了,注意修养了,锤炼气质了,最后腾达做皇后了。如果真可以的话,我就买一万本名人传记,想做什么就成什么。想当总统,就读《罗斯福》;想当科学家,就读《爱因斯坦》;想发财,就读《比尔盖茨》。恐怕是越读越傻吧。
由此又想到了文人。文人该是什么样的角色?写文章究竟是为了什么?古代的文人好象都没有什么用,有用的都做官去了。古人之读书,就是为混口饭吃,读书多了,把前辈的牙慧都抖搂出来,不偏不倚地,不痛不痒地,把皇帝的意思文才飞扬地歌赋出来,就可以一举成名。稍微偏差的,就投奔大户家做幕僚。他们写的文章,大都是歌功颂德,粉饰太平的杰作。剩下的就不才了,游荡四野,以诗换酒,以文会友-----都是落魄的友。发点牢骚,聊以自慰罢了。现今流传下来的文章,没有几篇的观点在当时是正确的。
所以呢,想做时代尊敬的文人,就要端正思想,磨去锋芒,党报上有的才写,宪法上没表明的,千万别开那先河。尤其写杂文,针砭时弊,移风易俗,更要谨慎。只针砭那街头巷尾的白色垃圾,只揭露电线杆上的性病广告,万不可弄些“惊世骇俗”的不良建议,否则后果自负。
贾宝玉偷看了《西厢记》,居然被最正直的父亲打的屁股开花,而今呢,那“淫书”堂而皇之地摆在经典的书架上。真的佩服作者的胆识,你就不怕被扣上观点不正确的帽子?
更佩服鲁迅,面对捕杀和御用文人的围骂,还躲在小楼里自言自语,疯子一般。现在呢,有谁能超越他的思想地位?
所以很矛盾,就思考了一个问题:什么样的观点才正确?
大家都能接受的观点?哥伦布之前,天方地圆的说法没人怀疑,驾船转了一圈,大地就成地球了;亚里斯多德说重量与下落速度成正比,也没人怀疑,可伽利略跑到比萨斜塔上一扔,观点又变了。
社会允许的观点?林肯之前,美国社会只承认黑人的奴隶地位,现在呢?文化大革命,全国山河一片红,现在呢?
社会在发展,历史在进步,任何事情都不是绝对的。世界上没有绝对的真理,也没有绝对的谬误。我们应该用发展的,变化的眼光来看待问题,以负责的,勇敢的精神来提出新观点。
杂文最直接地反映着现实生活,最应该表达不同的看法和呼声,也最可能产生不为大众熟知的观点。而作者要真实地表现客观世态,真实地发表自己的看法,哪怕是不成熟的,也可以催生新的争论,争论本身就是进步。事情是不说不知道,不辩不明白。但也应该理解作者不是经济学家,不是社会学家,不是政治家,也不是决策者,提出的观点一定有失偏颇,只要是为社会负责的,为群众着想的,我们都不要一棒子打死。
相反,那些拍着胸脯夸自己观点正确的作者,其实早已经失去价值,他们不过是在拾人牙慧,为时政布道罢了。所拼凑的文章不读也罢,留给报社做头条吧。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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