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的陷井
○四年8月13日,晨,小羽来电话要我去一家有名的茶社品茶。这是几天之内联系频繁、迅速升温的新朋友。我在赴往茶社的路上,过滤着几天交往的印象。
小羽,姓宁,是一位成功女人的形象。细高挑,细皮嫩肉。穿着有点洋气,是素质高雅的那种。我们相识是在他的一位小弟弟—我的助手牵线的。这位中间人叫“群”。
有一天,群告诉我,晚上,黎司令在珍珠大酒店请我吃饭。由于工作的考虑,我推掉了另外的饭局,按时赴宴。我到时一看,全是些不认识的人。有几对夫妻,黎司令是主陪,我是主宾,而宁就是第二主宾。我们在司令左右,算是初识。她不多言多语,酒喝得也很有限,给我的印象极佳。
最后,交换了名片,还在名片上留下手机号码·宴会档次也不低,没有一两千元,是对付不过去的。结果,是黎司令请客,别人掏钱。一个不相识的房地产商作为副主陪买了单。
在这次宴会上我得知宁是群的最好的姐妹之一。
特别是背后,群向我说,这是他的三个好姐姐之一。
又过了两三天,群来电话说,宁在龙都大酒店请我吃饭。这次,宁与黎司令两人联合作主陪,主宾是我。去了10来个人,安排在日本厅。宁还着意打扮了一番。脉脉含情,光彩照人。黎带着夫人,群也带着女朋友,我成为宴会上最受尊重的客人。除尊重我外,也都很尊重群,群说话显得很有“权威”。
一桌都拼命向我敬酒,我简直无词推托。俗话说,赌博,越赌人情越薄,喝酒,人情越喝越厚。时机到了,我拉着宁的手说:“今后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当尽力而为。”他自然说:“请多关照”之类的话。
宴席上,我慢慢发现,这些有身份的人都是通过群而走到一起的。除尊重我外,也都很尊重群,几乎群说什么,是什么。很有权威。宁悄悄给我“咬耳朵”,说她女儿明年大学毕业。学政法的,要我关照。看看给安派个好工作。因感到尚有一年多时间,我没往心里放。只说:“我想想看,如能办,我会尽力。”说了这句话,宁感到比什么都重要,紧紧拉住我的手不放。并不断敬酒。后来,我悟到,这也许是这次酒会的潜在主题。
这次单独约会,又在风景秀丽的茶社,使我心里有点忐忑。在一个包间坐下来,点好茶、水果之后,她对服务人员说:“放好开水,都没事了,不需服务,有事我会叫你们”。优雅的小环境,我们面对面而坐。她叫着我的名字说,“十分感谢,真的十分感谢。”接着,从女士坤包里抽出一匝钱,硬往我手里塞。说“这是5万元,那天吃饭时,群说打点需要点钱,已从我这儿拿走5万。还应该怎么办,你只管说。”
我的头一下炸了。这是从何说起。我让她把钱收起来,并让她把事情说清楚。我从来没有要过钱,也没见过一分钱。真是弄得我一头雾水。宁看了我一脸狐疑,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她说,“群告诉我,孩子工作基本落实了。我心情特别的激动。想向你当面致谢”。我想,我还根本没考虑这件事呢。怎么会安排好。原来群与小羽说,我已与某厅长说定,孩子一毕业,就让她到他们厅上班。是个很好的岗位。而且都是我打招呼,群去一手经办的。
我一下想到不少行骗的故事。
我们不要被蒙在鼓里啊。
群到我手下来工作,总共没有半个月。记得有一天,他告诉我,宁是他的铁哥们,说有点事让我帮忙。我也为支持他的工作,才没有拒绝。但没有具体讲什么事,也没商量怎么办。我只是说,与谁熟,到时候联系一下。我对宁说,“群说你们是铁哥们,交情很深。”她说,“哪里,我们认识也不过半月,在一个偶然的机会,在宴席上相识的。他见我对孩子工作有兴趣,就说,包在他身上。当时就抬出了你。还拿出你们合影的近照,说你是他的领导,关系很铁。一提到你,见到你,我觉得完全可以信赖。”
我想,天啊,我与群相识也不满一月。是一位同事把他介绍给我的。我当时缺个策划部主任,就答应了他来试试。他不是什么正式编制的工作人员,更不是与我有何特殊关系。这么一说,都感到上了群的当。
我们相约,今后互相有事再不通过这个中介。钱的事,让宁设法巧妙的要回来。他女儿的工作,我如有机会,可以问问。但,不能认为解决了。由于方法得当,宁的钱顺利的要回来了。
这之后几天,群招摇撞骗的事儿不断传到我的耳朵里来。宁只是其中之一。
与他来往的人,他初交十分慷慨。他暗中经营的古懂、经销文物。几百元的赝品与几万元的真品,外貌都很难辨别。开始送你点礼品,标的价格吓人。然后抽个适当机会,向你借个三万、五万元钱。都会解囊相助。开始,没有一个人怀疑,他很会炫耀自己。什么他自己是“高干”之后啊,什么自己在“重要部门”工作啊,有几个铁哥们啊。讲的煞有介事。唬住不少人,蒙住不少人。
我决定,一是提醒他,本职工作之外的事,单位不负责。二是尽快与他解除工作关系,收回聘书和工作证。
几天之后,宁打来电话约我再面谈一次。见面之后,她面色憔悴,说处在骑虎难下之势。群要安排她到一家大银行控股酒店做副总,说老总挂名,酒店由她说了算。说得板上钉丁。她就把好端端的一家大公司的副总裁辞了。
我没想到精明过人的宁,怎么一下让群骗去了信任。
宁说,“我已办了交接,准备到新单位赴任。我原单位老总恋恋不舍,给我举行告别宴会,一再挽留我。问我在公司有那些事不顺心,都可再商量,不让我走。我没说任何话交出了钥匙。本想走马上任,没想到纯属子虚乌有。”
她说“走到这一步,我老公还不知道呢。一再问我为什么不去公司上班。”我去那儿上班啊。就这样,宁一下子被他抛入了下岗的境地。
还好,这次,群没打我的旗号。
写于○四年8月13日晨6·:40。
注:此人,至今仍在社会上,有时传说被拘留了,又有时风传,更加飞黄腾达了。
-全文完-
▷ 进入凤山的文集继续阅读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