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天算着不同的数学式,背历史,背政治。我喜欢星期六,每个星期六的下午我总是无法认真的听老师的课,我走在路上,脑子反复记那个上个世纪发生在国外的故事,那是历史。
历史让我们知道一次革命和二革命,让我知道西特勒和林肯,也让我痛恨日本人。我和司汤达剧中的主人公于连•索雷尔一样,是崇拜拿破伦的。我和母亲的距离越来越远,我每次回家不爱多说话,在房间里背书,吃饭,然后回学校。
我喜欢傍晚的时候在学校外面的草坪上读书,有是候我会长久的看着天空,我喜欢天空的中有鸟而飞过,我是喜欢鹰这钟动物的,如同高尔基对海燕的向往。
那日我读书回来在体育场上站了一会儿,我是不喜欢体育的,只因那日我看到一个男子,我看到的是他的背影。等他回过头的时候,我还是站在那里没有动,我不确定那个是不是爱情,只是之后我经常看别的同学打篮球,我一个人看球的时候想着拿破伦的故事,我听到他们叫他的名字。钟南。
那确实是一个让人心动的名字,之后我默默的走去。我知道他不是学生,他喜欢打蓝球,他穿深蓝色的运动衣。他笑起来的样子如同张国荣。他离我是很远的。
我一直在距离中度过生活,和母亲。和父亲。和所有的同学的。我的日子寂静的能听见心脏跳动的声音。大部分的时候我也想挽着妈妈的手在街上购物,可是我总是跨不出那一步,我一直站在原地,如同当年妈妈回来的时候。
高二快放假的时候,我依然在那个草坪读书,那日的阳光有些大,我躺了下来,把书盖在脸上,我喜欢在阳光下沉睡,那样的睡眠不回让人觉得冷清。
二十分钟后起醒来,我不可能睡很长的时间,我有做不完的梦,而且同样的梦我会做很多次。有的时候是地球突然爆炸,之后整个世界只剩下我一个人和一些飘落的的树叶,孤独不尽。
有时候是满地的蛇,那些蛇虽然从不咬我,但是它们在地上,到处都是。梦到蛇的时候我醒来总是满脸的雾气,凉凉的。我无法一手抚去。
而近几日,我梦到很多的人都穿着白色衣服站在那里排队,阳光透过树,把来回晃动的树影投射的他们身上,我一个人站在树下看着他们排队。
我醒来的时候,我看到钟南坐在我的旁边。他问我:“睡的可好?”
我没有说话。我低头,手上拿的是一本二十四史。我也不知从何说起,我很少与别人说话。
这时天空有鹰飞过。
“你可爱鹰?”他问。
我点了一下头,那篇描写《鹰》小说当中的男主人也是这么问那个女主人公的。不过我的回答是发自内心的。我只是喜欢鹰的声音。
他的话语不多,我也没有说话,快到夏日的天空,宁静而又温暖。
他问了我的名字。
我叫李小。高二文科班,我十七岁。(我说的很快,而且是低着头的,我不习惯看着别人的眼睛说话)
他笑了一下。他的笑容若即若离说:“怎么像背书一样?”
我喜欢这种微笑,对于处在边缘的人我都是喜欢的,如张国荣,如拿破伦,如于连。
而我也是一直行走在边缘。生活对于我就像冒险,一不小心就会跌下去。可我是爱他的,那个人叫钟南。他说的话不着边际,他的笑容若即若离。
之后他经常会坐在草坪上与我说话,事实上,我们都是不爱说话的人,大部分的时候知识静坐看天空中行走的鹰。
从他那里我知道了以前很多陌生的东西,他喜欢吃大白兔奶糖,他用黑人牙膏,他穿的运动服上耐克的。那些都是我以前未听说过的。
他问我的爱好。
我的爱好都是离我很远的东西,如拿破伦,张国荣,于连•索雷尔,天空中的鹰,和午后温暖的阳光。还有他,不过我没有告诉他。我的爱好都是可有可无的。
他说我一个温暖的人。他是错的,我的体温比常人低一到二度。我是温暖不了任何人的,我带来的只有寒冷。
那时后我问了妈妈她和蔼爸爸的恋爱,她笑着说那有什么爱情。她笑的时候眼角有很多的鱼尾纹,母亲老了,才三年的时间。
是的这三年母亲都在土地上劳作,那是以前母亲所不做的。于是她黑了,有了鱼尾纹,偶尔也会有一两根白头发。这就是爸爸给于妈妈的爱情。我不喜欢这种方式。
而钟南是不一样的,他的爱好即使是再华贵也与赌钱是沾不上边的。他跟我说很多我不知道的事,如流星是向那个方向飞的。我也知道了游宏明的《下沙》后来听了他的很多歌,若《恋上一个人》、《楼上的那个女人》都很不错的,当然他也与唱《又恋上一个人》。可见爱情是可以加上一个“又”,或是很多个“又”的。
那一年,我十八岁,他二十六岁。
他带我去爬山;他把藕切成薄片撒上糖送给我吃。
他会在明月照空的夜晚打电话给我,让我看美丽的月光。
他会在路的拐角处接我上学。
我送他一副手叠的五角星窗帘。他送我一条围巾,一副手套。
他跑了二三十公里到里我家很近的拐角出看我;坐在他的摩托车后面,我牵着他的衣角。
我生日的时候他送我一个玻璃盒子,那是水晶做的,里面什么东西也没有放。
他吻过我的额头,他说我肩膀的高度刚好够拥抱;
他称呼我为小小。
他的叹息似有若无,他的微笑若即若离。
那一年,我十八岁,他二十六岁。
妈妈知道了他,我跟妈妈说那是我喜欢的人,我要嫁给他。母亲没有意识到我回说出这样的话。母亲没有说话。我继续说:“这十几年的生活我一点也不快乐,我希望你不要对此事做更多的感慨。”
母亲没有再说话,母亲的双眼通红。我转过身去,我不能正眼看母亲的双眼,钟南他也在等着我,人的一生都做做很多无能为力的决定,钟南是我的决定。
……
春节要到,我一直都没有说话,钟南定了婚。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知道的人。
那一年,我十八岁,他二十六岁。
他带我去爬上;他把藕切成薄片撒上糖送给我吃。
他会在明月照空的夜晚打电话给我,让我看美丽的月光。
他会在路的拐角接我上学。
我送他一副手叠的五角星窗帘。他送我一条围巾,一副手套。
他跑了二三十公里到里我家很近的拐角出看我;坐在他的摩托车后面,我牵着他的衣角。
我生日的时候他送我一个玻璃盒子,那是水晶做的,里面什么东西也没有放。
他吻过我的额头,他说我肩膀的高度刚好够拥抱;
他称呼我为小小。
他的叹息似有若无,他的微笑若即若离。
我三天没有吃饭。母亲来告诉我,她并不是反对那个人,只是要等到把大学读完。我没有说话,我说已经没有了。我和他。
母亲站在那里两个手握在一起,左右不停的换着。她没有说话。
我看到她,我说我等一会而就去吃饭,是他和别人定的婚,与你无的。不要担心。
这应该是我和母亲的讲的最温暖的一句话,我不想她为我而伤心。
那天我吃了很多饭,我饿了。
钟南再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什么话也没有说。我是一个寂静的人,从知道游宏明以后,我就知道人生有很多的“又”,他不说话,我就把电话挂了,我轻轻的放下电话,还好他没有出声,否则人生恐怕有是另一个样子了吧。
第二年,我读了一所普通的大学,可母亲是高兴的,我也告诉她我会努力学习然后让她让爸爸让弟弟,让所有的人都过上好的生活。
那年的四月一号,张国荣跳楼走了,是的,拿破伦,于连,张国容。他们都走了。
我再没见过钟南。
我变了很多,我甚至都可一对着妈妈撒娇了,这个世界很多事都是可以变化的。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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