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天上掉下个老婆王释迦

发表于-2007年10月21日 下午6:06评论-1条

这事委实匪夷所思,那天回家的时候,突然发现多了个老婆,我惊得目瞪口呆,随即吓得魂不附体,因为我清楚地记得,我并没有老婆,也就是说,我的房子里并没有一个称之为“老婆”的异性动物。因为的房子挨近坟场,这绝对构成我至今仍光棍一根的最最主要理由,现在竟毫不犹豫的来一个老婆,换成你,你会不会开心呢?

事实上,在这个问题上,我思索了很长时间,很多人劝我找个老婆,虽然这些人我都不认识,因为他们都是过客,但他们说的很在理,“你必须找个老婆”,他们说,“因为你需要一个老婆,而你的老婆也需要你。”我对这样的理由先是点头承认,而后越来越烦躁了,几乎所有过路人都这么说,我感到烦不胜烦,而且,我是否应该找个女人这事好象与他人无关,他们只是从这里经过,走向某个地方,为什么要花费大量的时间与精力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不休呢?我知道我需要个妻子,一个老婆,一个女人,但那仅仅是需要,不是必要!想比起我的生活来说,我有必要在这里呆下去,因为我是一个看坟工,管理着一大片坟场,我认为那些死人离不开我,而且,更令我深信不疑的是,看死人要比看活人有意思。这也构成了我至今仍单身一人的最最关键问题。但现在竟莫名其妙的来一个老婆,你会不会头疼呢?

所以我认为,多个老婆这事一定是个错觉,是某个不知名的女青年因崇拜我而制造的一个小小的玩笑,或者说,这是一个噩梦!因为我根本搜索不到记忆中有关这个女子的任何资料,所以我认为,这纯粹恶作剧,甚至可以这么理解,她一定想去祭奠什么人,或者吓唬什么鬼,却阴差阳错的跑到我这里来,宣称是我“老婆”,这是不是医学上的某种尚未发现的病症呢?我带着种种疑虑,对他进行了全方位考察,结果发现,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同其他地球人没多大差别的女子!我略感失望,因为这一切好像是上帝制造的一点意外,我的生活并不缺乏意外,昨天还有一位我们熟知的人物意外死亡,埋在这里;今天来个大活人说是我老婆,我只是觉得,这会不会是个阴谋呢?

我有点担心,虽然说住在坟地,同鬼魂的关系应该不错,可是要知道,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更何况一个俏生生的漂亮女人,如果不是鬼,我宁愿相信她是鬼,一个索命的女鬼,那样我反倒不会害怕,然而事实相反,她不但拿出了所有的证件证明了她的身份,而且还拿出了足够的证据来证明她是我老婆,关于这点,我要声明的是我并没有做过什么不法的事,也就是说,我没有强j*或强迫过哪个女人,没有指腹为婚——这点我父母可以作证,没有对谁立下什么誓言,也没有写过情书之类的东西,更明确地说,在这个问题上我不负有任何法律或者道德上的责任,我有义务,我必定履行;我有权利,我未必行使!所以我对她拿出的证据——那是一张纸条——万分鄙视!

然而我很快发现,事情好象并不是朝着有利于我的方向发展,因为那纸条上有一行字“你是我老婆”,天呐!这就是她所谓的铁的证据?冤枉,天大的冤枉哪!那五个字可以讹诈任何男人,换个字可以讹诈任何女人,为何偏要选中我呢?要知道,我只是一个安分守己、与世无争、默默无闻的看坟人哪!这个时代还有需要我去贡献的事吗?如果没有,这个事如何解释?

我咽了口唾沫,对她说:“这位姑娘,您是不是近视眼,——没关系,我这里有一付好药,不贵,三文钱……”

她微微一笑,打住我说:“你仔细看看这字!”

我很听话,仔细看着那字,那字写得歪歪扭扭唧唧歪歪,很不好看,于是我说:“姑娘,我看见了,您看见了吗?”

“我看见了,你也看见了吗?”

我又仔细看了一遍,还是那五个字,方方正正的五个字,好像没有什么玄机,“姑娘,你看我都倒背如流了,你能背下来吗?”

“不能,不过我倒认得这笔迹,你认得吗?”

我心里咯噔一下,没错,那是我的笔迹,那是我的字!我的天!

她得意地扬起下巴:“看见没?你别想赖!那个‘你’是指我,那个‘我’是指你,你也别否认,我还有证人。”说完拍了拍巴掌,不知从哪儿钻出只狗,那家伙看到我乐不可支,一下扑到我身上直添脸。我认出来了,它正是三个月前走失的我的那条狼犬!说得明白点,三个月前与我相依为命共守坟场家园的那条狼犬不知为何突然失踪,当时我痛不欲生,以为它被官府抓去当苦力,哪知现在他回来了,以一种奇特的方式向它原来的主人邀功!我一脚踹它出去,骂曰:“狗娘养的,滚!”那狗真是听话,立马趴在地上滚了出去,真是一条好狗啊!……可惜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了。

“你还有何话可说!”

“报告!我无话可说!”我理直气壮回答,我认为一个男人要输就输得起,输了裤子也得认输,不认输不行,那样就不是男人。

“那,我就是你老婆了!”

“慢!慢!”我接过那纸条,又认真看了一遍,那字迹,那笔划,的的确确是我的,可我并没有写过这东西呀!难道是模仿的?想到这儿,我打了个激灵,其实我早该想到的,早该打激灵,可为什么没有呢?从这里可以看出我多么的不聪明,更笨的是,我居然又一次相信那女人的鬼话,在这里我只能向我们某些亲爱的专家们道歉,因为我又一次让他们大跌眼镜。

“这就是你的笔迹!”那女人道,“不信,你写几个字看看,看看,再看看。”

我毫不犹豫的抓起笔写下了“你是我老婆”,一对比,果然不同!我纳闷了,为什么那笔迹看着像我的,一对比就不是了呢?这里面有什么科学秘密吗?我挠挠头,挠下块头皮,说:“这好像不是我写的。”

“是吗?”她微笑着抽过我刚写的那纸条,将原来那张撕碎,“你看,这不是你写的?”

“这是我刚写的。”

“对呀,就是你写的,‘你是我老婆’,很明白的,我是你老婆,白纸黑字,抵赖可不成!”

“你——”我恍然大悟,原来上了这鬼女人的恶当,后悔不迭。可是我为什么会上她的当呢?这是个问题,是个很严峻的问题,因为就我的身份和地位而言,只有死人才敢骗我,可她很明显不属于这类人,但她仍敢下钩,这就证明,她很漂亮,也就是说,女人一漂亮,男人就笨了。这样的逻辑是不是很让人头疼呢?当然,我不是埋怨这事,这事说不定真得很有趣,我的意思是说,就是说,我们的事,得经过官府的认可,详细地说,我们应该去有关部门注册,这是件麻烦的事,因为官府对类似的事颇为敏感,一不溜神,你就会得到某个罪名,我很害怕得到罪名,所以我小心翼翼试问道:“姑娘是……”

她大声喊道:“你老婆!听明白没?你老婆!老婆!老婆!老婆…婆…呀!”

我吓出一身冷汗,科学家说恐龙早灭绝了,看来判断有误,不过类似漂亮恐龙的实在不多,好在上天眷顾,分得一只。麻烦的是如何安置呢?我最起码得知道她是谁呀!最简单的方法是问,可是刚才大家也看到了,她露出了英雄本色,世界上还有什么比这事更可怕的吗?我咬了咬牙说:“咱还没恋爱呢?”

她突然蹦起来,伸手给我一巴掌,说:“你有病啊!鬼才跟你恋爱!”

我彻彻底底、真真正正的晕了,不是假晕,是真晕,是我这些年来第一次因为突发性事故而晕倒,晕倒前的最后一丝意识是我从缓缓合上的眼中看到她挥舞着双臂向我扑来,我立仆……

我是被狗舔醒的,那条投敌卖国的狼犬正幽幽地看着我。一见它,气就不打一处来。我是个有尊严的人,我不能容忍自己的狗腿子吃两碗饭,更重要的是,我非常痛恨拿了别人的东西还反过来劝自己主人入伙的狗腿子!所以毫不犹豫地,我一脚踹它出去时顺便起身,这才发现自己竟躺在一间陌生的屋里,这间屋子……我猛然发现,它竟没有门!也就是说,我呆在一间密室里!四周贴满了花花绿绿的墙纸,唯独没有门或类似门的东西,我的天!我们是怎么进来的?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怖。

写到这里,我皱了皱眉,因为这好像不是做梦,那间屋子根本不存在!换句话说,我并没有带着亲朋好友或其他证人参观过这房子,所以说假如真有这么间密室,那一定是梦,跟天上掉下个老婆一抹一样的梦!然而奇怪的是,我好像真的在那样的房间里呆过,那感觉是那么真实,那么熟悉,好像就发生在昨天,也许是刚才,因为我无法说服自己,所以我无法向世人证明真有那么间房子,正如那个女人一样,除了狗没有第二个生命可以证明她真的是我老婆,我把它当成梦!梦里的事,有多少不是荒唐的呢?

我继续我的工作,继续带着狗在坟场里溜达,偶尔也到太平镇上逛一圈,那是我馋了,想喝羊汤的时候,忽然有一天,我被人拦下了,是个和尚。我对和尚的理解仅仅停留在“秃驴”两个字上,但是我仍然很有礼貌地敬了个礼。对我来说,敬礼并不是表示我对你这个人的尊重与崇拜,而是指,在我行进的路途上出现了某个生命,这个生命向我表达了某种情感,出于礼貌,我需要向他表示我的素养与修为,因此对于和尚,我尽可能得让他理解他的行为我已做出回应,而且是一种比较友好的方式。然而和尚的目的好像不在此,他盯着我的眼说:“有人想找你!”

我当然知道他是假和尚,但仍不免一哆嗦,立马想到那个女人,除了她,还有谁会做这种没头没脑的事呢?我说:“大师傅,您看我这狗会咬人吗?”大和尚摇摇头,这可是个好借口,我立马暗示狗狗上去咬他,咬屁股,那里肉多。可是暗示了半天没动静,低头一瞧,那狼犬不知何时蹲到和尚背后,正呲牙咧嘴望着我。叛徒!特务!内奸!……我忍下这口恶气,冲那和尚一鞠躬:“大师,请带路。”

果然是那个恶女人。她正在骑马,旁边围了一大群和尚,纷纷鼓掌欢呼,这让我很不自在,这是什么地方呢?这里显然不是寺院,因为那群和尚明显就是些临时演员,或者说,一群假和尚,再或者说,一群秃头!所以我觉得这个世界无奇不有,个人的癖好也是奇特无比呀!只是,我疑惑的是这一切与我有什么干系吗?我只是一个出身卑微的、小小的、指不定那天突然死亡的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有着自己的生活规律,可是突然的,先是从狼狗开始,我越来越感觉自己好像牵扯到某种无法描述的网络中,在里面挣扎、哀嚎,——我突然伸手给自己一巴掌,这脑子,胡思乱想!

这个时间,和尚散了,那个女人立到我面前,我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说句大实话,我真不愿见她。那狗却相反,摇着尾巴,扑到她面前,添她的脚,我不由得一阵气苦,好个畜牲!添她的脚,再添我的脸,分明是对我的蔑视与侮辱!走着瞧!等我出了这寺院,非将你烹掉,哼!

那女人先开口,说:“你看你,哭丧着脸,我可是你老婆呀!”

我泪水立马淌下来,扑通跪在她面前:“大妈,您就发发慈悲,放我回去吧,我想家。”她叹口气,轻轻抚摸我的头发,摸得我直起鸡皮疙瘩,突然,她扭住我耳朵,狠命向上一拉,我疼得大叫一声,蹦了起来,破口大骂:“骚婆娘,你敢掐我!”她咯咯一笑,说:“不这样,你还跟我装熊!走,登记去!”我只好乖乖跟着她走,因为我的耳朵仍被她揪着,这样的感觉,有过经验的朋友可能知道,不会太好。

这是个秋天,北风一吹,叶子刷拉拉的落下。就在这个季节,我有了老婆。说起来可笑,直到登记后,我才知道她的名字,但是,毫不避讳地说,我宁愿死也不想知道她是谁,因为她根本没有名字!别人对她的称呼是——小妓女!我万念俱灰,上辈子一定做了亏心事,上天才决定这辈子让我赎罪。赎罪旧赎罪,我也不是脸皮厚的人,把话讲明白了大家都舒服,问题是,您看整得跟演戏似的,好像你老天爷会几句台词就装导演,我呸!

洞房不在洞里,在一个奇怪的建筑里,爬了整整九十九道木梯,才顶开一块木板,钻了进去,赫然是那间密室!怪不得没有门,原来门就是地板,太不可思议了。我看看小妓女,再看看房间,感觉更像是做梦。直到现在,我都说不清楚那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认为我不是在写武侠小说,也不是编造恐怖故事,但那个情节,我用性命担保,绝对是真实的。也许主人公另有其人,但既然说到我,——我是说,在这个故事里作者既然是新郎,那就应由他来发言。

新郎:“你为什么要娶我——噢,对不起,说错了,不过是这意思。”

新娘:“算你倒霉,要怪就怪你爹,活该他生下你!”

新郎:“这位大姐你很幽默,爹的怎会生孩子呢?应该是妈咪!”

新娘:“妈你个头啊!过来,脱衣服!”

新郎:“阿弥陀佛,脱衣服是很冷的。”

新娘:“拜托,说话要有技术含量,这里是洞房!”

新郎:“我怕怕!”

新娘:“怕个鸟!脱!”

于是新郎战战兢兢将新娘衣服脱下,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事情将会按照剧情的需要发展下去,甚至于说,以后的事将归于平淡,结婚了,除了生孩子,还有什么浪漫的事可供发生呢?我认为是不多的——既然新郎都这么认为,那么,我们就可以按照自己的剧情演下去。

我跟小妓女入洞房,这比杀了我还难受,因为我不愿自己的老婆是妓女,这点理由我相信绝大多数男人是赞同的,而且,更让我不可思议的是,我总感觉好像少了某个人,某个同名同姓我曾写的一个人,——小妓女!不错,正是她,《十个流氓和一个妓女》的主人公,小妓女,绝对是她,除了她,还有谁这么古怪呢?从一篇文章跳到另一篇文章里,对她来说,简直易如反掌!而且可以改变性格,而且还在做我的老婆!我可是她的作者啊!但这又有什么用呢?只因为她是小妓女,所以可以畅通无阻,所以我这个可怜巴巴的看坟工莫名其妙地被迫作了一些莫名奇妙的事。

入完洞房,我们出来,小妓女容光焕发,像是刚浇水的油菜,生机勃勃。我的表现当然要差一些,我记得她的告诫,一定要配合她的表演。一开始我不同意,她就用剪子叉着我的脖子,我感到这样很危险,就同意了。一出门,我们就看到那十个流氓齐刷刷立在操场上,身后排着一大群秃头,我回头一看,原来这建筑前挂了块匾,上面刻着四个镏金的大字“妓女书院”,我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妓院,早想来逛逛,传闻里面文化气味浓厚,今日一见——我没有料到会娶他们的校长,但事情既然发生了,说话就要留有分寸,所以,无论从哪个方向,我都能感到浓厚的男人气味。

还是那个简称大氓的大号流氓先开口,还是那套,想摸摸小妓女的脚。我们介绍过,十个流氓最大的心愿就是摸摸小妓女的脚,从一开始一年一摸到现在差不多两天一摸,摸上了瘾,也摸出了水平,但既然小妓女现在是我老婆,我的老婆怎能允许别的男人乱摸呢?虽然我不怎么把她当老婆,但既然履行了法律程序,我就应该照顾点法律尊严,法律说她是老婆,老婆就老婆呗,你们谁敢摸?

小妓女很得意,她的创业资金虽然来源于那群流氓,但这几年被他们摸来摸去,还得也差不多了,更何况现在已嫁为人妻,她有理由受到我的呵护。在这一点上,我确凿无误地证实自己是个冤大头,虽然在结婚问题上我没有破费,但破身也是同样重要的,对我来说,这比破费更可怕,因为我梦中情人应是冰清玉洁的,但小妓女……我看了她一眼,缩回目光。

事情被丝毫无误地证实,我成了太平镇乃至整个社城的头号公敌,因为我娶了小妓女,而小妓女是整个地区的头面人物,她从名妓到名教育家,整个过程早就奠定她在人们心中的伟人形象,怎能容得我这不入流的小人物妄加破坏?更可怕的是,政府要找我谈判,而非官方组织即那十个流氓也将在近期同我进行一次决斗,生死自负。连每天出去喝羊汤都受到观众的指指点点,运气好了还能收到唾沫、鼻涕之类的液体,满载而归。所有这些事情让我惶惶不可终日,几次向老婆反映,可她总是说:“没事,没事。”

事情闹到这种地步,到了该做决定的时候了,尤其是昨天政府刚刚作出一项决议,解除我的职务,扣发工资,收回住宅,更惨忍的是,政府还试图将我那狼狗剁成肉馅包饺子,犒劳员工。只是在执行决定时由于狼狗起义,五个特派员的屁股受到不同程度的伤害,是以此决议再议。今天镇长登门拜访,小妓女一大早被人拉去剪彩,其实我知道这是他们的诡计,因为要对付我,他们只有先支开我老婆,而我老婆,其实早溜了回来,藏在锅炉里。

镇长一脸坏笑,谁都看得出,他的牙齿黄黄的,还有两个黑洞,这就证明他不是一个好镇长,至少在刷牙的问题上没有坚持,至少今天没有刷牙,一股韭菜味。我用毛巾捂着嘴,说:“你的嘴好臭!”

镇长的脸沉了下来,一本正经地说:“只要我的舌头是香的,我就能在衙门混下去!”我不愿与他讨论这个问题,我怕触犯了法律,被他逮捕,就这样说:“我昨晚做了个梦,梦见你发财了。”“噢?”他俩眼放光,急切地问:“什么财?在哪里?哪里?哪里?!”他扭转着头四下寻找,我说:“在你家炕头下,满满一筐银子。”他跳了起来,拉住我:“快!帮我去取——不!我自己去,你别告诉别人!”我掏出一把锤子,搁到他手里:“卖给你,五两银子。”他掏出银子扔给我,急急忙忙起身,风风火火跑了。

小妓女从锅炉里爬出来,全身黑乎乎的。我耸了耸肩,说:“就这么简单。”她猛地扑过来,抱住我,不容分说,在我脸上咬了一口,我不能吃亏呀,也在她脸上咬了一口,味道怪怪的。

第二天,流氓门来了,扛着面大旗“报仇雪恨”,在秋风中猎猎作响。我让和尚们也升起一面旗帜“精忠报国”,两下在操场上对峙。本来是由镇长做裁判的,但听闻昨天在家挖炕,挖塌了,砸出点毛病,住院了。就改由师爷主持。

第一回:捉迷藏。这是由十氓中最聪明的七氓提出来的,我不知道他们的智力是如何形成的,但毫无疑问的是,他们的确很个性。一开始我先藏,他们找,当然找不到,我那个洞房除了小妓女,天底下还有谁能够找得到呢?而后他们藏起来,我找。从理论上讲,这是不公平的,因为他们十个人,而我只有一个,我老婆是位列嘉宾席的,不能算。结果还是我赢了,我一直想不明白的是,他们十个大活人为什么一齐挤在女厕里?

第二个回合:背书。这是由十氓中最好学、最具理论修养的二氓提出来的。等到他滔滔不绝地将《金瓶梅》从头至尾一字不差地背下来的时候,我弃权了,很显然,我背不过,你能吗?不能,那就输了。

第三个回合是我提出的,械斗。我让他们出人数,选武器。结果十个流氓嘀咕了半天,决定拿着锄头、镰刀、铁锹等传统生产工具,一起上。大氓还乐呵呵地说这回他们赢定了,小妓女该是他们的。我点了点头,后退一步,一挥手,一百个和尚操着十八般兵器将那十个笨蛋团团围住,还未等师爷开口。十个流氓自觉地放下武器,举起双手。

事情至此,本该告一段落,因为我赢了,这三个字比任何激烈的争辩都有说服力,但师爷偏心,说我第三局耍诈,我没有争辩,只是看了小妓女一眼,小妓女没有说话,打了个手势,然后那条狼犬出来了,冲着师爷跑去……结局自然跟我预料的一样,公平、公正、公道。

那天晚上,小妓女醉意盎然对我说:“老公,我们现在恋爱吧!”

我给了她一暴栗:“神经病,谁跟你恋爱!——我们现在生孩子!”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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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评论共[1]个
铁蛋僧-评论

我很喜欢你和你的小说
  【王释迦 回复】:万分感谢!希望我们成为朋友。 [2007-10-22 16:59:15]
  【铁蛋僧 回复】:我看已经觉得你是我的朋友了 [2007-10-22 18:30:46]at:2007年10月22日 中午1: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