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兰的隐私
我叫靳兰,那年十七岁,初中毕业,没有考高中,直接回村参加生产劳动。
十七岁,花样年华,眉如初春柳叶,脸如三月桃花。1。64的个子,留两条小辫子,可说人见人爱。干啥活,小伙字们都抢着替我干。
那时,生产队换会计,就选中了我。
生产队长是个比我大20岁中年人,不是一个姓,我喊他叔。
当时,队上有三个人有权:队长、会计、保管员。谁都不敢得罪,
说是,“得罪了队长没法活,得罪了会计笔杆戳,得罪了保管挨秤砣。”可见会计也是个不小的官儿。
我上任之后,没有办公室,我家也不方便,会计室就临时设在队长家里。
队长是个单身汉,有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娘,瞎眼没户的,还有一个十来岁的女儿。
他家有五间大北屋,宽畅明亮。明间东面是火炕,西面是里间,里间屋里也有炕。迎门的八仙桌,就成了我的会计办公桌。
刚来几天不熟悉,几天就熟悉了。
我刚记帐,好多科目不熟,队长叔叔就不厌其烦地教我。
他家院子很大,有一亩地那么大。院子里栽着石榴树、枣树
等树。
他叫喜儿,我喊他喜儿叔。
他很关心我,疼我。
中秋,石榴熟了。喜得裂开嘴,喜儿叔也喜得裂开嘴。从树上摘下红石榴,剥开皮,石榴籽像一粒粒红钻石,闪闪发光。喜煞人。他让我吃石榴,那喜人的石榴,红红的籽,透着亮,有无比的诱惑力。我忙着记账,顾不上吃,他就剥一把石榴籽放进我嘴里。我一嚼,那个甜,甜到心里去。
脆枣红了。他站上凳子,先够下几个。紫红琉璃球一样。放进嘴里,嘎嘣希脆。这时,我高兴了就拣两个又红又脆的枣子,放进他嘴里一个,放进自己嘴里一个。同时分享着甜蜜。
总之,会计生活很顺心,很舒心。
那年,秋季大丰收,社员分配比上年提高了很多。我的威望一下子升起来。
他是个单身汉,是长辈,又是领导。他无微不至的关怀我,我也得关心他。他上有老娘,下有小女儿,但都不能给他洗洗涮涮。
有时看到他脱下的褂子,我就默默的给他洗了。开始,他不让。看我是真心,他也就不挡了。
再说我家,只有娘俩过日子,也有不少难处。比如挑水,挑一对大桶,一担水有六七十斤,我娘挑不动,我也很费劲,一担水挑回来,满头大汗。他发现我挑水,就抢过担杖去挑水。后来,干脆不让我挑,他全包了下来。
我每天晚上在他家算账,记账,一般不超过夜十一点。然后回家睡觉。
有时记账累了,我也歪到他的炕上休息一会儿。
中秋以后,天气渐冷。晚上工作时间长了,他看我穿的单薄,就给我披上件他的外衣。带着他的体温的衣服披在我的身上,暖和和的,就容易产生依偎他的想法。
还有,我算账时,是用竹算。有时,打一遍出一个数,三遍五遍打不对。他就过来帮我打算盘,或是他念数,我打算盘。
开始时,面对面,后来就坐在同一边。天晚了,他老娘睡了,女儿也入了梦。工作完了,我靠他,他搂我,就不是叔侄女的关系,也不是队长和会计的关系了。开始只是搂紧我,摸我不该摸的地方,看我不反对,就把我抱上他的炕。像剥玉米一样,把我剥个精光,把灯吹灭,拉进被窝。
你想,他是三十七八岁精力充沛的大男人,又几年捞不到女人味,见了小妮,能不发疯吗?
就这样,我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进入了角色。
女孩千万不能这样进入角色,一进入就不可收拾。几天之后,不是他找我,而是我主动的找他。
还有,他的后窗户是直掉到院外大街上的,在他的院外窗下,就能听到房内的动静。
他和我好,慢慢很多人都知道了。有些人知道我和他好,还爱听房,他兴奋了又爱叫,爱说。好多悄悄话都被别人偷听去了。
很快,村里风传我与他如何如何。
更糟糕的事发生了。
那时,又没今天的安全措施,过了一个月,月经就断了。
我还傻傻的不知道,后来两个月不来月信,就断定是怀孕了。
要知道,我还没处过男朋友。又没人介绍过对象。
有句话叫“妈妈(ru*房)挑旗儿,肚子有人儿。”,我的ru*房明显大起来,把小褂撑起来。
三个月了。我告诉他,我“有了”。他倒不坏,但,也心里发毛,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他倒是更关心我了。我也没担误了他的欢乐。
看看六个月了。肚子明显大了,穿啥衣服也盖不住了。
我娘去与他商量怎么办?他说,只有一个方法,流产,把孩子做掉。
要知道,怀着孩子到六个月。我一个未出嫁的闺女大着肚子,还要坡上坡下的领人干活,还要到处开会。
还有一个插曲,我姊妹三个,大姐,二姐都出嫁了。二姐家离我家有五六里路,二姐有不少地。活落较多,特别是秋理、麦里更顾不过来,忙了家里,丢了地里,忙了地里,丢了家里。实在忙不过来时,二姐就让我去帮忙。
二姐夫也很疼我,有时,姐姐在地里干活,我在家帮她料理家务。中午姐不回家吃饭,让我做好。姐夫回家来取。
“姐夫姐夫小姨子儿,挤眼弄鼻子儿”。趁姐姐不在家,姐夫就亲我。打打闹闹的。本来,小姨子是鱼缸中的金鱼,只能看,不能摸。开始,我也有防线。皮打皮闹可以,但不让他得到我的身子。后来,与队长好上后,也就不阻止姐夫了。所以,在姐夫眼里或心里,他也感到孩子是他的。
就在我与喜儿叔偷偷好上的时候,一个叫大牙的男人也追我,
他一定暗暗打听到了我与队长的风流韵事,开时讨好我,继而向我施加压力。威胁说。处对象也行,与他偷情也行。如不同意,就给我全抖出来。让我抬不起头,没法作人。我不是那种女人,我没答理他。
事情再也不能拖了。
一天,喜儿叔用自行车驮上我,去公社医院作流产手术。
那时,作人流,可不像现在,明目张胆的做,而是偷偷摸摸地作。
一大早,趁人们还没起床,天还黑落落的,就到了医院。医生刚开门。我们就进了门,打上催生针,赶快离开。
谁知,这针,很灵,没出医院门,我就受不了啦,于是,他扶我进了厕所,他脱下褂子,铺在厕所的地上,孩子就生下来。没有任何人,他找了一块碎玻璃片,当作剪刀,割断脐带。把孩子生下后丢在厕所的地上,我们就溜了。他的身上弄得有不少血。
顺便说一句,孩子生下来还是活的。我们只好残忍的把他丢掉。
回到家,我还要装的像没事人一样,端起瓢来喝凉水。坐在院子里的石头上,显示不怕凉。我流产后,那个大牙到处兴风做浪,还到处打听孩子的下落。
不管怎么捂,这件事,还是像风一样,迅速传遍了全村,传出几十里远。生“私孩子”的我,走到那里,就会有人指指戳戳。
尽管我的会记当的不错,没人能说出我个不字,但,有了这事,这个会计也不能当了。
非婚生子,使我抬不起头,但说媒的也不少。我的邻居一个漂亮的小伙子,就同意娶我。
他娘托人上门来求亲。他给我的印象也很好。但是,队长坚决反对。大约,他一是怕落仇人,不知那一天,小伙子来气,会治他,二是,他还想把这一关系继续下去。
于是,他挖空心思,从离我们百里之遥的邻县,给我介绍了一个对象,速战速决,没几个月,就定婚结婚,从此远嫁他乡。
-全文完-
▷ 进入凤山的文集继续阅读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