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海楼(也叫浮烟宝塔)位于潍坊市西南十余公里处,南依浮烟山森林公园天然沟壑,北望渤海湾舒缓柔情的大海。第一次置身其中,感受着望海楼孤寂清冷地矗立在无人之处,我曾拿它与天上的织女星相提并论,心底里莫名地会有伤感和那丝丝悲悯涌上心尖。我之所以这么说,是曾与一女孩携手漫步来过这里。石阶而上,听修贞观古刹钟声,女孩仰望楼宇问我知这楼是谁建的吗?摇头,牵着女孩的手,眼与眼地交融,我看见了女孩眼中望海楼哀怨的影子,听她说起了这望海楼的故事。
很小,我就被母亲抛弃,随父亲一起生活。女孩点燃一支烟,深深地吸了口,然后吐出浓浓的白雾,像一升腾上天的白龙……眺望脚下袅袅升腾炊烟的村落,许久,女孩才说她很小就知孟姜女哭长城的故事,还随赶海人家的女子一起企盼出海将至的家人。女孩说她父亲起先并不理解他女儿为啥每日傻傻地等那不可能回家的人,时常怒吼着用手重重地打她,说别傻了,你妈不会回来了!可就是这,女孩说她还是好跟人家一起站海边等那永不可能回来的妈。心底里一遍遍呼喊着妈,眼眶中溢出永无止的泪,春夏秋冬想着妈……我那会没想女孩会将她的手从我的手中抽出伸进我的腰,脸贴上身,似水柔情地伏我怀中;更没想我会是她永远等待的人,而她也是我永无忘记的人……女孩后来说她父亲因这搬家来了潍坊,也是为她,才与朋友一起集资建了这塔,起名叫它望海楼。当然,不知根的潍坊人也许爱把它叫浮烟宝塔,每逢大集或重阳节就会人潮涌动。像昨天,与一朋友一起登高去爬望海楼,见赶集的,烧纸的,基督徒传经的和那一字排开算周易八卦的热闹场面,我就会想那女孩,想如今的她是否还好站一宁静处想她的妈和我?周围人也许各有个的心思来此一游,登塔看海,展歌喉唱吕剧或满地找石头压树叉祈求神灵保佑,没人理会这塔的负重和这塔的故事。可我,却很在意这塔和这塔留给我的故事。
昨日,天是风和日丽的;塔是受宠若惊的;可她,我所认识的女孩,你是否也来过这塔,等你的母亲和你的父亲?
一段时间,女孩是幸福的。与她心爱的我一起日日缠绵,女孩说她像找着了家的感觉。躲我怀中,女孩如猫,绵绵的娴熟温柔;扑我怀中,女孩似虎,嚣张着跋扈乖戾;女孩说她从小就跟爷爷奶奶一起住,老是觉得寄人篱下,没家的感觉。女孩还说跟我一起,一点不觉得是寄人篱下。笑着,说着,唱着,搂着,亲着,爱着,时间如暖暖的太阳照射着女孩的生命,让她发光发亮,妩媚妖娆……女孩曾说她是不会离开我的;还说她永远也不会放我离开她的;躺我怀里,女孩说她很幸福,真的很幸福……只是,这样的幸福太短暂,短暂得像夜空划过的流星,瞬间的炫耀,永远的消失。那天,厄运降临。我不知女孩为啥要哭,问她,她说望海楼她父亲和朋友起了经济纠纷,父亲判刑入狱得去潍北监狱。她说她不清楚父亲为啥入狱,想帮父亲讨一公道,因此,她得随父亲一起去潍北……她坚持说她已经没母亲不能没父亲,依依不舍地离我而去,说会回来找我!她要了我的bb机号和家中电话号码,说她自己都不知会去哪住哪,我找她不易,还是她找我比较好些,比较容易。只是,她后来再没来找我,也根本不可能再能找得到我。bb机的年代这么短暂,她再用我的bb机号码怎么可能找得到我?而我留她的家庭电话因局域网的增容一改再改,更是让我自己都不知曾经给她的号码是前几代的?
就这样,望海楼(也叫浮烟宝塔)埋藏起一个我与她的故事。延续了一个她想她妈随她爸远行的故事。也许,还深藏着许多信誓旦旦的情男爱女永相爱的故事……随那风,那月,静静地藏在我们每一个人的心里!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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