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我们只需平淡地活着。
——题记
有这样一个人,他出生在一个平凡的家庭中。他没有什么特殊的本领,也没有俊美的相貌。在他几近青年的时候,他的父母相继去世,他很悲伤却又无可奈何,在一座无名青山上,他将他的父母埋葬。从此他开始了孤独平淡地生活。
每日他日出而作,傍晚归家时总要去看看他父母的坟茔,坐在那天风浩荡的青山上,他怅然沉思,默默地眺望远方,仅有的一点残阳的光被参天大树所遮挡,似乎那片土地弥漫了他的忧伤。
有一天,他因无钱上交给他们那里的官员而得罪了统治那里的人,统治那里的人降罪给他,将他发配到一个很远的地方。同行的,还有一个老人。临行前,他在负责押送他的人的监视下,来到他父母的坟前,除了坟前的杂草,放上一束野花,然后黯然离开,同行的老人也拜了三拜。
他们被发配的地方很远,其间他们翻过了高山,走过了沙漠,最终当他们在一片苍茫旷野中找到那个荒凉的地方时,已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只知道那曾经年轻人的眼里多了几分沧桑,而那老人的头发,几近花白。负责押送他们的人将他们二人交给当地的官员,便独自回去了。
当地的官员交给他们两个一项不轻不重的差事,就是白天搬运一些建材,傍晚在这个地方的周边巡逻,看看是否有异常情况发生。显然,在这样荒凉寂静、杳无人烟的地方,人们并没有多少心思去为难两个远方来的陌生人。他们两个人被安排住在一个破落的房子里,房子虽年头已久,但尚能安住。
每天,他们到建材场去取一些建材,然后送到正在修建的一些建筑物那里。有时,老人搬不动那些建材,他便会帮老人承担那一份,日子久了便也习惯了。傍晚,当人们一天的劳作结束各自归家后,他们便在广袤天空,残阳如血的映衬下,开始巡逻。这时,他们或静静地走,亦或平静地交谈。其实在来这里的路上,他们已经很熟悉了,只是由于种种原因,他们无法交心地畅谈,可现在前路茫茫,不知伸向何方,回答他们的,也只有旷野寒风。老人偶尔给他讲一些老人年轻时的故事,通常都是一个无言的开头,指向一个无言的结局,于是每每讲到最后,老人已满目尽是苍凉。他就这么静静地听着,时而呼应一两句。他们有时也交流关于人生亦或其他事物的看法,当他提及他的父母以及那弥漫于青山的忧伤时,老人长叹,默然良久,而后低沉地说:“总有一天我们都会这样,没什么不好。”他似懂非懂,只茫然看着远方旷野边界处那亘古以来从不曾变过的虚空。当然更多的时候他们只是静静的,用旷野中独特的情愫与景致无声地与自己或对方交流,他喜欢坐在一块凸起的高处眺望远方,老人则喜欢席地而坐,闭目沉思。当景致极尽阴郁萧瑟,漫天惆怅风雨时,老人便会低沉地唱出悲凉地调子:流落天涯满目萧,望断愁雨尽悲寥……
四季更替,不知多少春秋,这一坐就是白头,这一坐似是千年。直到那一天,老人走了。那夜他无法入睡,依稀看到老人步履蹒跚地走向远方,背影黯然。第二天,他带着老人的骨灰离开了这个地方,回到了故乡。事过境迁,他父母的坟茔还在那里。他依旧过着平淡的生活,每天傍晚他依然会去看那三个人,在天风浩荡的青山上,怅然沉思……
其实很多人和事物都只是我们人生当中的过客,人世沧桑,浮生若梦,大半都是曲高和寡,当真正曲终人散、人去楼空之后,只有平淡才是我们生命朴素的本质,所以有些时候我们只能抛弃,但如果有人真的想让时间来见证一切,那就不要抛弃。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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