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鬼回家
已是寒冬又是晚上,我和衣坐在被窝里看着电视剧,忽然,隐约的敲门声把我惊扰,我忙起身下床,趿拉着鞋向院门走去。我想,一定是丈夫回来了,这一段因大门门锁出了点毛病,钥匙插进去总是左右磨蹭半天才松动,丈夫为了省气,干脆敲两下门让我去开。我到了院子,毕竟是晚上,我习惯地问了一声,然而,今天不是丈夫那懒意的哎声,而是一个女人慵弱的回答:“我——哩——”我一惊,但这声音好生熟悉。
我壮了一下胆,上去用力把铁门开到最大,似乎越小越能吓人似的。可我也没想到,因开门用力过猛,紧贴在门上的女人撞了我一下就跌在了地上,我也禁不住向后打了一个趔趄。我被她惊吓着,笼罩着压迫着我的还有那股刺鼻的浓烈的酒气。我用力拉着她,想让她从地上站起来,可她一点儿也不合作,嘴里还叨叨着:“人生——几何——喝——”我用尽全身力气把她拖进屋,放倒在沙发上,灯光下确认,她果真是朋友的妻子。
我稳下神来正要给朋友打电话,我的手机倒先响了起来,我忙接:“喂——”“嫂子,是我哩——二毛,我跟你说,我君哥喝多了,到我家来了。”我诧然,忙问:“咋回事?”“他说来找我算帐,可一句话没说完就趴在桌上直哼哼,我想送他回去,可他块头大,我一人弄不动,要不你来一趟。”“二毛,这是咋的,你媳妇儿也喝多了,她现在跑我家来了。”“什么,她喝多了在你家,真是莫名其妙。嫂子,你来吧,我一会儿跟你一块过去。”
我顾不了太多,忙穿上外衣走出门去,伸手拦了辆轿的到了二毛家。我和二毛连拉带拽把丈夫塞进车里,我踌躇着,我问司机:“师傅,要不你把俺拉到就近的医院吧。”“进去就得几百块钱,没必要,你到家给他熬点醋水姜水喝喝就好了。”司机到是不见外。我一听也是,就答应了。
司机刚把车启动,丈夫就嗝喽嗝喽起来,司机见事不对,急忙把车停下来,可就在他停车的刹那间,丈夫哇地一下把吃的酒菜、茶水就喷了一车。二毛见状,抱怨司机说:“你开车咋回事儿。”司机说:“他想吐,我当然想叫他吐到车外了,可没来极”二毛说:“吐还能分时候,你没喝过酒?”司机无奈,又默默启动车子,可车子刚一动,丈夫又哇哇吐了起来,而这一次,司机再也没有把车子停下来。
到了家,我们把丈夫拽出来,用力架着他进了屋,然后我扒掉他吐得一塌糊涂的外罩,把他仍在卧室的床上就出来了。我对二毛说:“二毛,赶快看看你媳妇,我去打发司机。”我拿着毛巾和拖把去整理弄脏的车子,等身上出了汗,我才把车子弄干净。完了我问司机:“师傅,多少钱?”司机说:“五十。”我吃了一惊说:“太多了吧,几分钟的路就五十?”“就这不是就吐了两次吗,大姐你想想,你就是擦过了,到处还都是酒气、湿气,今天晚上我还能跑吗?”好了,好了,你说吧,最低多钱。”我有点儿不耐烦。“大姐,那在降十块吧,四十。”“好吧,我有个条件,你把刚坐车来的人和媳妇捎回去。”“大姐,没问题,你去叫吧。”
我折进屋,二毛正在教训他的媳妇,他骂骂咧咧地说:“你他妈喝了二两烧酒就成文人了,什么醉酒当歌,醉酒当哭差不多。你他妈起来。”二毛正拉扯着媳妇,他的手机忽然响了,二毛一看号码,赶紧丢下媳妇往院子里走。不过,屋里仍能清楚听到他的声音,只听他说:“乖,不行啊,我媳妇喝多了,在朋友家,我现在还得把她弄回去。当然你重要了,这点儿你还不清楚,十分钟,十分钟怎么行?断,怎么断?这可是你说的,断就断,马上要过年,我还正心痛钱呢。“说完,二毛就合上了他的翻盖手机,然后回屋一副亲切的样子对媳妇说:”老婆,走,咱们回家——“
等我把他们送走,我赶忙进卧室照看丈夫,丈夫仍就趴在床上,可不知什么时候已呼噜呼噜睡着了。灯光下,我突然发现,丈夫的屁股也湿湿的,我不由地伸手去摸,啊,湿的似乎能拧下水来,我仔细一闻,禁不住哇声大叫:“你尿裤了!”我赶忙拿来一块破布铺在床上,然后把他翻过身来,然后用被角搭在他肚子上,我想马上脱掉他湿臭的裤子,可不管我怎么努力,他的带轮的皮带就是解不开,反而还越拉越紧。用剪刀剪吧,那是他刚刚花几十块钱买的牛皮带。我无有别的办法,只好一边摇一边叫:“你尿裤了,你把皮带解开——”尽管我千呼万唤,他的手始终都是动一动然后就放弃了。望着这个可恶的醉鬼,我新仇旧恨一下涌上了心头,我终于没能控制住我痒痒的手,上去啪啪就是一个来回耳光,而挨过耳光的他似乎有点儿不服气,可手动了动,终究还是无力地落了下来去。
我虽然有时恨他,但我也不能没有他,家里吃的喝的几乎都是他一人挣的,我更不想让他有个闪失,还总希望他能好好地活着,这样,才像一个家,孩子也才能有一个完整的家。我的气很快消了,他的好又不约而同地前来报到,我顿时又充满了对他的感激。我从衣柜拿出毛巾被,脱下鞋子上床,我用毛巾被把他和衣裹好,在用力把他拉进被窝。
随着他的入睡,我却不能安然入眠,因为我一直在想他到底跟谁喝的酒,而二毛的媳妇又为什么同时醉了又突然光顾了我家,又十分地不肯走。我展转着,思索着,一天的疲劳不知何时把我击垮,我迷迷糊糊进入了茫然的梦乡……
我睡得正酣,有人把我摇醒,我睁眼一看,天已蒙蒙亮了,丈夫也从被窝里坐了起来。我气冲冲地问:“你醒了,你昨天到底跟谁喝的酒?”“我先问你,为什么用毛巾被把我裹起来?”“你还好意思说,你喝多尿裤了,你的皮带扣我就是抠不开。”“我一个大老爷们尿裤了,怎么可能呀。”“不信你脱下看看不就知道了”丈夫不以为然,忙脱下裤子左右翻看,看后说:“你骗谁呀,你看,哪尿裤了。”我不信,一下夺过他的裤子,不看则已,一看大惊:“哇——你暖干了!”我又问他:“你昨晚喝多了,有没有人欺负你、打你。”“打我,这辈子除爹娘打我。谁敢打我。”我一听,暗子窃笑,心想,你喝多了,也就是这副德性呀。“我问你,你到底跟谁喝的!”“一个熟人找我,不经意多喝了几杯”我想,既然你不肯说,我也不多问,但我会在心里给你记一笔帐,我会偷偷调查你的行踪,掌握你劣迹的证据,到头来在连本带利地讨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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