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神秘的尸体徐若落

发表于-2007年10月18日 下午5:11评论-1条

校长老哥,不是我说你,别整天介疑神疑鬼,什么小红袄,半块孩子们瞎编乱造的事你也信。派出所长的确很生气,声势浩大的一场行动,到后来成为一场挖垃圾的闹剧,警察都站在高墙上,封锁现场的警察逢人就喊:“走开,走开,重案现场,行人绕行!”

所长老弟要不你再挖一挖,俺学校里已经失踪了两个女生,这是第三个啦,也许真就是那个地方的事。你弄不彻底,以后还会有女生失踪,我看这个学校也就没有必要存在了。我的学生们给我反映了,他们都说看见了那件红棉袄,一定与它有关。只要你们在挖一挖就挖到了,等第三具尸体出现时,你也就相信我的话了。校长这一段时间神经高度紧张,每天都有家长哭闹,在地上打着滚骂,让学校交人。她们说:“俺把闺女送来了,怎么就没呢,你们要陪人!娘啊,俺的闺”。老张校长给她们解释,已经报案了,这样的大事得有公安机关来处理。让她们去派出所去闹,他说闹一闹更容易找到杀人凶手。

外界已经风声四起,说什么的都有。依据失踪的都是女孩子,有人就说孙孙中学里有一群流氓老师,毁了女孩的贞洁,并把他们灭口,把尸体粉碎扔在不同的地方。这种传言当然也到了校长的耳朵里,他把所有的男老师召集到一起开会,用他那敏锐的眼睛识别哪个是杀人凶手,传言左右了校长的思维,注定他的努力都是白忙活。男老师被无端的怀疑,心里很不舒服。他们害怕冤案的发生,说是你杀的,你又有什么办法呢。最为不安的是几个尚未成家的男老师,他们不像有老婆的人那样思维活跃,老张也认为年轻人易冲动什么样的事都做的出来。这几名男老师找到了尽快脱身的秒计,传说着孙孙中学里有女老师是变态分子,对幼小的女孩子赶兴趣,在小女孩的身上她们找到了儿时的感觉,女老师什么都敢干,最后就把她们杀了。校长闻风后既而召开全体女老师大会,他觉得女人更容易比男人变态。

派出所没有在校园东南角女厕所旁边的那个垃圾池里找到女生的尸体,老张和许多人都陷入深度的迷惑之中。如果怀疑男老师是推测开始的话,在垃圾池里找到女孩的尸体便是结果了,但想象中的事情没有发生。老张打发走派出所里的人打着酒肉的饱嗝,找到了据说青眼看到小红袄的那名男生。

“你说你听到了张小花的尖叫是吗?她进厕所后不久你就听到了吗?”老张看着没事一样的学生,有点怀疑以前他所说的话。“就是这样啊,我听见尖叫声就吓坏了,又看到了小红袄简直吓的要死,飞一般的跑出了校门!”男学生的眼睛里仿佛又出现了那可怕的情景,那鬼般尖叫又刺进他的耳膜。老张的脑袋突然亮敞了许多,他问:“你在女厕所那里干什么,那会是星期六放学的时间你跑到那里去干什么?”男学生被问傻了,这的确是他最不想解释的,他咧开嘴,身体抖动了几下,吐着长长的气。“你招了吧,张小花就是你杀的,你人小鬼大,年纪轻轻坏思想倒是真不少,你想趁机会占张小花的便宜。你没把事办成就把她杀了。你把她扔进粪化池里,不信现在叫派出所里的人打开粪化池的盖子,张小花就在一边浮着!”男学生差一点往前栽个跟头,头发晕所至。他说:“放屁,张校长俺没杀人。俺不会杀她的,俺到女厕所旁是因为俺想对她说那句话。俺跟了她很久了,她去了那里,俺就想等她出来后俺一定说,可她。。。。。。”老张嘿嘿笑了几声,说:“滚吧,早恋的小流氓”。老张坐在办公室里,脑袋里装的都是少年时候的事,那时候的他也像男学生一样有荒谬的想法:她可真漂亮啊,像牵牛花一样纯洁。校长觉得出去的的确实是个孩子。

男学生恐慌不安,他后悔当初站出来提供线索。他觉得校长很厉害,像是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他不知道“未遂”是什么意思。这个词给他带来的困惑和身陷“张小花”的麻烦,他感到自己快要死了。前两名女生失踪时,他听到同学们牛比烘烘说着小红袄有多厉害多神秘,女生的死跟他离得太远了。哪里有这样的事呢?现在自己却跟小红袄有了不一般的牵扯,可能还是同谋。着是真的,可这个人为什么偏偏是自己呢?这么多的女生为什么就偏偏落在张小花的头上。他想来思去还是认为张小花不应该去那个厕所了,那里已经死了两个人,你在去不是第三个?别人都不去就你去,死的不是你吗?他悔恨自己当时应该制止她进去,他喊出口来的话,张小花就已经是女朋友了,张小花长的很漂亮。

老张在几年前,具体几年他也记不清了,他曾在校门口那条路延伸过酸枣酒厂的路的北侧酒厂东墙的地里看到过一个女人的尸体。他在围观时,旁边有很多人,多数是男的,还有几个小孩。小孩在他前面蹲着身子看,他觉得这很诡异,难到小孩不害怕吗?他们像在观察一匹死去的骡子,他们手中纂着木棍,不时的往尸体上戳,或者划一秆子,绿头苍蝇就会嗡然而起。

女尸已经涨了,身体肿大,脸像泡了水的白馒头。老张也搞不清自己为什么要去看,别人走过来看他就跟着。实际上他听说是女人的尸体就有了兴趣,没看到之前,他把女尸想象的美妙无比。是什么样的姿态呢?是瘦瘦的吗?怎样躺着?叉开腿,ru*房应该是坚硬的。她应该是长头发,脸蛋一幅明星样,瓜子脸。她的手应当放在胸前,她先是被人糟蹋,后又被人杀死。他却看见了与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的尸体,他看着死尸想像她或着的时候的样子。

老张一饱眼福,即便不成样子,死了的女人看起来并不老。除了自己的老婆他还没看见过别的女人的luo体。他和周围的男人都默不做声,要不是一个女人尖叫了一嗓子破坏了氛围,他不知道要看到什么时候.他尽量使自己在高尚些在高尚些,不去看不应当看的部位.有一瞬间他觉得死尸坐了起来,恢复了勃勃生机的样子,用她春意荡漾的眼光看他们,并能指出谁的眼睛最不老实。他顺着女人的尖音看去,看到了密致的玉米林里有一个女人逃窜的身影,那女人身上的肉很多,屁股又大又圆,一上一下的乱抖。他看看围观的人们,在几个女人之中他发现了学校里的女老师武小桃。武小桃脸面平静的观看,他觉得自己的脸红了起来,一个男人怎么能看呢?女人看是没问题的。一个校长怎么能看呢,老师看尚可以理解。他转脸时,与武小桃的目光相遇了,他所担心的女部下的白眼没有出现。武小桃红了脸低着头走到他旁边,呢呢喃喃的说:“张校长,我路过这里就来看了,不是专门过来看的!”,武小桃说后半句话时相当的坦然,有校长不信可以调查的神态。“我也是路过........”老张校长说倒不如不说,内心深处的东西都泛了上来,他尴尬的不行。

“恩,到时间了”老张举了胳膊看了一下时间,“我们往学校里赶吧,你的课在下午的第一节”。老张对老师们的清楚的很,这种了如指掌使他有一种自豪感。这感觉冲掉了他刚才的坏情绪。武小桃老师拨开玉米棵,走在老张的前面。那时候,武小桃20出头,正直生命的黄金时期。她瘦小的背,结实的臀部,修长而健美的腿给校长深刻的印象。校长把女尸想成了武小桃。他们在公路上并肩而行,武小桃身上散开美好的香水味,老张有点高兴的问:“小武,你不害怕吗?”“什么:”武小桃说,“校长你是说在这公路上来往的车吗,这只要注意点就没关系。”老张嘿嘿的笑了几声,在短时间里发现身边的人不但漂亮而且可爱是一件快乐的事。玉米田墨绿一片,在玉米的海洋中,村庄和城镇显得弱小而孤独。老张看到武小桃微笑频频回首的引他走进玉米地的中央,那眼神充满了纯洁的渴望,她把衣服一件一件的脱掉,仍到一边,平躺着后又张开了双臂,仿佛在说:“校长你好。”“校长,拐弯了!”武小桃进入了老张的思绪之网并把它撕破,她低下头调皮的笑了起来。

老张校长不再感到局促,他认识到武小桃调皮的可爱,自己像是成了个年轻小伙,在与心上人一路同行。“衣服”这两个字眼还是进入了老张的思绪,女人的衣服到了哪里去了呢?她不穿衣服走进玉米地是多么的不可能,这是一桩杀人凶案。老张校长像是牵住了一团乱麻的头,同时他也提起了一挂子恐惧。他感觉到只他一个人知道这个秘密:杀人凶手把女人的衣服带走了,包括鞋,,包括除肉体以外的一切。因为他知道了凶手会来找他的。

老张校长胡乱的把玉米地里的女尸跟校园里失踪的女学生搅在一块来想。这让女学生失踪一事产生了神秘感,恐惧也似乎充满了力度,他进入恐惧里不能脱身。小红袄成为老张校长脑袋里装满的名词,它是代称,是标志,是神秘的开端,也是故事的结尾。小红袄是哪里来的呢,他听说那是件红底白花的小棉袄,是小女孩穿的。那女孩后来怎么样了?最后只有红袄扔在垃圾堆上。

二明是山里的孩子,倒插门在孙孙镇上,做了别人的女婿。老丈人给二明找了个不错的活干,这是老丈人说的:“轻快活,就在公路上查查车,收收过路费,给镇上的财政做做贡献。”二明干的卖力,时间过了半年就成了一个霸气十足的人物。干这行也难说,自己不狠点,就不是查车的事了,反到让车撞你。白天在公路上横条竿子,蹲个牌子,写上“过路检查!”司机有眼看的清楚,无奈的停下来。到了晚上,不是大着胆子,哪个理你。孙孙镇公路的这伙人招来了司机的怨恨,明章明条的检查没,该交的就交,可乱收费,谁也受不了。二明在这伙人中是领头的,因为霸气。司机们恨这个路霸恨的要死。

二明家的铁门被人用大铁锤砸了个大坑,门被砸时,二明的老婆带着孩子去走娘家。回来后疯一样吼叫,邻居们都说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二明急了骂:“妈了个把子的,老子家的门被砸成这样,得有很大的声音传出来吧。是狗还得叫几声呢,你们,妈拉个把子的——砸老子门的就在你们中间。”当时几个男邻居互使眼色,准备好上前揍二明一顿了,可年没有第一个出去的人,只能忍着,二明的老婆脸拉得老长,一幅气的要死的样子,似乎二明的话句句属实。小孩子睁着圆鼓鼓的眼睛看,是唯一的可爱。

又一个与往日无异的夜晚,不同的是这一夜终是吞掉了二明的命。这晚以后没有人在见到二,二明的丧事家办的,周围的人读二明的死充满了莫明和回忆。一个霸器气十足的人突然死去,必然被更恶的势力所消灭。可能是黑道上的火并,若是这样的话,二明一定也有很多兄弟,他们会帮二明处理一些他未尽之事——找出砸门者,把二明平时讨厌的人臭揍一顿。邻居里并没有砸门的人,他们都怀疑其他人是否干了。

小强蹲在厕所里时听说族里叔叔死的事。小亮进了厕所看见了小强就说:“哦,小强,二明叔死了,你回去发丧吗?”小强想了很久才搜到二明的印象。印象里二明有些彪横,他不故意把二明小侄的头砸破了,二明则用同一块石头把他小强的头砸的冒血。二明寻找到他之前,他躲在角落里吓的要死,后来那块石头就直直的砸在了他的头上。“不用回去了吧,我也不清楚,家里没有给信呀。”小强想到了死人。小亮说:“别去那边玩了,那里老死人”,小亮嘴尖舌滑惯了,关心族弟的话张口就来。

小强暗笑小亮的自做聪明。说起南边那件事,自己最清楚不过了。校长找了,失踪的那个女孩是自己喜欢的。小强又为小亮不知情而高兴。这件事要是让他知道了,太多的人将会知道。

小强回家听说了二明怎样死的事。黑道,霸道,找死,是故事里最为显著的字眼。小强问怎么不报案,回答是“报了也白搭,黑天里知道是谁撞的。车太快了呀”小强说总会有人路过,或者在旁边吧。回答是“是有人,都确定是一辆装沙的大卡车,又能怎么样呢,没有看到车牌。”

孙孙镇南带河边发现了一具女尸,卧在河堤一个沙窝里,最先发现的人以为那是个睡觉的女人。这件事又把小红袄的神秘恐惧之感联系起来,使孙孙镇陷入到空前的恐惧之中。最先发现的男人靠近在靠近,越近吸引眼球的东西越多——女人是敞着怀的。女人已被冻的通红,皮皱了起来,一揭就能撕破的样子。警察赶到后,望着辽阔的四野,南带河的坚冰在阳光下泛着一片耀眼的白光,他们灰下心来,破案这件事对他们来说太难了。

尸体被发现后的两个小时,有了认领的人,人们把她与二明联系起来,她是二明的老婆。她死在二明死后的第十天。乡人面对二明妻的尸体有种种猜测:一种是认为妇人在家里烦躁的很,出家散步来到了南带河边,大块的冰让妇人眼前一亮。众人认为妇人的死是该着的事。是呀,她为什么跑这么远,来了就只有死掉。众人补充妇人敞怀的细节:她是在给孩子喂奶,死神就就出现在她的面前。

二明的孩子不知去向了,这使二明妻子妻子是抱着孩子出来的这种看法的可信度大增。最后人们追溯历史,把二明夫妇的死归结于江仇恨。二明一定做过可以招来杀身之祸的事,才有今天的下场。

老张校长是第一批跑过来看尸体的人里的一个。几年前他就有这样的习惯,可能习惯的开始要追溯更远的岁月。当小屁孩时,或者是当中学生的时候。老张校长对这具尸体的评价不是很高,他对随来的人说:“来瞎了,一点都不好看,没意思·。”这具女尸不能让他想象出美好来。她死了不多久,跟睡一样,虽然她不是那种顶难看的女人。也许是在冬天的缘故,他自己是搞不清楚的。他回到学校后不久,有人告诉他那人是二明的老婆。他豁然明朗了。“流氓的老婆能是什么好东西”他把这句话重复了好几遍。

三年前,老张出了一场车祸,车祸跟二明有关。那时侯已经是春天了,公路两旁的杨树上掉下来的毛茸茸鱼饵状的东西撒满了路边。柳絮从头很远的地方飘过来,在公路上的疾风里做着神经质的飘荡。老张想到了过于扭动的女人的腰枝,在看前方时,一辆大车的车厢朝他压过来。他躺在路的中央想到了很多事:摩托车呢,在他前面卧着。卡车呢,早他妈的跑了。他想到自己四了没,朝两边看了看,知道是躺在路中间的黄线上的。二明对他说:“找死,你就往车底下钻啊!”,他弄明白这句话后后想给二明两巴掌。老张校长还没有老到忍气吞声的地步,镇上的人很多都是他的学生。他没有流血,但他不能动弹,他好象忘记了“站起来”着个动作。他开口说:“你把我扶起来!”,他还能说话,因此有写高兴。二明说:“你的骨头断了,在那里躺着吧·。”他看到二明恶毒的微笑。太阳暖暖的照着他,血液里好象举行着舞会,让他软下来,心脏里有柳絮在飞。

老张康复上班后,没行至那里,出事的情形就会在脑子里过一遍。他彻底的明白了自己是怎样出的事。由于“女人腰枝”的联想,车子驶出了小机动车道,这样也不碍事。可二明在前面查车,卡车刹车时,他就钻进了里面。摩托车搓的老远,停下来时车轮飞转。他也搓地滑了很远,只是速度不及卡车的速度。他会说:“多亏了司机拒被查车,没有这么厉害的刹车我就完了。”如果他的速度超过了卡车,身子会等待在车轮下,变成一堆肉浆。

老张虽不为医药费担忧,却想找个公道。他多次托人给二明传话,这事不能这么就完了!!”二明总是一句回话“谁撞的你,你去找谁”老张在小门口碰见过二明,说:“那辆车的号码你记住了吗?”二明叼枝烟张嘴说:“没有,老子即使记住过了这么久也忘了”老张说:“忘了也吧,所有的责任都归你。谁让你查的车??”二明大吐一口烟雾“你去找镇长呀,你问问他——我二明对镇上做了多大的贡献!”老张校长返回学校,在办公室里拿起电话,把号拨了一半又放下。他跟镇长不是很熟,算了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呀。

副校长没有敲门就进了办公室,说:“张校长,孙孙大街上挖出了一具尸骨”张校长站起来“什么样的?”副校长描绘了一番,是男尸,在下水道里挖出来的,得四了有几年的时间了,所以就只有骨头·不过身份证没有烂掉,死者不是北方人。

“嫂子,大哥在我这里挺好的,你担心是多余的。有我二明在,大哥即饿不着也渴不着。不过他这么长时间不给你个信,也实在太对不起你了。这不马上就见到他了吗”昔日的二明的确对一位如花似玉的的少妇说过这样的话。在一辆有肥肥市到孙孙镇的车上,这句话在那个历史时空真真切切的传出来。

少妇明显的是一个南方人,天生丽质,美人坯子。她皱皱眉头,表现出对而,二明的话多么讨厌。她完全是那副置身异地因为陌生而慌张的神情,她在到达目的地时,对自己的举动进行了最为彻底的怀疑。“二明。。。。。。”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那时的二明并没有成家,正是以打工之名爱外面混的岁月。二明是在五年前结识的阿志夫妇。二十岁的二明考虑应到广州锻炼一下自己,所谓闯荡一下江湖。像电影里的老大一样慢慢成长起来。火车到站,二明被偷,饿了两天,便像个乞丐一样在广州火车站听天由命。当一个精美的钱包塞入他的破烂上衣时,他想到了“天上掉馅饼”的俗语,没等他起身处理掉这些钱,过来两个衣着鲜亮的男女。男的从他手里拿过钱包,女的一脸微笑,温暖极了。她说“小兄弟,谢了哈!”二明加入到男女之列,干起他们认为无比高尚的职业。阿志明显的减少了行动的次数,他们的钱已经积攒的不少,是干更高级的职业的时候了。开了家饭店,与黑道上的诸多大哥有了交情,分红时都有他的一份。二明也被阿志劝阻下来,只是偶尔的出手。在一个春天,二明还乡了。

到了住处,二明请嫂子进屋。屋里没有阿志,细心的少妇发现这屋里没有一点丈夫的影子,二明冲茶倒水甚是热情,妇人默默的看着,等他惭愧的说出事实的真相。二明忙了一阵坐下来,眼睛不去看妇人,也在等待。“二明,你我为什么骗我。他到哪去了?”妇人还想控制局面。二明点枝烟,松松衣领说:“嫂子,大哥两年前的确来过我这里,可住了一个星期就走了,按他的话说是我这里不够安全。我想吧,大哥记住了我这个落脚的地方,有一天还会来的·这样考虑,我就把你找来了!”妇人沉默良久,渐渐的镇定下来。她说:“二明,你不能做对不起你大哥的事”

二明的思绪又回到了在广东的岁月,他在回忆时眼睛里充满凶光,看见阿志妻子时就温柔无比。那是刻骨铭心一段岁月,二明把最善良的一面都给了貌似天仙的妇人。他忘记了光顾了多少次妓院,借了多少个女人的身体发泄自己的欲望,他把她们想象成那个叫蓝莹的女人。有多少个夜晚他烦躁的躺在床上,听着隔壁低沉的欢叫声,他把耳朵贴在墙上,他把床单捂住耳目。一次阿志出了趟远门,二明在夜里听着隔壁屋里的动静。二明推开蓝莹的门,妇人没有任何的惊讶。二明扑上去一阵的慌乱,蓝莹把他踹下床去。手里一只枪对着二明了,“滚出去,就当没有发生过什么!”二明虽然在当时几乎失去了理智的公牛,他还是害怕杀气腾腾的屠刀。蓝莹叼一枝烟,用手枪点燃,长长的吐出一口,像吐出了瞬间而生的欲望,香烟使她安静。

“二明,你给我枝烟”妇人接了,二明给她点燃。她吸烟的姿势没变。二明保持点烟的动作,眼睛盯着她,嗅到了让他着迷的体香。那天晚上,他占有了蓝莹。

“阿志总有一天会杀了你"几天厚意蓝莹对二明说。她的脸上充满了讥笑之情,让二明大为不快。“我说的是真的,他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这件事。除非他死了,他活着你就活不成”蓝莹像是一个久经沧桑的女流氓·恐惧压顶,二明当然见视过阿志的残酷无情——他杀人不眨眼,对除蓝莹以外的女人表现的相当变态。

二明开了一辆时风的农用三轮在黑夜3点的路上奔驰。车厢里有一个麻袋筒,蓝莹就装在里面。他在孙孙镇酸枣酒厂东墙外停下车。他抱起死去的女人,像抱一个干燥的玉米捆。他走进了墨绿色的玉米田里,玉米田与黑夜一样的颜色。风让他凉爽无比,泥土的气息升腾起来。他完全凭感觉就站到了田地的中央,把麻袋仍在地上,他抽出麻袋,女人就正面躺在了地上。他摸到了腿,把它们分开,让胳膊向两侧伸出。他感觉如此好了,摸着走出玉米田,坐上他的三轮车。酒厂里传出一两声的狗叫,厂里的灯亮了一下又灭了。他启动时,一辆卡车拉着疾风而过,热浪扑面。

当蓝莹说出那话时,二明就决心杀人灭口了。她睡熟之时,他打开了煤气灶。他在一两个小时后打开门窗等煤气排出。他进门后,女人已经死了。这种结果他非常满意。她脱掉女人的衣服,用足够大的抹布裹住她,把她扔上三轮车。

韦子在中午无人时去南带河看见了伫立在河边的女人。韦子做的是处理尸体的事情,女人安静的站着像先知一样。这让韦子恐惧无比。他怀疑女人已经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他掩埋尸体时并没有看到女人。

韦子慢慢走近女人,她看到女人的脸不由的一笑。“娟子,大冷的天抱着孩子在这里干啥?”娟子不看他。说:“大冷的天,你又来干啥。听说你当小学校长了是吗?”韦子说是,他对女人的怀疑越来越强烈。“我对二明哥的不幸表示哀悼,他活着时对我不薄。借给我钱,还帮我收拾了一个不老实的家伙”韦子说,“你以后有什么事给我说一声,我不能看着不管的。李丽娜也会同意我这么做的。”娟子回头看了看河堤,河堤上湛蓝的天,上面飘着几多白云。“你刚才忙什么?好象在埋什么东西!”娟子只是好奇。韦子却一腚坐在沙堆上,过了好久,他对那双期待的眼睛说:“娟子你既然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你就得死!”娟子对死并不恐惧,像很想死的样子,她笑了,说:“韦子,你胡说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什么都不知道?”,韦子反问一句,“你恰恰知道的太多了!”韦子的话让两个人陷进思考。河床上两个人不动一下,像两尊雕塑。

韦子想到的是他跟李丽娜的事情娟子是知道的。李丽娜跟娟子是同事,都在计生办上班。她们是好朋友,娟子一定知道他在床上不能满足妻子。李丽娜不让他贴身说:“计划生育人员更应该注意,怀孕怎么办?”李丽娜一定嘲笑他,并把他当笑料分享给别人。更让他恐惧的是娟子可能知道他玷污女学生的事。这事情是韦子无意说出了口,他只得威胁李丽娜“你要是说出来,我就要你的饿命!”他想到了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是的,她一定说出去了。 

“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然后把你杀掉。你听着,我讨厌我的老婆。我们的生活出现了危机,这种危机是难以度过的。我看不惯她高傲的样子,我跟别的女人行,碰她我就觉得恶心。娟子,其实我一直喜欢你。李丽娜知道,她就惩罚我,不让我碰她。她知道我以前做的那些事儿。但这能怪我吗?是的,我玷污了小女孩,我不是人。我死了灵魂也不得干净。。。你已经知道了所有,你已经不能活了。”

娟子并没有恐慌之色,她说:“你帮我一把,帮我死,你按我说的做!”韦子问:“孩子怎么办,也死吗?”娟子说随便处置,只要让她活着。韦子说他不想被人识破。娟子说照她说的去做就不会被人识破。 

“你要制造一种让人无法理解的现场,所以。。。。”娟子望了一眼宽阔的冰面。韦子用手捂住了她的嘴巴,不一会娟子就死了。韦子感觉背后的太阳灼热无比,他的一只手像煮沸一样难受·天地突然变得寂静无比,又有一种声音在扩散_孩子的哭声·韦子揭开女人的褂子,又把对襟的毛衣揭开,最后露出内衣·他又把它从中间撕开·韦子褪掉女人的裤子,使女人的屁股露在外面。韦子抱着孩子回家,对李丽娜说是在十字路口捡到的她。李的连上充满不屑,抚摩着自各的孩子,瞥了一眼陌生的婴儿,:“是你的野种吧!”。韦子往前一步,“野你妈的头。告诉你我现在什么都不怕了,什么都不怕!我有什么可怕的。”

李丽娜说他是个禽兽,说他活到头了竟然打她。韦子说:“我确实活到头了。你不说我也知道,我所做的事情无法理解。但有一件事我很明白—我不喜欢你。你的美丽增加了我的罪恶,你的性感是最厉害的毒汁。我在外面干的坏事算是对你报复,我杀人,我专杀女人!我已经杀了许多人,快了,很快就会有人找到我。我那时就选择死亡。”

老张校长想到了一个人,看校门的保卫科科长。小红袄总该有人扔到那里,扔的那人一定与案件有关。科长很不耐烦的坐在校长的办公室里喝了许多茶水后:“老张,你都问我多少遍了,我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扔红袄的人会在校外扔,难道他回走进来吗?”老张问:“他是指谁?”“他?他是代词,我知道就好了!” 

科长说:“大街上挖出来得骨头架子是不是谋杀?”老张说:“很显然是谋杀,他不是本地人。即便是谋杀也没有办法破案了。至少最近是破不了案的。”科长感到悲哀,这个社会让他恐惧。即便他年过半百,阅事无数,但他眼前的世道依然一团乱麻。

“他是谁?”,“他当然是那幅尸骨。我给你说的是什么呢!”

“老张,我感觉到自从酒厂外面出现女尸,这两年来我们的小镇充满了让人难受的气氛。不断的有尸体出现,不断让我们陷入迷惑。你去看过那个女尸吗?”

老张陷到记忆,说:“当然看过。那女人虽然已经浮肿,苍蝇沾身,却有一种美丽之感。多少年都忘不了。”科长说:“人活着平庸,死后的尸体却能让人眼前一亮。过后又是无穷无尽的平庸了。”

校长想到了韦子,韦子的确不算一个平庸的人,他想用韦子的例子来反驳科长。他沉默着,觉得反驳也变得没什么意义了。科长被现实的东西拉回来。“韦子的确是个不错的人,青年有志,当了小学的校长。这个人通情达理,很是不错。”校长对科长提起韦子感到很欣慰,因为他早就想说韦子另外。“你最近见过他吗?”

科长想了一下说:“前不久,也就是一个月前。他来学校说是来看老同事,我就是那时候见的他。”

校长想到了武小桃,这很自然。武小桃对他说过她喜欢韦子,可韦子后来跟别人结婚了。校长因为武小桃曾经一度讨厌韦子,大概有情敌的意味。

科长说:“找找庵里的法师看看也行呀。她也许能解决这个问题。

“什么问题?你是说小红袄。看来只有这么办了。”

孙孙中学墙头上站警察的事件成为了人们鲜明的记忆。没有结果的结果让人们想到警察的无能。人们对孙孙中学后来的举措也颇为理解,这是最后一个办法了。东南两面的墙被扒掉,垃圾池被几车土填平。女厕所的门被砖封了,刷了石灰。后来又在厕所墙上打了个打x。这样以来许多人就坦然许多,走过那里不至于被一种莫明的气氛所扰。或者人们根本不注意那里。看到被拆的校墙的一角,还会有诸如此类的担忧—没了墙就不怕丢东西?” 

刘庄村校长韦子事件成为镇上一大丑闻。所有的人都知道了色狼校长玷污了女学生,并杀人灭口。有人说他被判了死刑,又有人说他不了几年就会被放出来。

这一年的夏天,南带河里挖沙的4人没有跑过洪水,被埋在了沙里面。打捞出两具尸体,用席子卷了,许多人看热闹。

小强有个哥哥在外地读书,回来的时候,小强把“小红袄”讲给他听。时间是在夜里,房间里一片漆黑,小强常以哥哥被吓得没有哥哥的风度而觉得好玩。他的哥哥不但是害怕这个故事,他还想起了孙孙镇种种尸体的传说。他把尸体的故事讲给弟弟听,得意的弟弟却不敢出气了,弟弟也听说过尸体,那些神秘的尸体。

“说不定,地下就埋着尸体呢。孙孙中学里盖楼挖地基就挖出来一口棺材。学生们看热闹。把一颗头颅踢着玩,最后把它跺的粉碎。”哥哥回忆中学时光,那些发生在过去的故事变的神秘了。

“人们往往在坟场上建造房子”,弟弟说。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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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色土-评论

结局仓促了点。at:2007年10月19日 早上9: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