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海边城》
他说在边塞呆够了,想走开。
走开,去哪里?既然你剩下的时间不多,还犹豫什么?不如,学学秋风,扫扫落叶。沙漠有的是广袤的天空,落叶是梦里的美景。我赏他一副壮锦,原来他也有微笑的时刻。
不如,学学冬雪,傲傲诗人。诗人是个什么人物?边城的风啊,比石头还要硬朗。其实,我们都需要一个返回的过程,大漠的风光岂能糟蹋在无病呻吟的华丽词藻之中?
光阴说,有什么好悲叹的?于是,我就不悲伤了。诗人说,我太可怜了!这是个不适合我成长的时代。轮到我失语,胡杨的影子迅速覆盖了太阳的淹没。
我要死了,大海说。我说,你死就死吧,你不死,诗人怎么活?沙漠怎么扩张他的地盘?
其实,最悲哀的是光阴。他除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爬行之外,竟然不懂得老去和沧桑也是一种美丽。
《开始、结束有什么意义?》
诗歌写成绝句,连夜莺都懒得鸣叫,春天里的翠柳,也不管情人的心思在东还是在北。去吧,去吧,青天之外,没有开始,也不会结束,飞翔的是目光,落下的是乡愁。
诗人啊,我已经在叫唤西窗了,青山之外,雪从那条小径开始,东去的船只,在此停泊。隔着时空,我和古人握手了;穿过隧道,我将雪花移植于江南了;关上窗子,一一壶酒煮熟了,可那尾没有尾巴的鱼,怎么还不上你的直钩?
写诗的时候忘了仰望,仰望之后忘了歌唱,醉酒的感觉,真好啊。
《生活的真相》
你的诗歌写得不好,我的日子过得不好。我们努力活着。
粮食是给饥寒交迫的人活命的,臃肿身材的我,肥得流油。千万不要将我和硕鼠相提并论,我是多么地悲哀,悲哀到不敢开仓祯济的地步。
我的富裕的土地啊,你将老屋的月亮喂得饱圆饱圆,将烟囱的高度降到很低很低。我看不见青灰婀娜的舞姿了,我听不到紫色曼妙的梵音了,那一刻,那一天,那一月,那一年,那一世,我都不要了。
你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在开始的地方结束》
女子,知道你快乐地活着。你不说,湘江的秋水也会传递秋风的信息。留住好梦,简单生活,那是你最幸福的事情。是的,你做到了,我微笑过,你没有看见。
我曾经以漂迫的姿势追逐爱情,是乡音的纠缠稀释了那个瑰丽的梦。那些无家的潮水啊,和我一样可怜,唯一欣慰的是,我找到了活着的理由。
你一直是我梦里的女子,以水的形式流淌在我的体内。我的血管有着强大的特异功能,装着生活和琐碎的爱情,它们白天和平共处,晚间相互抗衡。
一场春秋大梦醒于你的死亡。从此之后,我再也不敢触及花朵的春梦。
就让那颗邂逅三月的心在秋天开始,又在秋天结束。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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