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六点多了,天还是蒙蒙的冬天的早晨就是这样,街上还亮着路灯。此时街上的行人寥寥无几,只有清洁工在扫着落叶,沙沙的扫地声显得特别的明显,像是为了新的一天奏着乐章。
远出出现一个小小的驼背身影,只见他左手提着一把椅子,右肩挎着一个自做的木箱,他穿得很单薄,一件背心,一件手织的毛衣外面是一件洗得发白的中山服。他走得很快。之所以走怎么快是因为要站个好位子。他就是我的父亲,一个大清早起来为了站个好位子擦皮鞋的父亲。
冬天总是让人头痛,连续下了好几天的雨雪,听天气预报说今天是晴天,当我还在睡梦中时,谜迷糊湖的听到父母的对话。
“今天不要去了天还是很冷,你还在咳嗽,再休息几天”
“哎!已经休息了好几天了,今天要去,我们家光靠娃帮别人看铺生活是不行的,娃已经长大了我们要为他以后着想”
“那你穿上我给你买的大衣,免得又着凉”
“你花这些线干什么?不穿了,我要走了,早点去站个好位子,那件大衣给娃穿”
母亲见父亲感冒又咳嗽,心疼!买了一件大衣给父亲,可父亲舍不得穿,说母亲不节约,为这事还跟母亲吵了一架。听见他们的对话我想哭,我也心疼我的父亲,可我总是不善于言语表达,父亲曾经问我你有一个擦皮鞋的父亲,会不会觉得很丢脸,其实一直觉得父亲是我骄傲,他为了我,为了这个家,不惜去做那么低贱活儿,尽管他是一个驼背,他站在人群中是那么的渺小,可在我心中却是最高的人,我也为了别人耻笑我的父亲是驼背而打架,父亲的藤条落在我身上问我为什么和别人打架, 我也咬者牙不肯说是为了他,因为我怕父亲听了会伤心。可当父亲问我有一个擦皮鞋的父亲会不会丢脸时,我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觉得心里涩涩的。
晚上回到家的父亲,会数那些一张张用苍老的手换来的钱,母亲也会帮他,从父亲眼里我看到了他的喜悦,父亲说这是娃当兵的钱,这是娃取媳妇的钱,我看着桌子上那些一块两块,有些还缺了角的钱,可以说是难过之及。
如父亲所愿,我被招新兵录取了,别说父亲有多高兴,逢人就讲:“我娃要当兵了,我娃有出息了”再过几天我就要走了,我永远也忘不了我走的哪天的情景。
走的哪天我所有的亲戚朋友都来送我了,可就是不见我的父亲,我四处找寻父亲的身影,眼看火车就要开了,我问母亲为什么父亲不来送我,母亲说:“你爸怕你的朋友和以后的战友会耻笑你有一个驼背的父亲,他不想给你丢脸,不来了。”我不相信我还是四处找寻,可是火车就要开了,无奈我只好登上火车,就在火车要开的那一刹那我在一个黑暗处看到我的父亲,相信父亲也知道我看到了他,他在向我挥手我的鼻子好酸,只叫了一声爸,眼泪已经模糊了一切,火车开了,我久久的望着父亲那瘦小的身影,随着火车的离去,也越来越模糊了。
时间过得好快,父亲节那天我打电话回家,我不知道那天是父亲节,是一个战友告诉我的,接电话的是父亲,我什么也说不出来,但我还是鼓起勇气对父亲说“爸!节日快乐,我永远爱你”我听到父亲在电话那边失声的哭起来。
这就是我的父亲,一个为了我,为了家不惜去擦皮鞋的驼背父亲。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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