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农场已荒芜于
市场经济。看着她怀里一株株被砍头的柑树
我踱着本地人的步子,鞋底沾的是异乡的泥巴
我再无法揣想农场的收成
柑农们的小小诡计
改进了他们的生活———它添置了
dvd、摩托车、廉价时装
和一只大吃大喝的胃
却把平静的日子轻轻放低。
在空旷的柑园里,在牛粪绽开的柑园里
狗尾巴草疯长了一地
而日渐灯红酒绿的墟上
打游戏机声、洗麻将声、发廊女的尖叫声
充塞了铺满青石板的小巷
劣质品无精打采地堆在一起
而价钱却扶摇直上
政府对此无能为力:它由十七个农民
组成,它的规章制度爬满苍蝇
喝醉了米酒,场长家的音响震耳欲聋
窗口趴着几个蓬头垢面的小孩
瞪大清澈的眼睛――看热闹
那摇摇晃晃的中巴
每隔半小时要开出一趟
车尾喷出兴奋的黑烟
开向深圳,开向更多灯光和钞票的地方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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