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没完没了地下个没完，让人心里有点烦。

一高校邮局里，乡下李老师把几篇约稿投进信箱，如释重负，脸上溢出甜甜的微笑。老李看到书柜一角“过刊一律内五折”的牌子，便翻看了一会，选中一本原价五元的杂志。

“老板，我要这本书。”他对柜台内正在低头织毛衣的中年妇女说。

她抬头看着老李和他手里的书，心想买打折书的大都是每年交了五六千元的学费，而且是家里比较贫穷的大学生，眼前这位土拉巴几，胡子拉查的，肯定不是学生，但也不可能的讲师教授呀。

“给你钱，五折是两元五角。”老李见老板没回话便递过钱说。

“卖三元！”她低着头继续织着毛衣硬邦邦地说。

“我说怎么是三元呢？你来算算。”老立有点纳闷了。

“就三元，爱要不要！”她头也不抬地说。

老李被凉在一边，进退不是，心里有点乱，但静心想想，这不是路边的小书摊，随你怎么砍价，老板都笑哈哈的，还一个劲地说着再来。而眼下却是在大学校园里，，听说人家老师开会去点个名就二十元，硬是没人去。上一节课给一百元认为是骂人，隔三差五，过年过节发钱，你要问发的什么钱，领导就给你急。日久天长个个腰包鼓了，买个书什么的，如果还讨价还价，还不是自毁形象，无异于脱光了在大街丢人现眼。

老李越想越气，都是人民教师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咱虽然是乡村老师，工资发百分之七十还要拖欠，但是不能为了那几个臭钱丢了广大农村教师的尊严啊。

“这本书，我按原价买了。”老李挺直了腰，使劲地摸出五元钱重重地放在柜台上。

“我还不卖了呢！”她夺过老李手中的书狠狠地扔到地上。

“你……”老李大怒，正想理论，却看到不少教授摸样的人围了过来，用异样的目光看着他。

“今天真是遇见鬼了。”他强压着火不停地摇着头离开了。

五折书终未买成。绵绵秋雨洒在身上却寒在心里，他一直纳闷的是那个中年妇女的臭德行到底是谁养成的呢？

写于2006·9修改于2007·10·13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