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风吹红了苹果的脸,吹落了多情的树叶,也吹去了小艾最后的爱恋。
小艾的心被绝望割成一片片的,在风中化成雨逐渐膨胀起所有的疼痛来。 她将一生不能忘记却缠绕每根思维的爱恋,毫无保留的放在海的手中紧紧的拽着,可不知道何时起,海将她视为生命的爱,在手中摇曳出无谓的感知,所有的爱在风中慢慢升腾起许许多多的过往。
认识海时是小艾最痛苦无助的时候,那时的她正在城堡里浮浮沉沉,对小艾来说整个世界都是那么的灰暗。首先是环境和工作的改变,让她在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适应。在就是面对丈夫无休止的争吵,她到了崩溃的边缘。小艾曾放下尊严跪下来求他,让他们平静的分手,只想把对孩子的伤害放到最低点,可换来得也只能是短暂地和平,接着就会是变本加历的漫骂。所以海的出现无疑给小艾的生活注入了新鲜的血液。
小艾是宁夏人,由于工作的关系常常上网,就是在网上认识的海,一个比她小六岁在北京打工的大男孩。在网上游走了有几个年头,对网恋那份虚无飘渺的感情,小艾一直不存在着任何幻想。真真切切的感情都不经不起岁月的磨炼,更何况隔着屏幕的那份感情能天长地久吗?海小那么多,又隔着千山万水,小艾在这种毫无防备的心里下和海一天天的热烙起来。
第一次见到海是在聊了几个月后视频里看到的,海浓眉大眼高高的鼻梁厚厚的嘴唇,很像他本民族的人(海是维吾尔族,一直在上汉校直到大学毕业)。看到帅气的海,小艾并不感到吃惊,在她的感觉里就这样的帅气才能配得她心目中的海。那天小艾喝了些酒,海也看了出来。他们天南地北的闲扯着,而不在像从前那样只谈工作。海很小就出门在外做了不少工作,也受了不少白眼和不少苦。丰富的生活阅历使海看起来,比他实际年龄要成熟的多,只是眼角的那抺单纯,依然露出海善良的本性来,也正是这些吸引着小艾,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这个比自己小多岁的大男孩。
丈夫的冷眼,海的热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小艾的心中的法码一点点的倾向了海,那段日子小艾是幸福的,虽然她不知道电脑那端的海究竟会是什么样子,但是她的心里却装满了整个海,她其实真的不在意海会是个什么样子。
每天清晨海的电话就像一缕阳光扫去她心头多日来阴霾的雨季,深夜的低低诉说隔着话筒小艾依旧可以感觉到海的气息,在她耳边轻声呢喃着,就像海轻轻咬着她的耳垂抚摸着她的每一寸肌肤一样。
九月二十八日是小艾和海相识的日子,他们定下在这一天见面,虽然在电脑前他俩相恋一年多了,但真正的见面却是头一次,一是怕网恋的见光死,二就是小艾那名存实亡的婚姻所带来的阴影。
那一天小艾早早的起来,她望着镜中岁月在脸上划过的伤痕,忽然有几分伤感。现实生活中28岁的海会是什么样子,想到这些她不免有些紧张起来,微微的皱了下眉,轻轻的取下那件为海而准备的桔黄色套衬精心的打扮起来,这是海最喜欢的颜色,他说这能让他想起温暖的家。在桔黄色的映衬下小艾的脸略有些苍白,她淡淡的扫了些胭脂,使圆润的脸蛋看上去更加成熟、健康。小艾看起来要比实际年龄年轻许多,这也使同龄人羡慕不已,但这些以往让小艾骄傲的资本,些时在她的眼里七上八下地,她只在意海会怎么看待她。
就在这忐忑不安中小艾听到了敲门得声音,高大帅气的海站在小艾面前时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海紧紧的拥抱着她用温热的唇在她的嘴上慢慢落下时,小艾流泪了,她的海真的来看她了。小艾和海依偎在那不算大却属于自己的小屋诉说着相思的苦。
晨练中不在是小艾孤独的身影,黄昏下小艾小鸟依人般挽着海的臂腕甜蜜的笑着。可美好的时光总是转瞬即逝,就是在小艾被所有幸福包围着时,丈夫的出现却给她的幸福时光至命一击。
像平时一样小艾下了班,就看到街对面凉亭里等着她的海。顽皮的心里作崇小艾悄悄的绕到后门回家了,她想今天亲手为海做几样可口的饭菜,给他一个惊喜。海烧了一手的好菜平时也不会让小艾下厨得,每当那时小艾就会像个孩子似的跟在海的屁股后面乐颠乐颠地,看着海像变魔术般似的花样层出不穷。
门铃响了,小艾望着弄了一半的饭菜,心里说到这“狡猾”的海怎么什么时候都可以让他看穿自己的心思。可迎面的一记耳光让小艾跌跌撞撞座在了沙发上,她回过神看到丈夫因愤怒而扭曲的一张脸在她面前晃着,接着一阵拳打脚踢,用满嘴的脏话谩骂着小艾。也许是打累了,也许是骂累了,他望着一言不发的小艾,狠狠的咀咒起来,然后逃也似的离开,好像他的咀咒马上就会应验而连累到他一样,只留下满身伤痕的小艾静静的座着。
在小艾的劝说下,海终于没有去找他算帐,想到她可怜的女儿,小艾觉的什么苦什么痛她都能忍。三岁的孩子在见到妈妈时,总会用她稚嫩的声音告诉她,周未她不和奶奶住了,要爸妈陪着她,以往这时就是他们在不情愿在一起,但为了孩子还是会满足她的要求。
阳光明媚的早晨,小艾望着手中的离婚证书,看着女儿一步三回头的随她父亲而去时,泪水还是滑落下来,她没能争取到女儿的抚养权,最终还是以净身出户而告终。
带着破碎的心,小艾随海离开了伤心之地,回到海的故乡新疆。
民族的差异,岁数的差距,使海的父母不能接受小艾的到来将她拒之门外,虽然这些小艾早就料到,但海的父母所表现出的恐慌,让小艾觉的自己就是一个十恶不赦之人。她清楚了,她们之间有着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
海的父母以死相逼将海软禁了起来,小艾也在一家旅社暂时住了下来。独自一人时小艾会问自己,她这样做对不对,她很迷茫,从小在孤儿院中长大的小艾很难感悟到家庭所带来的困扰。海会经常偷偷跑到小艾打工的地方来看望她,望着日渐憔脆的小艾,海流泪了,原以为能够给小艾足够的幸福,没想到却是这样一个结局。小艾只是笑着,现在能天天见到海已成奢望了,看见海她就满足了,她不愿意在让海有丝毫的内疚和不安。
慢慢的有耳语传到小艾的耳中,海的父母给海介绍了本地一个维族姑娘,那姑娘有着跟海一样的眼睛和鼻子,长长的发辫直到腰际,是那种过目不忘的美人儿。小艾的心里开始隐隐的疼痛起来。
她的海怎么有好久没有来看她了,小艾一直喜欢称海为她的海,就像她的心里永远装着海一样。
一天天的过去了,海终于来了,小艾看到让她朝思暮想的人,海平静了很多,不在像从前那样为小艾而流泪。海会在无意间试探性的告诉小艾,如果他结婚了但心里的人却只有小艾一人,小艾不明白为什么要装着自己和别人结婚呢?这时海总会意味深长的一声叹息,留下小艾独自去想像是。
天越来越冷了,小艾想到远在家乡的女儿,上个月的生日礼物收到了?那是小艾用爱一针针编织起来送给女儿五彩的世界。新妈妈对你好吗?······女儿是小艾心里永远也化解不了的疼痛,一种深重的负罪感时常让她在梦中惊醒,慌乱中狂叫着女儿的儒名不能入睡。
海还是结婚了,小艾隔着不远的街道看到,那曾为她而紧闭的门,此时正拥迎一个新娘的走进,满院的亲朋声声道贺,隔着街道每声每句都敲打在上艾的心上。深秋的风啊,吹开了新娘的面纱,吹起了新郎的胸花,也吹皱了小艾一颗支离破碎的心。海驻足望着街对面的,被一群因高兴面兴奋异常的朋友推进院中,海在促拥中深情的回望着,他看见风中小艾的长发上下翻飞,顠动着无与伦比的光彩。
小艾回到住处,她奇怪自己怎么没有流泪,在这场超脱空间和距离的爱恋中,感情的投入最终让她无路可退,此时的她,心已疲惫不堪。看着依然跳动的血脉,想到冰凉的刀片划过时会是怎样的奔涌而出。又会是怎样的一种伤痛,让它在流淌着血腥得瞬间,释放出所有的痛苦啊!
血一滴滴顺着床单流了下来,小艾看到了女儿伸着双手把她抱得紧紧得,小艾看到了海依旧灿烂如初的微笑向她走来。小艾看到了······,小艾的头好痛好痛,视线起来越模糊,小艾太困了,眼睛怎么睁不开啊!好困啊,渐渐的小艾闭上了眼睛,不曾留恋的望下这红尘繁世的爱。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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