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远是黔东南的一个县,已近湖南,是秀丽的舞阳河畔一颗夺目的明珠。现在有很多地方都爱把自己称为“明珠”,但大多是名不符实,没多大意思,而我今天说的这颗明珠,那真是名不虚传,因为这颗明珠已经散发了数百年的绚丽光彩了。
镇远老城是黔中四大古镇之一,地处水陆交通要冲,是东南沿海和内陆各省与贵州通商的重要通道,也是历史上贵州重要的商品集散地之一。我写这些并不是要替镇远修史,而是因为我要写游记,就不得不先向各位交待一下背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于山水人文之间。山就不讲了, 贵州到处都是山,而且都是大山,孔子好象说过登泰山而小鲁、小天下什么的,如果可能的话,从我们贵州随便搬一座山去以前的鲁国让老头登一下,我想他老人家就该小宇宙了。也就是说,贵州的山又多又大又险又奇,千姿百态,气象万千,那真是孙悟空的师父——变化无穷!不信你到贵州来看看。水却不得不说说,大家知道,古代的陆路交通是十分不便的,特别是在我们多山的贵州,其实都不必说什么古代了,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贵州第一条公路到现在也不过七十来岁,也就是说,大约七十年以前,我们贵州的一切运输都是靠人背马驮牛拉。陆路运输是这个鬼样子,你说水路运输重要不重要?还有一个原因是本人很喜欢水,智者爱水么,哈!且听在下将镇远的水道来。
因为友人真诚相邀,我于2000年5月中旬来到了镇远。在火车上就已经看到了舞阳河,蛇行蜿延于万山丛中如一条亮晶晶的丝带在阳光下飘动,黔东南我并不陌生,多年前我就因为受这美丽多姿的灵山秀水所吸引而来欣赏过几回,这次算是旧地重游。“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回首往事,一边深畏世事的流转无常,一边又慨叹那时的少不更事。窗外的景色如走马观花般不停变幻,青山绿水,田园风光,净收眼底;老农锄禾 ,孩童嬉戏,飞鸟掠野,云卷云舒,一派歌舞升平气象,足慰吾心!虽人在行旅,内心也犹闲庭信步。心情好,胃口就好,于是径直前往餐车大吃了一顿,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一只两斤左右的猪脚,外加一瓶啤酒及一杯红酒,米饭就不必了,服务员花容失色,视我如外星人矣。
酒足肉饱,风景看倦,小睡一下。可能是触景生情吧,梦中又回到了多年前此地的一个小城,又见到了小城中温宛的她,又见到了小城中伤心欲绝的另一个“我”。仿佛还站在那催人泪下的逆逆风中,仿佛桥下那绿绿春波还在向我频频招手······突然一支大手拍在我肩上:“兄弟,镇远到了!”睁眼一看,断我美梦的是在车上刚认识的游人,也是同道 ,就一起下了火车。一下车我就不管他了,因为一位美丽的女子正婷婷玉立地含笑看着我,她是我的朋友。我快步奔上前去作将拥抱状,美女右手前伸,左手轻摇,我立即猛踩刹车变为握手,此美女非一般美女矣,实为交警之花,而我刚好前天才拿到驾照,未曾想今日就落到这家伙手里!心中暗恨。此女士也非等闲之辈,见我略显不快之意,遂附耳轻言:“感君厚意,远途来会,理当后报!”惭愧、惭愧,今日始知孔夫子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一说大谬 ,女子者,天地之精英矣,万物之灵气哉!特别是生长于灵山秀水间之年轻女子,得造化之衷爱,上苍之垂怜,清新之空气贯肠,碧绿之洁水洗身,那更是了得,仅看此一小事,便知其处事之于情于理皆能拿捏火候、恰到好处,真真受用。在此要说明一点,我所说的美女,不仅仅是指长得漂亮,而且一定要聪明,即所谓秀外慧中。而说到山水也是同样的道理,不仅要山清水秀,而且要有“灵气”。现在我是占尽天时地利人和,且看我这秀外慧中的女子同游这灵动秀美的镇远吧。
作为已有千年历史的古镇,可圈可点的人文景点和好玩的地方实在太多了。当时一气游玩下来,也记不了那么多,就捡印象深刻的说说,以飨读者。首先是去游泳,这是我要求的,一走到河边那水就立即抓住了我。我们面前的江面大约有1000多米宽,夕阳的光辉轻撒在微起波澜的河面上,给人一种与彩色鲤鱼鳞片类似的感觉,江面上总是有风,而风好象总是从江心吹来,于是这千万条美丽的鱼儿就奔涌不定, 好象要扑入我们的怀抱。情景相依,美景总是会净化人的心灵,使之变得纯朴而简单。于是我与我的朋友在质上发生了一些变化,转而为恋人状。爱一个人就是这么简单,有时,我们只要是看到一个美景或一个动人事件,就可能爱上一个人,所以,一定要相信一见钟情。事实上,以我看来,只有一见钟情才是真爱。因为它是那么直接、那么简单、那么真实,因为它除了“爱”之外,没有其它任何东西。还有什么比就是“爱”一个人更象“爱”呢?不过,我和这位女子已经认识很久了,不属于此类。
爱情,不可不谈,也不宜谈多。但我这时、这里还得谈谈爱,因为我是爱美人更爱江山,这是真实的想法,可能有点令美人伤心,但我无法,我不会说假话。所谓物以类聚 ,当时又出了一件怪事,我的女朋友说:“太美了,如果有谁用这美景给我换你,我可能会放弃你,你不生气吧?”我不生气,我能吗?我脱口而出:“武则天!”
说笑间,我们已换上泳装并立即手牵手跑进水中去了。看水和玩水差别极大,看是欣赏,玩是斗争!水流很急,游出去的距离可能还赶不上被冲下去的距离。女友在我的后面,我叫她游回去,她虽然是江边长大的,不过,见我坚持也就掉头了。我继续向江心奋臂狂挥同时也被湍激的水流向下游带去,写到这里,有必要交待一下,我是一个户外运动爱好者而且游泳是我的强项,同志们千万不可随便效仿。游了一会儿我观察了一下情况,发现我已位于江心,水很冷,毫无疑问,水已经很深了,估计了一下体力,游到对岸肯定没问题,但要再游回来,一是天色将晚,二是恐坐车之后体力不支,同时又看见她摇动衣服唤我回去,于是就开始往回首,准确地说也不是往回而是向同岸的下游游去。因为根本就不可能逆流而上,这让我联想到人生。
上岸后,我向上游望去,已经看不见她了。走了半天才回到出发之地,让人生气,我喜欢游泳,但我不喜欢之后的走路。以上就是游镇远记之—— 舞阳戏水。
注:舞字有水旁,但我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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