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僻的山村简小的茅屋里住新着祖孙俩,那老人高大的身躯泛着一种疲惫,满脸刀刻般的皱纹昭示着岁月的逝却与人节的沧桑。那女孩只不过5岁,长的明眸皓齿,很讨人喜欢。祖孙俩在这看似世外桃源的小山村里过着平淡而又快乐的生少活。与这简陋的茅屋、这祖孙俩极不相衬的是躺在干墙角的一柄背刃薄的大刀,刀被灰尘蒙上厚厚的一层,尘封了它主人辉煌的过去,凝固了它主人往日的威风!
烈日,田间,老人在劳作。
田埂上站着一位衣白胜雪的青年剑手,从他腰里别着的鱼肠剑与青筋扎起的大手看出他对剑的不凡造诣。他一动不动地站着,目不转晴地注视着那插秧的老人,任烈日烤晒。
“你是‘狂刀’冷傲!”剑客突然用一种肯定的语气问道。
老人迟缓一下,“你认错人了。”
老人缓缓地道。
“你插秧的双手健稳有力,是一双用刀的手,还有,在烈日下劳作而浑身未见一滴汗,足以看出你深厚的内力,你就是昔日吒咤江湖的冷傲!”
剑客滔滔道。
“你真的认错人了,老朽只是一介农夫。”
“是吗?”
在冷笑声中剑客突地一拔长剑闪电般地刺向老人的咽喉,老人浑然不觉死亡已逼近,还在不紧不慢地插着秧。当剑触及老人的咽喉肌肤时骤然停止。
“我不配与你动手吗?”剑客悻悻道。
“我真的不是什么你说的冷傲。”老人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
“你一定会找我的。”剑客抛下话便消失在烈日尽头。
老人依旧在插秧,刚才发生的一切仿佛真的与他无关。
那柄大刀依旧孤独地躺在墙角,也任由灰尘蒙蔽。
申时,黑龙潭,生死决斗。
这是老人在一天劳作回家时不见孙女而见到的字条,老人悲哀地发现,所有的隐者都处身于江湖,也许一生都不能脱离江湖。
老人在烈日下反复地拭擦着那柄令他曾经辉煌的大刀,抚摸着流淌无数鲜血的刀锋,浑浊的双眼中光芒大盛,一如他手中的大刀在烈日下的光芒。老人又要用他的大刀去重现他昔日的威风了!
那老人抱着他的孙女踏上归途时已是寒鸦归巢的酉时了,老人沉重的脚步踏碎这一刻的宁静,一如老人的心。背后的大刀凝着暗红的血色,像极了某些晦暗的人生。
那女孩在老人温柔的拍打下沉静地睡去,老人明白他祖孙俩的生活将不再平静,他又咀嚼着那青年剑客临死时的话。
“冷傲,你是永远无法享有隐退的生活的,还有更多的人来找你的。”
老人嘴角泛起一丝苦笑,走向苍茫。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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