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末,川北西充高万场有一个叫李发的财主,他有一个非常凶悍霸道的老婆,未给儿子娶媳妇前,财主老婆一天到晚都跟李发制造事端,不是箩卜咸了就手包包菜不包了,总之,一天不找点事情和李发闹一闹,好像太阳就要从西边出来了。
终于,一个年轻漂亮而又特别胆小怕事的新媳妇秀秀过门了,财主老婆的吵闹重心一下子就转移到了新媳妇身上。开头总是吩咐秀秀这不准那不行,后来觉着不过瘾,就变着法子折磨起秀秀来,其中用得最多的,就是体罚秀秀,稍有不满就让她不吃不喝。
这天,秀秀在厨房里煮饭,趁着婆婆不注意,她悄悄在锅里煮了一个鸡蛋。鸡蛋煮好后,她把它弄到冷水里冰了一会儿,然后利用灶台做掩护,开始剥壳准备享用这个鸡蛋。她已经有好几天没吃过一顿像样的饱饭了,所以特别的饿。
鸡蛋壳剥下来后,全都被秀秀仍进灶膛里烧掉,这样就不会留下一点痕迹,眼看一个白亮亮圆滚滚的鸡蛋就要吃进嘴巴里了,忽然,一个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天啦,是婆婆来了!被体罚怕了的秀秀没有多想,便将整个鸡蛋一下子塞进了嘴里,然后使劲一咽,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硕大的鸡蛋被堵在嗓子眼里,上又上不去,下又下不来,秀秀当即就翻了白眼,只见两手在喉处一阵乱抓,然后一头栽倒在地。婆婆走进厨房时只看到秀秀倒地的那一幕,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以为这秀秀突发重病,赶紧叫人来抢救,可惜太晚了,秀秀已经气绝身亡。
死了就死了,反正财主的儿子也不愁找不到老婆。第二天,财主家略为准备一下就给新媳妇出殡了。当然,财主有的是钱,也不在乎给儿媳陪上一点像样的葬晶,除了身上里三层外三层的丝绸锦缎衣外,还在头上插着一些价值不菲的金银珠宝之类的发饰。
新坟很快垒了起来,婆婆在坟前似真似假地哭了一场,就和儿子财主等一干人回家了。
却说有一个盗墓者,姓张名九,年方二十有二,生得人高马大,只因父母双亡,家里穷得吃了上顿没有下顿,所以娶不上媳妇,成不了家,实在过不下去了,他最近开始实施盗墓计划,先后掘了几户有钱人家给死去亲属修建的墓,无一失手,所得财物总算可以解决他个人的温饱问题。如今张九得知李财主家死了人,知道自己又有几天好菜可吃了,自是高兴不已。但晚备好工具,便顶着月亮上路了。
先是将坟刨开,然后用十字镐撬开棺材,接着开始把死人从头到脚脱得一丝不挂。张九知道这次死的是一个年轻媳妇,所以在脱衣服时,他还不忘过过手瘾,用手在新媳妇的前胸小腹之处的隐私部位狠狠地揉搓了几把,然后就将死人身上穿的戴的东西装进口袋里,认为大功告成准备收工了,没想到斜倒在棺材边的女尸忽然坐了起来,悠悠吐出一口长气后,说:“我这是在哪儿?”张九胆子虽说也很大,可他盗墓数次,还从没有听到过死人也会说话的,早已魂吓掉两魂,也不打算拿口袋了,就想跑为上,可他那双平时使惯了的脚,这次却跟木头一样不听使唤了,用了很大的劲,竟然一步都没迈开,整个人却跌倒在女尸面前。张九几乎就要吓疯了的时候,那具女尸忽然又说话了:“大哥,你干吗把人家脱成这样,你叫我天亮后怎么见人?”张九觉着这人说话的声音很温柔,不怎么像鬼,心神便略略稳定一些,答非……你,到底是人还是鬼?”“大哥,你看我像鬼吗?要是鬼,你还能活到现在吗?”“那……李财主他们为啥要活埋你?”“大哥,这也不能怪他们,估计我当时真的死了,不过我知道,是你救了我,刚才你脱我衣服时,动作可能比较大,无意中竟将我堵在喉间的鸡蛋弄进肚子里去了,所以我这一口气接上后又活过来了。”“是吗?这么说我今晚可是做了大好事了?那么夫人现在还愿意回到李财主家去当儿媳妇吗?”“大哥,你就叫我秀秀吧,那个家就是满屋金银我也是不能回去的,我实在忍受不了那母夜叉般的婆婆了,如果大哥不嫌弃的话,就把我带回家给你洗衣做饭吧,反正我身上的衣服大哥都脱光了。”张九闻听不由大喜,一把扑过去将女子抱进怀里,温存几分钟后,怕秀秀着凉,张九赶紧给她穿上衣服,接着二人手忙脚乱地将空棺材盖好,又重新把坟垒还原样,忙完这些,天都快亮了,二人手牵着手向山下走去。
不用说,光棍张九从坟墓里刨出了一个漂亮的老婆,过起了幸福的小家庭生活。如今虽说没有以前在财主家里那样富有,但秀秀觉着这种生活自由平静,是苦中有甜,尽管一度穷得揭不开锅,但她坚决不准丈夫重操旧业,说是别的不论,要是张九再从坟里盗回来个大姑娘小媳妇什么的,那她就没法活了。张九便把妻子的衣服首饰拿去典当了,用换回来的银钱做起了小生意。
后来死里逃生的秀秀活了80多岁,先后为张九生下了大大小小7个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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