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些天,诺贝尔文学奖正在颁发中,这事情又一次强烈地刺激了咱国人早就不敏感、早就不丰富以及稍微还有点活力的神经了。为什么这样说呢?咱国人的神经不敏感不丰富,可是举世闻名的啊!不然,咱有啥资格号称五千年文化古国?都那么老了,换别人早翘辫子上了西天!至于说咱还有根“稍微有点活力的神经”,那可是动物们必须具备的基本生命特征,咱是高等动物当然都有,一个“沉默的大多数”,不就已经充分地体现并且证明了它?
闲话少扯,咱是文人,咱既然在“乱谈文学”,还是要谈出点东西来,要不别人以为咱是在吆喝着卖狗皮膏药,那可是绝对有辱咱身为文人之清高也。
说到清高,咱的许多老前辈们似乎将它看得很重,还说出了“文章千古事”、“著书不为稻梁谋”这样一些话来。哈哈,迂腐透底迂腐透顶!怪不得别人说咱文人是又穷又酸,说孔大圣人当年因为没有钱买馒头当早餐,结果饿得头昏眼花;说杜甫老先生是饿极了突然得到些烂牛肉,吃多了才胀死的,等等。时间隔得太久了,这些事情的真实程度令人怀疑,有待考证,可曹雪芹老先生“举家食粥酒常赊”,却是千真万确的啊!
其实,历史上有许多事情是当不得真的,譬如有人就说过历史是一个可以任人打扮的小姑娘,这话有些道理。可咱觉得“文学”这东西本身更象是女人、一个具有多种面孔的女人。连大文豪高尔基都说过“文学是人学”,咱认认真真、鹦鹉学舌、依样画葫芦,应当不为过。
首先,她象是咱母亲,咱当文人的从小娃娃开始就都在做文学之梦,这是不容否认的事实,文学如母亲那样慈祥高尚伟大,充满着包容与爱心,对她的每一个孩子都一视同仁,想来大家都同意。
其次,文学象是个天真的姑娘,那么纯洁那么美丽,不容人亵渎。“少女情怀都是诗”,事物都是两方面的,反过来讲,诗属于文学,那么文学就等于少女了哦。
不过这都是好多好多年前的事情了,咱的文学代代相传,早已不是小孩子小姑娘,她早已长大成人;咱自己也长大了,不再仅仅将文学当成崇高母亲或者天真少女了,在众人眼里,她已经有了别的众多身份。
第一,从来“政治”这个老东西总想把她当成自己的侍女,时而也有几个御用文人从旁协助,一心一意想将她推到那个位置,可文学她自己却坚决不愿意,结果往往弄得大家都没趣,弄得许多舞文弄墨的人焦头烂额甚至小命不保。这事情古今中外都有,将来想必也不例外。
第二,许多人都想把她抬到天上去,请她做一个女神仙,飘渺、轻快、美丽、不食人间烟火不管人间俗事。好!高!妙!这事情想起来都令人高兴、令人神往,假如能够那样做、咱当文人的岂不都可以跟着去腾云驾雾、增光添彩?可是难哪,难得就象咱自己扯自己的头发,跳起来要离开地球!虽然不现实咱还是有许多同事们同伴们在勇敢奋斗,誓将这一伟大事业进行到底。
第三,现在的人都讲实惠了,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就是生命,没有谁再去呕心沥血、处心积虑、长年累月地做出文章,然后将它束之高阁藏之名山留待后人,没有谁再愿意去做那样的傻事了。再说,咱普通人的高阁应当就是指那些电梯洋房,那可要好多钱一平方哟!至于那些名山,现在都开发成旅游胜地了,光门票就得多少钱?所以咱现在写文章是要讲经济效率的,这样精明能干的出版商才愿意同咱签合同,大家赚钱大家高兴嘛。这时候文学在咱眼里,应当是个只认得银子的、待字闺中的时髦女子。
第四,这是最重要的一点,文学是个女人,你不是号称“文艺女神”吗?你就得做女人的事。女人做什么事?装啥糊涂?真不知道?嘿,蠢得死你!白长这么大了,女人与男人在一起会做什么事?还要咱教?“饮食男女,大欲存焉”,“人之本,食、色、性”。圣人先师早就教导过咱们了。所以咱要大张笔墨,写尽人间色、性、欲,语不惊人誓不休,文不带荤决不写。所以这时候文学在咱心目中,便是一位极尽风骚之能事、充满逗挑欲望之佳人了。
说到这里,有许多人已经按奈不住,一齐争先恐后口诛笔伐、将咱骂得狗血淋头:“你算个啥?无名小卒!嘛子东西?也配到这庄严神圣的文学殿堂里来胡言乱语!”更有甚者,卷起衣袖施展拳脚,打得咱抱头鼠窜,一直远远地逃出文学殿堂,方解心头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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