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的那份心跳,在彼此交会的目光中能明了,因而有意识的远离,却又在人群中搜寻你的身影。每天的心情,只为有你;每天的进步,只为有你。即将毕业了,懵懂的我们面临分别。
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收到你贺卡,是在初三的最后的一个日子里。记得是一对毛茸茸的波斯猫,头挨着头,脸贴着脸坐在一个藤篮里。我第一次脸红了。那个帅气的猫咪的眼神现在比你的眼神还记得那么真切。那一晚,我失眠了,那张贺卡就放在我的枕头边;那一夜,我就枕着你的名字入眠。
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收到你的信,是在高二班主任手中拿到的。字里行间,滴滴传情,点点达意,我却冷冷的拒绝了这段情,淡淡的回绝了你的意。那张为你照的照片也因而尘封。为了忘记你,只有让自己忙碌,忙碌得没有时间去想你。从此,我在平淡而紧张的学习中消退我的思念;从此我也关上了与异性交往的门。每到周日,看着同学兴奋地张罗回家或相邀去逛街,我就愿意一个人静静地倚靠楼栏,空洞地望着远处,希望你能突然出现在我的眼前。你终于出现在我面前,说是顺路来看我,我抑制内心的激动,淡淡的表情显得一点也不在乎,你失望了。当你转背的一刹那,我撕下了高傲的伪装,泪水顺着哭泣的脸滑下来。从此,你就像那夏天早晨的露珠,不带一丝痕迹地离我而去。
为了见到你,我不惜绕远路都要从你家门前经过;也借口到过你家,却终无缘相见。我知道,我已经失去了,永远的失去了。
再次见到是在那条该死的船上。你的身边多了一个她,虽然我笑得很灿烂,你却看不到我溢满泪水的眼睛,看着船尾机翼打出的滚滚水花,心也像这击碎的河水。我明白了,爱你的心真的好酸好涩。
我放手了,在冰封的心里真想找个地方去温暖一下,炙烤一下。我得不到我爱的人,就找一个爱我的人。同他,我也谈起了你,他很嫉妒你。婚礼就定在元旦,我在心里与你约定:如果你现在出现,我还是会不顾一切的跟你走。但你始终没有来。当我见到你时,我已为人妇。我抑制那久别的冲动,只是淡淡地说:“可叹此情成追忆。”
那一晚,我们谈了很多,我知道你那次不是顺路,也知道你没再找我是没有勇气面对我;那一晚,你牵着我的手不肯放;那一晚,我挣脱不了你的怀抱,而残留着你身上的烟草味。我理智地推开你,如果你心里真有我,就不要这样,让我永远生活在你的影子里。那一晚,你要我承诺你两年,其实,我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自己,我的心一直在等你。你说你没有事业,只有独立的能力才有独立的选择,我答应了。在以后的日子里,我再也得不到你的消息,心里只是在默默地为你祈祷。而我知道,在你生活的历程中,会经过多少事,会经历多少情,会遇到多少女人,那时你发现我并不是你的唯一。你选择了你应该选择的路,你幸福地生活,我平静地生活。
两年后,我为儿母,过一年,你告诉我,你已为人父。我知道,我们是那两条相交的直线,当有过一次相擦的火花,就再也找不到下一个交点了,而且越走越远。
多少个梦里与你相逢,也是那么匆匆,也是那么伤感。今生虽无缘,你已成了我一生的痛。
历经数年,我们再一次在同学聚会上相见。物是人非,岁月沧桑已爬上脸庞。你喝醉了,你把一些不该说的话当着同学全说了。我当时的感觉是难堪还是幸福,自己也不明白,更不明白你是酒后吐真言,还是借酒装疯。我被你强拉起和你跳舞,你的舞步是那样的笨拙可笑,踉跄着几欲摔倒,被你弄伤的手背,就像那内心的伤口,久久没有愈合。
每每想起还有些酸涩,只叹此情已成追忆了。
假如有来世,我再也不愿背负这一生的痛。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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