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在乡野的美女(下)方芳88

发表于-2007年10月12日 清晨7:27评论-3条

旺叔死了,倔犟的卢美丽就象一匹奔向远方不回头的烈马,她在旺叔死后第三天拿着结婚证便去信老家办理户口迁移证。她是计划在桃李村扎下根来了。

起初,村长是同意的,他在村委办公楼里对着卢美丽说:“引进人才,令人高兴,扶持民营企业家,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旺叔不在了,你还有如此举动,令人敬佩,那一片大草滩就看你怎么样侍弄了,建立波尔山羊繁殖基地是有发展前景的。“不过,林姑娘,村里的红印章就在我办公桌抽屉里,你怎么感谢我呢?∮”

“那,太简单了,请你喝酒。”

“谁陪呢,酒席放在哪儿啊。”

“我陪你,就在大草滩,把酒临风,面对王山。”

“啊,真过瘾,那好,下酒菜我给你带去。”

“不用,只要你村长支持我以后的工作,我给你宰羊,我还请村干部一帮子。”卢美丽还有着少女时东北老家的性格。

“不用请那么多人,林姑娘,把我一个人服务舒坦了,啥都好办。”

“会让你舒坦的,不就二大碗酒吗?”卢美丽说。

“我要是真舒坦,我和旺叔一样做风流鬼也心甘情愿。”

“别费口舌了,村长,时间长着呢,我以后办事啥不经过你的手啊,汽车拉草料麦子进村,送羊羔去外地,哪一辆车不过你家面前一亩三分地,我的车又不长翅膀可以飞过去。”

“还是你林姑娘想得周到,看问题具体,今天下午要开个党员会议,没有空闲,过几天我给你打电话。”村长眼睛一弹,露出男人涨满情欲的馋相,男人有了情欲,话闸子就关不了门。

“林姐在山野那个大草滩,北风呼呼叫,她一定很孤独。”房秋丰在城里酒店对着湖南桃江美女宋领班说。

“就是,你横一个林姐竖一个林姐,嘴上比蜜甜心里有把刀,恨着林老板呢?”

“你这鬼机录,你看我是那种忘恩无义的人吗?”

“林老板又是一个星期没来电话了,再有几天就过春节了,你想到去看看她,给她买些好吃的吗?”

“买吃买穿,只有女孩子能想到,我是男子汉。”

“男子汉就没有心肝肚肺啦?”

“那好,我就去,山珍海味都买,这酒店还不是林姐的,花钱也是花林姐的,把你宋领班送给她做丫环,我最乐意。”

“就你坏,我叫你坏!”女领班小霞追打着房秋丰。

“好啦,晚上去大草滩,我把你带上。”

“我是林聘来的人,我对林老板可是真心实意的。”

“你对我也是真心实意的,宋领班,对不对?”

“别自卖黄瓜啦!”

房秋丰坐在大堂经理那张宽大的办公桌真皮椅上,他对卢美丽为人处事的原则很放心,仅比自己大六岁却能如母亲般那样仁慈宽容自己,她对自己的目光就象长辈们的那种恩泽,没有丝毫埋怨、妨嫉和自私。她面对酒店员工也是坦然很真诚,从严不大声呵诉,无故挑刺,她的风格颇有些贵族家的淑女,有人说,这个时代无法制造淑女和贵族。在房秋丰眼里,卢美丽既象一位公主又象一位坦荡无私的婶婶姑姑,他甚至怀疑,她是一位上帝来拯救方氏旺叔家的女神。

房秋丰和女领班小霞驾车去桃李村时象一对情侣。

“房秋丰,你是老板,是不是真因为如此,你对我不屑一顾?“

“你明知道我对林姐好的么,你不是乱插一杠子。“

“不,没有,在你和林老板不结婚之前,我决不放弃,你曾经说过,你是大学生,文化上有距离,我是个高中生,如今我在读广播电视大学。只要二年就毕业,二年以后结婚正好么。“

“小霞,你脸上真油点红云,一丁儿不害躁。“

“和房秋丰在一起,我不会害躁,你当初不经我同意就摸我的奶你不害躁。“

“一时糊涂,犯了规,国际足球俱乐部还允许违规二次呢。“

“你,科是没有男人风格,强词夺理,我告诉你,我已经打电话告诉姐姐妈妈了,说有个大学生老板已经答应娶我。”

“好了,小霞你才二十一岁么,怕嫁不出去吗?怎么现在的女孩子都熟得如此快。牛排七分熟才对胃口么。小霞以后能不能含蓄些,那种痴痴傻傻的样。”

“我又不是大学生,还没这么高的素质。”

堂嫂看见房秋丰驾的车出门拦下了,“春风,好久都不见你回桃李村,你不是死了爸要忘记祖宗吧?“

“什么事?二嫂?“

“来来,进屋说。”二嫂是大伯家的儿媳妇,快嘴如刀。

“有话直说,不要拐来拐去的。”

“春风,村上的人都传说,三天之内举行婚礼和葬礼,是你家冲撞了大草滩风水神仙,在太岁头上动土。”

“按村里人的说法,要我房秋丰怎么样?!”

“宰牛杀羊祭拜审灵没用,把养羊基地搬走,把别墅拆了,这样你们家,还有我们方氏家族才能够兴旺发达,桃李村才太平无事。”

“屁话,鬼话!还不是别人家眼红了,看着我旺叔发达了家还有了个大学生儿子在城里开酒店,休想。”房秋丰很不耐烦。

“不过,二嫂说的话也有一定道理,你爸的事怎么说来就来,一点前兆都没有,我老家湖南也信鬼神什么的,你知道我们老家为什么出美女,又有许多美女成了大名人吗?”

“就是有了一条名叫桃江的河,河两岸如柳一样站满了美女,你小霞不会一下子出了名成了宋祖英吧。”

“你房秋丰,说你傻就傻,我小霞要是一下子成了名,还不是为你房秋丰和酒店扬名,财源滚滚来啊。”

“我只要养家糊口,不要做剥削阶级。”

“林姐,林姐!”房秋丰一直用这样的称呼叫卢美丽。

“进来吧,我正在床上看书呢。”卢美丽开了门。

房间里开了空调,暖烘烘的,床头柜上的水晶杯子里水仙花清香,还有康乃馨在书桌上盛开着。

“怎么啦?房秋丰,小霞双双把家还,幸福吧!”

“林老板,房秋丰是来看你的,我只是一只花瓶而已。”

“酒店里需要一只大花瓶,缺不了的。”房秋丰说。

“林老板,春风老拿我开心。”

“这样好啊,不象我卢美丽,老不成样,没法说笑。”

“林姐,你这样下去,才会老呢。”

“没办法罗,女人就是这个命,我是经历风风雨雨九死一生的人了,我还有什么更大的希望么,不想啦。”

“林姐,村上的人都传言,大草滩的风水好,只适合建庙造寺,才有桃李村子孙兴旺发达。”

“你是个大学生,也想念这东西?你大学毕业还不是旺叔养羊积蓄了钱供你,助学金补贴你,风水好到如今桃李村没富贵荣华,我知道你是借口要我离开大草滩。”

“我知道林姐投资一百余万不肯轻易放弃。”

“不,这是我追求的事业,是你爸旺叔的事业,我决定在这里扎根直到老死。”

房秋丰无话可说,他把城里买的桂园、红枣、奶粉、蜂蜜等放在书桌上。

“春风,这些东西下回不要买,我知道自己怎么生活,下次再来捎一些书店里新到的书,还有时尚周刊,做到思想观念不会落伍。”

“小霞,喝热茶,陪我说说话,说说酒店里又有什么新鲜事。”

“没有啥新鲜事,姐妹们就是想念你。”

“八个姐妹跑了几个又来了几个?”

“就跑了一个,回家结婚了。”小霞说。

你呢,小霞,你要结婚可要提前告诉我,你是领班,我给你准备一份嫁妆,电器一套包在我身上了,你好好干吧。

“林姐,你一个人住着我不放心。”

“养殖声还有雇佣的老罗夫妻呢,有事我会叫他们,我不想让别人打扰,你们一星期朝上,十天半月给我带些新鲜事讲讲就成,我不缺啥,萝卜王菜,各有所爱,我习惯这样生活了。”

房秋丰和小霞离开大草滩时谁也没说一句话。

整个冬尾和早春,卢美丽就在大草滩别墅客厅里看古今中外的经典影视片,上世纪九十年代风味大江南北的《泰坦尼克》纯粹的爱情悲剧让她刻骨铭心,感动她最爱的是男女主人公在船头振翅飞翔的镜头和最后男女主人公掉入海里后,杰克将露丝推上一块漂浮的木板,自己却浸泡在冰冷的海水中为爱情死去的镜头,她嘴边常哼唱《我心永恒》然后,她没有男人被宠爱,她知道自己不会再有真情去爱哪一个男人。

嫁给旺叔,就如一帘幽梦,梦已醒,还有爱的航标吗?

她从房秋丰目光中看得出来,他对自己有好感,可他是旺叔的儿子啊,况且她已经被霜打过,如田边衰败的草,真正的羊羔也不吃被啃过的草根,她把握自己的身份,保持着和房秋丰的距离。

她其实太需要一个救死扶伤为已任的心灵医生,扶慰她伤残的心。

她爱和刊叔结婚,除了报答他救命之恩,就是要寻找医治心灵创伤的落脚点,她是看破红尘的人。

她读《呼啸山庄》《简爱》妄想建立自己的生命城堡,桃李村大草滩是她梦想中的桃花源,她寻觅心灵深处的宁静,她把房秋丰当作弟弟甚至儿子一样放在城里去打拚,因为见着房秋丰和女领班小霞那样年轻活泼,自己老了。她不再象以前那样打扮,意大利、法国香水早已烟消云外,她有她的养身之道,脸上贴满黄瓜皮,用白萝卜汁做饮料,用梨汁和葡萄汁掺和成咖啡,她们变得至真至诚满身的纯情,夏天喝着菊花、茉莉花茶,而冬末就是山坡上采到的野玫瑰茶。她曾有的激昂谊情变得细腻可敬。

她是不打算离桃李村,终生于大草滩的。为此她与村里订了五十年租赁合约,然而,幽梦总是无法实现。桃花开放的时候她便接到村委盖了红印章的通知。镇政府为了开发工业园处,引进外资发展地方经济,高速公路沿线,包括大草滩二百亩土地都被征用,希望,波尔山羊养殖基地另选地址搬近。”

卢美丽驾车去村委办公楼时,正值上午暖洋洋时节,过完春节应该是村干部忙春耕办工厂的忙季。而村长和几个村干部却在忙着打麻将。卢美丽知道懒惰等于缩短生命。

“村长,我找你汇报工作。”

“汇报啥工作,波尔山羊基地不需要了,早不来晚不来,趁我输了二百块钱的功夫来汇报工作。”

“村长,这可是工作时间,还有一小时才下班。”

“好吧,你先上楼,我办公室门开着,我打完一副就来。”

卢美丽喜欢桃李村的山王水秀,男女老少的仁厚慈爱,但不喜欢村干部的懒惰。她焦急地等得年快半百的村长。

“林姑娘,你大草滩波尔山羊可是跑得欢,一年收入十万八万不成问题,看你躺在洋楼上读书看报喝茶,比我当村长还舒服。村里给你一百亩大草滩,每亩地租金才五百块,收你五万块钱管理费到年底才给村里,村干部平时不过日子啦?”

“养殖基地和村里可是签了五十年合同书的。再说,大草滩原就是一片荒山坡。”

“不是这个问题,你从城市来一定也懂法律啥的,土地是国有的,不是村里说了能算,这次引进外资,日本人愿意每亩地给五万块,你想想二百亩大草滩是多少钱?日本人在大草滩建化工厂,还同意安排村晨几十名劳动力的工作问题,你帮我们算算这笔经济帐。”

“可我们是有法律承认的合同书的?”

“我早就说过,这是镇政府行为,是政府征了地卖给日本人。再说了,男人女人结了婚还可以离么,只要一方错就可以离!”

“我去法院打官司。”

“打官司也没用,上头政策要消灭贫困,你是个大资本家了,有用不完的钱,城里还办着大酒店,不能再霸占桃李村的风水宝地啦。”

“村长,你当初对旺叔是怎么讲的?”

“你不要忘了,旺叔已经死了,大草滩是租赁给旺叔的。”

“我也在旺叔合同书上签了字的。”

“我们从前看在旺叔是贫困户的面子上,要培养一个致富典型,旺叔死了,自然没有典型了。”

“村长,你不是东西!”

“可别骂人,我知道林姑娘觉悟高又有美女风度,我们都是被人玩的东西。村长算什么,不就是个东西吗?镇政府要我朝东不能朝西啊,否则掳了官帽,我每年几万块钱谁给啊。”

“我不和你村长吵,你应该具体地向上面说明情况。”

“我当然,你林姑娘有你我优势么,环保,有科技含量,绿色农业,但不能损害了整体规划。”

“我还听说日本人不只看了大草滩,还看了小学校旁的空地,还看了废砖窑空地。”

“那些地方,投资成本大么。”

“村长,就一点儿没有办法了?”

“你们是私营企业,当然要服从规模型的大企业。办法么,总是人想的,”村长关了门,轻轻拍拍卢美丽肩膀“办法么,还有商量余地,日本人要的地还没敲定,卖了地的钱一大半还是政府拿走了,我们有什么好处?老百姓手里分到了钱,我们还是两手空空。从我的思想上来讲,也是不乐意把土地卖给日本商人办化工厂的,要是办了释放有毒气味的化工厂,我们还有这么好的山王水秀好风景么,我在这块地方长大,还是要在这块土地死去,我也是舍不得这块地有污泥浊水。可理由也有由头么,你要是答应我,我们之间,啊哈,我还是可以做一半主的。”

“我们之间也签合同?”卢美丽明白村长话中的意思。

“你别装傻么,说白了吧,旺叔死了,你也就是一个人,要是……”

“要是我嫁给你?……”

“不要说得那么彻底么,我和你要是有了那层关系,你就可以长期在桃李村搞波尔山羊养殖,反正我这村长也就一二年就下台了。不过,我能保证大草滩五十年姓你林的。”

“村长,这就是说我们之间要有一种交易。”

“不用什么交易,达成默契就成了。”村长哈哈笑又按了一下卢美丽肩头。

“村长,这些问题有回旋余地,我倒是该回去考虑考虑,和房秋丰商量商量。”

“房秋丰有了城里漂亮姑娘,不会再把你放在眼里了,既然你有在桃李村扎根的打算,和我有了默契有什么不好,放一只羊快要打个木桩,你和我同在桃李村都好,我还没旺叔老,手也不残疾。房秋丰肯定会同意的,你一年给城里提供几百只羊,他需要桃李村大草滩这一方宝地。要是房秋丰……”

“好了,村长,不说了,我走了。作为一村之长,你还是要为老百姓说话,我和旺叔结了婚,户口也迁进了桃李村,我就是桃李村的百姓。”

“当然,互惠互利么。现在市场上不是到处寻找合作伙伴吗?我们成为长期合作伙伴关系多好。”

卢美丽出村委会办公楼时,她听几个村干部在背后取笑村长。

村长是第二个眚春期,卢美丽是一头波尔山羊,就看村长蹄子抬得高不高!

卢美丽开车门时,听得村委会计说:“林姑娘,我一辈子坐不上你的大白马,啥时候专让我骑骑!”村会计玩兴实足,卢美丽却不知是啥滋味,要影响百姓改变旧习俗不是一句空话。她想以自己的素质和性格引领村干部有什么观念的改变根本不可能,村干部把她对旺叔的爱看作是一种下贱的作态,村干部还认为一个头脑正常作风高贵的城里女人是不可能下嫁给旺叔这么一个牧羊老汉的。

卢美丽知道村长的目光里对她看得轻贱。村长想过,能够嫁给旺叔的女人,他村长也一定能睡到。

村长真的想把卢美丽奸污了,他知道女人的弱点,何况卢美丽也是外来女人。他睡过砖瓦厂承包老板的女儿,他还睡过茶厂财务出纳员和采摘茶叶的外地姑娘。女人最怕的名声二字,他肯定卢美丽是肯就范的。

春天的傍晚,卢美丽在高速公路两旁散步,顺便用尼龙袋捡拾公路上扔下的垃圾,有时去村庄里看锡剧,日久生情,她习惯了简单快乐近乎原始的生活,她忘记了城里的灯红酒绿。旺叔已经去了,但她觉得漂泊的心暂时有个停泊的码头。

春水荡漾的长河象飘带一样肆意无忌地象漂亮村姑一样叉开腿躺着,清澈见底的水下可以看见鱼儿在玩耍,她随意捡起河边的瓦片,丢过去,在河面削出一圈圈碟片地转动的水波,她好似回到了无忧无虑的少女时代,她想告诉房秋丰,她已以有了计划,明年起每年游玩一个省到六十岁时三十个省和少数民族地区全玩遍了。

她觉得自己三十年的生命完全脱胎换骨被洗涤了一遍,内心的每一角落都干净整洁。

卢美丽在风和日丽春风暖和的时节,驾着白色汽车沿着桃李村外正在修建中的沙石路去五官镇。镇上有临街面河的茶室,坐在木格子门窗边看桥上的风景,灶头上开水冒着白汽,锃亮的铜吊子,吆喝一声桌前送来一笼鲜肉包或者王韭芹菜馄饨什么的,喝着吃着她好象觉得是那么从容,挑豆浆的老头长一副斗鸡眼,人朝前走,却就象窥视窗里的卢美丽,于是她就笑,心田上荡漾起春泉一样扬着俏皮的脸,浓郁的新茶叶在白瓷杯里舒展出遥远的亲切回忆,她喜欢江南的风俗与文化,自己变得灵气和机智,甚至学着撒一些淑女的脾气,茶馆的大伯大爷们却是忍让着她的,静静坐一旁把她当作风景。你知道这位漂亮女人是哪个吗?桃李村旺叔的桃花媳妇,可怜着呢,她正在尽孝道为旺叔守活寡。

卢美丽耳朵里是听到了,嘴上不说。

“啥年月了,还有这样的傻女人,男人死绝啦?”

“要不,不老弟,你上门去?我帮你搭跳板,先挂上钩……”

“乌鸦嘴,找美女折阳寿。”

卢美丽没说话,她款款地走上桥,在石桥香樟树下发动汽车,她知道三个女人一台戏,江南老少爷们都是唱戏的角。

她是小镇的风景,更是疯老头们说笑的话柄。有了她,不仅小镇有风景,男人有活力,连铜水吊也有朝气。

大草滩别墅上的电话响了几次没有接,卢美丽的手机又一直关着。“小霞,今天发工资,我把钱给林老板送去。“房秋丰每月发工资时总是不会忘记卢美丽,专门造一份表格。因为卢美丽从不提工资的事情,房秋丰送给她,她也不说工资多与少。他觉得象她这样的老板真是少见,她已经不过问酒店里的一切,她就象置身世外的隐居客。而每星期一次,房秋丰必定是要回桃李村看望一下大草滩和卢美丽,旺叔死了,她成了维系他怀恋故乡的根。

“房秋丰,我要跟你一起去大草滩。“

“酒店里有客人,总之要留一个人的么?你不放心我去桃李村?“

“我又不是酒店当家人,我还不是一个打工妹,不过,我要对你房秋丰说清楚喔,有好几家三星级宾馆要我去当大堂经理,我没去,我是为你啊。“

“小霞,靓妹子,你知道的,我也是林老板打工仔,我还一穷二白。“

“不,房秋丰,你心怀鬼胎,你要明白,卢美丽是你继母噢。“

“早不是了么,不过,小霞你别多想。“

“你以为你是大学生,不得了,了不起。“

“好了,小霞,你真要跟我回大草滩?“

“真要!“

“你不怕我把你强j*了?“

“我乐意让你强j*!”

“你羞不羞啊。“

“你才羞呢,看得出来,你自从死了老爸,对林老板更加呵护,什么事情都想着她,她比你大六岁噢,我呢,追求你是我的权利。“

“你们湖南妹子就是太大胆。“

“我就是不怕你。“

“你今天真要跟我去,我一定把你强j*了,可我这酒店缺不了你啊。“

“我和你房秋丰结了婚,又不马上生孩子,我还可以当大堂经理啊。“

“别说了,你去街上买些啥,孝敬一下林姐,她要是高兴了,我就把你娶了。“

“我做让林老板做我的司仪,反正她不是你继母后妈了。“

“就你这只耗子嘴,叽叽促促。”

房秋丰和小霞回桃李村时,卢美丽正在泡吧,自己的大堂里挂满王春靓照,寂寞难耐时就如此打发自己,书柜一角有自己调制的鸡尾酒,她大声朗读勃朗宁十四行爱情诗。她知道自己年王时读的书太少,在补充,她看的书太杂。什么酒店管理,企业管理,广告创意,公共关系学等等。

她一年里好象已经忘了和男人的性,她好象没有了正常女人的生理需求,她从不在晚上去舞厅,咖啡馆娱乐场所,她守着书屋和电视机,她还准备买一台电脑写自己心得笔记。她看了法国作家杜拉斯的《情人》觉得自己就如年老的女作家杜拉期,可是杜拉期有年轻的情人雷欧。她也有一个“小哥哥”房秋丰。可是她不愿伤害他,旺叔不在了,她觉得更加有义务帮助他成为一个老板,她放手让他管理酒店就是让他一步一个脚印走向成熟。

房秋丰把车子驶上立交桥转弯拐向通往桃李村的新铺柏油马路。

“春风大哥,车开慢些,我要换身上的衣服,见林老板,不能老是一身工作衣,穿着旗袍裙整个一个妓女似的。”

“你还是自己侮辱自己,这是中华传统的美德,是老祖宗给女人的专利。”

“我不要这个专利,我有意大利罗马式公主衣,你看,我马上换上身。”

“小霞,你可别luo体啊,让我见了没心思开车。”

“我在后座,你专心朝前好了。”

换上低胸,胸衣上闪着铜扣的露脐装和闪光呢短裙,小霞既天真活泼又充满至真的纯情,两条穿白色长丝袜的圆柔的腿显出女人的成熟来。

“来,春风,给你一颗大话梅,你车子里一股柠檬味真让我受不了。“

“又引起你哪根神筋不安啦?”房秋丰问。

“你暗底里学着讨女人的好,你知道我喜欢柠檬味,知道我问了这种味就来劲,心里就想唱张雨生的歌。

“别那么伤感了,好不好,你不是来劲,是来气。”房秋丰说。

小霞唱了一首张雨生的《我的未来不是梦》,然后是《天天想你》,

“好了,再唱我的骨头就酥了。”

“乡村公路傍晚时分路宽人少,让我来学驾车吧。”

“我怕……”

“怕我人穷一辈子买不起车啊,当然永远做打工妹肯定买不起。”

“我是怕……不安全,你可爱得如一朵花。”

“房秋丰,你是舍不得你了不起的二手车吧。”

“哪能呢。”

“我来驾车,路上没警察,再说有你坐我身边么,我把车子开慢些不就行啦。”

“那好吧,让你试试,酒店里可没有别的女孩摸过方向盘。”

“难道你还摸过酒店里其他女孩的ru*房?”

“你就朝那处想,早就过去了么,摸摸ru*房算什么,外国人男男女女见面就拥抱和亲吻的。”

“你读四年大学,就学了这些洋玩芤儿?告诉你,我们村里的风俗爱谁才给摸ru*房,摸了ru*房便要嫁给摸ru*房的人。”

“前几天,在收银台,我看见有一个香港人摸你ru*房的。”

“他只是隔着衣捏了捏,说是象假的,男人么,都想占女人便宜,那一回我戴的海绵胸罩太厚实了。”

房秋丰把车靠在路边,小霞穿着白色休闲皮鞋,确实让房秋丰动心。

“小霞,每次来,你把自己装扮得与人不同,你想和林姐比美吗?“

“我就要让你瞧瞧,不是林老板才有独特气质,我也有的。“

“我怀疑你把每月发的工资买了时尚衣裙。“

“那又怎么样?女孩子现在不漂亮,到六十七十岁再风韵犹存吗?“

“小霞,你的小嘴甜的时候如蜜甜,辣的时候象冬天萌了绿芽的大蒜,我真的怕你了。“

“怕我,才好呢。”小霞从副驾驶坐位上和房秋丰交换了位置。

房秋丰被小霞活泼的甜蜜劲迷住了,他不驾车双手什么事也不干,显得太寂寞了,他朝小霞移近了身子,左手抚摸着方向盘,右手伸进了小霞的短裙。

“春风,你这个样子,我开不了车的,本来就心急慌忙,现在心在颤抖了。”

“抖吧,抖了才有滋味,我只摸过你ru*房,我想摸摸其他部位的肉是不是有弹性!”

“你真的疯了。”小霞猛踩油门,加速!”

“小霞,你这么快速度,要把我玩没了。”房秋丰刹住车。

乡间柏油路行人稀少,春晚黑夜就如一帘幽梦把他俩关在散发柠檬味的车里。

房秋丰觉得全身的浮躁,心律的加快。他禁不住双手捧起小霞的脸,小霞的脸热热的象一只铁皮桶里烤出的红心山芋。他没有吻她的唇,而是掀起她的露脐短装,把脸贴在她胸口,他听见了她心跳的声音如雷声一样,一阵阵的暴风雨来临时的那样。

“春风,你可是要负责任的,我还小。”

“我负责任,我又不是老板泡妞,是真心的,我还是纯情处男呢,我只是想试试,试试!”房秋丰已经急着满头大汗。

“你不能忘了我,你要真喜欢我,才可以……”

“我真心,真心喜欢你,小霞。”房秋丰的手在湿乎乎的小霞大腿根部扶摸着内裤。

小霞歪着头,她眼前只有黑的夜,鼻翼前只有柠檬味。

当肉体象蚌一样被搿开,房秋丰繁育珍珠一样射进一颗又一颗幸福的子弹时,她闭上双眼,快乐无比,开始时她咬着牙,后来是用舌头不停地舔着嘴唇,最后在轻轻晃着头连绵不断的呻吟中,她就象一只船一样飘在春潮里。

“春风,你唤醒了我的爱情。”

“我要用上帝赋予的甘霖滋润你。”

房秋丰释放完王春的热力,如少年维特一样便没有了烦恼。

他连续不断地喘着粗气,手还在小霞双乳上抚摸。

小霞抚摸着房秋丰的头发:“找到我最心爱的,我愿意!“

“小霞,你勾引我,让我无法克制,平时候你总是欺负我,今天我终于征服了你……“

“是你先勾引我,摸我ru*房,我当然要学会调情了,不会调情的女人不会是好女人,不信?你去婚姻介绍所问问,离婚的女人都是不会调情被男人抛弃了。“

“就你肚子里鬼名堂多,出发,去大草滩,看波尔山羊怎么调情吧。”

小霞驾着车,她原本打着很骄气的发髻,现在整个乱了,她捋着头发。

“算了吧,披肩长发也不错。”房秋丰细致入味地欣赏起小霞。

小霞和房秋丰把车停在大草滩时没有见到卢美丽在别墅里。

“一定去小镇散心了。”

“不,一定在看波尔山羊怎么样夜生活!”

小霞把销带的塑料兜放在二楼客厅里藤椅上,张开怀抱拥起房秋丰“春风马牛不相及……”她目光里温情脉脉。

“怎么啦?小霞,鬼丫头,你疯了吗?这里不行的,林姐一会儿回来。”

“她是林姐,怕什么?她的车子都不在,出远门了。”

房秋丰心里想,不能让女人满足的男人不是男子汉,决不投降。现在被她瞧不起,以后所有的女人都会瞧不起。房秋丰把小霞抱起来放在了大堂会客室三人沙发上。

软软的皮椅成了房秋丰和小霞最好的床。

房秋丰把小霞两条腿扛在肩上,他很深入地进入了小霞心灵的宝库,他的全身就象很轻快地摇着江南水缚去赶集的一条小木船。

他一次次给小霞以快乐的呻吟和呼唤。

“抱紧我,春风,抱紧我!”初恋中沉浸在无限快乐和幸福中的女人要把自己和春风整个身躯粘合在一起。

麻雀已不在窗外的香樟树上歌唱,也听不见大草滩四周山泉的流淌声,房秋丰振奋着雄风,在这片养育自己长大的山乡,他有使不完的力量,卢美丽脚步声到了会客室门口也没有听见。

卢美丽去镇上买了一些水果,春天里她感到晚上睡觉前喉咙有些沙哑,多吃梨是最好的食疗,她手里提着梨和冰糖。

她在别墅前看到了房秋丰的车子,所以她一点都不惊奇地上了楼,会客室里有许多自己年轻里的照片,她想收藏起来不让房秋丰看见。

然而,房秋丰和小霞就在会客室皮沙发上干着人间的美事。

她没法喊叫,她又没法退后,进退两难中,她盯着房秋丰赤luo的后背足有一分钟,她看见他那双叉开的脚长满了毛,她看见了他扭动的屁股那么白,她甚至看见了他腰部有一个疤。

仰起脸象儿童玩翘翘板的小霞看见了门口的卢美丽。

“春风!”小霞惊叫一声,就象遇见了虎一样。

房秋丰猛地一惊,他停住运动,顺着小霞惊恐的眼神,他看见了卢美丽的身影。

房秋丰轻轻叫了一声“林姐!”他穿上裤子,觉着脸热辣辣的。

“你们俩,可真会找地方。”

“林姐,我们是第一回。”

“好啦,去洗个澡,我原谅你们,下次可就……”

“我刚长大,是不是?”房秋丰打断卢美丽的话,拉起小霞的手朝三楼房间跑,他在三楼有自己的房间。

“春风,林老板不会炒了我鱿鱼吧?”

“不会,说不定还会吃醋呢,女人都这样。”

“你对女人了解得太彻底了。”

“那当然!”房秋丰刮了一下小霞鼻子,说“我们今天可真是出尽了洋相。”

房秋丰和小霞洗了一次鸳鸯浴,享受着男女初恋才有的喜悦。

“林姐,我和小霞只是不放心你,要来看看你!”房秋丰打破了沉默。

“没啥好吃的,当心着凉,我为你们俩高兴,我是你大姐么。”

“在你林姐面前,我永远长不大似的。”

“你已经长大了,小霞不错,懂事,可以考虑结婚的事情!”

“不,不会,林姐我三十岁之前不会结婚。”

“春风,别孩子脾气了,小霞既然是你女朋友,不能老做你打工妹啊,小霞家里也不是太富裕。”

“林老板,暂时不要考虑我的事情,我也会和林老板一样有主见的。”

“不宋,你的嘴总是那么甜。”

“不是我嘴甜,我在家吃过许多苦的,我要是个男的,就不出来闯世界了,我还会摇船呢。”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来,小霞,喝一些葡萄酒怎么样?”

“我不喝酒,林老板,在酒店里有财大气粗的老板要我陪着喝,我从不陪酒。”

“这是在家里,你不喝酒,林姐就不高兴了。”房秋丰说。

这一晚,不知为什么,卢美丽喝了许多葡萄酒,房秋丰从没见过她喝十几杯葡萄酒,二两一杯也该二斤了。

“林姐,你不要再喝了,我知道是我惹你生气了。”

“没事,我为你俩高兴,男欢女爱,天造的一对。”

房秋丰和小霞离开别墅时已经半夜十二点了。

他和小霞把卢美丽扶进房间。临走时还忐忑不安。

“我怕林姐会冻着,春夜的山村还是很凉的。”

“没事,冬天林老板不也是一个人吗?”小霞说。

房秋丰临别时和小霞再说什么,卢美丽没有能听见。

好象是睡着了又好象未睡,卢美丽眼前闪现出房秋丰和小霞性爱时雄健运动着的背影,尤其是红红的晚霞中那两条长满毛的腿让她眼前飞翔出从前丈夫的爱抚。

她给前夫打了手机,她心里想男人,可是前夫的手机已经停机,一年多了,前夫还会是那个手机号吗?除了前夫,她对自己是封闭的,她没有一个红艳知己的男友,她感到了自己的孤独和可怜。

她恍惚地坐起身,把自己脱个精光。然后对着衣镜发疯地拍打胸乳,她仿佛觉得有一股怒水在心中燃烧。

她赤着脚来回在衣镜前徘徊,酒不但压不住她年轻生命的欲望,反而把她仍有的激情点燃,她走进浴室放满热水,整个身子泡在热水里,她感受到四肢无力,她渴望有一双男人强劲地把她象棉花一样揉搓。

寂静的大草滩,除了偶尔有一二声波尔山羊的叫声,让人浮想连遍,她脑海里有一幕幕曾经有过好感的男人象放电影一般掠过。

她用手握住奶头低下头亲吻。然后,她伸出手指夹住双腿间一束“情人草”抚摩。她好象还如少女般那般痴情。

她沉浸在寂寞的不安中,思想的幸福和深程度进入了一个境界,王春的欲望却如一面旗帜顽强地竖立起来。

房秋丰和小霞交欢的场面让她记忆中的曾有甜蜜唤醒,她爱过恨过,回忆中仍然是甜蜜占了较大份额,不管是男人不是女人都是这样,甜蜜快乐时不会想到苦难,只有在畏难中回味快乐时光。

没有了旺叔和房秋丰,她觉得桃李村不能给她希望。

沐过浴,她伸展四肢仰天床上,她不盖被子,一杯接一杯喝着绿茶,清香的茶也会醉人,她浑身散发出迷人的芳香。

电话铃声忽然响起,她以为是房秋丰的,他有时半夜打电话来,知道她除了看电视看书一般在房间里,很少出门。

“喂,你是春风吗?“卢美丽拿起电话机,她听见耳机里传来男人很沉重的呼吸声。

“我是村长,林姑娘,我有话要对你讲。”

“你,你现在哪里?“

“我就在你楼下,刚才我在镇上陪建委拆迁办的人喝酒,我走着走着就来到了你这儿。“

“三公里路,你走着来?”

“来就来了,你要是不愿意听我说,就用你的车送我回家。”

“我也喝多了,动不了步子。”

“林姑娘,你也喝醉啦?那才好呢,两个疯子,可以说疯话。”

“就说说话,我就下楼来,听听建委的人怎么说,我这波尔山羊基地拆不拆。”

“真他妈全不是东西,我就是为这事要找你。”村长搁下电话,自己扶着楼梯栏杆朝楼上去。

“林姑娘,晚上黑灯瞎火的,该养一只狼狗,我家里有,送一只小的给你。”他自言自语。

卢美丽开亮了二楼会客室的灯。

墙上挂着的卢美丽美女图片在对着她微笑。

“村长,你坐客厅,我给你沏茶,说说新政策。”

“我不喝茶,我就是要见你,说说话。”村长踉跄着步子。

“村长,你酒量不行吧?咋喝成这样,我也喝了不少酒,几杯茶下肚除了身上没力,头脑是特别的清醒。”卢美丽穿着丝绸睡衣,头上用一只小黄布帽把长发兜起来王春娇丽。

“好吧,我就说说大草滩建日本人化工厂的事。”村长半倚着皮沙发。双眼却盯着卢美丽不眨一下。

村长在桃李村四十几年,就没出过远地方,偶尔一二次镇政府组织村长去海南昆明旅游,也是来去匆匆,从没见过卢美丽这样有气质又会化妆的美女,她是村长几十年里见到的最份量的美女,见到她就象见到传说中的七仙女,祝英台、鲤鱼精一样。

我对工业园开发区的同志讲过多次,尽量不动大草滩波尔山羊的基地一草一木。第二,真要他妈的动你那块风水宝地,要赔偿五十年合同的违约金,那是多少,每年五万。”

“我不要违约金,我就喜欢让人字根表安定的环境。”

“你别急,我总是站在你一边。对不对?林姑娘。”村长控制不住自己的脚不由自主朝卢美丽移动。

“我已经把户口都迁进了桃李村,我不想走的。”

“我不会让你走,代表着老百姓不让你走,柳编工艺厂的婶婶嫂嫂们都说你心软话甜。”村长趁着酒兴拥住了卢美丽。

“村长,你这是干啥?”

“你明白我想干啥,你是个狐狸,我也知道,你也骚得很。”

卢美丽甩着衣袖要摆脱村长。

可是柔软的丝绸睡衣有意地跟她作对,竟然滑落下来。

村长见着了卢美丽双乳象两只白炽灯泡那么耀眼,他用双手握住了双乳。

“村长,我要喊人了。”

“你喊吧,桃李村的人早睡死了,听不见。”

“我要报警的,我警告你!”

“就是坐几年牢我也甘心,我喜欢你这一对白奶子,你身上每一样零件我都喜欢。”

卢美丽用手掌支着村长的下巴,村长象猴子一样灵敏。

卢美丽敌不住村长的劲,原本软柔的四肢支持了一会就完全瘫痪了,她还想挣扎,已经力不从心。

村长伸着四肢和嘴巴并用,把卢美丽征服了,他下巴的艰硬胡须把卢美丽刷得刺痛。

“村长,村长!”卢美丽是个三十岁的女人,孤立无援本已胆怯,又加上喝了些酒,她模糊的记忆中,性欲被唤醒,并且越来越强烈,她仿佛压在身上的男人是房秋丰。

村长个子并不大却有一股牛劲,他连衣带裤把她抱到了房间,他把卢美丽扔在绿色绸被上,见到她就如一条洁白柔软蠕动着的桑蚕。

村长是第二个回合把卢美丽征服的。卢美丽由被动变为主动。

村长的肌肉很发达,村长不喘气,鼓着腮帮,瞪着细色的单皮眼。

“村长,你真的不怕我告你?”

“你告我,我也认了,我知道你不会告我,看得出来,你很快活!”

“快活的女人不会对男从那么绝情,我也是一条命,对不对?”

村长真会做思想工作,村长拿出了对付女人的十八般手艺。

他看她脸上的笑容,她越是荡漾喜悦,他越是干得凶。

江南的村长就是个专职干部,不再种田,所以脸不那么肮脏,卢美丽达到性欲高[chao]时不住地扭动脖子,身体一伸一缩并且上下起伏,村长象驾着一条湍急河水里的航船。

他使劲扳动木舵,使劲摇着橹,卢美丽觉得年龄大的男人是比小伙子有更多的优势。至少,他们就象钻进她肚子里的蛔虫,彻底地了解了她。卢美丽在无比的快乐中感觉到了耳鸣,耳鸣是她非常满足的征兆,她幸福地闭上眼睛沉入梦中,就是现在村长把她杀了,她也不会反抗。女人就是这样嘴硬骨头酥,心刚气硬罢了·

春眠不觉晓。卢美丽一直到早晨七点半才从梦中醒来,昨晚她确实喝得太多了,她睁开眼睛,用手挖眼角的排泄物时,猛然有一个人睡在枕头旁。她坐起身,凝视着光着屁股的村长,切切实实想起了昨晚的疯狂。

她猛地朝村长屁股上一巴掌。

“怎么啦?”村长惊坐起,看了卢美丽一眼:“林姑娘,我喝了太多的酒,睡错了地方?”

“你真不要脸,你仅仅睡错了地方?”

“对对,我还干了不能瞎干的事。”

卢美丽披散着头发时其实就象一个泼妇:“你还不给我快滚!“

村长是大大方方走的,卢美丽用车把他送到了镇上。

“女人就是这样,既愿做b*子又要树牌坊。“村长舔了舔舌头,走进了石桥边的小饭馆:”老板,来一碗红烧排骨面。“

自以为有素质的卢美丽对于男人,她的心确实是瓷软的,她怎么的也不象一个东北女人,她果真是一盆酸菜,让男人们有回味的感觉。村长就象偷腥的猫,已经彻底地知道了她的味道。

村长连续几天,心花怒放,他哼起了“双推磨”那样的情歌。

村长的污辱,让卢美丽无所释重,她不知道如何面对,她怀着侥幸心理想道:只要别人不知道就算了,她还是要在桃李村生活下去,她甚至从心底里怨恨房秋丰。是房秋丰和小霞的放肆举动引诱了她,她二年没拥抱过任何男人不也过来了吗?

女人,其实没心没肺不想杂事多好。

村长的暴力没有把卢美丽吓倒,几天后,卢美丽反而对这种暴烈有了浓厚的兴趣。女人也许就是这种贱命,要么干脆远离尘世守寡尼姑庵真正尝到男人给予的快活是会留恋和渴望的。

卢美丽想到了男人的汗味,王筋暴露的脖子,长满毛的胸肌和叉开得十分雄健的双腿,她翻看了书,然后又神不守舍地扔到一边。

早晨的鸟们在树枝上成双歌唱。

家狗们在黑的大草滩边争斗,屁股连着屁股。

猫儿叫春的声音让她忍着寂寞的煎熬。

“这狗贼的村长,这狗贼的房秋丰,你们都是让我犯罪的魔鬼。”

酒是水的魂,水是女人的精灵,卢美丽的情波里被风拂动着光芒。她喝着酒,喝着新茶的水,惬意地享受自由的时光,在会客室里播放音乐,天马行空毫无顾忌地狂舞。

因为有了对男人的思念,再爽利的啤酒也感觉不出味道,她百无聊赖在水乡和山谷间行走。

有时,她会驾上车去城里看风景中匆忙的男人。

没过几天,村长真的给她送来了一只小狼狗,还有几罐清明茶。有几次,村长在家中喝酒,又因为下酒菜的事和婆娘吵了,他猛喝两大碗,被酒劲顶着便想到卢美丽那里坐坐,诉诉多年来积蓄的委屈。他头脑清醒的时候想着卢美丽但也不敢去。他知道卢美丽是看不起小村长这顶乌纱帽的,他只有在喝多了酒装着酒劲去,唠唠叼叼不是南不是北的疯几句。村长对付上级领导是油嘴滑舌心里有一本帐,对付卢美丽这样漂亮的女人,他就没谱。他不敢乱吹牛,他能讲出嘴的也就是鸡毛小菜似的小事。以前村子庄里常有偷鸡摸狗,睡错别人老婆的事发生,现在工业园旁边几个村成了郊区,到了晚上是有许多外来妹站在树下挎着小包等男人吆喝的,价不贵,村里的年轻壮劳力就把妻儿留在家中,摩托车放个屁烟把外来妹带到城里吃四川火锅。

吃麻辣火锅香辣蟹的外来妹胃口特别好,对付一二个男人就是小试牛刀,有许多人在村长面前吹唬,村长心里痒痒的但从没去过,现在,村长有了卢美丽,好象自己就是皇帝,觉得自己睡的女人不是普普通通外来妹,是上规模够档次的。

他觉得应该在某些方面补偿林姑娘损失的,可林姑娘不缺钱,林姑娘喝的酒价格比他贵几倍。

“村长,你这样不好,老打电话来,也不要常上大草滩跑,我可不是波尔山羊。”

“你有车,带我出去逛逛夜景,苏州无锡什么的,费用我报销。我也怕老上你那儿去,村晨快嘴婆婶婶很多的。”

“你年纪不小了,不要作贱了自己,我是女人,哪里都可以乱飞,你可不行,你没了村长的乌纱帽能干啥?”

“我提心吊胆的,象只黄鼠狼,你还要告我,做个男人不容易,要是老婆不那样,我不会搞你。”

“好了,村长,别那么难听。”卢美丽不想因为自己祸害了别的男人。

村长和卢美丽的事,三个月后终于传到了房秋丰耳朵里。

乡下村里,封建思想意识还是比较浓厚,村长和卢美丽偷情的事村干部们大都知道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事情却是村长的老婆闹腾出来的,当然是在家里吵嘴让邻居听见了传出来。这是村长的不对了,卢美丽对村里是有贡献的,村长得了全家还卖乖,卢美丽本来也是个苦命女人,人不能没了良心。

卢美丽很大方地去柳编工艺厂和大婶大嫂们说笑,没有一点忧郁的样子。她怕的是房秋丰,无从开口。假如村长要娶自己就是另一回事了,可村长有老婆。

正在她考虑如何面对房秋丰问题时,房秋丰先打了电话给她。

“林姐,我今晚回桃李村要和你谈谈。”

“春风,你回来吧,波尔山羊养殖基地看来是保不住了,要搬迁,日本人愿意拿出二百万钱,镇政府同意我们另外选择地方。”

“太好了,有了二百万钱,林姐,你就可以进城来和我们共同发展。”

“你回桃李村,我们再聊。”

卢美丽知道和房秋丰在一起是有许多共同语言的,但他毕竟是初出牛犊的大学毕业生,他应该有更纯洁的妻子。

夏天的大草滩,是让人热血沸腾的,波尔山羊养殖基地一头头白羊让房秋丰想起西部草原,羊群真的如白云一样在山坡休闲吃草。

卢美丽办了一桌丰盛的酒席,迎候房秋丰。

“林姐,你不用这么客气的。“

“要知道我以前不会煲汤做米饭的,你知道东北人老三件,白菜萝卜土豆,现在,我买了许多菜谱,以后我可以给我当厨师。“

“好吧,林姐,坐吧。“

“春风,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是我和村长的事。“

“你愿意的,林姐。“

“他强迫我,他和我做交易,说是大草滩养殖基地,他可以帮忙不搬迁。“

“女人有时候真他妈傻,是村长骗你的。”房秋丰容易激动,一拳砸在桌上。

“春风,我错了。”

“林姐,到头来,怎么样?镇政府还是以国家利益为重,以日本人开化工厂为重征用了大草滩。”

“我们可以补偿二百万。”

“我们有了二百万可以到城里搞实业,买房出租当东家都成,我是于心不忍啊,这么好的一片大草滩建了化工厂,损失无数,影响到以后许多问题,你没读过大学,不知道其中的道理。”

“好啦,春风不要忧国忧民了。既然是这样,我不会与村长那些伪君子交往的,你放心。”

“林姐,你身体不好,少喝酒。”

“看见你们,春风,我觉得自己还年轻。你和小霞怎么样了,你真要到了三十岁才结婚吗?可别吓跑了小霞。”

“我会对小霞负责任的,我说过,小霞对酒店业务很熟,她是我们酒店的招牌菜似的,我正想向你董事长报告,我想给她百分之五的股份,让她当股东,这样她也是老板之一,她就不会外跑了,另外,那二十个员工我每人给他们每人入一股,年底分红,以股红作奖金,你看行不行?林姐。”

“行啊,春风,你越来越有企业家的风格了。”卢美丽瞥了一眼房秋丰,她觉得非常开心。

“春风。其实,我是不愿意离开桃李村。”

“是因为村长,他对你有别的什么许诺?”

“别瞎想,桃李村旁边镇工业园有几十家外商投资的工厂,还有许多民营企业进入园区,规划有二百家,我就想租一块地皮,我们自己盖房建大酒店,要高档豪华,可以先向银行贷款。”

“来,吃菜,你的设想很好,一会儿再议。”房秋丰把鸡翅夹到她碟里。

“春风,你越来越懂事了。”

“我还小吗?你是看惯了我老爸太老,才看我太小,我早就说过,你不是我继母。”

“好了,吃你的吧。”卢美丽有泪花在目光里闪映。

卢美丽依然是一页葱郁的树叶,需要阳光雨露,爱情是最好的阳光雨露,对她来说,她总是盼望自己心目中的爱神出现,房秋丰的出现,她心动过,但不忍心,旺叔是春风的父亲,对自己有恩,她并不喜欢村长,村长有什么能够激动她心灵的呢,村长诱奸了她。平静而有天籁之音的山乡忽然被工业园区推土机挖掘机川流不息的运输大卡车声音扰乱了。也扰乱了她的梦。卢美丽不得不考虑重新筹划生命的下半辈子。

房秋丰喝了不少的酒便在别墅自己房间里住下了。

他给城里小霞打电话:“我住在桃李村了,有事跟我联络!”

“房秋丰,你听着,下回不经过我同意不能在外过夜,尤其是在大草滩,我不放心你。”

“你以为我是一头饿狼哇。”房秋丰放下电话,他睡不着,他不愿意看见卢美丽遭村长期侮,村长算什么东西,不是以前手里掌握老百姓生死大权骑在别人头上拉屎的恶魔,他知道小时候跟着父亲受穷的日子里,村长对他不屑一顾,甚至有一年贪污了民政科扶贫济困的一件棉袄给了自己儿子穿,后来这事传扬开,房秋丰有了更强烈的自尊心,假如真有翻身之日一定要惩治伪君子村长,而如今的村长,居然老牛吃嫩草,期侮他方家的卢美丽,不管卢美丽以后会怎么样,现在还是我房秋丰家的人。他决心要和村长理论一番。他召集有这个以能力,他不怕谁,城里大酒店认识了一帮头戴大盖帽的“王天老爷”,官儿不比你村长大几倍?

房秋丰没有惊动卢美丽直接去了村长家。既然卢美丽和村长的事已经家喻户晓,他就不怕是漏底了。

村长家在村中央最南头,朝南三间三层翘屋檐,铝合金封闭阳台和不锈钢门窗显得富丽堂皇,窗帘是红色天鹅绒很有富贵气派。

房秋丰从没进过村长家门,村长老婆根本不认识上了四年大学在城里大酒店工作的房秋丰,已经脱胎,一副衣冠楚楚模样。

村长老婆问:“找我家老倌有事?”

“对,找村长算帐。”

“你是哪个单位的?”

“酒店。”

“好,老东西在村会计家喝酒,我马上打电话给他,你等着。”村长老婆打电话时,房秋丰在村长屋里溜哒。村长老婆不上班,又有一儿一女在读大学中学,却有钱盖起村里最豪华住宅。房秋丰听说过承包砖窑厂、茶厂的土财主都给他上了贡献了佛。村里的山坡地租凭给城里人开钢丝绳厂价格特别低,他拿了不少回扣,他越看越心里上火。

村长回来时,乐哈哈伸出手要和他握·“喔唷唷,春风,稀客,稀客,婆娘上茶!”

“我不握你这双魔爪,我找你算帐!”房秋丰忍不住家庭多年受压迫的怒火,猛一拳朝村长脸上击去,嘴里喊道:“第一拳打你恶霸,霸占良家女卢美丽,第二拳打你仗势欺人欺压百姓。第三拳打你贪污受贿,乌龟王八。”

连续三拳,把村长打得鼻王眼肿,连连咄气。

“春风,有话你说,好商量,你不用这个样子,我当村长几十年,不会怕你一个毛孩子。”

“村长,要不要我再讲明白些,你犯下的罪行!”

“我没有犯法,你小子倒是侵犯了我人权,老婆子,报110。”

“就是,老倌,你当村长快二十年了,谁敢在太岁头上动过土,让警察来好好教训这小子,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报案吧,报吧,我不会跑的,我在这儿等着,你什么狗屁村长,整个乌龟王八蛋,我怕你才不会来上门送死。”

镇上派出所所长听说是村长家出事,村长遭人无故欧打,还了得?亲自随110警车来到桃李村,就十分钟的样子。

所长在城里房秋丰大酒店里吃过饭,也认识女老板卢美丽和房秋丰。他说:“你小子,从城里跑到乡下来打劫还是入室盗窃啊?”

“所长,这种话可不能瞎讲,我就是来教训一下村长,帮老百姓出出恶气,你知道村长干了多少缺德事?”

“缺德事,不违法!”所长说,“你要有证据。”

“贪污受贿,算不算违法?”

“那是经济案件,有检察院和党内机关处置,我就管刑事犯罪,今天就管抓你了,来啊,把房秋丰给我押上车,铐上带派出所。”

“所长,我和村长吵架,应该一起带去。”

“夏收夏种,村长忙着呢,有你交待清楚问题就行了,房秋丰你脸上没伤一根毫毛,村长脸上耳朵上都是血污。”

“所长,我衣服全给村长婆娘拉坏了,二千块钱一套呢。”

“你放心吧,会处理的。”

“房秋丰在镇派出所里关在有铁栅栏的小房子里一天一夜,蚊虫围着他歌舞,苍蝇也从城里飞来和他对垒,他曾经打死了多少只苍蝇。今天又动手打了牛氓,比苍蝇大一些的牛氓村长,房秋丰不怕。

“叫你们荀所长来,荀所长象只狗,不问王红皂白抓我,我无辜,我没罪,关押我超过二十四小时就是违法!“房秋丰双手把铁栅栏扳得哐当当响。

村长被房秋丰欧打,房秋丰被关押进了镇上派出所,卢美丽到了傍晚才知道,是乡里分管政法的副镇长老赵打了她手机。

“我还以为房秋丰回城里了,他怎么去打村长了。“

“这件事我们会严肃处理,法律正在完善,房秋丰是个大学生,知法犯法,性质是严重的。当然,村长有这样那样的问题,可以向我们一级政府反映情况么。“

“村长他确实……“

“关于村长强j*你的事,胁迫你的事可以详细写份情况材料交给我们镇党委负责同志,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决不会姑息养奸。”

“赵镇长,我马上来镇政府说清事实真相,你先放了房秋丰,房秋丰性子急,还是个大学生,别出了什么事说不清楚。”

“房秋丰的事情属于社会治安方面的事情,由镇派出所处理,所长是新提拔的,思想觉悟高不会乱用刑具,我也打电话去了作了交待,我们每个干部还是很重视保护投资者的利益。”

“谢谢赵镇长。”卢美丽放下电话,觉得房秋丰是一个男子汉,他为了自己不受欺侮,是愿意上刀山下火海的人物。

她驾起小车就朝镇政府去。“卢美丽,你终于来了。”赵副镇长把她请到会客室,沏上一杯茶。

“我是不愿打搅当官的,大实话。”

“听说桃李村来了一位城里的女企业家,我是闻其名其声不见其人啊,今天总算有缘相识,你对五官镇是有贡献的,尤其是波尔山羊养殖基地带动了一批农民致富,全镇养羊头数超过了二万头,不简单。我们五官镇的羊肉羊汤是全市有名的,冬天时城里每个部委办局干部总是有一个个电话来,这样好啊,一个个项目进来工业园。”

“五官镇经济发展快,老百姓得实惠,还盖起三星级大酒店,我看着心里高兴。”

“林老板,没有房秋丰欧找村长的事情发生,我也要和你见上一面,与你谈一谈,关于大草滩征地开发,养殖基地搬迁,十月中旬以前一定要落实,我是桃李村分管片的片长,重任在肩。”

“我有这个思想准备,只是再没有其它地方有大草滩的优美环境。”

“是啊,工业革命是一场最彻底的革命,人们的思想观念发生了许多变化,有时候我的思想也跟不上,怕落在了时代发展所要求的后面,我们农民和土地是要牺牲某些利益为代价换取工业革命换取市场繁荣。这样吧,你在全镇范围十八个行政村选择建造养殖基地。”

“赵镇长,那就不必了,既然别人的思想观念都在转变。我的思想也就变一变,你在工业园区物识一个较好位置,建一家酒楼,为企业家作后勤服务,也是我的老本行,我在省城时有二家酒楼的。”

“好啊,这个没想好,就建在新建的三星级‘天常人间’大酒店旁边好了,形成特色美食一条街区,外国人都是这样的。”

“麻烦赵镇长放在心上。”

“星期五晚上党委例会上,我会提出这个问题供大家讨论决定,估计不成问题。”

“另外,赵镇长,你是分管政法的领导,我看房秋丰是一时鲁莽,他从来没有干过违法的事,我也不再追究所谓被村长强j*的事。”

“我明白,卢美丽,桃李村村长干了快二十年村长,工作责任性差些,免不了有这样那样的问题,这次工业园有几个行政村需要合并,考虑到桃李村范围小,开发面积多,就让桃李村村长退下来,去镇上自来水厂干些杂务。当然内部掌握之中请不要外传。房秋丰我马上让所长放人,罚些款给村长补偿营养费,小事化了吧。”

“太感谢赵镇长了,过几天我在城里请你吃饭。”

“领导工作就是协调工作,五官镇还是比较太平无事,你放心大胆地办公司建酒店,没事。现在刚实行公务员规范,办糊涂事是要丢了饭碗的。”

“好了,赵镇长,再见!”卢美丽觉得五官镇的干部还是很开朗的,并没有官官相护。

她驾车去镇派出所门口时,所长和房秋丰已经站在门口等她。

“卢姐!”房秋丰象一个受了许多委屈的孩子扑进了刚下车的卢美丽。所长看了有些目瞪口呆。

“卢姐,我的手机没电了,他们不让我打电话,我也不知道城里酒店的事会怎么样?”

“秋丰,你是个男子汉了,处理事情不能这样的,你该告诉我一下,让我太被动了。”

“卢姐,我是为你……”

“我懂。”卢美丽和江南女人一样变得多愁善感起来。

“所长,真对不起你了,过几天我约你和赵镇长。”

“这件事情完全是可以避免的,房秋丰下不为例。”所长进门时,回头看了一眼卢美丽。

卢美丽穿着短袖心形裙子,很有魅力,婷婷玉立。

大草滩的波尔山羊养殖基地被拆迁。卢美丽站在山坡上看着波尔山羊被一只只赶上大卡车拉走,她流泪了。山羊就象她养育的儿女,她爱羊群里每一只羊。

镇政府兑现了承诺,给卢美丽补偿了二百五十万,并同意在工业园井字路口三星级天堂人间大酒店对面划地五十亩。

卢美丽让房秋丰和小霞把城里的酒店转让出去,筹备了一百多万,又向银行用地皮作抵押贷款一百万。并且给新建的大酒店以“春风得意”四个字作了注册。房秋丰觉得林姐对自己爱得很深。

“春风得意”大酒店用了三个月便建好,完全是二星级规格。开帐那天,镇政府领导来了,工业园区日本人、香港人、德国人和台湾人都来了,卢美丽由于和村长的桃色新闻声名远播,大家都来吃免费的晚餐,都来见识卢美丽的风采。

“春风得意大饭店这个名字提得好啊。”赵镇长对镇派出所所长说。中国二00八年举办奥运会,二0一0年在上海又举办世博会,杨利伟又成为太空人飞到地球之外,中国扬眉吐气,中国人的脸上绝大多数是春风得意啊。“

“就是,就是,赵镇长,我这四个字题得好不好?“

“不但题意好,书法也好啊。“

“我是请市人大周副主任,原来的周副书记写的,他是省里知名书法家,一个字值几千块钱呢。“

“我就说过,卢美丽这个女企业家不简单,干啥事非干成不可。“

“赵镇长,别夸口了,我脸红。“

“你林老板,今天脸不红啥时候脸红啊,二楼三楼几大包厢二十几桌够你脸红几天呢。“

“好吧,赵镇长,罗所长,你们大家吃好喝好,玩好,四楼是茶座,咖啡屋,还有棋牌室,今天全免费开放。“

“林老板,你把台湾人香港客还有德国鬼子招待好了,有生意可做和我们打交道是亏本的买卖。“

“赵镇长,你就见外了不是?你和外商洽谈可以放我这儿么,这儿环境好有情调,美女美酒美茶,让你们满意满心不想家。“

“卢美丽这话一套一套的,镇上妇联主[xi]可没你这口才。“

“好了,我敬各位一杯!”

“怎么敬?全桌的人一起上?”

“不,我一个个敬,赵镇长,你们都是土地菩萨,我不能得罪那一个和你赵镇长喝了,罗所长还有各位干部肯定不满意,所以我今天豁出去了。”接着,卢美丽和司法助理、民政助理、交管所长、环卫所长一个个轮着喝。

“卢美丽,你这老板当得刮刮叫。”

“我不是鸭子,不会叫,我是东北人,整个一盆酸菜,吊吊大伙胃口。”

“好,我提议为林老板生意兴隆再干一杯!”赵镇长发话了。

七站八所的干部们全都站起来举着酒杯。

卢美丽不知道喝了多少葡萄酒,她眼冒金星热泪盈眶,她下楼时招手说再见时是扶着楼梯走的。

“林总,你不能这么喝酒,你年龄大了,不能再这样喝。”

“那怎么办?不把这帮土地爷,外国外商调妥贴了,怎么会来生意?五官镇有一句行话怎么说,要摆平了。”

“卢老板,我扶着你,我在旁边我给你喝,小时候我在般上玩跌落在桃江里喝饱过水,我有肚量,我给你喝,今天把这些个老少爷儿们摆平了。”

“宁伤身体,不伤感情,傻妹子不能这样干,你还年轻,没有结婚过,对下一代没好处。”

“不过,我今天和林老板你一样,准备醉了。”

“小霞,你这脾气怎么和我一个样?”

“要不是我嘴边有颗痣,别人以为我是你妹妹呢?”

“真的?我没发现过。”

“卢老板,你哪会关心得这么细致,一会儿去大堂门口大镜子前比照?”

“行,小霞,你就跟着卢美丽我干着,不会让你吃亏!”

小霞手里端着酒杯随着卢美丽走向一席席酒桌,她满面春风,她凭着自己的娇丽和娇情没有一分钱投资,能拿酒楼百分之十的干股,她乐意牺牲自己的王春和爱情。

一直到半夜,镇里干部和台湾人香港人日本客才驾车离去。看着款式漂亮的马自达、广本、v6奥迪驶上工业园宽阔的公路,房秋丰扶着楼梯的手软下来,随后一屁股坐在地上。

“方总,方总,你没事吧?”大堂迎宾小姐跑过来。

“没事,没事,我多喝了几杯。”

因为大饭店刚开张,四楼办公室临时放了沙发和床做成了宿舍。拐过转角,朝东有一套临着大阳台的房子给卢美丽住着。

小霞把卢美丽扶进房里时,刚给卢美丽脱下鞋把双腿搬到床上,自己便有一股酸酸的酒水吐出来,她喝了一口冷茶,便躺在沙发上。她觉得冬夜的满天星河在旋转,自己仿佛置身于三楼舞厅身于三楼舞厅里,成为了一个疯狂舞女。

房秋丰寻找着林姐和小霞,他知道她们两上为酒店开张付出了真爱。他爱她们任何中的一个。他知道是父亲积的德有了报应。

他发现卢美丽的房间门开着,已是初冬时节,卢美丽和小霞却穿薄薄的酒店套裙肆意躺在床边和沙发上。

他进了房关上门开了空调,他觉得嗓子痒,倒了两杯茶喝下去。他醉眼朦胧,人们常说,酒后乱性,话确实是经过许多男人们的实践总结出来的规律。

卢美丽东北成熟女人特有的丰满在床上就如一座山,高耸起伏的乳峰就象泰山巅峰,他要征服那座山去看美丽的日出。

卢美丽睡的姿态就象一个慈母般坦然,她的两腿要比小霞粗壮得多,房秋丰因为自己身体的虚弱,他喜欢女人的成熟和丰美。他摇晃着步子,弯着腰抚摸卢美丽裙子下的双腿,卢美丽轻轻咳嗽了一下翻转身,他又看见了卢美丽露出的腰部,腰里光滑白亮的皮肤在灯光下显得很有韵味,如白玉般可爱有着让人亲吻的感觉。皮肤上的皱折看上去富有曲线和韵律,他轻轻抚摸着,用手掀上衣裳,把脸贴在瓷软光滑的腰部,他的呼吸加快了,他感觉小腹急剧地膨胀,有一股怒火要冲天而出。

他急不可耐解开了卢美丽的丝绸奶罩。

当他用嘴咬住ru*头然后用手抚摸她时,卢美丽发出了“喔哟“一声惊叫,卢美丽全身起伏着,房秋丰已经用男人的激情让她鼓起了船帆。房秋丰无比幸福地驾驶着航船,驶向梦的深处。

直到鸟们在树上歌唱,太阳从工业园那边射过来把酒店涂成金色,卢美丽才彻底地苏醒。

她猛然发现床上躺着房秋丰,自己是赤luo的,她知道所有一切都是喝酒太多造成的。房秋丰身上连被子也没遮,修长的身体就象一条黄色的鱼,她看见他身上的毛也开始苏醒,她感受到一种身体的需要,一种从心头升起的强烈愿望。她用手握住房秋丰让船儿向前的‘橹’。

房秋丰是‘橹’被握住后从梦中醒来的,他首先看见了卢美丽三十岁女人燃烧情欲的脸,他双手抱住了她,大喊一声“林姐!”

卢美丽推着他身体说:“你太累了,我来。”

卢美丽就象一只展翅的大鹏,把房秋丰扑腾得精神抖搂。

床的扭动声和男欢女爱的呻吟把沙发上的小霞惊醒了。

小霞坐起身子时,她看见了卢美丽轮廓分明饱满的双乳在窗外照射的金色阳光中长了翅膀似的跳跃欢歌。

“你们,你们太不象话了。”小霞大声吼叫。

卢美丽朝着自己的脸扇了一把掌,伏在床上痛哭。房秋丰赶紧下了床去追小霞。

小霞被房秋丰双手抱起抱到自己的房间。

“小霞,小霞,你听着,不是我瞎搞,是醉后乱性,我爱你们两个,我更爱要姐,卢美丽。”

“那我离开你好了。”

“我也不让你离开,我要你,马上就要你!”房秋丰早已象一匹烈马,他把小霞扔在了床上。

小霞挣扎着:“你不能这样的,我不要做小老婆,决不做二奶。”

“我把你们当大妈二妈,当大姐小妹不也行吗?”

“你除非答应和我结婚,否则你休想……”

“好吧,你这鬼东西,我跟你结婚!”房秋丰说。他的话被卢美丽听到了。

卢美丽摇摇头,苦笑了一下,她知道自己该怎么样做,她写了一封信压在桌上,她收拾起房间的行李下了楼,她驾上自己的车,驶上通往苏州的高速公路,她想,还没决定去哪里,但很快会在车子里想出来。

卢美丽是大酒店开张后第二天失踪的,同时失踪的还有她的小车。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房秋丰在大酒店五楼办公室里,见到了卢美丽留下的一封信,她语重心长又带着伤感和留恋地告诉房秋丰:‘桃李村已经如一粒尘土被抹去,我在五官镇已经一无用处,‘春风得意’大酒店是你们的世界。我将走遍天涯海角寻觅我的归宿。其实我还年轻,还可以做一些事情,或者当我老了的那一天我会回来的,到那时你们还会相认白发苍苍的老婆子吗?最后,祝福你和小霞生活美满,白头偕老,请你们暂时忘记我,我只是一颗流星而已,吻别你春风弟。我不该给我带来太多的麻烦,你的心纯净如水晶,我留在五官镇会给你留下太多的伤痕,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我爱你才决定离开你,我会关注你的发展,你是个胸怀大志的人,为旺叔争个脸面吧,我相信你会的,至于小霞,她经过我的观察绝对是你的幸运之星,好好相爱吧。”房秋丰看完信已经泪流满面。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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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评论共[3]个
烟雨小冷-评论

文章不错,希望作者常来。
  【方芳88 回复】:  感谢烟雨小冷老师的信任和长久以来对我小说的关注和支持,我刚加入江苏省作协,很有创作干劲!在二个月内已有六十篇作品在你和风在先老师推介下与网友文友见面,很高兴!谢了. [2007-10-12 9:22:53]at:2007年10月12日 早上9:09

lwjlwj-评论

不错很生动,过程少一点at:2007年10月15日 上午10:05

容震震-评论

问好方芳老师,拜读了你的大作,受益非浅。at:2008年08月10日 晚上9: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