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是十九世纪的最后一年,可有人说,这是新千年的开始,连国家都弄错了,还举国上下,普天同庆,说进入了新的千禧之年。
在那旧世纪结束或者说新千年开始的时候,我才突然想起,我的两个孩子都已经长大了。这么多年来,我很少关心过他们,甚至连他们的一个生日都没有过过。但他们毕竟是我生命的一部分和未来的希望。现在,抽点时间,有暇想想他们的成长历程和童年趣事,倒使我的心中涌出无限的快慰和幸福,也算我对他们父爱的一点弥补。
大儿子姚卓,长得与我特象,有人说,看见他就见到了我。不过,我可没有孩子那身白皮肤和城里娃娃形状的脑袋,也没有他那样幸福的童年,只是他和我一样倔强。
记得他三岁的那会,我就给他买了好多玩具,什么汽车、飞机、电话、积木,还有望远镜。可在一次到县城时,他看见商店里的火车,又缠着让我买,我不买,他就不高兴。在带他回家的路上,他竟然说:“你的孩子想要火车,你都不买,要我的孩子要火车,我就说买!要飞机,我就说买!”
一个三岁的孩子,能说出这样的话,把我笑得差点从车子上跌了下来。
还是那一年,我带他到一个同学家去玩,一路上,他还做着广播体操的动作说:“锻炼、锻炼。”让我走一路,笑一路。
现在,他已经长大了,一米七五的个头,成了真正的男子汉,又是一名学电脑软件专业的大学生。真让我感到,现代科学技术,应该让他变得更加聪明而富有智慧。
想完大儿子,又想小儿子。小儿子姚剑伟,可以说是我们整个家族更新换代的一个特有品种,长得非常漂亮。又白又圆的脸上,嵌着一双巨峰葡萄般的黑眼睛,连睫毛也长得特别的长。有人说,如果是个女孩子,那将来追求的人,一定会把我家的门槛都踢坏了。
我也做梦都没有想到,象我这样穷命和黑脸的人,还会生下这么一个漂亮的儿子。也许,都是沾了他母亲的光。
在小儿子四岁那年,家里买了一台黑白电视机,里面常播毛主[xi]的电视剧,他看多了,竟然学着毛主[xi]的湖南腔调说:“夺取全国胜利,只是我们万里长征走完了第一步。”一家人都笑得按肚弯腰。
还有一次,他母亲在院子里做被子,开玩笑地问他:“小伟,你长大了,娶下了媳妇,还和妈妈亲不亲?”他说:“我就不要媳妇。”他母亲说:“妈妈将来年纪大了,眼睛也花了,谁给你做衣服和被子?”你听他说:“我给妈妈买副花镜,再给妈妈照手电。”他妈妈笑得连被子都做不成了。
又有一次,一个单位让我帮其写份材料时,给我送来两瓶罐糖和一袋水果,来人走后,他就先吃着了。我开玩笑地说,你把人家的东西吃了,那你把人家的材料写写。他说:“我不会写材料,我只会写大小多少。”我和他母亲都笑得东倒西歪。
如今,他也已经是初中二年级的学生了,只希望他不要象我在大吕初中那样,是一个不好的学生,也希望他能象我那样,在发奋中倔起。将来做一个对国家和社会都有所作为的人。
两个孩子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都有一副好德性,在那偏僻的气象站里长大。小时候,伯伯、叔叔们逗他们玩时,有时把眼泪都逗出来了,但他们从没骂过人,只是说:“叔叔别逗我了,叔叔别逗我了。”
小儿子更是善良得出奇。那位老站长的孙子,是个农村孩子,比他还小一岁,可论辈份比他要小一辈。在一起玩耍时,常常抓我孩子的头发。他爷爷说:“你再抓小叔叔的头发,我就打你!”可我小儿子竟说:“不敢打、不敢打,他给我叫叔叔哩。”让全站的人都笑了,说天下都难找这么善良的孩子。
这到底是软弱还是美德,小孩子的事,我从没有想过。
两个儿子相差六岁,但却有着极深的感情。记得小儿子出生没几天,他妈妈对刚放学回来,还是一年级学生的大孩子说:“小弟弟送人了。”大儿子站在门槛外,竟一下子泪流满面。把他们的母亲都感动得流泪了。
后来大孩子到西安上学时,每给家里打一回电话,都要问他弟弟在不在家,学习的情况怎样?而每一回接到他哥哥打来的电话,他都要抹一回眼泪。
这就是亲情,割不断,撕不烂的骨肉亲情。它让我也常常想起我的兄、姐,和我们童年时代的那份挚深挚爱的情谊。
有人说,亲情是太阳,炽热永存;友情是彩虹,美丽动人。
但愿我的两个孩子,无论长到多大年岁,也无论遇到什么艰难困苦,都能够风雨同舟,携手并进,两颗心永远紧紧地连在一起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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