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一点，雨依旧淅淅沥沥。从欲望弥漫、灯红酒绿的ktv包房里出来，在雨中摇摇晃晃的我，看着帮忙打车的小姐，有点模糊。模糊的是镜片还是大脑，无力去考究。

把客户送到宾馆，我是否下车已经失去了记忆。只有那闪电瞬间撕破了午夜都市的惨白，随后的雷声，惊醒了心底的空虚。那份空落，在扩散，不停地扩散，涨满了全身。整个人，在出租车座上不停地往下沉，不停地沉，沉到无边的黑暗中……想喊救命，那怕是抓根稻草。可是身体已经在漂浮，在漩涡中失重。

“先生，喝得太多了吧？家在哪里？”

我蓦然惊醒。“家？如此满身的酒气回家？送我去菲丝酒吧。”

心中翻腾的落寞，让我失去了回家的勇气。坐在酒吧里，看着眼前晃动的一个又一个落寞的影子，趴在吧台上的我，已经抬不起头。

“先生您需要点什么？”

“给我冰水！”我从钱包里掏出一百元钱，拍在吧台上。

冰凉的水，一口气灌下。我静静地坐着，看着周围一对对弄情的人，无聊和落寞继续爬升，越来越高，仿佛在云端，无助和恐惧，不停地纠缠着，拧动着……我想再要一杯水，大脑却迷糊了。

当音乐把自己吵醒的时候，掏出手机，已经是凌晨两点。

走出噪杂的酒吧，心依旧是浮躁，人依旧空虚。决定，一个人淋着雨走回家。看着白惨惨的路灯下，摇摇晃晃的影子，似乎身后有一个脚步，在亦步亦趋追着自己。我停下脚步，打了一个寒噤，正好对面有辆出租车，招手上车扬长而去。

到了家的楼底下。胃突然翻腾，深夜里的呕吐声，惊得躲在车底下的野猫，窜上了树。

树上的雨滴，震落一地。冰冷的凉，窜到了发梢。

（看文清编辑写的《都市夜归人》，想到自己以前堆砌的心情，献丑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