㈠去年的去年的10月24
去年的10月24,筱染刚从学校出来,原因没有太多,只是因为她的子燃,一个长长的爱情故事的结局必然是这样的,经历曲折,默默无言。
依旧是周六,周六对于那些长期困乏于城市烟土灰尘中的人来说,其实是个放松的好契机,筱染作为一个高中生,还特别是一个高三的学生,她身边有太多的循规蹈矩,太多的唉声叹气,她只能在属于她自己的轨道上,默默的,艰难的前行,虽然,她真的不知道这样的前行是不是真的像那些无聊的老师说的那么有意义。
那天是农历的10月24,对与从前的10月24日来说,是个好平常好平常的日子,可是有了子燃后不一样了,10月24是他爸爸的生日,那天早上,乘门卫不注意,她偷偷的溜了出来,其实出来并没有什么事情,只是,她一直记得他说的话,他爸爸的生日,希望她能以他妹妹的身份,给他爸爸打个祝福的电话,其实只是以一个妹妹的身份出现,并没有其他。
或许这个就是人们常以为的"初恋"吧,青春期的浮躁,掩盖了对未来的憧憬和渴望,没有了自己,就那么用尽力气的爱着,那么的天昏地暗了,也不在乎,筱染不是虚荣的女子,她只是在他写了n封情书而被她封杀后,还是想尽办法让她注意他,喜欢她,他就是那么倔强而执著的人,就是他的倔强,他的执著,似乎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好似就要把她一点一点的吞噬,筱染再也不想要看到他倔强而从未舒展的眉,不想要再看到他忧郁低头的样子,怜动的让人落寞。
那个周六的下午第2节课,政治课,因为前一天上课老师的提问没回答上来,没办法,筱染只有痛苦的接受老师的安排,罚抄了一百遍的[三个有利于],郁闷的抄到65遍的时候,子燃来到了教室,他敲了敲玻璃,示意筱染出来,她闷闷的走到走廊上,他们就一直走,一直走,走到楼梯转角,子燃突然拉起筱染的手,飞快的下楼,筱染被他扯得似乎就要飞起来,心却砰砰的跳,她了解子燃,这样的他,这样的表情下的他,是隐藏了好多东西的,是即将要发生的事,无论如何逃,也逃不掉的事。他让她坐在摩托的后坐,然后载着她,离开学校。
她没有办法去拒绝他,她就那么任由他载着,去了一个临近的茶坊,她第一次见到了他的父亲,一个面目和善,却不乏脾气的中年人,他的母亲,一个亲切的长发及臀的女子,此刻的他,眼神是凝重的,不友善的,不出一会儿,他和他一群朋友去了学校,从一个朋友的口中知道,他是帮他弟弟打架去了,筱染再也坐不住了。她飞快的跑到校问口,手紧紧的握着铁门,尽力的向里面望去,却不曾见他的身影。他回到茶坊等,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他回来,迎来的是他微微含笑的脸,筱染的心放下了。
晚上依旧是在那个饭店吃饭,筱染默然的坐着,什么话也不说,她只是偶尔看着临桌的他一手拿杯子,一手拿着一只啤酒瓶子,一桌一桌的敬酒,一直到他走路歪歪倒倒,然后他坐在她身边,似乎想要对她说什么,可是电话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他接电话的时候,脸色一直一直就在变,最后他的眼睛怒睁着,握着拳头使劲往桌子上打了几下,然后转向她,小声的对她说,留下来,不要再去学校!她楞了楞,犹豫的点了一下头,眼泪却不停的啪嗒啪嗒流下来,因为,她是那么的热爱学习,可是为了他,她连父母也背叛了,她从来也不曾想到,她有一天会爱他,爱得那么深,那么疯狂。
其实,子燃是那么奇怪的一个人,老班托他告诉筱染,她今天晚上再不去上自习,她明天以及以后都不用去了,他会写退学报告给学校。他生气了!他就是那么倔强,那么死死的坚持自己的原则。
那天晚上子燃带筱染去了他家,他的姐姐上大学去了,他偷偷的把筱染安排在他姐姐的房间住,他还让她给她父母打电话,说自己不上学了,永远也不会再去学校。那一刻,筱染依然面无表情的看着子燃,可是,她去依旧按着他说的话做了,虽然,再那一刻,她感觉身边的子燃,离她好远好远,比起好几个光年来,要远。
去年的10月24,发生了一件大事,一个笨小孩筱染离家出走,永远不再是妈妈眼中的乖小孩。
㈡左手握着忧伤,怎么也放不掉
子燃变了,在今年的10月24,子燃彻底的变了,他不是彻底的变的坏了,子燃不再像以前般任性,他不再去打架,不再喝酒,不再忧郁着闷闷的抽烟,不再一个人去河滩散步,更加不再忧心匆匆.他的脸上挂着的,是幸福的微笑,就像筱染一样。
子燃带筱染回家了,他把筱染介绍给了自己的父母,并亲口指着筱染对他们说,这个傻瓜,是我的一辈子.他们什么也没有说,可是那一刻,他们眼中的暗淡的光,被筱染生生的捉住,然后散乱的消失.
筱染并没有很高兴,因为她身上还有一大块儿一大块儿的石头,紧紧的压着她,她都快没有了呼吸,只是子燃的爱,一直给她力量,让她坚定的信心,一直无法磨灭。
也许这代表他们真的成功了,用好多好多悲哀的方式,换取了他们在一起的永恒的时间。筱染一直在子燃的家里,他的父母也渐渐的接受了她,只是筱染整夜整夜的做噩梦,梦见有一只黑色的手,想要掐住她的脖子,她拼命的喊,拼命的流泪,一直到子燃过来陪着他,抱着她,她才安静下来。那一次,她第一次看见他落泪,看见曾今那么倔强不屈的男儿,为她心碎的泪。那一刻她明白,他不是不在乎她,他只是太在乎,他只是害怕在某一天,他会失去他的最爱,他会眼睁睁的看着他的爱,在眼前默默的消失,他只是一直用他自己的方式,去争取着某些东西,虽然,他傻的忘记了别人的感受。筱染在忽然明白的那一刻,哭的越加厉害。
终于下定决心要去见自己的父母了。筱染的父母,在一个遥远的南方城市打工,为自己和弟弟的学业和未来,奠定基础。他们去的时候,是怀着100%的恐惧的,可是子燃却一直在安慰她,他知道,她是那么的孝顺和善良的孩子,伤害父母,来换取爱情,对于她来说,是犯了多么幼稚和严重的错误,她没有一天真正开心过,她眼里的忧伤,被他一点一点的抓住,他难过,他逗她笑,她就真的笑了,却依旧抹不去眼底的哀伤。
到达的时候,南方的小城下着微微的雨,几天的火车,把他们折磨的疲惫不堪,他小心翼翼的提着东西,护着她,,一直到见到他的父母。筱染再次见到父母,她的眼里全是泪,她小心翼翼的叫他们爸,妈。子燃也小心翼翼的叫伯父,伯母好!那一刻,他们都没有看到,两位中年人,为两个孩子,深深的责备,为什么放着那么好的条件不上学,却要到处奔波为自己的苦涩的爱情而上脑筋。可是父母终归是父母,他们没有太多的责备,他们更加关心的是女儿的身体,因为只有他们知道,筱染从小身体就不好,而且还有点小病,她不能太多的忧愁。他们轻声的责备子燃,应该不让筱染这么忧愁。可是只有筱染知道,父母的这些,只是把那么多那么多的背叛和不信任放在了一边,而变做对她的关心,她也知道,他父母从一开始就打听到了子燃的脾气,虽然他们对子燃有太多不好的看法,可是为了女儿,他们却什么话都没有说。
筱染并没有好开心,虽然她父母没有过多的责怪,但是她能感觉到父母对他的排斥,她深深的难过,陷在自责里,她似乎在怀疑他们的早恋,是不是真的错了,在小城的日子,他们尽量的和谐相处,可是在半个月以后,子燃依然一个人回到了家,筱染没有能留住他,也许父母尽量隐藏的不快,被子燃尽收眼底,他,已没有了承载的能力。
㈢我们说要一直爱下去,可是尽头在哪里?
筱染坚决的回到了子燃的城市,他家,学校,朋友家,她到处寻找他的身影,可是,过了好久好久,依然一无所获,她整夜整夜的哭泣,住在一起的小姨总是劝说她放弃,因为走了好久,大家都会累。其实原来真的走了好久,大家都会累,筱染不再哭泣,她总是一个人抱着一本书,往河边,往山林上跑,她也不再爱说话,偶尔写莫名其妙的文字,贴在子燃的博客上。
直到有一天,听筒里传来嘟嘟声,那是子燃的手机,停了一个月后的一天终于接通,筱染颤抖的拿着手机,她激动的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听着子燃漠然的对她说“喂”,虽然眼泪已经止不住的流,她还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她依然一个劲的哭,一个劲的哭,可是电话的另一边,已经传来嘟嘟声了,子燃挂掉了电话,他挂掉了电话,她知道,他是那么讨厌他哭,她每一次哭,他总是威胁她说,你不要哭噢,你要哭的话,我就不要你了喔!她又想起从前,哭得更加厉害,过了好久,她依然抱着手机,想念从前的一点一滴。
筱染在一个黄昏还是见到了子燃,是子燃主动找到她,筱染看到子燃,虽然有好多的欣喜,可是她还是畏惧的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子燃带着她去了一个地方,一片青山绿水的地方,他还是那么温柔的牵着他,坐在绿绿的草地上,告诉她,其实他不是要故意躲着她不见,他只是害怕见到她,他只是想要一个人静一静,他还告诉她,其实他生气回来以后,他从新找了个女孩,那个女孩很像她,像她一样温暖,像她一样傻,说着说着,子燃呜咽着,没能再说下去,他像个孩子一样把筱染抱着,头贴着她的胸口,倾听她的心跳声,似乎想要就这样,一辈子。
其实筱染早就知道这一切了,小姨和他父母那么熟,她怎么会不知道他父母不同意自己和他在一起而跟他吵架呢?她怎么会不知道伤心欲绝的他会以逃跑这种方式来抗议呢,她太了解他,她也太纵容他,甚至于看到那个女孩在他博客上的暧昧留言的那一刻,她也没有去理会,她已知道自己没有办法去改变父母对子燃的看法,更加没有办法让子燃去改变他的脾气让自己的父母接受,她只是一直按照自己的方式,去寻找,寻找那曾今的爱情。
子燃再次见到筱染是在筱染的葬礼上,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当小姨把消息传到他的耳朵里的时候,他拼命的跑,拼命的跑到筱染的家里,可惜,他再也见不到她,他所见到的,不过是一个黑黑的棺木,他所看到的,不过是黑压压的穿者黑色丧服,戴白花的人群,他抱着的,只不过是一具什么也不懂的尸体,他的泪,再也止不住,他就那么抱着她,以苍凉的姿态,似乎想要唤回心爱的她,想要看到从前那个美丽温暖的女子,可是,其实他早已丢失了她,曾不知何时。
㈣子燃,我已不再是你的牵挂
筱染决定离开,不是远走他乡,是飞向天堂,她不是一时的兴起,她只是,好爱好爱一个男子,爱到骨子里。
在筱染决定离开的前一天,一封奇怪的email横躺在邮箱里。
"筱染:你好,很冒昧的给你写这封信,或许你会问我是谁,其实这个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都深深的爱着同一个男人,后来居上,也许这个词会把你吓到,但是我不是对你挑衅,我是没有办法,思考了很久才决定要告诉你一切,希望你能原谅我们,其实我很早就认识子燃,从初中开始,我便开始喜欢他,并且追求他,他是很追求完美的男人,虽然我那么爱他,可是他却不喜欢我,不伦我为他做什么,他都不肯动心。后来我知道你们恋爱了,我绝望,我痛苦,我不能没有他,他是我唯一爱的人!当他离开家的消息被我所知,我找到了他,和他谈了很多,那晚喝醉了,我们做了不该做的事,可是他一直把我当作了你,可是我想说的是,这些我都不在乎!可是现在我有了他的孩子,我不可能没有他,我希望你能退出,好吗?我会代替你好好爱他,和他的孩子,可以吗.......
筱染再也看不下去,她只想笑,用尽力气的笑,其实在爱情围城里,只有她一个人是笨蛋,她一个人是傻瓜,她只是淡淡的回了她的邮件,淡淡的几个字祝你们幸福。
筱染忽然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穿着白色的婚纱,而子燃骑着白马,飞驰在青色的草地,梦里的自己幸福的像要飞起来,可是突然之间,巫婆的扫帚把子燃带走了,而她,无助的哭泣,当她醒来,却看见自己手腕上的血一点一点的凝聚,而她的灵魂,一点一点的上升,她笑着流泪了,她想,她一定会变成天使,会飞到天堂,她会一辈子祝福着自己所爱的人,祝他一生幸福。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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