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祝故事,千古传奇,《化蝶》一曲,更是风靡一时,然而,恕我粗心,竟从没注意过他们究竟是何方人氏。10月6日,一次计划中的郊游,竟误入英台故里。
那天,依然是秋高气爽,风和日丽,于是决定到宜兴市的善卷洞去看看——女儿如嫣已经八岁,还没有见过溶洞呢。
到宜兴,也就六七十公里,一路高速,开车去并不耗费多少时间,九点零五分出发,十点十分就到了。到善卷洞的时候,一条横幅引起了我的注意,“欢迎来到梁祝故里”。这里就是梁祝的故乡吗?
停好车,问收取停车费的大嫂,梁山伯祝英台是这里的人吗?大嫂想了想,说,梁山伯不是,祝英台是的。哦,李清照当年,“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是何等的浪漫,没想到,我今日也有这等机缘,真是应当好好欣赏了。不过,横幅上所说“梁祝故里”,却只对了一半,显然是为旅游宣传,误导游人,也不管它。
还是先看洞吧。沿着指路牌,一路往里走,忽闻溪水潺潺,探身下瞧,只见一道瀑布,飞花碎玉,直倾进洞里去了。这与寻常所见瀑布,水迎面而来,完全不同,也算一奇吧。
进得洞去,只见云山雾海,一片朦胧。好在各处灯光完备,也不至于迷路,磕绊。不用说钟乳石像仙像佛,似雪山似蜜桃,引得妻子女儿阵阵惊奇,就是那一池碧水凉彻心肺,也够我们流连的了。于是,我们掬一捧水来,洗洗手,润润脸,都是难得的享受。
出得洞来,豁然开朗,只是已然不知身在何处,反正已经不是进时的路。犹闻涛声隐隐,显然是瀑布流进洞去的落差引起的。洞外古木森森,一条大路顺河延伸,河水清澈见底,几寸长的小鱼悠哉游哉,好不自在。沿路而出,路边忽现一座宅院,门楣上赫然写着“祝英台读书处”,这是真的吗?倒要仔细看看——毕竟时下为招徕生意耍的手段太多了。
进门,又是一道门廊,上书“碧藓园”三字,两边是一副对联,“一阁出霄汉,万松连寺门”,白墙黛瓦,木窗镂花。瓦上青藤缠绕,既显示了宅院的久远,又平添几许生机,恰到好处。
门廊的正面,一块黑墙上镌刻着“碧藓园”的由来传记。“晋奇女子祝英台,宜兴人也,史载善卷寺乃齐武帝于公元四百八十三年赎祝英台故宅所建……”,而一个导游说,彼时祝英台已经死了二十年了。看来,传奇确有出处,并非文人闭门杜撰。
自门廊右侧入,面前宛如一片春光。庭中一池碧水绿荷,池中一颗丁香凌水独立,一带妆楼围池而坐。右边琴室楼前,一丛木绣球姹紫嫣红,真是“而今再到花红处,花在旧时红处红。”,可惜“燕燕巢时帘幕卷,莺莺啼处凤楼空。”徒增伤感。
穿过正门,进到后院,又是一番天地。好大一块空地,空中笼着薄纱,各色各样蝴蝶翻飞漫舞,显然是模仿“化蝶”的意境。虽是人为,然置身其间,也觉得浪漫,凄切。“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这里是最好的注解了。
出来,门前一尊石膏雕像,面容姣丽,美目流转,玲珑曲折。可想而知,它的主人自然是祝英台了。其实,也不过是雕塑者心中的祝英台模样而已,毕竟谁也没见过。
回到停车场,问人,这是何处?答曰:祝陵村是也。
2007年10月9日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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