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炽灯的深沉,带着倦容,我能感觉到,这是我的权利。开灯的一刹那,些许豪迈,些许柔情,一阵惨光渗入眼底,呆望。
点上一根烟吧,让眼神陷入朦胧,容易想一些事。似乎一切都是那么自然,毫无欲望的空气从耳旁匆匆滑过。这两天有点闷热,就连窗外的香樟也变得有气无力。我承认自己只想趴在桌上,什么都不去想,可怜的空白,痴望着怀中的匮乏。
昨夜的那场雨弥补了天空的贫瘠。原来躯体永远都跟不上思想的步伐。前者无力,沉去。后者钢劲,孑然。不同的境界酿作了一碗清梦,华而不实,一见天日,唯有一声叹息。
雍容的午后,拥杂着一股空前的无所事事。随手翻起枕边的那本书,它依然留有昨夜的困倦。这本书我已读了好多遍,但它还是缓解了时间对我的排斥,并在时间的格子里抹上了一缕色彩。不知道什么时候,宿舍有了蚊子,嘤嘤嗡嗡的细声,不时肆扰着我的情绪。我挥挥手赶跑了它,少顷又来,这不禁让我由厌恶变为愤怒了。我想它死定了,因为我从未到过菩提树下,不知佛境。
在这样的环境中服役,果真是很累的。
夜自修,枯燥的。精力在此时的旺盛,成了一种换了角度思考的颓废。肚子已经有些饿了,生物钟的循环,使我的五感有些麻木了。每天这个时候,随便拣几本书便向教室走去,聊天或者发呆成了我们解脱时间禁锢的最佳方式,虽然优点纯主观立场,但是我们接受的这种愚钝,并且做得很好。
几十分钟、个把小时后,我们就可以理直气壮地哼着小曲,迈着严肃的步子,向一天中的终点走去,被寂静的夜枪毙在黑暗里。鼾声,是我们告别白昼的祭祀。
不知不觉,躯体仿佛已成空架,摸索着下一秒的来临。看惯了潮涨潮落,花开花谢,对这种自然的循环已不再压抑。临风微步,也许是最好的释放。把持着美好的自我定义,等待深夜的归来,继续尘世的脚步,在道德的框架中放荡,纵然抛弃意识,语无伦次。
沉默,夜的杀手锏,在空荡的脑海中疯狂杀戮。没有罪恶,也没有善念,只是凡人被气流刮开了一道口子,几次平淡的呼吸便了结了一段班驳。过多事与愿违的停留,写不下沧桑,却写满的斗志。毫无理智可言的斗志下,掩藏着一双麻木而用晶亮的眼睛,理智在这一刻真实爆发。路过一盆妖艳的牡丹,意欲摘回细赏,冲动和智慧上了床。连盆带走后,绅士魄力成了一言空谈。
累了,不堪一击。选择失眠,倚着一片荒芜的空白。对空仰望,似有水流。叹息,落下。
给我一片叶,藏不住的绿,选择长埋;我予一粒子,止不了的芽,承受夭折。
流淌•停留•反复
昨日,墓碑的字里行间。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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