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不圆的月亮敬亭独坐客

发表于-2007年10月08日 下午5:47评论-4条

又是一年中秋节了。玄城许多小区里的桂花树上一片金黄,打老远就能嗅到浓浓的香味。人常说,年怕中秋月怕半,是说光阴的如梭流逝,也包涵人间世道的沧桑巨变。楚,这个从乡村一步步走进城里不久的中年男子,噢,按现代人的生命标准,他还是个青年,因为他毕竟还没超过四十五岁呵,今年的中秋,他仿佛没有感觉,是妻子安排他去买月饼的,往年都是他主动的,因为他这个不抽烟、不饮酒的男人,就有一个坏习惯,女人似的喜欢吃零食,为此他不知道遭到妻子的多次反对。有什么办法,他就是改不掉。什么桃李杏柿梨、葡萄西瓜山葛根、花生饼干蛋黄派,总之,他没有不喜欢吃的。按常理,他提前就会买些月饼回家了,嘴上是说与妻同享,实际上是为了自个解馋。妻子也慢慢变得理解了,男人嘛也是人,不能没有一个嗜好,不管怎样总比抽烟喝酒强。妻子知道像楚这样在县委机关工作的干部,抽烟的标准,少说也在十五块钱左右吧?十五块给他吃零食,以他的那习惯,三五天的费用不成问题,这个帐,从农村长大生活了半辈子的妻子当然比谁都清楚。可最近他怎么啦?月饼早就上市了,大的小的,硬的软的,冰糖的,豆沙的,芝麻的,他这个馋嘴,怎么就没反应呢?

楚住在一个不是很规范的小区里,他买的是二手房,卫生间特小,小得几乎没法转身。好在他家是住在底楼,妻子只好在院子里摆上一根从乡下弄来的石条搓洗衣服。每天早晨一起床,楚就会帮助妻子洗衣服。可楚从来不动手去摸衣服,只是帮着拿一些东西。如儿子衣服上的污渍需要84,落下的袜子在椅子脚下,妻子的藏在卫生间角落的三角裤,唉,真是嫌死人。尽管楚是三八二十四个不情愿,可他还是一声声的应着找着送上。有时候发点牢骚,妻子槌棒一丢,噢,这衣服就该是我洗的呀?楚只要一回嘴,她就会背出一大串张三李四王二麻子如何洗衣又做饭的例子来,决不是胡编乱造的。楚没言语了,说句良心话,楚是从来不洗衣服的,哪怕妻子例假和生病他都不洗一回。准确的说,是妻子不让他洗,因为他根本就洗不干净。可,近几天,楚就像丢了魂似的,总是听不清楚妻子的喊声。要他拿东他找西,明明拖把在门边他却看不见,总是遭到妻子的怨言。问他怎么回事,他说才从乡镇到县里机关不适应,工作环境陌生、业务不熟,尤其是跟在县委的主要领导后面心理压力大。这不,他说又要出门了,说是到省城,去参加一个什么招商引资的签字仪式。妻子不明白,你说现在这领导怪不怪,你玄城招商引资干嘛要到省城去举行签字仪式呢,真是不可思议。楚提前好几天就说要去,妻子就怕他中秋节前会走,因为她一个人呆在家里实在她太闷了。往年过中秋节,虽然楚也不可能整天陪在她身边,但那时他们一家住在乡镇,左右邻居在一起,很是热闹,楚就是夜里归来妻子也没什么不自在的。而在城里却不一样了,对门住的人都不知道姓啥名谁,更不要说楼上楼下左栋右栋的了。其实他们家的中秋节,如今怎么也是无法团圆的了,父母住在乡下,那个当时符合政策生了两孩的老大是女儿,四年前就去上大学了,儿子在读高中住校,都不放假,你说这能团圆得起来吗?还好,楚中秋节这天没走,肯定领导不想去,否则,他一个小秘书想不去就能不去呀。十六一大早,楚说,今天一早就走,去哪?不是早跟你说过了吗?去省城,招商引资签字,还要我再说一遍吗?妻子赶忙为楚拿包装上换洗的衣服。好在是夏天,去的时间也不长,说是两三天时间吧。妻子一边装衣服,一边说一些如何洗衣的常识,楚心不在焉地点着头,天晓得他记没记住。我走啦。嗯。别忘记打个固定电话回家来。我记得。楚当然记得,这是他与妻子多年达成的一项家庭君子协议,楚只要一出远门,确切的说,只要楚不在家里过夜,哪怕是到偏远的乡镇,他也得打个电话回家,而且还是固定电话。前些年没有手机,楚每到一个地方,公用电话大街小巷多的是,打个电话回家特方便。可这几年,手机多了,城里掏大粪的有手机,乡下放牛的有手机,就像春节回老家父亲说的那样,照这样下去,连狗恐怕也要陪手机了。手机的普及,那公用电话服务点好像一夜之间就云消雾散了。这可难为了楚,用手机回行不?楚与妻子交涉了好几回,就是达不成共识。你到好,用手机回?我知道你到底在哪?必须用当地的电话,否则,你就是到天边也得给我赶回家。你看,比最后通谍还硬。楚没法子,她就认这个死理。唉,怨谁呢?怨这个科技发达的社会,如果没有电话,如果电话没有来电显示……好几年了,楚也习惯了,尽管不少同事说他太那个,可他不管,他对同事说这是妻子在乎自己哩。

出了家门,楚的脚步放快了,他不知道现在到省城的早班车什么时间出发,他,真的不想耽搁了,他恨不得能长副翅膀飞到省城,因为,那里有一个人在等他。朋友?知己?相好?伊人?唉,真不好说,反正是楚早就想见的、而且是一次也没有见过的女人。要知道,为了这次远行,楚可是煞费心机,提前在家里吹风说是跟领导去办事,其实,根本就没有那回事。不错,到省城举行招商引资项目签字仪式是有,可那是前几年的事了。之所以没有决定在哪一天去省城,是因为那个楚不知该称她什么的女人没能确定自己的时间。现在好了,时间定了,农历八月十六,好日子,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嘛。楚有些激动,他来到车站买好票,不等到时就去检票口检票,第一个坐在了开往省城的豪华大巴上。没等屁股坐稳,就迫不及待地拿出手机发短信:竹,我已上车,等我。几乎是同一时间,楚的手机显示频上立即蹦出几个字:楚,上午有事,中餐不能陪你,下午见面好吗?楚还是激动:好的。走吧,师傅,到点了。哦,楚没注意,车上已坐了位置70%以上的人了。师傅不理会,也不多说啥,只说到点就走。楚看看手机:6点57,哦,是七点的车,楚在心里计算着到达省城的时间。车子发动了,十分钟的光景就出城上了高速公路,然后就像长了翅膀,楚的耳边好像生了风,呼呼的。一会儿车里不少的人进入梦乡,楚当然没有睡意,他眯着眼睛,想起了那个他梦里的竹。

不知道竹的身高胖瘦,只知道她的语言流畅,文字优美,还有她的思想,对问题反应的敏锐性,特别是字里行间透出的千姿百态的娇媚,让楚这个在家里只有寡淡情感的人,找到了许多新鲜和兴奋,楚总是惦记着竹,她也总是用独特的文字温暖着楚的心。这是一个月前,楚在qq上认识的网友,是楚给她起的名字,她很乐意地接受了。楚知道她也是江南一个县城的女干部,不是什么领导人物,只是一个部门的负责人。后来,楚还知道,竹的身材修长,竹的头发乌黑,竹的眼睛深邃,竹的衣着随意,竹的为人随和,竹的家庭和睦,竹的知识渊博,竹的观念不落俗套,竹的精神世界博大精深。喔,楚简直不敢开电脑了,因为一开电脑,他就会点腾讯qq,打开qq,他就会找竹的网名,只要一点击她,楚的身子骨就有飘起来的感觉。人就像进入了兴奋的世界里,连他上班最喜欢喝的毛峰茶也忘了端杯。他好像遇见了故友,也如见到了恋人,他甚至忘记了下班的时间。与竹交谈,他郁闷的心情开朗了,与竹交谈,他认识面感觉开阔了。他说他找到了知己,有好几次,楚准备告诉自己的妻子,可一想道竹是女人,楚不敢了,因为妻子是个醋坛子。楚总在想,如果有一天,能亲眼看看竹该有多好啊?有好几次楚问竹行不,竹说有那个必要嘛,这样不是很好吗,远?远好啊,距离产生美呀。后来,在楚的一再要求下,竹发来了她的玉照,有清泉石上流的,有海边弄大潮的,有回头一笑百媚生的,有嫣然一笑露雪齿的。虽然她便不像楚想象的那么完美,那么空灵,那么超脱,但竹的气质,竹的妩媚、竹的娇柔,竹的灵性,竹的才思,让楚总是不能自拔。于是,他们交换了各自真实的情况,还有通讯号码。有时,一方不在网上时,短信的交流,也同样使双方有着面对面的感觉。一声问候,一句祝福。一个感叹,一个动情,一段心灵的慰藉,他们陶醉了,陶醉在网络通讯的互联中。

是手机的短信把楚从深深的回忆中叫回来,车厢里一片平静,大家都在高速公路的平稳中酣睡着,偶尔有谁的手机声,会惊醒旁边的人。楚同座的是一个时髦的女郎,一身的脂粉味刺激着楚的鼻子。也许是年轻人没有瞌睡,总是在不停的发短信,好在楚走进了他与竹的世界,否则,他会受到女郎严重的干扰。哟,楚一惊,自己的短信来了,女郎转过脸来,用眼光描了一下楚,那样子好像是说:老哥,混的不错嘛,也有情况呀?楚懒得理她,迅速查看着他一直掐在手心的手机。是竹的那个熟悉的号码:啥时到达,我的事情安排好了,等你共进午餐好吗?当然好,当然好。楚很快短信告诉竹,竹很快地回信说,等你。一会儿,楚的眼里又看见竹了。她端坐在家里的软椅里,直直的挺着腰,那洁白而纤长的手握着鼠标,灵活的移动着,一双细细的眼睛,闪着亮光,嘴角微微上翘着,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一副洋洋得意的德性,就像武林大会上的冠军一样的潇洒,那副表情告诉你,来呀,来做我诡辩的俘虏,来做我思想的信徒。楚常在网路上用文字击败对手,或者说是理顺了对方的思维,把别人不认可的东西兼并了,最后赢得对方的赞同。可不知为啥,与竹在一起交流,楚,对自己的观点、态度总是动摇,经常被竹拉拢过去,成了她的啦啦队。而此时的竹呢,仿佛思维更活跃,手指更敏捷,出手成典,出口成章,语出惊人,势如破竹,势不可挡。有时,妙语成花,精彩不断,劈劈啪啪,如大珠小珠散落在玉盘里,总是让楚折服。楚记得,每一次,他两开头都是针锋相对,犹如针尖对麦芒,可到后来,他们是观点一直,和谐相处,融融亲亲的如一家人。嗯,嗯,嗯,楚的嗯说多了,竹也会嗯的。他们交流了各自对社会现实、婚姻家庭、为人处世的理解与感悟。方便,方便,谁要方便就下车方便。哦,是驾驶员在喊乘客,原来中巴车消耗了两个多小时后,它喘着气驶进加油站加油,这让楚想起冬天乡下老父亲喝滚烫的白开水压咳嗽的样子。到了吗?我在等你哟!又是竹的短信,快了,估计三四十分钟吧。楚的心里很是激动,她为竹的真情,他为竹的执着。他甚至讨厌司机为何中途停下来,什么方便不方便的,需要方便的用的着你大呼小叫吗?车又上路了,好像快多了,如一只大鸟,呼呼生风地向省城飙去。

到了,大约40多分钟过后,楚看见了省城的高楼大厦,还有街道上多如爬爬虫一样的车辆。竹在哪?走下大巴,楚晕头转向的,仿佛从没有来过省城似的。其实,省城楚不陌生,2000年开始,楚还陆续三年在省城一大学参加了成人高等教育,他三年函授估计到省城不下十次啊,尤其是那长江路,他是太熟悉不过的了。可今天是怎么啦,一下车他步行了十分钟还没清醒,竟然把东当成西呢。真他妈的见怪!楚开始骂人了,他为自己今天的神志不清感到纳闷。竹一定着急了,楚站在路边发短信了,竹短信说,你不要动了,就在附近找宾馆住下,然后发个短信告诉我,我马上打的过来。嗯,楚已经习惯了对竹的如此回答。他转身走进了一家普通的宾馆,价不贵,标准间,空调彩电洗浴间,服务小姐说,先生你赶上了我们在活动,打特价才100元。楚没心思听她说,而是毫不犹豫地掏钱办理住宿手续。走进房间,楚放下随身带来的行礼包,在明亮的镜子里看见了自己的狼狈相。他赶紧锁门,解衣钻进洗浴间,把自己上上下下洗了一个痛快。这时,楚最担心的是竹的突然敲门。他草草地擦洗着,五分钟不到就穿起了衣服,一边梳理着自己不再稠密的湿头发,一边随手打开电视机,心跳如鼓地等着竹的到来。

楚紧张不是没有道理的,过去他与竹是在网上,彼此都有一种神秘感,就是发一张照片也是选最好的。今天是面对面了,不知道竹看见自己真人的感受怎样。自己几百里路赶来,如果竹见面只是寒暄几句就走人,那不是太尴尬了吗?想到此,楚不由得后悔起来。

门终于响了,咚咚的,尽管声音不高也不急促,但此时的楚听到后,就像他激动不停的的心在鼓胀。一霎那,楚站在那里僵住了,不知道自己是开门还是不开。有人吗?楚不能不去开门了,他今天必须要面对自己曾经朝思暮想的竹,他是为竹而来,他也随时准备着被竹的休去。

有人敲门,楚立刻去开。门开了,楚却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口,竟忘了邀请敲门的人进来,就连睛神里也没有那种意思,而是迅速地用眼角瞟了门外的那个人:竹。仅仅是一下,竹便在楚的脑海里定格了,清晰了,迅速真实起来。楚有一种兴奋的感受,这是就是自己的梦中人吗?竹,楚楚的立着,高高的,至少有一米七。她一头乌黑的短发,有点很随意的散立着,一张略带长方的脸上,一双有点小的眼睛很有神,闪着睿智的光。她鼻子调皮似的微微上翘着,一副满不在乎甚至有点洋洋自得、或者是把一切都不放在眼里的那种居高临下的样子。她的唇有点厚,很有性感,总是能不注意地露出不是很整洁却雪白的牙齿来。一看就知道,竹是一个不很讲究穿的人,她上身着一件小巧的谈蓝色圆领衫,下身是乳白色的休闲裤,一双半跟的凉鞋,虽然也是普普通通的,但在她的脚上是那么合适。这是楚用眼睛瞟到的竹吗?那楚就是高科技扫描仪了,这是竹早就在他心里的缘故,楚的眼睛就像雷达,触角只要一挡到竹,竹无论是外在的还是内在的都成为一种强烈的信息,深深地让楚感到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楚,有些慌张,脸上一阵红,但很快他就知道了自己该做些什么。坐,坐,你坐呵。水,你喝水吗?竹想笑,看楚那措手不及的样子。可暖壶里并没有水,尽管竹再三说不渇,楚还是赶紧到洗浴间去放水,插电,好长时间不敢正面对竹看。嘀哒,嘀哒,楚听见自己的心在猛跳,时间也在一秒一秒的走过。你失望了吧?几乎是在同一个时间,他俩都说出了这样一句话。而后,他俩又是一句同样的话:你饿了吧?结果,他们都不饿。楚,慢慢的平静下来,语气明显的不喘了,他说了一些途中的见闻,还有来省城的“艰难”。这下竹笑了,她的笑迅速地感染了楚,楚也是一脸的高兴,反过来又让竹一脸的灿烂。我们吃点什么去吧?好的,我请你!我请你啊,走吧。看见竹可爱的样子,楚想牵着她的手,竹好像没有那意思,楚只好加快了步子,走在了前面。他们不急不慢的样子,走下宾馆的楼梯,站在省城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不知道迈向何方。好不容易拦了一辆出租车,司机说这一带没有饭店,连小吃也没有。那就找吧,司机遇见这对外地人,一副热心肠的样子。十几分钟后,出租车把楚和竹送到了一家大众化的餐厅。他俩选了一个旁边的位子坐下,楚让竹点菜,竹也不谦让。一会儿,长的很丑的女服务员端来了一盘乌龙茶炸鸡,一盘鸡蛋炒韭菜,一盘小河鱼,还有一大碗素汤,一瓶不冰的啤酒。就这样?就这样!竹不喝酒,楚也不喜欢喝酒,但楚今天要喝,还给竹倒了大半杯,竹说我喝不完怎办?我带,楚很是干脆的。餐厅里乱哄哄的,大家都在毫无顾忌地说着自己想说的话,楚听到了一些完全是属于个人隐私方面的,但说的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才开始,楚还担心别人能听见他和竹的声音,后来一看,没有一个人在意别人的谈话内容。一口泡沫丰富的啤酒下肚后,楚的话逐渐多起来,那是每个女人都喜欢听的话,可竹看得出来,楚是诚实的,没有虚假的样子。这一点,竹是很自信的。竹真的为楚的到来感动,举起高角杯一脸的谢意,轻轻地朝楚碰过去。楚的手迎上前,当啷,高脚杯的轻碰声。一口闷了,竹只是喝了一小口。楚看见她有点疲倦的样子,心疼地从竹的杯中到了一半给自己。吃菜,你吃呀,他两互说着见面的感受,还有对各自欣赏的东西。他们说起了童年,说起了往事和乡村及父母。楚见竹还有酒,又从竹的杯里到了一半,然后他们干了。脸已经红起来的楚连忙去结帐,竹跟过去,也没说啥,知道争也是白搭。再说,他俩谁跟谁啊。竹分明看见,走出餐馆的楚确实不能喝酒,你看他脖子都红了。嗤,不能喝就别喝啊,竹不知是埋怨还是心疼,反正是不赞同楚的做法。楚掏出手机一看,下午一点多了,赶紧站到路边拦车,可拦了几十辆都是有人。竹说也许是我们站错了地方,于是他俩就拐了一个路口,可十几分钟过后还是原地的左顾右盼。再换一个地方,竹支持楚的建议,又拐了一个路口,又是十分钟时间坐不到车。楚看见,本来紧挨着自己的竹背靠着自己了,为啥?她是在另外一个方向找车呵。差不多是上班的时间了,几乎每一部出租车上都有人。唉,你看阳光下的竹,紧奏着眉头,也难怪,这天气温度奇高,都十月天了,气温竟然有32度,少见。说句不怕别人笑的话,楚实在是记不得自己住的宾馆的方位了。省城的变化太快,三年时间,楚就像不认识了,也许是刚到的缘故吧,楚有点头晕晕的,否则,他真想把竹背回去。真的,他确实有过这样的念头,他也完全能背得动她,他曾经赤着脚担着170斤重的东西一口气五里地不歇肩哩,背她一个纤纤女子,如果不怕路人好笑,那还不跟是一阵风似的。上车呀,还愣着干嘛?哦,是竹的运气好,终于拦着了一辆。竹拉开车门对似乎有点迂的楚说着,楚一见,赶紧走过去,熟练地钻进去。车里凉爽爽的,与外面是两重天,可一会儿功夫,楚还是热。竹紧挨着楚的身边坐着,头靠着车椅。站累了吧?不累,不就到了吗。你到现在都没休息,难为你了。楚想安慰竹,不想竹却安慰起他来了。这是个温柔体贴的人,楚为自己的感觉正确而欣慰,更为自己几百里赶来会见这样的网友而庆幸。他真想让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上,可他怕,怕竹说他轻浮,楚很清楚的记得,每一次在网上,只要楚说一句疼她爱她的话,就会遭到竹的“轻浮”。网上毕竟是看不见的,可如果现在竹要是说他轻浮,楚知道自己是绝对受不了的。楚开始把竹搭拉的右臂轻轻放在了自己的腿上,竹眼睛没看楚,也没反对,好像有要握住楚手的样子,楚立即抓住竹的手紧紧的,这使楚周身上下立刻产生出一缕缕温馨与甜蜜来,竹眼睛是眯着的,不知道她的感受如何。

楚真的担心竹会不会跟自己回宾馆,现在是上车了,上车了也不能肯定呀,保不准车到了宾馆门口,送楚进门后竹就回去,或者是把楚送进房间她就走人。到了,楚还在揣摩着竹的行动,司机就说到了。楚走在先,竹跟在后面,谁也没说什么。一楼,二楼,三楼,刷卡进门,竹也是默默的没有作声。楚站了一会儿,确切的说只是一霎那的时间,他就关上了房门,生怕竹会立马走人,谢天谢地竹没有说什么。休息一会儿吧,楚体贴的眼光扫到竹的脸上,竹温柔地点点头。好在是标准间,一人一铺。两个人都睡下了,是和衣躺着的。大概一分钟的时间,楚偷偷地抬起头,看见竹侧睡着闭着眼睛,头有点朝胸前勾着,像是护着自己不受到侵犯似的,那样子像摇篮里的婴儿,这让楚差点笑出声来。不到十分钟的时间,楚再也睡不住了,他猫一样蹑手蹑脚的来到竹的床前,轻轻的弯下腰。怪?竹好像屏住呼吸似的,眼睛闭的特紧。睡着啦,哟,进入角色好快嘛。楚打趣的说着,竹的样子更夸张了,但没有任何反应。楚说,这个天气真少有,都十月了还这么热。他边说边开启了空调,也许降温过低吧,一会儿功夫,房间里便凉丝丝的,仍然眯着眼睛的竹把前胸抱的更紧了。干嘛呢你?竹终于说话了,声音嗡嗡的像只小蜜蜂,更是柔柔的,让人生出许多疼爱。楚,受不了了,他不忍心地,迅速掀开竹的那洁白而松软的被子,就像英雄救美人一样地跳进去,应该是钻进去。他,脑子里轰轰的,根本没注意竹的嘴里在嘟罗着什么,与竹重叠地睡在一起,把她紧紧的楼在自己的怀里。你干嘛呢你,你不是有自己的床吗?竹嘴巴在说什么,楚听不清楚,楚也不想听,只是浑身燥热,赶忙爬起来再开空调。十九度,看你再热。楚使劲的样子,连他自己都感到好笑。竹真的是冷了,楚紧紧的抱住竹,竹软软的,还是眯着眼睛,没有反抗。楚说,哪有睡觉穿着外套的?这睡得着吗?话还没说完,他就帮助竹脱长裤了,竹没怎么反对,也许楚说的不无道理吧。楚脱着脱着就变得气喘起来,好像自己患上了哮喘病。竹,真是一杆竹似的,解开她的休闲裤带后,楚用他他种过庄稼拿过钢笔敲过键盘的手,呼啦一用劲,光滑的竹就倒出来了。在洁白的床单上,竹洁白的大腿是那么的健康。楚不敢看了,只是用手摸着,抚摸着,慢慢地来回的抚摩着颤抖着,就像生怕弄破了似的那样小心翼翼。竹就像一条鱼,动着,但缺少鱼的滑动,任楚的轻轻抚摸,只是眼睛还像以前一样的闭着。楚盖起了被子,把楚抱得更紧了,两个人几乎都有喘不过气来的感觉。竹的感到自己的耳边开始湿润起来,有种东西糙糙的,向她得脸颊舔过来,痒痒的,涟涟的,并迅速盖住了她的嘴唇,让她的唇有被吸吮掉的感觉。接着,竹觉得下身有一只大手在拽她的短裤,她想护着但实在是不管用,那大手好像有千钧之力,竹就像在深水里,整个身子是漂浮着的,一点力量也没有。没有了,竹的下身光光的了,被楚的坚实的大腿夹着。楚来劲了,那只不安分的手伸进了竹的上衣内,并犹如蛇绕上树的快速。竹不同意了,条件反射地用双手箍着自己的前胸,那力量不知从何而来,大的让楚都吃惊。楚喘着粗气,放弃了对竹上部的攻击,却迅速把竹压在身下,仿佛有一种莫名的东西从他的每一个毛孔里喷射出来,竹觉得他身子滚烫滚烫的,像要融化自己。紧张的竹终于说话了,你几百里赶来就是为干这事?你就这样对待自己喜欢的人吗?楚,你给我竖着耳朵听着,只要你胡来,就是得逞了,从此我们就是陌路人,永远不认识。你是想一时快活呢,还是要永远朋友?竹不动了,自己松开了自己的双手。楚,也不动了,从竹的身上滑下。听话就好,听话我们还是朋友好朋友。竹的眼里噙着有泪花,让楚迅速地坍塌并生出许多怜惜来,他使劲地楼着竹,也闭着眼睛,嘴里喃喃地说着竹最爱听的梦呓般的话。我们睡一会儿吧?噢?竹像哄孩子似的哄着楚。楚眼睛闭着,轻轻的嗯着。竹一脸的高兴,飞快地吻了他一下,然后穿起短裤躺在楚的怀里。楚的心情好了不少,他用嘴亲着竹的粉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是要把竹的体香吸进肚里带回家。竹说,你敢呀,不怕你老婆闻到了找你离婚?离就离呗,反正我怀里抱着美人不饥渴了,真离了,我就找你竹啊?你坏你坏你真坏,竹的手像猫爪似地掏到了楚的敏感处,让楚条件反射地笑起来,竹笑得更起劲,两个人疯作一团,几次蹬掉了被子。

楚搂着竹,头脑里立刻回想起小时候语文老师说过的故事,然后睡着了。迷迷糊糊的,楚的眼前飘起了纷飞的大雪。这是一个深夜,春秋时期的冬天,那个出了一个世界教育家孔仲尼的鲁国,一名叫柳下惠的五好男儿,夜宿郭门睡意正酣时,恰逢一名年轻貌美的女子来投宿。时值寒冬腊月,见该女子已经冻得半死时,柳下惠二话没说,当即叫她坐在自己怀里,并解开自己的外衣把她裹着,二人就这样同坐了一夜,没有发生任何事情。天亮了,阳光照在厚厚的积雪上,闪着耀眼的光芒。远处,传来了雄鸡嘹亮的啼鸣声,楚一惊,醒了。楚慢慢地回到了现在的现实中,看着自己怀里的竹,那温柔的竹啊,楚突然觉得自己比柳下惠还了不起。他柳下惠算啥?他作怀不乱?,人家年轻貌美的女子来投宿时已经冻得半死不活了,他能乱得起来吗,或者说他有乱的性趣吗?我才不简单呢,我的怀里可是一个活脱脱的青青翠竹一样的青春女郎啊,楚开始为自己的毅力感动起来。这时竹醒了,像个孩子,在楚的怀里伸起了个不是明显的懒腰。楚看见她睁开了眼睛有点不适应的样子,就像自己梦中的那个鲁国年轻貌美的女子。楚觉得自己再也不应该无动于衷了,他认为那是对美丽的蔑视,是一种对竹的不认可,楚突发这样的想法后立刻捧起竹的脸,轻轻吻起了她的脸颊她的有点厚的唇。竹没有反抗,仅仅是做了一下不配合的表示,可一会儿,她纤细的玉指抱紧了楚的头,只是眼睛闭着,不知道谁在吻谁了。

楚,只感觉一股热血在向他的周身涌动,甚至有喷出的劲头,他努力控制着自己也不行。他的那双大手,迅速地合理的进行着自觉的分工,左手从竹的胸前滑过腰肢到胯下,把那件他曾经脱下,不,是拽下的红短裤再一次拽下来。同时,楚的右手在竹的胸前抚摩着,势不可挡地推开竹试图护着的双手,然后在左手的帮助下,让竹趴在了床上,不等竹的翻身就解开了那难解的竹的胸罩。呼啦,楚有点疯狂了,将竹那件淡蓝色的圆领衫连同那乳黄色的胸罩一起,从竹的上身拉下来,让竹一丝不挂地卧在松软的席梦思上。这时,楚听见了竹微弱的声音,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啊,你干吗你干吗啊?竹好像一点力气也没有,任由楚把自己的身子翻过来。楚,这个早就碰过女人身子的男人,这次还是明显的激动不已。这个自己梦中的人,果然有她的魅力所在,让楚的眼里闪着光泽。竹的洁白的身体不是丰满但修长,那双诱人的大腿光滑如玉,纤纤细腰上镶着一个圆润的脐眼,肋上胸前的双乳,不是挺大可还是紧紧地睡在胸上,谈红的乳晕上面有两粒豆儿,恰如南国的相思,在楚的眼里是那么的鲜红。竹的嘴唇微闭着,眼睛是紧闭着,只有那鼻子挑逗性的翘着。楚分明看见,竹的身子在起伏着,鼻翼在煽动着。楚看着竹,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楚知道了什么是度日如年,他觉得这个词要改,应该是度分如年了。真的不能仅仅是欣赏了,他顿生一种豁出去的冲动。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脱掉衣服的,喘着粗气,猛地朝一个自己神往的地方急急地压过去。竹只觉得楚的身体滚烫,搂住她身体的那双手铁紧,楚的嘴在疯狂地咬自己的唇和舌条,深深感染着自己,让自己不能不配合甚至积极参与。他俩的身体好像缠绕在一起了,谁也无法让他们分开。竹只觉的,她的要地,她的一生只给一个男人观赏和涉足的秘密要地,被楚占领了,并迅速地被楚的尖刀班插进去,所不同的是,竹没有被别人占领的体会,更没有疼痛的意识,只有被融化或者是相互融化的感觉,竹看见楚兴奋无比的样子,顿时,一股幸福的暖流涌遍全身。这个战场谁也不在乎时间,只有开始、进行和结束等按部就班的程序,随着楚的身体的慢慢放松,特别是楚的尖刀班的悄悄撤退,竹直感到自己那块要地湿淋淋的几乎成了沼泽。

房间里像缩小了若干倍的战场一片狼藉。这是一场鏖战啊,双方的搏斗是僵持的,到了最后也说不清谁胜谁负。楚和竹看似都壮烈地倒在一张床上,他俩都如战死沙场的猛士,赤条条地原始的躺着,房间里出现了楚和竹住进来后的第一次沉沉的寂静。竹醒了,慢慢地苏醒着,也许她压根儿就没睡着。她眯着那双不是很大的眼睛,瞄着这个酣睡在自己身边的男人,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楚。楚的皮肤黝黑,但五官端正,尤其是那高高的鼻梁,张扬着一个成熟男人优越。楚有至少一米七八的个头,加上他一点也不胖的身材,使他显得高大结实。他像个军人,又像个文者,但更多的时候他像个庄稼汉,他自己不是常常以庄稼汉自居吗。竹看着酣睡中的楚,有种说不清的感受,是喜欢,是疼爱,是友谊,是恋情,好像都是,又好像都不是。竹这样想着想着,然后闭起眼睛睡了,慢慢地睡着了,她的鼻翼轻轻地煽动着,并传出她低微而均匀的鼾声。

音乐,这是从哪里响起的悠扬的乐曲?葫芦丝演奏的,《月光下的凤尾竹》,楚是清清楚楚地听见了。这是楚最爱的音乐啊,竹曾经在网上告诉过楚,她也爱听,尤其是那音乐产生的美好的意境,十分的醉人。楚曾经对竹说过,你就是月光下的竹、月光下的凤尾竹。可此时楚听到后竟然一惊,他睁开眼睛看见了床头柜上自己手机的灯光泯灭,知道是谁打来的、为什么要打来。楚就像一名战士,听见了冲锋的号角,尽管这名战士是刚刚结束一场殊死的战斗,哪怕他没有休息一分钟,他也要,不,他是必须要立即投入战斗,否则……竹被楚的慌乱弄醒了,只见楚迅速地穿好衣服,急匆匆地下楼了,竹想问他怎么回事,可她实在是没有力气,再说,她就是开了口问,楚不见得听得见,因为楚的速度是相当的军事化。唉,老一套,固定电话回到家,这上哪去找固定电话啊,楚走出宾馆一脸的沮丧,他痛苦不堪又无可奈何地在大街上找电话。果然难找,楚找了十几分钟也没找到,只好回到了宾馆,因为他没告诉竹自己干什么去了,怕她着急啊。竹得知情形后说,房间里不是有吗,对呀,我咋没想到呢?楚示意竹不要出声,迅速拨起那串令他最熟悉也最头疼的阿拉伯数字,可话筒里说,您拨的电话是空号。出鬼了,什么数据会忘,那带玄城区号的七位数我会弄错?还是竹聪明,不要拨了,宾馆的长途是锁着的。楚照着服务指南上的提示,连拨了8888的内部电话。服务小姐温柔地告诉楚,开通长途每分钟需付八毛钱。楚在心里说,你就是八块我也得用啊,于是楚再拨号。怎么现在才回啊,吃过了吗?嗯。哪天回家?明天。我挂了?嗯。我说烦不烦呀,你一个电话,弄得我大街小巷到处跑,可上哪找电话回啊?要不是宾馆服务员好说话,特意为我开通长途,不知道我现在还在哪条街上乱窜呢。这是你住的宾馆的?嗯。挂了?好。说好啦,没事啦?穿好了内裤和胸罩的竹,明星写真一样的移到楚的背后,双手抄过来搂着楚,把她的脸贴在楚的肩上无限温柔。楚的手有些凉,我们再睡一会儿吧?于是两个人换了一张整洁的床,竹还是躺在楚的怀里,只是她不再是背着楚了,而是枕着楚的胳膊,像个吮奶的娇娃。她哪来的精神,讲她过去的事,讲她有趣或难忘的少年和童年,讲她的爱情婚姻家庭单位同事上级,她唱歌唱戏还问楚这一次远道而来失望不后悔不?可楚只是或点头或摇头或微笑。最让竹感动的是,楚一连说了两遍的话,从今往后,我欠了你一笔天大的人情债。你是我的爱人,可不是我的妻子,我不可能像照顾妻子那样,在你需要我的时候出现在你的面前。竹用纤细的手捂住了楚的嘴,不要这样,我们如此只求彼此快乐,而不是陷入和痛苦。楚很感动,竹的脸上是灿烂的笑容。

省城的夜色很美,楚和竹牵着手无目标的走着,在一处相对空旷的一条不知名的小巷里,他俩选了一处僻静的小酒馆,两菜一汤地谈笑着,对饮着。宏观控制一人一瓶,直到更深夜浓。走出酒馆,他俩抬头望,哦,这十六的月亮已经高远。竹搀着楚仰脸问,人们都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你看呢?楚知道她话里有话,也许是吧,楚只能这么含糊其词。

第二天一大早,楚一踏上第一班开往玄城的大巴就发了一条短信给竹后,他的眼前浮现出昨晚与竹分手的情景,那种缠缠绵绵割舍不断的样子,谁遇着了谁也觉得是幸福。楚的耳边还在响着这样的话:走吧,就是到了天亮,还是要分手的。这是竹与楚分手时开导楚的话,才让楚松开了紧抱着她的双手。

你回来拉?推开门,楚吃了一惊,妻子怎么今天没去上班?脸色也十分难看。这次跟领导参会就你一个人住旅馆呀,领导就一个?还是个女的?你们开什么会?面对妻子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楚的脸上开始冒汗了。一会儿功夫,楚的笨拙的回答使他家里发生了另一场战争。双方没有坚持的局面,因为对方的火力太猛,楚只有接招没有还手之力。楚想到了投降,可投降也不行,楚只由被敌人打得落花流水的地步。下午,本想以不上班来胁迫妻子的楚,见打了胜战的妻子也流泪不免有些同情,不到两点就夹着公文包进了办公室。放下包他就拿起了电话,喂,是省城x宾馆吗?我是今天一早离开你们宾馆的楚,请问今天上午有个女士询问我住宿情况吗?放下电话,楚躺倒在沙发里,你说这省城的服务人员咋就这么不懂事?你就知道实话实说?唉,都是那电话惹的祸,楚真恨不得立即回家把那个来电显示电话砸碎。

一天楚在办公室里看见报纸上有条新华社消息,说据天文学家介绍,2007年中秋出现了比较少见的“十五的月亮十七圆”现象,月亮最圆时出现在农历八月十七日凌晨3时45分。消息还称,上一次“十五的月亮十七圆”现象发生在2000年,而下一次则预计要等到2016年。噢?难怪,今年是“十五的月亮十七圆”啊。楚无精打采地自语着,只恨自己与竹相识是生不逢时,不,是生不逢年啊,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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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评论共[4]个
烟雨小冷-评论

整体架构不错,只是有些情节描写过于繁冗。at:2007年10月09日 早上9:13

敬亭独坐客-评论

感谢客观评价。作为小说,笔者以为,我安排的情节几乎没有起伏、曲折。我会努力的。谢谢了!at:2007年10月09日 中午2:21

敬亭独坐客-评论

这是我始料未及的,不到两天时间人气居然突破千个,本人不胜感激。谢谢各位了!
at:2007年10月10日 中午2:28

河信岸-评论

朋友的文章很好,欣赏了,请关注一下我的最新小说  那年我上了小姐的床
好吗? 不足之处要大胆评论啊  我不会见怪的哦  谢谢!!at:2007年10月30日 凌晨1:4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