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长假,收拾好所有心情,沏一杯浓茶,燃一支香烟,上上网、看看书,累了,带着心爱的黑熊出去溜溜,散散心,这是浩文最惬意的渡假方式。
黑熊很懂事、温顺地把头紧紧地靠在浩文的膝盖上,习惯地用一双乞求的眼神告诉主人:“好长时间没带我出去散步咯,我的主子!”
来新城已快一年了,成天出入于商海的浩文深感身心疲惫和世态炎凉。黑熊,是他在这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城市唯一最忠实、可靠的伙伴,风光时,和他共进生猛海鲜,潦倒时,也没少跟着吃泡面和馒头。
浩文下意识地摸了摸黑熊的头,“兄弟,怎么?想出去溜溜?”
黑熊一动未动。
“呵呵!瞧你这熊样!走,带你出去转转!”
新城是一个北方的小县城,人口很少,显得很清闲。
浩文和黑熊一前一后来到市中心广场,广场上簇簇拥拥地聚了些人,下棋的、玩扑克牌的、唱豫剧的、躺在草坪上聊天的……若不是几条飘在风中的横幅,很难让人想起今天是祖国58岁的生日。
黑熊像是出笼的雄狮,在草坪上时而狂奔,时而卧在草丛中和几只蹿上蹿下的飞虫嬉戏。
不知什么时候,一只土灰色的母狗来到了黑熊身旁,试探性地用嘴嗅了嗅黑熊的尾巴,见黑熊没有敌意,土灰色的老母狗变得放荡起来,开始亲黑熊的嘴,身子,直至它两腿之间。
没有前戏,丝毫也不顾及周围的人群,黑熊很快就爬到了那只巨丑的母狗身上,开始了它们腾云架雾般的二狗世界。老母狗不时地随着黑熊的抽动,发出幸福而痛苦的“汪汪”声,引来了不少人围观。
幸福有时总是短暂的。大约持续了约十分钟,两条绞在一起的尾巴分开了。彼此间是一种最简单、最原始的本能的发泄,所以没什么安抚可言,各自只顾低着头用舌头甜着粘满液体的私处,连看都没多看对方一眼。
“这是谁家的狗呀?”人群中一位中年男子的声音打破了很是“协调”的安静。
“我家的!”浩文应了一声,眼睛还盯在黑熊身上,为它刚才失去的童贞感到不值,“你可是出自名门呀,老兄!”。
“拿来!”中年男手兀地冲到黑熊前,一把抓住了系在黑熊脖子上的绳子。
“拿什么呀?朋友!”浩文一脸诧异和不解。
“什么什么呀?别装糊涂了,我们家灰灰还是个处呢!”中年男子叼在嘴上的烟燃了近一半,白白的烟灰散落在带有几个似破非破,很是时尚的牛仔裤上,他全然没注意。
“呵呵!朋友,你也不看看你那土不拉叽的狗样,今天能遇上我们家黑熊已是前世修来的福了,你居然……”
“土不拉叽怎么啦?土不拉叽就不是狗吗?土不拉叽就应该受到这披着高贵的皮的畜牲凌辱?”说话间,中年男子狠狠地拽了一下系在黑熊脖子上的绳子,拽得黑熊发出“汪”的一声惨叫。
“朋友,有话好说!”看着从幸福中还没回过神来的黑熊,浩文心痛起来,“算我领教了,多少钱?”
“250!”
“250?干脆去抢算了?”
“你给还是不给?”中年男子抬腿作出要踢的样子。
“这什么世道呀?居然用狗来卖钱,也想得出来!”
“是呀!明明是那土狗去勾那公狗的!”
“就是,人家还是苏格兰牧羊犬呢,可是名种呀!”围观的人群开始零星地议论起来。
“名种怎么啦?我们家灰灰高攀不上!要是它真要是有了,2500都还了不了难!”
一翻好心情居然为了狗的性事给搅和了,浩文心里又好气又好笑。“朋友,不要为了狗的这档子事无理取闹了。来,抽支烟,消消气!”浩文一手递支烟,一手去牵脖子被拽得老高,可怜兮兮的黑熊。
“不要过来好!”中年男子手中的绳子拽得更紧了,勒得黑熊直吐舌头。
“有话好说,不要伤到了它!”看着爱犬受到如此残忍的折磨,浩文心疼地退了回来。
“没什么好说的,就250,要不拿钱来取狗?”说着,中年男子拖着黑熊就往外走。
正在一旁还在用舌头“自扫门前雪”的灰灰抬起了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大摇大摆地跟在中年男子的身后,连看都没看一眼刚才给她幸福的黑熊,那绝情和冷漠着实让狗心寒。
“行了!行了!算我怕了你,你把黑熊放了,钱我给!”黑熊被拖得“汪汪”直叫,浩文听得心都碎了。“麻烦你把绳子放松一点,不要伤着它,我身上只有50元,你先拿着,我马上去取!”
浩文把银行卡插进提款机,在取款栏刚输入200时,电话响了。
“喂,老弟,国庆节在哪儿潇洒呀?”来电话的是浩文在新城一位很仗义的局长朋友。
“没呢!在外闲逛!”浩文没把刚才的狗事告诉那位朋友,否则那局长朋友不一枪把那老土狗给嘣了才怪!
“我现在和几位领导正在白天鹅洗浴中心,你赶快过来,我介绍给你认识认识!”电话那端还不时传来女人打闹的声音。
“哦!你们先玩,我就过来!”
浩文挂断电话,在刚输入的200前面很不情愿地加了一个2字。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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