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是那么圆,那么亮,渐渐上了树稍头,对啊,明天是中秋,月儿该圆该亮了。玲还没休息,她得把孩子的作业检查一下,孩子的事,可苦了玲,愁了心,可怜慈母心,自打和孩子的爸爸分手后,不论是经济还是住房,孩子的学习费用,玲都一人独自承担起来,能怪谁?玲只好相信这时候命运的安排,孩子的爸爸一无所有,游手好闲,当时全家激烈反对玲嫁给她,玲相信爱情的力量能改变一切,用全部的心温暖他,然而婚后不久,那丑恶的灵魂暴露无遗,逐渐染上赌隐,经常在外鬼混,那风尘女子甚至电话骚扰到家里,玲一次一次规劝,终而无效,玲伤痛了心,一站薄纸,结束了这段孽缘。男人一去杳如黄鹤,连一分钱的生活费也不给孩子,所有的家庭重但就落在玲的肩上。玲义无反顾全力走向新的生活,此后虽然艰难点,但精神已经解脱,而且处境也逐渐好转,虽说不上事业,玲精湛的财务专业水平,至少,许多行业都在聘请她,能证明她自己是可以独立生存的。
玲把孩子送到娘家母亲哪,“北飘”京城,京城良好的工作环境,玲的心灵伤痕慢慢弥合,然而,孩子大了,要上中学,孩子总是娘心头肉,那几回回梦湿枕边的牵肠挂肚,玲考虑了许久,终于决定回省城。
考虑节省点钱,玲买了返榕城的硬卧车票。我们的故事就在这平平常常的旅行中慢慢开始。
玲是中间的铺位,玲摆放好物品,下铺位一脚踩了下铺中年男子的胳膊,玲急忙表示歉意,也许是玲的脚太美了,中年男子幽幽说:“好在不是朱元璋老婆的大脚,问题不大。”
玲被中年男子逗乐了。
火车往南驰去,于是玲和那中年男子慢声细气说着。玲知道了那男子名鱼。
“哐啷,哐啷”的有节奏的声音,携带着旅客越过一望无际的华北平原,进入长江中下游平原,沿途每每到一个城市,鱼会简略向玲介绍着当地的人文景观,什么徐州古战场、南京夫子庙、秦淮八名妓、镇江金山寺白娘子、无锡鼋头渚、苏州拙征园,玲其实也蛮熟悉这些典故,从鱼一个成熟男子口里娓娓道来而显得动听。那告别京城心灵深处的一丝忧郁,便随着轻松的交谈渐渐淡去,心情不觉好了起来。
鱼在杭州站下车,玲和鱼互道珍重和再见。
鱼和玲只当这是旅途一次邂逅。
玲回到榕城,被一家房地产公司聘任为财务主管,为了孩子和房子,又在另外两家公司做兼职会计。时间虽排的满满的,但业务驾轻就熟,到也不感十风劳累。晚上下班了,能和孩子母亲一起,精神惬意了许多。事务繁忙,休闲的时间少了些许。当所有的事情都理个清晰的头绪后,已是由夏入秋了。
这季节更换期间,鱼和玲的电话也从起初的隔三差五,渐渐地密集起来,一天没个电话,没听到对方的声音,似乎有个心结,有件什么事没做,或者一有电话铃声,就是对方来的,那神经中枢,只有他(她)是唯一的天地。
玲知道了鱼是政府部门的职员,做些管理事务。
玲离婚八年了,鱼和妻子分居也八年。世上的是如此惊奇的巧合,读者也许难以置信,事实却那么的真。冥冥中有一双手把俩个命运相似的人儿拉到一起。
玲和鱼在无线的空间诉说着天南地北,细说着家常里短,天文地理、历史传奇、股市沧桑、投资理念、房地产的成本核算、时事新闻也是他们之间的话题,信手拈来,都能很甜蜜地构筑心灵深处的情丝,偶尔他们也说及情感,更是尤其醇香,玲似乎觉得离不开鱼,鱼觉得和玲说话,是一种至尊的惬意。
玲没问鱼的详细情况,鱼没打听玲的生活细节,在于他们感得这是多余的··但他们是冷静的,因为都是过来热人··真诚,使他们忘记或者说无须去询问对方,他们感觉是那么的水到渠成,那么的顺理成章·同是一颗荒凉了许久的心,偶然的相遇,换取的是对方的真洁,世界上还有什么比这更麦更好吗?玲觉得鱼最疼她。
玲常常觉得孤单,她的苦涩的爱里蹉跎掉的岁月,在一个个无眠之夜,她总是反复听那首《五月》,当孤单像虫子一样爬满她的身体,她便会想起电话里那个最疼她的人。她把这首《五月》传给他,他也好喜欢,他对玲说很少听流行歌曲,然而这《五月》却让他心灵震撼。玲因为几多年付出的血汗,蛮相信命运学说,鱼也是历尽艰难险阻,倒也觉着玲的话没错,人到失意时,自然不知不觉间趋于迷信和科学之中间之道,相信缘分的可遇不可求。
终于有一天,玲说,我们能在特定的环境见见吗,鱼求之不得,立马允诺。
女人的心是用水做的,面对男人的热情,通常会分寸大乱。这时,女人尤其不能乱,一乱就滥了。当女人面对一个男人的时候,心里应该很清楚,他应该做你的蓝颜,情侣还是床伴。区别这三种关系的底线,如何把握?玲这样想着。
鱼想着:男人心中的红颜,永远是一道亮丽的风景。他想远远的观望,静静地欣赏。他可以在你失恋的时候,陪你静坐天明;也可以在你远航归来时,赶到码头送你一束玫瑰;只要你开心,他可以无怨无悔地去付出而不计较回报。烦了,可以拉你出去喝酒,喝醉了,他会安全的送你回家。
鱼想着又和玲见面,情不自禁回忆着朦胧中的玲,一米七的身段,大波浪的长发,雍容华贵的摸样,而且才华横溢,心底不止一次说,活脱就是一位国家级女部长的形象,可就是家世背景,在中华这种国度,哪怕你有着各种天然素质,也无法越雷迟半步。算了,人生何必苦追寻,得开怀时且开怀,百年后都是粪土,活的实在开心就有了美丽和幸福。
树叶红了,菊花儿开了,秋风习面,万里晴空,阳光明媚,到处可见的榕树傲然屹立,榕枝随着微风轻轻地摇曳着。多么好的一个秋日,阳光洒向红枫,温温柔柔,此时的情景是如此的静谧!
“五四路红枫宾馆521房间,我们一起共进晚餐吧。”玲惊喜听着电话里熟悉的声音。
鱼的快速到来,玲简直不敢想象,“好啊,我马上过来。”
玲已经微醉,往日端庄的脸略带桃花色,显得分外妩媚,娇柔无比,这是鱼在列车中从没见过的,鱼很惊奇玲卸下白领装后的万般风情。
玲和鱼靠在窗前,沐浴在从散开的云中泄漏出来的银色月光里。他们就这样一言不发地站着,手牵着手,共同触电这突如其来的醉意。
古老的神州广袤无垠,孕育出了摇曳多姿的各色烟雨。它使人爱意绵绵而无限眷恋,它使人神驰遐想而思绪千里。
“多少楼台烟雨中?”虽然谈的是佛家的寺院,今晚,带给玲和鱼的又是多少的浓情蜜意。
盲目的,模糊不清的。玲只觉得温情的波涛,汹涌地从他的心肠里流到她的心肠里,两个相怜相爱的心肠在他们间燃烧着。
在他们拥抱时,她分明感到血液在他血管里汹涌地扩张……她终于明白,一样的血液,在他们两个人的身上流淌。
她依偎着他。他感到她浑身柔软,温暖,
他的手臂紧紧揽着她,似乎要把她搂入自己的身体中去,她的温暖,她的温柔,她可爱的身体,他都贪婪地渴望着。
她松弛了,似乎要溶化,要流向他,似乎她是一股无尽的热流,象一副麻醉剂注入了他的血管。她的双臂搂住他的脖子,他托起她,她全身松弛、向他流泻着,而他就象一只结实的杯子,收取她的生命之酒。她就这样偎着他,在他的一个吻下融化、融化,溶进他的四肢和骨骼,似乎他是满载着她火热生命的铁流。
......
这种火似的肉感,在那最秘密的地方,把最古老而最深刻的美妙升华到最高的境界.
她和他把世界忘怀了,他看见她的脸孔现着温柔的、热情的、柔媚面纯洁的光彩。
“阿妹,亲爱的,你真好。”鱼在玲的耳边低低絮语。“阿哥,我好喜欢你,真不愿和你分开。”玲喃喃呵出香气。
“玲,我知道怎么做,烂漫需要一些附助条件,从现在起,我得努力,因为我想和妹一起幸福地过日子。”鱼深情地望着玲。玲说:“阿哥,你会心想事成的,妹为你祝福,妹等着你!”
晨曦的白光透过窗帘,淡淡地照进屋里,是的,崭新的一天开始了,玲和鱼相拥着,他们坚信明天是美好的。
(本篇献给枫)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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