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有很多种爱,许许多多种情。最缕不清的“爱”是爱情!最割不断的“情”是亲情!最无法报答的,就是我和吴妈妈的恩情!分别两年多了,我很思念她……。听说她身体还好!感到一丝安慰。我也只能默默的为她祈祷,祝福了!
上大学的第二年,我结识了念大四的吴续。记得当时我们都在操场上,我一下晕倒了,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校医务室。感觉输液的掉瓶那么大,手腕也丝丝的痛。不知道枕着谁的羽绒服,口水淌出一片,我一定睡了好长时间。看我醒了,几个同学同时围过来,面孔中,有要好的、熟悉的、还有陌生的,那陌生的后来才知道他就是吴续。校医说:“没大事,贫血、血糖也偏低,需要好好休息几天。”我努力想咧嘴对校医礼貌的微笑一下,可还没笑出来,我就莫名的哭了,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只听几个女同学争先恐后唧唧喳喳的安慰着我,记忆最深的只有一句;是吴续把我背到医务室的。
吴续是学生会主[xi],身兼几职。长的帅气,为人厚道。深受同学们尤其是女同学的欢迎!以后的日子里,吴续对我的关照超出一般,每天早晨在寝室外面等我,他把一暖瓶开水给我,我把空暖瓶递给他。一进食堂,他把饭菜早已点好,我从不习惯,慢慢变得很依赖。女同学们嫉妒、羡慕的眼光,让我有足够的满足感!
一晃假期到了,吴续也毕业了。我们一帮同学同时到的火车站,他回家的车次应该比我提前,可他一定要先送我上车,当时的那一暮就像电影里一样,列车启动了,他奔跑着向我挥手,我在车窗里和他挥泪而别!想想那时也不懂什么是恋爱,有的只是感动!
当我毕业的时候,吴续已经在北京,阴差阳错般的我来到他的家乡沈阳工作。就这样我和吴续的妈妈开始来往了……。
“慈祥”二字是我见到吴妈妈以后才体会到的,她笑咪咪的双眼、白净净的脸庞。说话待人和蔼可亲!一开始称她吴阿姨,后来从内心里就想喊她妈妈!但又有点不好意思,索性就称呼她“吴妈妈”我每个周末就像回家一样,回到吴妈妈身边。吴妈妈也超乎寻常的关爱着我,每次在那的夜晚,都要进我的房间给我盖几次被子,说我睡觉不老实,乱蹬乱踹的,怕我着凉。脱下来的衣服还没来得及放下,她转眼给我洗完了。吴妈妈很喜欢带我到公共澡堂子洗澡,她说那里方便,也暖和,还能互相搓搓。我心想吴妈妈没有女儿,这么多年来,她看到过无数个娘俩在澡堂子里说着、笑着、搓着。她一定很羡慕!我理解吴妈妈的心情,所以我很高兴同她一起去。每次她给我搓的时候,都仔仔细细、小心翼翼的,就像捧在手里一个瓷娃娃,一不小心怕给弄碎似的。
时间一长,她知道我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还没等周末她就打来电话,说把我爱吃的都准备好了,放在冰箱里,等我去呢。我一到还没进门就开喊:“吴妈妈我回来了!”吴妈妈笑盈盈的迎出来,说:“走,咱们到儿童超市去”
我了解吴妈妈的性格,也不再推脱,直到大包小包的拿回来,这个是现在吃的,这个是带回去吃的,吴妈妈都给我分好,装好。吃饭的时候,她每次都坐那乐呵呵的看着我吃,满脸的幸福!她说看到我吃很香,她特高兴!比她自己吃什么都香。刚一放下饭碗,她就把我推进屋,让我看电视,把遥控器也放在我手里,然后再端来几样水果,带皮的都拨完,放在另一处。
每次我走的时候,她都送我很远。冬天来了,我怕她凉着,不让她送,就把她鞋藏起来,可她即便穿着拖鞋也把我送到楼下,直到我在她的视线中消失。后来我不再给她藏鞋,只能加快脚步的速度。
过母亲节了,我花了一个月的一半工资,给吴妈妈买了一双鞋,她爱不释手,谁来了都拿出来让人看,笑着说:“我长这么大还没穿过这么贵的鞋呢,有点舍不得穿呢!”看到吴妈妈这样兴奋,我心想;以后我还会给你买的。
一晃两年过去了,我和吴妈妈的感情日渐深厚。两天不见面,她就给我打电话说想我,我从内心里也想她。工作再怎么忙,我也要抽出一点时间,回家看望她。
我和吴续从频繁的电话联系,到慢慢的淡薄来往。我从中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一直想和他好好谈谈,但真怕失去吴妈妈,也怕吴妈妈承受不了。就一拖在拖……
我想吴续也一定有他的苦衷,碍于这些他有什么话也不好说出口吧,谁都想说,又都不说,那段时间我们都不是很快乐。十月一国庆节,吴续回到家中,我们无意识的变得很谦逊、礼让。他常坐在沙发一角,看手机短信出神,我明白了一切。一天傍晚,吴妈妈举着两张电影票,兴奋的说:“出去看电影吧,别老在家里了”感觉到精明的吴妈妈也有所察觉。
我们一同披上外衣,走了出去。我说:“我们就这样走走吧”吴续看看我,点点头。走了好一段路,我们谁都不说话,我想应该是我打破僵局的时候了。我说:“吴续!你没有什么话要和我说的吗?”他摇摇头,欲言又止。我又说:“你该和我说实话的,我都能理解,也能接受。你不说,憋在心里什么时候是头呢?”他停下本来就不快的脚步,好似下定决心,终于说出了他的心里话;他说:“他在工作中和他的助理相处的很好,助理比他小两岁,很懂事理。一开始他把我们的事情和这个助理说的很清楚,希望就是知心朋友,最要好的同事。可时间一长,逐渐的互相依赖起来,有一次生病了……
我不想听下去了,但我没有打断他,他继续说着,我想这个结果我应该知道了,和电影、小说会一样的。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说完的,低着头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我说:“是否我该说点恭喜祝福的话呢”
他所问非所答的说:“我知道你和妈妈的感情,我也知道你能挺得住,从这半年多来,你对我的态度我就感觉到了,也许我们真的不合适做夫妻,你是那么优秀,我和你在一起确实有一种压抑感”我说:“你真行,自己变卦了,还把不是推到别人身上。我今天才优秀吗?你今天才有压抑感吗?算了,什么也别说了”吴续声音发颤的说:“是我对不起你!不过我想…最后……最后求你一件事,希望你能答应我好吗?”我心里也好难过,泪水不争气的滚到腮边。这个结局其实我早就预感到了,今天只不过是证实一下,流出的泪水也只不过是和往昔美好一瞬还有吴妈妈诀别!
我赌气的用衣袖擦了擦说:“你说吧,什么事?”他顿了顿说:“你看我妈妈是那么的喜欢你,那么疼你,如果说咱俩分手了,还不把她活活气死!他就我这么一个儿子,我不能让他恨我一辈子啊!”我心想;那就让她恨我一辈子吗?转念一想,恨儿子和恨我毕竟是两码事,我也不想让老人家更痛苦,可怎么办呢?我想了想对吴续说:“这样吧,我们先什么也别说,装做和以前一样,你走了以后,慢慢的让我来做这个坏人,等她能接受了时,我再告诉她:‘我要变卦了,我爱上了我的同事’你这个大孝子、好人永远当着吧,让我告诉你,我不是看你的面子,我是看她老人家对我的一片恩情,我希望把她老人家的痛苦降到最低点,”吴续说:“我明白,从心底谢谢你!我想…将来……你一定能找到更好的。”我苦笑了一下。
记得那天回去的很晚,我躺在床上辗转翻侧,吴妈妈依然蹑手蹑脚的进来给我盖被。我只能装做睡着了,可心里却呼唤着;吴妈妈!原以为你能给我盖被到永远,我们会成为真正的一家人,将来好好的报答您!孝敬您!可这不可能了,以后这样的情景只能在梦里了……。
第二天,我和吴妈妈说接到我母亲的电话,让我回老家一趟,就匆匆离开了。当天就换了手机号码,我不是心狠,是怕吴妈妈打来电话,是怕我会哭出声来,是怕她更加痛苦!
吴妈妈彻底知道内情是半年以后,那是个寒冷的冬天,她几经周折找到我的单位,第一句话她就说:“孩子,我好想你啊!”我眼泪“唰”一下就下来了,我扑上前紧紧的搂住了她!她哭着说:“我什么都明白了,是我知道的太晚了……”我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想找遍所有词汇安慰着她,也记不清当时都说些什么了,只记得我送她出去,吴妈妈站在寒风里,回着头告诉我“你就是我的女儿,记得要常回家看我,妈妈想你”
春节后,我正准备找机会去看吴妈妈,因为我也好想她!那天的上午接到了一个陌生女子的电话,电话那头说:“喂!你好!你是**吗?我是雨伦,是吴续的女朋友,我很早以前就听说过你,这事就不用说谁怪谁了。我现在想和你说的是,我能理解你和吴阿姨的关系,但我不想让你和她保持联系了,因为有你的存在她永远不会接受我的,希望你能理解……”倒是个爽快的人,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我只有嗯、啊的份了。她说完了,我沉思片刻,我想辩解,想反驳。可最后说出来的是:“好吧!我答应你”放下电话。我感觉心里很不是滋味,好像不小心打碎了一个心爱的物件!
我不单又一次换了电话,还换了工作。从此我便消失在这座城市里。但无论我走到那里,无论是车上,还是超市,还是洗澡堂。无论是我最快乐还是最难过的时候……都能想起吴妈妈,她的音容笑貌常在我脑海出现,这种爱,这种真情让我永远无法报答!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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