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树一花开,一沙一天涯。妈妈说,这就是生命的本意。
莫名地,脸发烫了,一下子觉得长长的刘海成了累赘,记不起来,自己曾那么喜欢来着,刚剪的时候,像个十岁的娃娃高兴得去买了棒棒糖来一个人part,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一切都不一样了,原本以为自己停在原处,可蓦然回首才发现,被时光洪流冲得最远的,是我。
我是个爱跳舞的孩子,踩着音乐起舞,我的舞步是轻快的,我踩出来的是百合,但是已经不知从何时起,它变成了罂粟,那是一张诡异阴森的脸,让我毛骨悚然,我害怕,但是已经没有谁谁谁在我身边,告诉我,不要怕。我只能一个人为自己撑起一片天空,那里碧水蓝天,那里路途遥远,那里繁花似锦,可是,作为一个舞者,一个身为花妖的舞者,我恐怕要耗尽我一生的热情和精力才可抵达吧!抑或许,沉默才是一个身为花妖舞者持久有力且真实的表达。
我的舞蹈老师说,面对舞者的另一中表达,我们不能麻木,更不能无动于衷,当舞者起舞的时候,我们应该懂得为她流一次眼泪。可我发现,我在拼命哭泣,却没有泪水,尽管这眼泪只是为身为舞者的自己而流。太阳会升起,可是需要冉冉。如果埋葬就可以让一切停止生长,譬如思念的高草,那我愿意,可关键是,埋葬的仅仅是爱,爱和爱的感觉是两的完全不相同的概念,就像喜欢和思念永远划不上等号一样。
美丽,是否总是如此单纯?犹如花妖一样,从来就不懂得设防·旋转的舞姿还是不能把眼泪掩藏,玫瑰色的绸缎总是意味着希望,没有半点阴谋,也不曾瞧见沧桑。
花妖的王国里,我是至高无上的,可是以舞者的身份出现,我却像被人遗忘在荒野里的玫瑰,我无所谓成熟,在娇艳欲滴的玫瑰园中,我显得格外无知,暴晒在阳光底下的躁动与喧闹依旧,只是激情正向毁灭迈进。从来我就不敢歧视舞者和玫瑰相同的品质,只是我绝对的尊重显得有些刻薄,刻薄得不容许她有半点的矫情和丝毫的媚态,而,我又并不过分,我只是简单地要学会在真实中独立。
软弱或许原本不是错,它可能象征的更多的都是对于一种精神生活的坚守。
于是,冬天到来的时候花妖们依然喧闹,或者依然沉默,正如在季节里常常被雪所包裹的草垛,来去不定的,只是雾和雪。
在身为花妖舞者的世界里,冬天其实是一个很难抵达的季节。
或许在许多舞者一生最终都不能以冬天的方式选择死亡或者存在,因为冬天可以分为两层:站在春天看,冬天的上面一层是春,下面一层是秋;站在秋天里看,它的上面一层是秋,下面一层是春。
它存在的方式看似复杂,其实简单,只是花妖一生都无法从这样的季节里穿行。花妖,怕冷---
或者在秋天的苍茫和无奈中离开。
或者在春天的骚动和错误中夭折。
……然而,冬天的内容原本并不空洞。
这一切,只是因为:
花妖是固执的妖精,华尔兹在她们寂寞的舞步里,舞不出华丽的姿势。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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