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和美女穴居七曰(下部)方芳88

发表于-2007年10月05日 中午12:03评论-0条

“田莉,去东莞,去不去?”我上班就对田莉说。这是星期一,我实施的把田莉泡到手的笫一个计划,居然是阴谋得逞∮·

“老兄,你不是约好和陈主任一起去么,我再去合适么”田莉是想和我一起再去东莞,东莞的大律师汤瑞可是一块肥肉,对我们来说,是喜欢和他这样的大律师打交道,他也是需要我们新闻舆论作支撑。

“你和陈主任去,怕没有我的份。”田莉又补充说。

“你真傻,陈主任去,他是领导,我和你去,那是为了工作,当然采访汤律师能够成功,利润是我们俩分成,上次在东莞,汤律师已经答应给一万块钱了,你不去,我可是要独吞了。”

“钱当然谁见谁爱,晚上没电视看时借着月光哗啦啦数着纸币很有音乐感的,也是一种最美妙的享受,我是怕自己被你扔下不管了。”

“你说得太可怜了,傻妹妹,我们一起去,是我借用陈主任的名义,享用我们没有的待遇,陈主任不是说过么,有重大采访活动,在广州附近的城市出差,可以申请用车吗?张总住在医院里,患的是脑溢血,要住很长时间,陈主任可以用张总锁在仓库里的车,我们就省了去东莞来回的路费,还提高了自己的档次、身份,取得东莞律师们的注意和重视,我们虽然是临时被陈理论张总们雇用的采编人员,对我们工作的开展十分有利,再说,陈理论主任和汤律师都是安徽老乡,有共同语言,对我们工作是一种无声中最有力的支持。”

“你老兄,真不愧是老姜,我越来越敬佩你了。”

“不用这么讲,我们刚来广州不久,首先是自己要生存下去,才能很好地得到发展,要生存发展当然需要适宜的良好环境,你田莉还真的自以为是傻瓜?”

“有你老方的存在,在我身旁,我好象啥事也不用耽心,天塌下来也同我无关。”

“田莉,你不可能永远和我在一起同事,你是正正规规的中文系本科生,你要在文化人圈子里混一定要学会快速地写文章,除非你以后离开这个圈子。”

“我会的,我会选择自己生存的状态。这个社会,尤其是经济建设试验场的广州,在中国加入世贸组织时刻,每个人已不能做固体的人,象机关部门事业单位里那样固步自封,应该有液体的脑袋,做液体的人,掌握二门三门以上技艺,大学生算什么,社会才是炼炉……”

“老方,田莉,快下楼到楼下门口坐车,今天是星期六,好不容易请到司机加班。”

上车时,我看见陈主任塞给小车司机一个信封,大概是二百块钱加班费。

我对田莉笑笑。田莉和我坐在后排,田莉轻声说:“老兄,本单位的人也要这样吗?”我举起两个指头:“嘘的一声。”

陈主任其实并不是主任级的中层干部,他不过是一个编制内职工而已,他申请到小车,也是为了表明一下他在新闻社工作8年的存在还是受到领导重视的。其实,他自己多次委屈地在我们面前说过,他一事无成,离了婚,重新在广州找了一位贵州女大学生做妻子,却买不起房子。

他不喜欢溜须拍马,也没有钱结交广州豪门和上级权贵。他喜欢钱,但不喜欢用不正手段。他承包编辑出版《光明与梦想》报告文学集子,他终于可以做成一桩既得名又获利的事了。

坐在东莞东城路汤律师的千余平米办公楼里。和汤律师交谈,知道在东莞,有名望的二级律师,年收入都在百万左右,普遍中坚律师在30万左右,刚从事律师职业的在10万人民币左右。

“汤律师,你们都是贵族,是在诞生中的红色资产阶级。”

“这有什么办法呢,这是客观的历史,现实的生活造成的。”汤律师笑的时候递给我们一本他自己编写的书《公司法律与企业管理》。

“为了你一万块钱订书费,我们三人一早就起床奔东莞来……”

“老方。”在陈主任面前,田莉十分得体地称呼我,“我觉得汤律师的文章还是你写吧,我没有如此曲折的人生经历,我怕不容易动感情,怕文章写出来只有骨头没有血肉。”

“行,田莉的指示我遵照着办,我拿出初稿,你给整修。这文章也不是一下子就能写出来的,没有几年磨练,文章不容易打动人,我首先把田莉感动了。”

“老方写,老方写小说很高雅,写报告文学有骨有肉有血,汤律师的文章就老方写吧。”

“陈主任,你们新闻社和省律协编书,我当然要支持,以后常到东莞跑跑,

“东莞有安徽同乡会,一会儿我让东莞日报一位摄影记者来陪你喝酒,他画得一手好油画,一幅也能卖几千块,他在广东也算是个知名人物,他到场,下酒菜可少点两个。”

我们坐在东莞最豪华地海鲜城里,真正在酒店用餐的都是外地客。汤律师很客气地给我倒酒,我说我不会喝酒·

“别怕,我也是江苏人,江苏淮阴的,我帮你喝。”在我身后说话的竟然是一个漂亮的酒店女服务员。

“女孩子能喝酒,那可不得了,小丫头,我们都怕你。”汤律师说。

真因为我喜欢田莉,便渴望田莉象哈蜜瓜一样任我啃,象花朵一样开放在我身旁,用芬芳拥抱我。假如我是有几百万的老板,我就不喜欢田莉在别人身旁虚情假意地,象歌女或按摩女一样被人搞笑。

“今天汤大律师对我们支持很大,田莉和老方,一个是网虫,一个是江南作家,能够采访到汤律师,而且如此成功顺利,这报告文学一定会写好的,陈主任请放心。田莉先敬一个,然后由老方,我不能喝酒,汤大律师是我老乡,我会喝的。”

田莉站起来时,酒还没喝,脸上已有红云,年轻女孩脸上有红云,不仅是指一种健康的美,而是一种充满朝气活力的性感状态,会让人想入非非。

然后田莉没有坐下,象拔蚌之类的海鲜她没有吃,她一个个向桌上的同志敬酒。

“,今天是今天,今天桌上在座的每一位都是我老师,我谢谢各位。”

她喝的是剑南春酒。这小女孩,真豁出命了。

“田莉能喝,没事。”陈主任对他老乡汤律师说。陈主任当然非常高兴,我和田莉推销出去50套书,每套报告文学集200元,陈主任可以尽赚五千元。

回广州的路上,汽车在山林边,满目葱郁,田莉睡在汽车后座,阳光透过车窗玻璃映在她脸上,我侧眼看她,见她双目眼角有泪盈着,她大概喝了有半斤白酒,见她一副瘫痪的模样,我十分可怜她,她就这样出了校门,离开了家门和初恋情人到广州来,从此要踏进滚滚红尘了。

田莉痴迷地睡着,如果立马有人把车停进公路旁的山林土道把她强j*了,她也是稀里糊涂,我看着她的醉态,很想拥抱她。我终于有了送田莉回出租屋的机会,她住在罗冲围公寓里·

广州天气好得有些横蛮,阳光灿烂钻进每个人的汗毛孔里,干燥空气中的大街小巷每个行走或乘车的人都沉浸在幸福的生活里。看过《午夜殉情》那样的电影遥想人生,有理由更好地爱惜自己的生命。广州城市很美丽,世界也越来越美丽,值得为这个城市和世界奋斗。元旦临近,距离春节已迫在眉睫,广州城里的打工仔已陆陆续续往家赶,广州东西两大火车站每日有10多万人排队购票。正因为春节临近,许多打工兄弟姐妹心便浮动起来,许多上班的人大多数还是沉默着并不张扬。有一些在广州四处奔波没挣到钱的人一时性起,暴露出男人女人动物式的本性,有些人偷盗有些人劫财劫色,各种刑事案件也迅速增加,其实,整个世界是由暴食、贪婪、懒惰、愤怒、骄傲、淫欲和嫉妒构成,这是市场经济条件下的产物,何况是有中国特色的市场经济。我推开办公室窗门,眼见东风路上汽车里和自行车后座上的人带回单位和家去一棵棵桔树,就感受到了节日来临的气氛。桔树是广州人祈求发财和生机蓬勃的好运树。只有冬天,广州才有半月可以见到蓝天,见到珠江上空的白云,看见大街上来回巡逻的警察叔叔,戴着各种帽子穿着各种款式服装的保安,觉着他们也亲密了许多,举手投足间也有了些和蔼。看看身旁笑吟吟的男女同事,我心里忍不住在微微颤抖。

我不打算在办公室坐下去,在办公室里写不出稿子,更感受到无奈,在食堂吃过中午饭我便准备回家去,排队拿快餐盒时我竟然忘了给菜票售货员,她也忘了向我要菜票,省下5元钱也让我顿然窃喜了几分钟,我发现自己到了广州逐渐在改变自己。女编辑鱼贯而入。我期盼着田莉姑娘的出现,有她坐在身边的桌边,没有食欲的胃口便也大开,忽然我双眼一亮,是她,田莉进门时,我已看见她双目扫遍了食堂,我目光和她相遇时,看见了微笑的脸。她因为年轻因为皮肤的白净在食堂里属于鹤立鸡群的靓女。

没等她双手端快餐盒坐上桌子时,我已经从大保温桶里勺了一碗靓汤放在我桌上。

“老兄,你好早哦。”

“没有,刚下来,你去哪儿了,半天没见着你面。”

“你是我老兄,咋不替我抵挡一下呢。”田莉对我说·

“那种场合,我能替你抵挡吗?要真是和你太亲密无间了,人家还以为我们有书上常写的那种关系呢。”

“好啦,老兄,文章你写着,我今天去买了两张票,想请你去星海音乐厅,有意大利大提琴家马里奥•布鲁内诺的个人音乐会,作为补尝。”

“太好了,我写过很多带音乐质感的诗歌,却从没有参加过高档次音乐会,价太高了吧。”

“我请你,就不用问票价了,这不太礼貌吧。”

“是的,可我们是打工仔打工妹,挣几个钱不容易。”

“暂时我还没计划把自己嫁出去,过完春节我才23虚岁。”

“嘘”,我竖起了一个指头示意她停住,我怕她的话和我的交流会引起同事和旁人的误会。

“田莉,我只会手写稿,到时你在电脑打印时再修改,稿件早已写完毕。”

“老兄,写文章我真的不如你,我当你秘书吧。”

“没钱的秘书你干不干?”

“行,怎么不行,你只要养活我一辈子。”

我和她各自吃着饭和菜,她把炒鸡蛋挑出送进我饭盆,“还有五花肉我也是不吃的。”我心中想,不吃荤菜,她也长得很丰美,来新闻社上班时只有50公斤,现在看上去有60公斤。

“啥时候,我想吃上田莉做的饭菜做好了。”我在泡妞,泡田莉吗?

“我早有这个思想准备了,我已经决定春节不回家,不凑这个热闹,你呢,老兄?”

“我还没计划是不是回家过春节,我口袋里不多,回家一次没有几千块钱不行。再说,我来广州快一年了,什么名堂也没干出,正在采访的文章,要到年底才出书。”

“当记者和编辑只是暂时度日,在广州要淘金,否则发不了财,你老兄见识了不少世面,脑袋反映也快,以后可以通过当记者结交广州本地的一些大老板,走经商的路,说心里话,其实我喜欢儒商。”整整一个下午,我陪着田莉在电脑房打印文章。下班时,田莉先去了14路车站,我晚10分钟再走,我俩都怕被同事们知道了说闲话。

我们每人吃了一份西餐,和扬州炒饭一样,另有两棵菜心和一小碗汤,很舒坦。在五羊新村吃完晚饭,看手机上的时间还早。

“老兄,我们散步去,从广州大桥下去,我想看看金亚花园,二沙岛上有一条烟雨路,是外国佬和中国老头泡小妞的地方,我想看看那些风景。”

“田莉,你真会浪漫,我可不是有钱的老头。”

“我是富婆,我泡你还不行吗?有时候可以角色转换。不要死脑筋。”

我们徜洋在二沙岛去星海音乐厅的烟雨路上,身旁有田莉这样的女大学生靓女陪伴,我好象又回到了青年时代,天气虽然有些凉意,心却暖融融的,甚至有一种油然而升的渴望,想把她按在烟雨路边金亚花园外那一片草坪上干她。

“田莉,我想送你一样东西。”

“是黄金还是白金,还是宝石,现在可是流行白金项链和钻石戒指唷。”

“胃口还真不小,我可不是有钱的主,我给妻子的也不过是一块碧玉,让妻子做个小家碧玉,你可是大家闰秀,但我也无法送你一头水晶绵羊,我知道你是属羊的。不过,我对你可只是友谊的纪念品,在我心里你永远那么洁白透明、没有丝毫污点。”说着,我拉开了手上的苹果牌小公文包。

“老兄,你对我是有预谋的,今天不是我请你听音乐会,你也会找机会给我,对不对?”田莉一下子挽住了我的左手。

“说实话,这头水晶羊放在我包里真有些日子了,我真有些担心,怕被公交车上小偷们偷了,这可是吉祥物。广州是美丽无比丰收在望的羊城,田莉到广州可算是走对了庙门。”

我把透亮的水晶羊递给她,她把水晶羊在夕阳下映照着,天真地笑着,在草坪上奔跑起来。

她此时穿着一件白衬衣和一条休闲牛仔裤,我跟在她身后装作散步的样子,她在草坪上转了几圈忽地坐住:“老兄,快来呀。”

“怎么啦?还没到朝露落下少女之心如沸腾珠江水浪花飞溅,看你激动的,我们不能到。”

“书呆子,去听音乐会目的是什么,还不是让我们心灵靠近些,感情融洽些,来吧,坐着歇歇,享受一下金亚花园里那些主人们的生活。

我走近田莉时,田莉就象一只展着翅膀的白鸽子伸开了身子躺在草坪上。

“老兄,这金亚花园的豪宅别墅该有几百万一幢吧。“

“一万多块一平方米,一般一幢小洋楼千万左右吧。“

“价值连城,我可想也不敢想,要是象我们现在打工,每月拿二三千块钱,一辈子也住不上这样的房子。”

“田莉,你过完春节才有二十三岁,你有的是机会,许多四五十岁的男人正值第二第三青春期,你有选择的,广州的老板们喜欢的可是东南飞的孔雀。”

“老兄,再取笑我,我可要叫你方叔叔了。”

我坐在她身旁时,她用细细的月光打量我:“老兄,假如,今晚上我就可以做你的妻子。”

“怎么啦你,田莉,我可是有妻小的老大哥。”

“放下你的臭架子,不要戴虚伪的假面具,你难道不想?”

“田莉,我们走吧。”

“老兄,你不知道,今晚,我那个大学里的女同学,在公司做文员的室友,今天晚上就可以躺在她老板的别墅里了,她下午把常用的物品全部搬走了,我那儿只有她留下的一张铁架子床,你知道,女孩的心是脆弱的,早晨我出来上班时抱在一直哭了很久,我知道她是明白人做荒唐事,她和老板的协议书签了三年,每年十万块。”

“出卖自己的青春,到广州来淘金,方法有许多种,她是采用的最原始又现代的一种,她自己不可惜,你又如何为她哀声叹气。”我想真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我一可以住到她那里去,房租金我乐意包圆了·

“老兄,你要是象那位老板,我也愿意做你的金丝鸟。”

音乐会演出很成功,马里奥和钢琴师出来谢了三次幕,还额外献了两首外国小曲飨热情的观众,在每一次谢幕间隙,我便觉得田莉的手紧握我一次,最后干脆我把左手搂住她的腰,把右手伸进她的白衬衣。田莉不动声色,我知道爱情和商业在某些特征方面其实很象音乐,有低迷有高[chao],有承转还有琴瑟共鸣,在无数个空间里伸展细若游丝毫触须,看起来柔和激荡,始终朝着一个方向和谐的奔流向前。是音乐就要如珠江水,由西江东江和北江汇合成浩荡,是商业便有交易,是爱情便孕育生长。田莉和我原本是天和地,风和雨,阳光和麦苗,彼此在打工的纠缠中共同壮大,田莉是个贤良的女孩,我只是抱着一个宗旨,切不可伤害她,

从音乐厅出来,我们谁也没有看对方,只是把热乎乎还有汗迷的手紧握在一起,我俩不约而同地把目光射向了珠江。两人的心情如珠江小波动。

珠江两岸是灯火辉煌的夜景,细叶榕和芒果树就在二沙岛的风情万种中歌舞着,二沙岛东北岸是正在建造中的双子座碧海湾楼盘,南岸是海琴湾和下渡路的珠江广场,西边是半岛花园和正在打造的广州外滩。我的非分梦想又在情怀里闪现,在大楼里有一套大公寓,把田莉养在其中·

“我今夜不想回到出租屋田莉说”。我知道田莉的孤独和忧郁,她太需要懂得风月的男人了·

“我知道,你怕回到孤独的出租屋,怕想起家,怕想起不可磨灭的初恋……”

“我想和你在一起,老兄,你能搬到我那里去住吗?”

“傻丫头,现在不行,今晚不行,以后有机会。”我还在吊她的胃口·

“你不是和你姓汤的朋友说不到一起,合不到一起,难道你们是同性恋?”

“不,我怕我们这么快在一起,把对方所有的美好燃烧干净。”

“你另住一室,可以有安静的环境写你的文章,小说散文爱情诗。”

“不是这样的,田莉,一脚踏进去我怕跨不出门槛,我怕到最后离不开你,你知道我这个人太容易动感情,我占有欲强,我有男权主义,到时候你就没法和别的小伙子交朋友。”

“老兄,你想得太远了。”田莉叹了口气。珠江边上有仨仨俩俩的男女在江风的拂动中轻柔地谈笑着。

“田莉,其实,我需要你,我渴望拥有你。但现在,作为40岁的男人,我一无所有,我无脸面对你。”

“这是什么话,真是大男人主义,凡是到广州来的男女当打工仔的多,当老板的少,难道他们克制着自己的感情不交朋友了,说得现实些,有时找个性伴也可以呀。”田莉把她娇嫩的脸躲进我怀里。

有一种女人,只要相中了自己的男人,她会毫不犹豫地献身于他,"我在大学时期谈过恋爱,你不用承担什么责任。”她说·她传递我的信息是她不是[ch*]女了,不需把爱情看得太神秘·

“我懂了,田莉,我会把你当作小妹妹一样,始终保持与你亲密的关系,不过,下个星期我可能就要离开新闻社了。以后我俩之间有了一定的距离,更加可以产生美和柔情。”“你去哪里?还在广州吗?经济待遇如何?”

“去abc百货总公司当总经办秘书兼任文化宣传部长,主要负责对外宣传和企业员工文化,还要办一份内部刊物。每月可以拿到4000块左右。”

“我就知道你有更加宏伟的理想,你是个干事业的人。”

“不,我觉得和你们大学生相比,你们刚走出校门朝气蓬勃、年轻力壮,我已是衰败的人,我想在企业中间学一点生意经,将来说不定我要经商,我其实不喜欢东奔西跑,喜欢比较平静的生活环境写些东西。”

“如果可能的话,以后让我去你那里当编辑,我只要有一台电脑,我愿意做一条网虫。”

“田莉,你素质高,在大学里一直是学生会干部,所以我怕做对不住你的事。”

“只要你不离开广州,老兄永远是我的老兄,以后到我那儿去玩,我给你做好吃的老煲。”

“谢谢你,田莉,你对我老兄太好了,我兄弟仨就是没有妹妹的福气。”

她忽地抱住我,先是把脸贴紧我的脖子,然后把嘴唇移到我的嘴唇,我全身腾地燃烧起来,一下子拥住了她。

珠江水在夜里有轻轻的浪,击拍着两岸,临近岸边的水在灯光下象铺满了银子闪亮亮的。我拥住她时,我看见了那些摩天高楼象天空硕大的宫殿。

“田莉,田莉。”我们两人的脸颊热辣辣的,一对干柴已被烈火点燃,晚风是最好的风扇。“老兄,我真的想那样,已经许久没有那样了。”

手机忽地在包里响起来,我接通手机,是汤晓清的声音:“怕你在城里被人暗杀我不心。”

“行了,我马上就回来。”我关上手机,肥厚的唇在田莉脸上亲吻,我想吻遍她全身。

“田莉,下回我一定去你出租屋,喝你煲的老鸭汤。”

田莉没吭气也不动身子,她已醉在珠江岸边的晚风里,她痴痴地抬起头:“就这样完了!”

“我送你,你一个女孩子,打的吧,公交车不安全。”

“没关系,才10点多,到罗冲围就半个小时,我可告诉你,我先买一只活鸭养着等着你。”

“田莉,你老家带来的bp机,不适合了,快换成手机吧。”

“这个月我有两张单可以拿三千块钱,我拿了钱就去买,到时候我给你发短信息。”

“我知道你对电脑就是喜欢,以后我挣了钱给你买一台电脑,奔腾三只要四千块了。”

“我已经在网上刊登30篇散文了,你要真买了电脑,你写的所有文章我给你包打印。”

“行啊,勒紧裤腰带也就三四个月伙食费。”

“广州的报纸稿费很高,千字二三百块,我写了稿,田莉,你去给我投,两人合作也行。”我想搞些小钱补贴我俩的费用·

“老兄,你回去吧,汤先生为你担心着呢。”田莉善解人意,我同屋的汤诗人养着女孩小玲,怕我在城里被妖女迷惑了不认识回家的路,

“田莉,等我去了abc公司当秘书,我就搬出来彻底离开汤晓清,我对广州还不是很熟,要进入广州新闻界没有他不行。他认识南方电视台王玲,广州电视台杭薇,认识广州日报李燕燕,南方都市报龙珍珍,我到公司去负责宣传,一定要有新闻界朋友帮忙的。暂时离不开汤晓清,他会为我牵线搭桥。”

“我不会强迫你,你自己有个计划。”田莉和我到了海珠广场一起坐上了公交车去她那里·

车上空荡荡的,许多的是年轻男女,看他们都是打工仔打工妹的模样。白天的公交车有一大半人都是外地人,广州本地人都是老弱病残者。车窗外忽然就下起了雨。坐在雨中的公交车上,我特别的忧伤,孤独。我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回到赤沙时,汤晓清还没有回住地,我看见小红在看电视,我没有和她打招呼,她那种女孩,我是瞧不起的。

“方叔叔,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不过,可要给我买一件纪念品喔。”

“你自己活得已经很平淡了,还有什么好事轮到我。”我在房间里换衣服,湿漉漉的衣服不洗不行,广州的天气每天要换洗三二次衣服才行的。

“真的,香香爸,不!汤晓清说,你就要去一家大公司当秘书了,你不当记者了。”

我想一定是汤晓清在《经济月报》社广东站的朋友帮忙成功了。是的,我很喜欢搞企业文化或者对企业形象的宣传推广,这是我的老本行,主要的是可以实现自己在商海浪涛中的滚爬。

“只要我去大公司当成秘书,以后你回家,我会给你买一件纪念品的,不过,衣服我不会给你买,有汤晓清给你买。”

“恐怕我在这里待不了多长了,汤晓清说要去珠海去澳门,澳门有朋友要他去办杂志。方叔叔,真的吗?”

汤晓清这小子,我在心里骂他,他肯定有了下线,发展了新的女朋友,他几次对我说过,来广州不玩女人就太亏了,至于事业谁能说自己的追求一定能够达到目标,重在参与。

“小玲,你看你的样子,换洗的一件衣服都没有,别人的内衣穿在你身上都裂开了,你就不能跟汤晓清说说,买几件。广州的普通衣服很便宜的,二三十块钱一件。”

“想得倒美,他气量小得很,每天只给我10元钱伙食费,我只吃5块钱,已经省下不少钱了·

“那你可以自己到街上去买衣服,你看你,方叔叔要是流氓,非把你强j*了不可。”

“这有什么办法,汤晓清赶我跑时,看他咋说。”

“那你就等着吧。”我心中想,汤晓清对付女人,特别是对付没有真正成年的小女孩是有一套功夫,可是,对待年龄大些,那些30几岁成熟有事业性的女人,他的办法便欠缺得多,成熟女人和他三次接触以后,会感到跟他的交往是一杯白开水,他是一个空芯枕头。他有一本自费出版的诗集《流浪》,其实,他没有读过几本有份量的中外文学名著。《恶之花》、《爱的荒漠》、《歌德诗选》这些诗根本就没有读过,他的钢丝眼镜只是套着满腹经纶所谓江南才子的面具。

“把我半夜叫醒,你有什么事讲出来,能帮你更好,是不是钱不够,我这儿有三千块。”我半夜接到田莉的电话·

“不是,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我有一位室友,是大学的同学,她叫胡美娟,英语系的。现在一家合资企业当文员,她搬出去和公司老总住一起,成了老总‘金丝鸟’。可是,胡美娟的男朋友来广州找她了,现在已经在火车上,十个小时后就到广州,你说,我该怎么办?胡美娟在电话里要我保守秘密。胡美娟说自己一直爱着男朋友,只是暂时没办法。可胡美娟的男朋友是一个长得很英俊的小伙子,在学校里还担任学生会主[xi],我不是左右为难吗?”

“你同情胡美娟的男朋友,可你在广州怎么帮他呢?”

“胡美娟的男朋友一直以为我和胡美娟住在一起。”

“你不是要找室友合租房子吗?胡美娟男朋友来了可以住在你处,你们反正是同一所大学的同学。”

“当他知道胡美娟实际上不住我这里,发觉了胡美娟和老总之间的关系怎么办?”田莉说·

“你太看重你自己了,他们之间的事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我说。

“我要找胡美娟好好聊一次。”田莉说。

“我完全同意,只是十个小时后,你要把胡美娟男朋友安排在你那儿住下,搞一些可口的饭菜,最好煮稀饭或者煲一锅靓汤,刚下火车的人最需要吃这东西补充体内水份,让他好好睡上一觉,以后,你可以以同学身份做胡美娟男朋友的工作,我相信有本事有出息的男子汉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我说。

“我知道,胡美娟在大学里和男朋友关系特别亲密。”田莉说。

“广州是一口大染缸吗?胡美娟来广州才半年多就忽然一下子变了。”我又说。

“女人一直说男人怎么样变化,女人也是一个样的让人刻骨仇恨。”我看了一下田莉又说。

“好了,老兄,说说我的未来吧,做一次算命瞎子。”田莉说。

“我还有未来吗?没有,你有未来吗?有,绝对有,象朝霞升起中的彩云,美丽着呢。”

“不要太贫嘴,诗兴大发。说具体些,我以后该怎么活?”

“你这是什么话,你22岁的小姑娘,该怎么活,怎么提出这种问题?”

“看到我的女同学胡美娟这个样子,我一下子明白,又长时间糊涂,真不知道该怎么活?”

“最主要的是你现在怎么样向胡美娟男朋友交代。他为什么直接打你的手机。”

“胡美娟早就换了手机号码,她基本上和在家乡的亲友同学以及广州本地的同事失去了联系,就只有我,她还把我当成比同学深层一次的朋友,两个月前,胡美娟就跟我说起她男朋友要来广州,当时胡美娟拒绝了男朋友来广州。前几天,胡美娟还说不要把胡美娟工作单位和现在的情况告诉她的男朋友。

“我于心不忍,胡美娟男朋友前段时间知道我和胡美娟住在一起,我怎么能骗他呢,我们都是同学,胡美娟男朋友还是我原来的顶头上司,你以为我和如今的大学生一样,说谎都不脸红,不认识的网上男女说赴约就千里迢迢去赴约,我可和别人有所不同喔,为人处世也好,生意场上也好,诚信两字不可丢。”

“田莉,不要说到自己心窝里去,为着别人的事把我们的关系快搞僵了。”

“谁能知道胡美娟身上有这样的故事发生呢,这种成为别人‘二奶’小蜜的事只在电影电视中看到,想不到我身旁就有,这社会上包二奶的事真不知道有多么高的比例。”

“你作为胡美娟同学和朋友,你也有失职之处,你没劝过她?”

“胡美娟不听我劝有啥办法?她原来说和老板也只是偶尔玩玩的,没想到胡美娟认真起来了,当初只是轻松地陪老板谈生意,多拿一些红包或生意成功后的提成什么的,没想到她这是在玩火,将来会自焚的。”

“老兄,我发现你也有这么个倾向唷。我来广州时,心里也有计划凭自己几年努力,或许十年八年能在广州买一套住宅,然后把妈妈接来广州,享受人生。”

“你不会为了住房出卖自己,我可是四十岁的光棍一无所有啊。”

“老兄,你说到哪儿去了,你是江南才子,凭这一点我才会对你感兴趣。”

“我以后和你相遇的机会恐怕会越来越少,在公司上班每星期只有真正意义休假,星期六只有半天,我知道你喜欢逛街,没法陪你了。”

“其实,不是我喜欢逛街,那是需要钱的,总不能逛了半天一样东西不买吧,我真正喜欢的是电脑,是上网,可奔腾电脑让胡美娟搬走了。”

“我给你买一台电脑,把你这条网虫培养大。”

“你存下钱寄回家养妻儿老小吧,我可不是你情网中的虫子,为你粉身碎骨。”

“我出一半钱,你自己掏一半钱,这显得公平了吧,我可不是猎人彻底地吃了你。”

“今晚上陪我一起去火车站接胡美娟的男朋友吧?”

“你真够朋友,真讲义气,胡美娟躲在温馨的梦中,你却在寒风里替她欢迎男朋友,不过,我是乐意的,只是年龄大了,怕和你们合不到一起。”

“别找借口了,估计他是晚上到,大概九点多,我们吃了晚饭去,我请你还不行吗?”

“在广州,身上会增加欲望,其它所有的都忘了,对女人的爱好也没有了。”

“我现在十分渴望喝到你煲的靓汤。”

“你还真别说,我到广州除了上网就是做靓汤了。”

“听了你的话,我现在嘴里就长馋虫了,一会儿我们早些走,陪陈理论主任打扑克牌,还不是满足了他的要求,解除了他的寂寞,却是浪费了我们自身的青春年华。”

“今天应该是发工资了吧?”

“什么发工资,是采编报告文学的稿费,我们根本就没有工资,我们都是临时雇佣的,胡社长根本不知道有我们这些无名小卒存在。”田莉开始醒悟了。

“所以田莉,你自己看着办,没有希望的话便早些离开新闻社。”

“不过,我现在等待的是新闻发展中心关了门,又要成立一家网站,有自己设计网页,老兄你是知道的,我喜欢设计网页,坐到电脑前,我浑身的汗毛都特别的顺。”

“还有啊,毕竟是新闻社,有社会地位或身份,将来可以找个有品味的大资本家做丈夫。”

“这婚姻就如市场,真来不得冲击啊,当代的许多婚姻就如一只小女孩手中折的纸鸟,经狂风暴雨一打便支离破碎,狂风暴雨从城市刮到农村,从珠江口刮到长江边,我不会做狂风暴雨中的牺牲品。”

“到中午我们就走,一说到婚姻,我混身就有鸡皮疙瘩,中午就走,到我们的出租屋暂时的伊甸园去,还省了一餐盒饭,你5元钱加我5元钱是可以煲一个靓汤了。”

“我可是第一回上你家去。”

“我家?啊,是,是……我家,那么,带什么慰劳品啊。”

“我买些水果去,苹果、荔枝、龙眼什么的,女孩子都吃这些的,皮肤白嫩。”

“我很老了吗?”田莉摸了一下自己的脸。

“恋爱中的女人会看上去很嫩,哪怕是40岁的女人处在恋爱中就年轻十岁,一旦沮丧或失去了男人的注目便会很快老去,我是四十岁的男人,别忘了?”

“那好吧,我保证每天吃一斤水果,你给我买。”

“没问题,我另外加每星期一次鲜花,我听几位作家朋友讲,女人的兴奋期和忧郁期是每周一次,所以这女人看见了鲜花就会心里亮堂。”

“可,鲜花比水果价高,比快餐更高。”

“广州本地的报刊稿费在千字百元至三百元,有的社会性特稿每篇是千字千元,反正有田莉给我打印改稿,我就多写稿罗。”

“我有一篇好题材,写出来会震动整个广州城,题目已经想好了,《高级律师被敲诈十万元》。田莉说。

“真是个好题材,谁有这样的胆量敲诈高级律师十万元,又有哪位愚蠢的律师被人敲诈十万元?你这题材很好,有这样真实的事情吗?“

“这确确实实在社会新闻,就发生在我们身边,那个敲诈高级律师的人不是个黑社会,仅仅是一名初涉社会的女大学生,某新闻单位实习生。“

“不会是你吧?”我问。

“你老兄怎么把我当作高级律师勇敢献出青春躯体的实习生了,这事情一会儿煲汤时慢慢同你讲。”

“我写小说就是缺少这种好素材,每天看报纸,报纸上的新闻好象离我们远着呢,想不到……”

“说走就走,不要等陈主任了,陈主任不会给我们发资金,元旦快到了,我们自己先给自己放假。”田莉拎起自己小抻包。

“我们一块走?”

“怕什么,这是广州,老兄陪我去中山六路女人街或者教育路,西湖路时装街,你是个大作家,对女人时装一定有独到审美观点,给我参谋参谋。”

“我这辈子最乐意陪年轻靓女逛街了。”

“在老家也陪妻子常逛街吧。”

“一边逛街,一边欣赏靓女么。”

“所以男人们都是居心不良另有目的才会陪女人的。”

“我小说中的漂亮女人都是在街上碰上的,尤其是时髦新潮女人的衣裙,妻子哪有太多款式的衣裙?”

““我知道你心地善良、成熟,各方面素质比较优秀,但也要有些思考。”

“有你老兄常指点我会更优秀,但我觉得自己品味越来越低了,太渴望那种感觉的东西。”

“你是指和我在一起才起着这种变化。”

“我和你首先是同事,然后是同志,是合作写文章的伙伴,我们不是那种低级趣味的人,我们都渴望那种从内心深处涌动了许久的东西,对别人来说,也许是肮脏的……对我们来说或许是甜蜜的。”

“你不要笑的那样,让我越来越尴尬,我是那么随便的男人吗?我们相识也半年多了,看我有性暴力属那种低等动物吗?”

“好啦,不要那么发挥么,我只是觉得自己在变化中。”

“不要坐车了,我们从人民公园往西去北京路,反正早着呢,一会儿顺道买些菜,我们两个流浪在外的人也需要庆祝元旦,我们又大一岁了,该更加明白些道理了。”

在中山六路,田莉买了一条薄型羊绒衫,既能当内衣又可作外衣,又买了白色皮靴。

“田莉,这才象个广州新闻单位的女同胞,看来人要衣装的道理一点不错。“

“老兄,我给你买一身西装做个纪念?”

“不用了吧,我装成啥种人物好?”

“就不要谦虚了,你来广州用长袖衬衣剪了改造成短袖衬衣,你以为我看不出来?”

“田莉,你已经注意我好久啦。”田莉的话说得我脸上火辣辣,假如街边有个防空洞,我会一头钻进去和田莉作躲猫猫的游戏。我这半辈子已经彻底地被田莉的一句话看透了。

“不要那样,你送了我纪念品,我不能那样不懂事,对吧,我四岁就进幼儿园了,爸妈没能有时间教我,幼儿园阿姨还是挺喜欢我的,还说我……”

“还说你屁股上有颗痣,你长大了会是一个幸福的女人,自己的事情不要别人作主。”

“神了,你怎么知道,知道我屁股上有一颗痣?”

“我可不是你青梅竹马的伙伴,也没到你出租屋浴室偷看。”我心里笑她,真是个丫头,哪个年轻女孩在身上没个痣啊。我居然猜得那么巧。

罗冲围二室一厅的出租屋暂时成了我和田莉享受生活的天堂。

田莉真有一手做菜煮饭的绝活,我敢说谁娶了她就是一辈子的福份。

干烧明虾,西芹白果,韭黄虾肉水饺,火腿烧乳鸽,最后一个是蜜汁红枣。

“怎么样,桂花汤圆是我们的食谱。”田莉喜洋洋地脱下厨房用的饭袋。

“看你,还真是一副家庭主妇的行头。”

“人么,干什么活穿什么衣,上网就得穿休闲服戴手套。”

“你可是西欧国家那些权威政治家说的,你是中国第五代产品,是中国加入wto后第一代大学生,习惯上吃牛奶面包的,怎么能把家务操治得如此美妙。”

“我知道,进入新世纪对年轻的夫妻来说,弄最可口的饭菜就是干最有能耐的家务,我要让象你这样的男人为我惊讶,上了我的钩别想挣脱,这女人啊,结了婚除了自己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不被迷惑,除外就是唯一能做一手好菜俘虏男人的心了,家中的鱼儿不欢蹦乱跳,野了心的男人也会象猫往家奔。”田莉把所有菜盆朝我面前移动。

“田莉,你的口气咋象比我年龄还大的大嫂。”

“田莉,不知道将来哪一个男人有这份福气。”

“老兄,我已经把春节的食谱都安排了,年初一早餐,牛奶、白菜肉丝春卷、桂圆水泡蛋,中餐,葱姜锔青蟹、八宝饭、姜母炖老鸭、西红柿汁、红葡萄酒,晚上我要焕发青春,浪费一次象宫雪花那样用牛奶啤酒沐浴。“

“你的生日在冬天,在春节前?你今年不回家过春节了。“

“怎么,你要回家,抛我一个人在广州吗?我到广州可一事没成,我见了亲友,同学怎么和他们说话?”

“想不到你,一个女孩子有如此大的决心,比我这个老哥不知强几倍,临近春节,我知道回家的火车票或者飞机票都不怎么好买,但我还是计划要回去的,所以积蓄了几千块钱也不敢乱花费。”

“你把钱寄回家,用我的钱吧,我还是光棍一条,妈虽然已经内退了,爸妈还没指望要我的钱养家。”

“田莉,我,无脸见江东父老。”

“啥也别说了,真正到达唐朝的辉煌期,文学的春天会到来,资产阶级们,广州这地方一拨拨生长起来的资本家还是能静下心来读你的小说。”田莉说。

“那要需要太久的时间,十年,二十年,到时候我就老罗。”我说。

“你就坚持写,总会等到那一天,唐诗宋词不是很红火吗,你会象贾平凹、余秋雨那样活鲜起来,你也不妨试着写些电影电视剧本。我那个女同学胡美娟的老板和巨星影视公司邓老总可是说得上话的,到时可以推荐你的剧本,只要能搞到钱,一般的电影电视剧千万左右就能拍摄。”

“广州这地方,太浮躁,要写有力度的长东西不那么容易。”我说。

“好,老兄,为我俩的相遇相识相知干杯。”

“田莉,为不要很快老去,为你象花一样开放,在广州自由自在的追求干杯。”

“你这样太复杂太累,为快乐干杯!”

红葡萄酒,滋味是酸甜的,让我眼睛涌出热泪。

“怎么啦,大老爷们,想老婆孩子热炕头啦。”

“没有哇,看见你田莉,我又想起汤晓清和小玲,小玲她让人可怜你让我敬慕。”

“想别人干么,想你自己,你舍家离妻子女儿到广州,不可怜?你遇到我就身在福中了,生活五彩斑斓,不敢面对怎样生活,要勇敢和智慧,自己拿定主意且始终保持乐观这是我大学里的导师讲的。”

“我不想用自己来影响你,每个人的经历和性格不同,追求或者对社会的理解都不同。”

我们从中午开始一直到晚上七时许,田莉倾诉着自己对爱情的渴望,对美好未来幸福私生活的憧憬,而我总是哀声叹气,怨说自己一事无成。

“田莉,广州这地方,太容易上火和浮华,我喜欢安静和深情,不喜欢张惠妹、李玫那火辣辣劲歌热舞,我喜欢邓丽君、杨钰莹那么清纯。”

“老兄,你经历了许多的事,也这么大年龄了,你还那么傻得可爱。如今,没有玉女啦,徐娘半老,风韵犹存,风骚得蚀骨才是最可爱的,你看电视设置的那些栏目,情感之旅,相约伊甸园,玫瑰之夜都是那种感性的节目,所以我赖得看电视。当今的艺术和文学其实是超现实的,政府在报上发的消息是针对中产阶级的。我们究竟有多少中产阶级,广州是有许多的首席代表,项目经理,客户主任,人力资源经理,市场推广经理,但许多企业都太小不规范,说关门就关门了,每月收入五千元以上的人又有多少?”

“田莉,你比我想得要多得多,我到广州来,只是希望有一种中产阶级的生活和工作,只是想和咖啡、红酒、刹克斯管乐、简单主义、笔记本电脑为伴,然而漫步于珠江偶尔怀旧,没想到碰到你田莉,崔……我觉得自己醉了。”

“方老兄,你不能醉。”

“我的心没醉。”

“我们还要去接胡美娟他妈的男朋友。”

“怎么,看出真人露相了,我也是个俗人。”

“我们都是凡人,凡人。”我只要一小杯酒下肚,脸也会红的。

“你是不是害羞啦?”

“崔,我那能害羞。”

“老兄,我们跳舞。”

“他妈的广州,爷爷奶奶、爸爸妈妈,所有的狐朋狗友我统统把你们忘记了,我只有和方老兄在一起,我现在心里无比快乐。”田莉抱着我的腰,她用手朝身后的桌子拟开了音响开关,我不知道是国外哪一种音乐,挺揪人肺俯让人心颤的那种音乐。

“我还是十多年前,单位里安排学的交谊舞,现在全忘了。”

“舞蹈实际上是用身体的动作做语言沟通,我俩之间不需要什么外界的三月烟花扬州柳丝来撩拨,也不需要广州的靓汤来诱惑,更不需要双喜中的爆竹来点燃,抱着你,我的心已经被融化。”田莉轻柔的话中,我四肢无力,最后,我们彻底的醉倒在一起,窗外已经暗淡,不拉窗帘也看不见对方的脸,只能感受到对方的心跳是那么的猛烈,田莉胫脖里散发出来的肉体的芬芳让我陶醉在柔软的草原深处。

在田莉轻微的呼息中,我感受到了春雷从耳边响起,然后是满天的云霞从我闭着的双眼间向远方飘去。

“老兄,方大哥……”

“对不起,田莉,我像骑着一匹白马奔向远方。”

“你眼角有泪,为什么。”

“我或许做错了。”

“没有错,老兄,大家都幸福快乐,这就够了。”

“一下子,怎么一下子,我的酒全醒了,我们可是每人喝了一瓶的。”

我和田莉依偎在客厅桌子边的一块化纤地毯上。

田莉给我沏了一杯牛奶:“老兄,我们最好能休息,可是要去火车站接胡美娟她男朋友。”

“这胡美娟,把一个包袱扔给你,他来广州,还要找工作。”

“我怎么对他说,胡美娟在哪儿上班,怎么要回避他。”

“你告诉他,说胡美娟去外地出差,要过几天回广州。”

“我是怕他会找到胡美娟单位去闹事,这胡美娟完全象个活鬼。”

“一会儿把胡美娟男朋友安排在你这儿住下,给他弄些吃的。然后一定要和胡美娟通气,沟通信息,男朋友大老远跑来广州,躲避不见面并不是好办法。”

“老兄,我过些日子也有男朋友来广州喔。”田莉在试探我对她的真情是不是真还是虚伪的做作,我便对她说,我俩才同居了五曰,最少也要穴居一周么,她笑着没再说话,可我觉得找情人同居七曰最有味道,以后见面依然是朋友·“那我祝你们团聚,我会送你们珠江一日游船票。”

“你真可恶,快写一张纸,用毛笔写大字,去火车站接人。”“白纸黑字,就说接湖北来的牛汉云先生。”

坐的士去广州火车站时,我觉得身上有些寒意,我用右手搂住了田莉。

田莉象只小狮子狗那样靠在我怀里,一双慧眼象小狮子狗那样亲切可人。

胡美娟男朋友走到我和田莉面前时,我们见他两眼湿润。

“牛汉云。”田莉叫他。

“就你一个人,胡美娟呢?”牛汉云问道。

牛汉云长得高大英俊,凭身材可以征服所有女人的那种伟岸男子汉,可他竟没有礼貌,把我凉在一旁,甚至连声谢谢都没说,也许现在的新人类大学生都如此不拘小节· “田莉,你和牛先生一起回去吧,我坐公交车走了,火车站刚巧有203路车直到赤岗。”

“那行,老方,再见!给我来电话。”

田莉转脸对牛汉云说:“从前的一个同事,老朋友了,晚上到火车站来,一个女孩子不太安全,就让他陪着来的。”

“我们先去旅馆吗?”

“你在广州是短时间的话,可以去住旅馆,要是在广州找工作,找胡美娟的话,就随我一起去出租屋。”

“我怕不方便,胡美娟又不在。”牛汉云说。

“我们是老同学,再说,胡美娟就出差几天,我明天尽快和她联络上。”田莉说。

“那好,我们走吧。去你出租屋。”我对田莉说。起初我有些怀疑田莉可能也是和牛汉云有丝缕感情的,是和胡美娟同样地爱着牛汉云,心里有些酸醋味,后来知道了田莉是个讲义气的美女,我又敬佩起田莉了·田莉坐的士从站前路广州服装汇展中心经过时,她甚至想,上大学干什么,做一个女老板,在白马市场租一个摊位卖服装,那才叫踏踏实实过日子,看那些女人,穿戴多时尚,语言多流畅,笑容多全面。

“田莉,我在这。”胡美娟在商贸大厦门口一颗榕树下朝田莉招呼。

“你害了我,更害了牛汉云。”

“你把牛汉云安顿好了吗?”

“快别惦念人家了,说说你有什么计划?”

“上个星期,我刚和边界总经理签了三年合约。”

“快,别站着说话,我们找一间僻静的地方。”

她俩在附近找了一间“云聚”茶座。

“胡美娟,你刚才说和你们公司老总签了三年什么合约?”

“女人卖身契,边界老总包我三年,三十万块。”

“才三十万,就出卖自己三年青春?我看不行。”

“怎么不行啦,边老总要把我养起来,当二奶,什么活都不用我干。”

“这三年,你就成猫成狗在他的笼子里囚着?只是满足他一个人的欲望,你自己就没有什么计划啦?”

“我可以在三年里自学英语,为自己充充电,也可以去读研究生,拿mba学位。”

“大家可是在轰轰烈烈让生命发出光和热,三年以后又能干什么?”

“再说吧。”胡美娟没有主见,她乐意做男人的花瓶。

“不能这样傻,胡美娟,你的资源不仅仅有漂亮的脸蛋和身材,我记得你在大学里可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女孩,是学校三好学生,满脑子智慧和幻想的女孩,怎么就甘心当二奶?”田莉说。

“社会就是这样,我好不容易遇上边界这样欣赏我,理解我关爱我的男人。我应该抓住机会的,再说我们女孩子一辈子又能干些什么轰轰烈烈的大事。”胡美娟说。

“我的意思,至少你不应该被老总养起来什么也不干,你照样可以干些什么,为老总也好,为你自己也好,你才会不被社会淘汰,不被美好世界遗弃。”我说。

“现在,边总说,我可以离开公司,他早在珠海的海边别墅为我预备了一切。”

“不合理的条件还可以允许修改补充吧,他在深圳和香港有服装公司,现在又在广州投资房地产生意,你至少可以让他放手由你操作一家公司,服装公司一般不会亏太大的本,多赚少赚一些罢了。”田莉说。

“田莉,你假如能支持我,愿意离开新闻社我就有这个信心,我会向边总说。”胡美娟说。

“具体你怎么计划,我有一个同事,过去的同事,可以给我们当高级参谋。”田莉说。

“田莉,谁呀,是你的男朋友吗?”

“不,不是,他都四十岁了,可能吗?”田莉说。

“现在这个世界怎么搞的,所有年轻的女大学生都爱上了四十岁左右的男人,对那些同龄的白马王子们一屑不顾。”

田莉掏出手机给我打了电话。

“快打,让他来这里,我们女孩子只是凭感觉做事情,缺少的是全盘的计划,你那位朋友,年龄大些,叔叔式的人物,可以为我出主意想办法。”胡美娟对田莉说。

我是在九点不到时接到电话的,我坐在公交车上一般情况下不接电话,我怕自己外地口音引起打工仔和小偷们的注意,用刀割破我的公文包或者西服上衣。

我掏出手机,发现是田莉的手机号码就接了:“老方,快过来啊,我有急事找你。“

“我上了班刷了卡就过来。在哪?”

“服装外贸大厦。”“好,估计我半个小时内能到。”

我走到“云聚”茶座时,田莉和胡美娟正眼朝窗外,互相沉默着。

“田莉!”

“老兄,你真是迅速,不耽误你上班吧。”

“田莉的电话指示我敢不执行?开除了职我也会来的,工作容易找,知己的朋友难求啊。”

“这是我大学同学,现在最好的女朋友胡美娟,学英文的。”

“我听田莉说起过,胡美娟,有些欧州美女的风格。”

“我真羡慕你和田莉,说话无拘无束,那么爽朗。”

“找我有什么事情。”我有些忐忑不安。

“找你聊天,找你喝茶,不行吗?”田莉把小抻包从茶座位置上拿起,拉过一张小藤椅,让我坐下。

“我这位好朋友,有一道难解的方程式,普通的x+y=0,要你解一下。

“说吧,既然大家都是好朋友,就不要把我当外人。”

田莉把胡美娟的情况给我讲了,我很激动。

“想不到胡美娟也是生活在夹缝中,这事情看起来很复杂,但处理的办法可简单些,你可以主动提出要在公司工作下去,不但工作不能丢,还要让边总委你重用,他偏重广州房地产公司运作,你可以接受他的服装公司,他这个服装公司很大,不但在白马市场有门市部,在全国和香港有百余个分店,另有服装设计部,你完全可以发挥自己的才干,既然已经签下三年合约,你就抓住机遇干它三年,这叫两不误,我相信,这个愿望有很好的出发点,你那位边总不会强硬阻拦你,边老总也会喜欢这种表面上不露出破绽的文章。”

“那么,牛汉云,胡美娟的男朋友怎么处理关系?”田莉说。

“这原本就是2x+y=0的事情,重要的是要么在广州给他找一份工作,要么打发他回老家,至于你们两个人的感情就由着广州的风和雨自生自灭吧,人生一辈子不可能事事顺意,两全其美的的。”

“我看可以把牛汉云安排进边老总的房地产公司去,房地产公司摊子大,部门多,人员多,薪金高,你胡美娟暂时可以离开广州去深圳,以后还可以回广州发展。”

“是啊,男男女女,不论年龄多大,要建立自己的根据地,这样才能得持续发展的机会。”

“姜还是老的辣,方大哥,我胡美娟谢谢你了。”

“不用谢,面对广州有什么办法,灵活地处理吧,广州既然来了,那就是寻找合适位置,适者生存吧。”我讨胡美娟说·

我和田莉分手的周曰,我和她一起去了华南植物园,我痴呆地看着靠在一棵大树下的田莉说,我们只能是做普通朋友,目前我一无所有,二万块钱存款在广卅能干什么事呢?

田莉说:和你同居一周我很幸福·见到她脸上有两串泪落下来.我没有拥抱她,我回身离开了她·我怕藕断丝连伤害了她,她应该有她自已的生活.从此我和田莉虽然同在广卅,再没见过面,只在节假曰电话里打招呼互相问候,一晃二年了,田莉你现在好吗?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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