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出生在1917年,爷爷有一个哥哥,身高1·80米以上,人高马大的他,在那个动乱年代,爷爷家虽然租种了十几亩地,可却不能维持一家的生计,常常让大爷饿得面黄肌瘦。大爷20多岁的时候,不堪家庭的贫困,竟然和一伙人当了士匪。
他们无非是想从地主或者当时富农那里敲诈一些钱财。大爷是土匪的头儿,通常是他带领那帮小兄弟,来到有钱的人家,用枪指着主人家说:“限你三天之内,筹够一千斤粮,二百个银元,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并把枪拔出来乱放两枪,又指使手下把凳子盆子砸烂两样,然后扬长而去。当时是兵荒马乱的年代,有钱的人家也想找个靠山,一般都会拿出钱来,然后把大爷接去,好酒好菜的招待着,希望得到大爷的庇护。
大爷的妈也就是我的太奶奶,当时是极力反对大爷当士匪的。看到大爷每次醉醺醮的回来,太奶奶常常哭泣,怨自己生了个不本份的儿子。大爷到哪家敲诈了钱,事后她都会寻去,一个劲地给他们磕头,希望得到他们的原谅。儿子要是给了自己一些钱,他也会拿去还给人家。大爷是不知道这些事情的,他只知道自己从此过上了人人敬畏、有滋有味的日子。
1939年的一个冬夜里,爷爷奶奶已经睡下,大爷也不知从哪里回来,马背上驮着两麻袋东西。听见动静起床的爷爷吃惊地问:“双儿(大爷的小名),你驮的是什么?”大爷全身都是酒气,不耐烦地说:“全是银元呀!两麻袋呀!这下我可吃不完用不尽了吧!”说着拿着一把铁锹,踉踉跄跄着要出门,太奶奶也起来了,拉住大爷就打,嘴里一个劲地说:“你又作孽呀!”大爷一下把自己母亲推倒在地,然后说:“老子出去把钱埋起来,留着以后慢慢用!”等爷爷把太奶奶扶起来,大爷已经牵着马儿到了房子后面山上去了。凌晨三四点,大爷才牵着马回来,躺在床上竟然再也没有起来。第二天家人发现他已经死了,床上吐着醉酒的呕吐物。也许是大爷喝酒太多,竟把自己醉死了。
跟着大爷的那帮小土匪们都来了,他们并不是给大爷来送葬,而是把刀架在太奶奶、太爷的脖子上,问那两麻袋银元上那里去了。太奶奶只好说,钱埋在后面的山上,具体位置不清楚,你们自己去找!那帮土匪全然不顾太奶奶失去儿子的悲痛,竟然驻扎了下来。让太奶奶好酒好菜的招待着,他们每天上山去挖那两袋宝藏。把山翻了个遍,也没有挖到。他们把太奶奶吊起来打,太奶奶说没藏呀!他们打了一天,直到太奶奶昏死过去,才牵走家里的马骂骂咧咧地走了!遭遇如此境遇的太奶奶,眼睛就哭呀哭呀,40多岁的她竟然把眼睛都哭瞎了!后来又生了一场病,竟然去逝了!
太爷带着爷爷、奶奶相依为命,勉强度日,终于迎来了新中国的解放。在一九六几年那个阶级斗争的年代,有人举报说太爷家肯定藏着银元,不想与阶级弟兄同甘共苦,没有主动交出来。70几岁头发花白的太爷被抓了起来,住进了窝棚,挂上了私藏宝藏,走资产阶级自由化的牌子,每天风雨无阻地游街,忍受红色小鬼们的鞭打与辱骂。太爷哪里经得起这么折腾,整天战战兢兢,不久就一命归西了!
几年前,爷爷还在世的时候,听爷爷给爸爸提起了这个故事。我同情太爷太奶的身世之后,顿时又有了精神,因为一夜暴富一直是我的梦想,可如今却手头拮据。我提议到:“现在不是有了金属探测器吗,我花几千元买一台。说不定就能找到那两袋银元。你们不知道,现在一个银元的价钱就是一张百元大钞。”爷爷顿时拉下脸来,生气地说:“你大爷的财迷心窍,害死了自己身边最亲的两个人。我虽然没有读过一天书,可我也知道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永远不要起贪婪之心。”
听罢爷爷的话,我终于明白了,我们可以通过自己的双手去创造财富,而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永远不要去伸手。不通过自己合法劳动,也许一时的荣华富贵里,就隐藏着大难临头。
本文已被编辑[梓尘]于2007-10-5 0:23:00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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