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很容易地给好人下个定义也可以轻而易举的给坏人定个罪名,但我却很难对别兆吉的文章进行界定,因为他的很多言论经常介于君子与流氓之间,尽管别兆吉的文学起点不算很高,但他的胃口却很大。在烟雨红尘别兆吉就像走在自家的菜园子里,手里拿把锄头见什么都想刨两下,刨不到萝卜刨出泥他也一阵狂笑。你怎么看,他都像没有受过高等教育的京郊农民,讲起话来苦大仇深就跟谁欠他一碗卤煮,依我看别兆吉走的不过是水浒梁山的野路子,造反不是为了招安,目的是想转着圈把自己名声搞大了。有人说:“别兆吉的文风有点像文痞王朔,凡事玩世不恭见谁想灭谁。”其实那是他愣往人家王朔身上靠,非要说他像点什么?我看在烟雨红尘里别兆吉更像是个头戴钢盔的跳蚤,虽然跳也跳不了多高,但他却奋不顾身的朝文学殿堂屋顶使劲蹦。偶尔他的名字也能蹦到烟雨红尘的前沿阵地,但我坚信一个人的名字排在前面未必就是一件好事,比如:在法庭上最先被念到的名字往往都是重刑犯。在这里我必须提醒大家;别兆吉在烟雨之所以经常被大家提起决不是因为他出众的文笔而更多是他那口无遮拦的辛辣文风。所以,你要想和别兆吉在烟雨论坛上讲道理,最好得方法就是拿把枪顶在他的脑袋上,然后对他说:我们现在可以坐下来谈谈吗?
“当然可以。”别兆吉竟欣然同意了我的要求。于是我们就在马路边席地而坐,面对别兆吉被路灯夸大的有些变形的身影,我开始了对他别开生面的人物访谈。
如果我没有记错你应该是在2006年1月才来到烟雨红尘。
“对,准确地说是1月4号。”
以前,你好像一直在且听写文章,后来怎么想要来烟雨红尘呢?
“说来挺没趣的,且听应该算是我文学上的启蒙老师,它给我带来了很多快乐。尤其是杂文栏目的笑笑眉编辑,没有她惯着我,我至今也不会喜欢文字。可后来笑笑走了,且听兴起了诗人纯文学运动,眼看自己混不下去了,就赶紧调转枪口投奔了烟雨。还好烟雨也没嫌弃咱,就这样我在烟雨安家落户了。”
你在烟雨发表的第一篇文章应该是《男人的2005》里面有这样一段话:男人真得很苦,很累。想起昨天,我们还和自己的老婆手挽着手花前月下,脉脉含情;今天,你却已经变得两手空空。拎一瓶酒,我们上路了。记得那时我们酒喝高的时候,男同学夜里排着队唱着国际歌在大马路上撒尿,而如今,我们其中两位已经患上了前列腺炎。
(笑)“算我一位,就三位了。”
我不是问你这个?我是说你这样描写时光会不会让人感觉你很低俗。
“其实,我这个人原本就特俗。凡事都喜欢从下往上联想,但又上升不到思想高度,刚想到脖子就又想到脚脖子哪儿去了,没办法俗人一个。”
我也感觉你这人有时挺俗的。就说你后来在烟雨写的关于美女作家的那几篇文章吧,人家美女作家招你惹你了。再者美女怎么就不能当作家了?你是被美女骗过还是被美女害过呀?何必搞得如此认真呢?
“打住。我郑重声明,别兆吉绝对没有让美女骗过或害过,这一点我敢向中国妇联保证,而且我还告诉你,咱老别也是家有贤妻并且是典型的老父少妻”。
这我就纳闷儿了,人家美女作家没招你惹你?你就写文章一顿乱骂,万一有人对号入座了人家不恨死你才怪呢?
“你这话现在听起来很有道理。可当时在网络上我看到有的女人拿张艺术照就说自己是美女,刚会写两句诗就愣说自己是作家,我就打心眼儿里烦。再加上有的男读者不管不顾的只要看到是女人写的文章,二话不说上来就是:姐姐,你的文章写得真好。呸,你看见什么了?说轻点你这叫拍马屁,说重点你这整个就是一个意淫。“
你看,你又来了不是?你这种人总是把男人想得都特别坏,好像男女之间除了那点儿事就没别的了。告诉你,网络上有红颜知己也有蓝颜知己,那是一种纯洁高尚的友情。
“别蒙人了,你以为中国文盲都弱智呢?我理解,那不过是些自命清高的文人为自己精神或肉体出轨找个温文尔雅的借口而已。”
你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来,怪不得人家都说;别兆吉在烟雨就是一个跳蚤。
“跳蚤怎么了?跳蚤有什么不好的。别看跳蚤个头小但它却敢在老虎狮子头顶上拉屎撒尿,这就是跳蚤的可爱之处。说句实在话,网络写手谁不是跳蚤?虽然那水平跳也跳不了多高,但他整天还七个不服八个不份的,想骂谁骂谁,想挤兑谁就挤兑谁,你问问?网络写手有拿鲁迅胡适当座右铭得吗?简单的说这就是跳蚤的可怜之处。读者到文学网站干什么来的?不就是来看文坛跳蚤吗?对那些跳得高的,读者给鼓个掌;对跳得低的,读者窃笑两声一走了之。赶上两只跳蚤不服打起来了,读者便起哄嫁秧子并且拉一个打一个,趁着俩跳蚤打得火热之时,读者们该上班的上班该睡觉的回家睡觉。为什么?因为那是它们跳蚤哥们儿自己的事情,人家懒得搭理你们。”
精辟,太精辟了。能把歪理说得如此精辟的人,我看非烟雨别兆吉莫属。
“别来这套。你这是夸我呢?还是挤兑我呢?我跟你说如今敢在烟雨上写杂文的都是强人。你要说他们是跳蚤,那绝对是头戴钢盔的跳蚤。他们手里不管拿着啥家伙,需要的时候上去就敢玩命,他不象写散文的写手动不动就痛哭流涕,也不同于写激情文章的作者高[chao]时自己情不自禁也跟着自娱自乐。写杂文需要写手一身正气,说白了别人骂你一句,咱忍了;骂两句,咱还忍了;骂第三句,就俩字;抽他。这就是杂文写手的风格。但凡这些人他们都具备能把看似不是道理的道理讲出个道理而把原本是道理的道理说成没有道理。比如:有人说;好男不和女斗,这话有道理吧,但反映到杂文写手脑海里他就要问;凭什么好男不能和女斗。这一问就出彩了,我觉得这就是杂文的特点。”
我看,你这还是歪理。好了,咱不谈这个了。你既然认为自己很直率坦诚,那么我今天就特想听听你对烟雨的感受。
“我感觉你这是给我下套呢?
没有,我就是给自己老婆下套,也不能给你下套子。放心,随便说。
“其实,下套子我也不怕,大不了咱再换个马甲,现在网络文学上一张脸三五层皮的大有人在。(笑)关于烟雨的感受,我曾经在烟雨计划生育的文章后面这样写道:起初的烟雨就是一块[ch*]女地,一群文学爱好者来这里开荒种田。那时候也不需要你有多高文化,只要人勤快能吃苦每天写点文字就行。于是,一群文学爱好者左手抓把泥右手抓把土的在文学[ch*]女地上盖起了一间茅草屋,一干人躲在里面遮风避雨甚是悠然自得。如今烟雨的茅草屋变成了小有名气的寺庙,既然是寺庙就需要庙里的人诚心诚意的烧香拜佛,于是,烟雨起初创业时那种其乐融融的气氛没有了,随之而来烟雨善男信女多了,烧香拜佛的多了,念完经打和尚的人也多。网站发展是件好事,但管理不好就是一件坏事。我一直认为写文章和做编辑是两码事,不能以为自己文章写得好就一定能够做一名合格的编辑。这种观念上的误区是中国网络文学不能顺利发展的主要原因也是烟雨红尘目前的发展瓶颈。中国文人很喜欢摆弄风骚,他们总是认为留住优秀作者是网站建设的关键所在,其实不然,你见过商场或超市因为货源不足而倒闭的吗?没有,即便是一个国际知名品牌他也没有选择客户的权利,因为他注重的是商机,这就是企业家和文人在管理观念上的区别,即;一个只是真正意义上的管理者而另一个则既是管理者又是经营者同时也是受益者。当然,很多人会反驳我说:现在做网络文学编辑本身都是一种无私奉献,难道这种精神不令人可敬可佩吗?的确,精神可嘉,但我要说;人都具备一种精神上的东西,人的精神是伟大的,而伟大的精神背后却更容易隐藏龌龊和污七八糟的东西。这话好像有点不对劲了,怎么思想刚上升到脖子就又回到脚脖子那去了。”(笑)
哈哈,别兆吉的确是一个头戴钢盔的跳蚤,他的很多观点尖锐苛刻得难以令人接受,但他同时又能讲出他认为正确的道理来。在结束采访前,我也同样向他提出了一个令他十分难堪的话题;“你是如何评价自己的?”
关于这个话题,别兆吉郑重其事地告诉我:“其实,别兆吉绝不是你们想象中那种不急不躁的人。他急得是自己当初书读少了,你要拿别兆吉当知识分子,那就等于赶着蝌蚪登路,蛤蟆尾巴立马儿就露出来了。所以别兆吉是聪明人,他知道扬长避短,索性站到别人的对立面上,这样他就有话说了,不是我不懂,而是根本瞧不上眼。别兆吉最初也不是想和烟雨的文人都闹翻了,他是想借着野劲走出一条野路子来。这点上他有点像王朔,先是把自己踩在脚底下往死踹,滚得浑身是泥的看你还能拿我怎么办?脱掉道德的外衣,落个诚实的口碑这是别兆吉在烟雨惯用的伎俩。”
“烟雨培养了一批文人,又接纳了一批新人,也容忍了一批像别兆吉这样的文痞。就像婴儿出生一样带着希望,也伴随着痛苦,有血水也有肮脏和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如果有一天烟雨真的需要付出,需要代价,我同意先把别兆吉同志牺牲出去。”
别兆吉就是这样一个人。你要说他是文人,那他绝对就是一个光着膀子写作的文人;你要说他是个跳蚤,那他绝对就是一个头戴钢盔的跳蚤。
关于别兆吉,我的结论是;烟雨不能没有他,因为少了这么一个在烟雨跳来跳去的跳蚤,大家伙就觉得不好玩了。
2007 10 03晨于北京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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