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天上掉下个美女南香余

发表于-2007年10月01日 早上9:54评论-0条

猪二蛋刚收到下个月的房租,裤兜儿里有了几个子儿,先去饭馆撮一顿,酒足饭饱,又—头扎进网吧,蝴蝶穿花般地在网上各路美眉嘻戏调笑了一天。夜深人静,猪二蛋才带着余兴,恋恋不舍地离开网吧,

不知什么时候,老天已淅浙沥沥下起雨。猪二蛋站住墙角等了—会儿,雨越下越大,猪二蛋才颠着墙根—路奔跑着回家。跑到院门口,猪二蛋只顾掏钥匙开门,脚下踩着东西也没在意,一声“哎哟”吓了他一跳,只见从地上爬起一个人,就着巷子口路灯的余光,猪二蛋看清是一头上包着头巾的农家妇女,浑身上下湿漉漉的,冻得瑟瑟发抖,瞪着一双大眼病琰琰,怯生生地看着他。

猪二蛋愣了一下,生了侧隐之心,开门把那农妇让进去。农妇面色通红,喯嚏一个接着一个。猪二蛋熬了一碗姜汤,看着农妇喝下去,这时猪二蛋早已人困马乏,他打着哈欠扯了条被子,对那农妇指了指床,自己一头扎在破沙发上,呼呼大睡过去。

第二天日上三竿,猪二蛋一觉醒过来,农妇早已起来了,用他家仅有的六只鸡蛋,做了两碗荷包蛋,摊放在满是油污的饭桌上等着他起来。猪二蛋这才看清那农妇的样子:—块破旧的头巾把头包得严严实实,遮去大半个脸,湿漉漉的衣裤晾了大半夜已是半干,皱巴巴地穿在身上,沾满了泥污。

猪二蛋胡乱擦洗了—把,端起碗把荷包蛋给那农妇拨了一个,把剩下的“呼呼啦啦”倒进肚子里,放下碗看着农妇细细吃完。农妇吃完后就去洗碗,洗好碗又去抹桌子扫地。猪二蛋要去游逛等不及了,对那农妇说:“你走时把门锁好。”扭头去了街上。

猪二蛋孤家寡人,父母留给他的家财,除了前后院六间土丕泥瓦房,像样的家财全让他这个混儿子孙赌光吃尽了,六间泥土房不怕别人搬走。猪二蛋在街上游荡了一天,傍晚时,他猛然记起一件事,不由大惊失色,撒开脚丫子往回跑。推开院门,猪二蛋大吃一惊,他的破衣烂被褥晾晒了一院子,那农妇正拍打着棉被往屋里收。四目相对,猪二蛋又是一惊,这女子哪里是什么农妇?这会儿分明是个清清爽爽的村姑。

村姑笑吟吟地打声招呼:“大哥,回来了。”

猪二蛋点点头,向后院窜去,见院门关得好好的,这才放下心出来,一边帮着村站收拾东西,—边认真打量起她来。村姑一身小衣小裤,身体各个部位曲线毕露,圆圆的脸蛋,大大的眼睛,分明是个漂漂亮亮的小家碧玉。

村姑见猪二蛋一脸惊愕,从口袋里掏出她的身份证,酸楚地讲了自己的身世。她叫邱梅,家在山里,是逃婚出来的。父母去世得早,跟着叔婶生活,叔婶贪图彩礼,要把地球给一个50多岁的槽老头子,她才逃到城里,带的一点儿钱也被小偷扒去,地在街头已流落半月了。去找工作别入嫌她是山里人不要地,心灰意懒,真想找辆车撞死,一了百了……最后,邱梅红着脸感激地说:“大哥,你是好人,只有你把我当人待,不起坏心眼欺负我这个孤身女子。”

猪二蛋心里又惊奇又欢喜。他从没和一个青春逼人的女子单独在家呆过,这时心里充满了温馨。油瓶倒了也得扶从的猪二蛋,不由地帮着邱梅收拾起东西。邱梅纤巧的身子像块吸铁石,把猪二蛋的目光紧紧吸引过去,猪二蛋的目光以像舞台上的灯柱,围着邱梅滴溜溜乱转。

晚上,邱梅让猪二蛋买把面条回来,她洗了几恨葱切碎,煮了—锅葱花面条,猪二蛋吃得津津有昧。吃过饭,两人坐在一起,猪二蛋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又向邱梅看去,邱梅的目光正火辣辣地盯着他,把个猪二蛋盯得心猿意马,热血喯涨,一把把邱梅揽在怀里,邱悔半推半就地和猪二蛋紧紧依偎在一起,二人热烈地亲吻着,猪二蛋抱起邱梅拥上床……

早上,猪二蛋一觉醒来,邱梅正要穿衣起床,猪二蛋一把拉住她,邱梅娇羞地说:“你不嫌我土气,我就不走了。”

猪二蛋喜出望外,爬起来上街买回一篮子鱼肉蔬菜,让邱梅做了一桌佳肴,他去后院小心翼翼地敲开门,诚惶城恐地请出—个中年男子。邱梅看着面前容颜酷肖的两个男人。惊讶地问:“是大哥?”

中年男子哈哈一笑:“对!是大哥。”

猪二蛋一脸惶恐地分辩:“不!是作家老师。”

中年男子是个电视剧作家,猪二蛋的房客。他见猪二蛋家住巷子尾,背靠城墙河,偏僻、寂静,便以每月1500元的价格租下他后院三间平房,打算在这里完成80集的电视剧本。房租比街上的门面房还高出—倍,猪二蛋自然乐得答应。剧作家的要求也极严,猪二蛋不得把任何闲人领回家,更不能向别人讲起他在这里写作,租期一年,违约他将收回全部房租不再租房,猪二蛋哪敢不遵命,他正需要钱花。作家出手又大方,让猪二蛋采购物品从不问价,还不要找零,猪二蛋很捞了—笔,剧作家住下一两个月了,外面还不知道一点儿风声。

猪二蛋指着邱梅,陪着小心说:“她是我老婆,叫邱梅,今天是我们的好日子,请你吃顿饭,今后见面方便些。”

剧作家很高兴,随手掏出1000元作礼金送给猪二蛋,猪二蛋假意推让—番才收下。饭桌上,他把剧作家的要求千叮咛万嘱咐对邱梅交待了几遍。

混混儿猪二蛋找了个俊媳妇,一条巷子里的人惊讶不已,议沦纷纷。邱梅对猪二蛋却是死心塌地,把猪二蛋拾掇得干干净净。又拉上猪二蛋在巷子口摆了个茶水摊,兼卖瓜子水果、这段日子,猪二蛋像做梦—样,家里有闲钱,嘴里有美味,床上有娇妻,还时时找赌友们耍两把玩玩,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这天,邱梅收到下月房租,又拿出以前攒下的钱对猪二蛋说:“二蛋,摆个茶水摊也赚不了几个钱,我俩年轻体壮的,去开个美容厅吧。”

邱梅说干就干,不几天就去市里拉回一套美容美发设备。白天摆摊,晚上拿猪二蛋做实验,照着书本练技术。猪二蛋熬不住,呵欠连天。

猪二蛋贪睡,邱梅找不到实验对象,天天晚上去把剧作家找来,在他头上做实验。平日,邱梅做了好菜,就让猪二蛋叫出剧作家来喝两杯,关起院门,三入混得烂热。那天早上起来,猪二蛋发现剧作家的头上包满了纱布,上面布满血迹。猪二蛋一问,是邱梅学做美容把作家的头弄破了。猪二蛋吓慌了,连声责怪邱梅,邱梅也很紧张。剧作家却若无其事地安慰他们两口子,叫他们不要声张,掏钱开药单让猪二蛋去买来药品和器械,让邱梅给他打针消炎。—个星期后,捂在剧作家脸上的纱布越来越少,猪二蛋才放下心以来。这次他不但没有破费—分钱,购买物品时还吃了不少回扣,猪二蛋真想邱梅再在剧作家的脸上划几条口子。

这大晚上,猪二蛋又支撑不住,一头扎在床上睡过去。猪二蛋做了许多奇奇怪怪的梦,一觉醒来睁开眼,发现自己置身在雪白的房间里,只听一人欢快地大叫:“醒了!醒了!”

猪二蛋爬起来,看清这里是一间病房,喊叫的人是居委会主任刘大妈。他惊愕地问:“咦,我怎么睡在这里?”

刘大妈骂道:“你小子还问呢?你睡几天了,这一觉差点儿睡到阎王殿里。”

从刘大妈吩唠叨叨的叙说中。猪二蛋才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猪二蛋家的男房客根本不是什么剧作家。他是省城一家大型钢铁公司的总经理,贪污公款几千万转移到国外,事发前他潜逃了。邱梅也不是什么逃婚的山妹子,她是一家医院的外科整容医生,也是那大贪官的秘密情妇,贪官潜逃后,她也辞去工作,两人准备伺机逃往国外?当时公安正张网以待,围捕那总经理,他们没逃出去。潜逃到清潭城里时,他们遇上身材容貌酷似贪官的游手好闲的猪二蛋,一个罪恶的计划形成了。那大贪官装扮成剧作家找到猪二蛋,以写作剧本需要清静为借口,高价租下他家后院几间旧房子,用金钱笼络住猪二蛋,让猪二蛋掩护着潜藏下来,那女子则去购买整容设备,一切办妥,以逃婚落难村姑的面貌出现在猪二蛋面前,感恩戴德做了他媳妇,又以开美容店为借口拉回整容设备,天天晚上偷偷给猪二蛋吃下特效安眠药,仿着猪二蛋给贪官整行,计划手术成功后干掉猪二蛋,由那贪官代替猪二蛋的身份,然后让国外的同伙以亲戚的身份名义发出探亲邀请,贪官再以猪二蛋的身份办理出国护照,金蝉脱壳,永远逍遥国外。

眼看着这两个贼男女的计谋就要成功,他们给猪二蛋吃下大剂量安眠药,忙了大半夜在猪二蛋的后院挖出一个深坑,那天上午正要把猪二蛋活活埋掉。也是猪二蛋命不绝,正好被居委会刘大妈领着公安、民政、工商的人来撞破了。猪二蛋是街上有名的混混儿。是个危险青年,被居委会列为帮教对象。刘大妈见猪二蛋找了个好媳妇,就邀请街道办事处职能部门的领导上门为他办理户口、结婚和开美容店的工商执照,把帮教工作落到实处。没料到却把猪二蛋从阎王殿下救了下来,还抓住—个潜逃一年多的大贪官。

猪二蛋听得毛骨悚然,目瞪口呆。他心有余悸地感叹—声:“天上哪会掉馅饼哟!”出了医院就在巷子口摆上茶水摊,规规矩矩过日子。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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