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的清晨,鸟在笑,风在唱,清新满天。一个穿着校服的男孩,醉在花香里,展开双臂,与杨柳翩跹。
“哎哎哎……”
几声悦耳的惊叫,醒了少年的梦。抬头躲避已晚,一辆粉红的坤车,实在地冲到自己身上。车上的女孩,倒在地上,泪水涟涟。书包里的文具,散落一地。
男孩连连说着对不起,去扶倒地的女孩。校服遮挡不住女孩发育完美的身材,男孩的脸红了,扶错地方的手,触电般,抽回。女孩又被摔在地上,在疼痛中,女孩的脸也红了。她低着头,默默挽起裤脚,抚摩着擦破皮的腿。男孩不敢去看女孩那如藕一般嫩白的玉腿,只顾埋头收拾女孩散落一地的文具。
互相说过对不起,男孩知道了女孩是初二四班的,叫枫。女孩知道了男孩是初一四班的,叫文。枫推着车一瘸一拐的背影,还有那两道泪痕,清秀的瓜子脸,淡淡的弯眉,印在了文的心里。以后,文总是在放学的时候,站在柳树下,目送那个粉红色的坤车,长发飘飘的背影出校门;每天清晨,都偷偷站在窗前,目送她锁车上楼后,这一天心才有了着落……就这样,春去冬来,她去了三楼,文去了二楼。偶尔会碰面,只是给对方一个微笑。
枫快毕业的夏天。连续的暴风雨,给那个夏添加了无由的烦恼和浮躁。而好久好久,那粉红的坤车,随风飘的长发,不知被暴哮的风,肆虐的雨,吹打到何处?文望穿了眼,等凉了心。沉默的男孩,想着方法打听。后来知道了,枫的爸妈因为贪污,进了监狱。枫,去了另一个城市,投奔她的爷爷。文在一个雨夜,在撞车的柳树下,痛快地哭了一场。那一刻,他虽还弄不懂为什么心疼,为什么哭泣。
长发飘飘、泪水涟涟的影子,伴着文走过了青春期。文在明白了爱情的时候,发誓要找到那个女孩,娶她为妻。可是柳树虽依旧笑春,人面却已天涯远,踪影难觅。
就这样带着梦,大学毕业了。梦也渐渐淡忘,文恋爱、结婚了。为了生活,男孩变成了男人,忘记了脸红,没有了羞涩。
一个秋风笑的晚上,文喝了好多的酒,又和客人去了ktv。秋风月夜,把酒狎情,又是一个酒红情酽、笑问女人可懂秋愁的风流夜。当文搂着妈咪的腰调情时,妈咪说新来了一个哀怨如黛玉的女孩,那种淡淡的忧,肯定若你怜。
女孩推门而进。低垂着眉,长发披在瘦削的肩上。挺立而又玲珑的ru*房,纤细的腰,长长的玉腿在旗袍缝下若隐若现。一个可爱的尤物,男人在心里感叹。
当妈咪出去,朋友们开始疯狂k歌寻欢的时候,男人才仔细大量一直在身边静静坐着的女人。淡妆的女人,感觉到了男人的关注,抬起了头。男人读着那张忧伤的脸,那道淡淡的眉。梦中的泪眼丫头,那飘在红色坤车上的长发,又依稀浮现在脑海里……
文揉揉眼睛,伸手搂住身边的女人。不是梦,不是!是她,是枫,手触酥胸的感觉,骗不了自己。可是女人已经记不起那个被撞的毛躁的男孩;女人也从不知道,在那个多梦的花季,他是一个男孩梦的全部。文心碎了,为了那个梦中的影子在今夜酒杯里破碎,而把心一道一道地撕碎。
女人温顺地靠在男人肩上,一只手用职业的动作,轻轻抚摩着男人的脸,一只手把酒杯送到男人嘴上。她在应酬着身旁失神的男人,只为了让男人高兴,让他多给点小费。
“你是xx地的吧,你叫枫对吧?”文自己端过酒,一口干了后惨然地挤着笑问。
“是呀,大哥!你怎么知道的,有特异功能吗?怪不得我进来就感觉大哥特亲切。”女人边给文喂了一个圣女果,边撒娇说。
“这是我们的缘分!我看你像我一个朋友,今晚跟我走吧!”文的手绝望般地揉搓着枫。
“好呀。大哥还有的是时间,你别心急呀,弄疼人家了。“枫半推半就地躲避着文的手。
文没有继续喝酒。文看到朋友和小姐们的调情,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恶心。虽然,还是以往自己熟悉的霓虹灯,熟悉的酒红,熟悉的浪笑,熟悉的情歌……文的心疼得有点麻木,枫有今天,不正是自己之流造就的吗?
文跟朋友说有点难受,要先离开。朋友们取笑文激情来的这么快,重色轻友。
文带着枫去了宾馆。到了房间,文连澡都没有洗,就把枫扔到了床上。文疯了,彻底地失去了理智。他想要揉碎什么?是身下的人,是这个浮躁沉沦的夜,还是梦中的影子……
一切平静后,文点了一只烟,看看身旁的枫。枫强挤着微笑,问文是否满意?眼里却流露着痛,刚才文的粗暴,让她痛了。
文给枫多出了几倍的钱,然后离开了宾馆。
他没有理会枫看到那么多钱表情,也没有理会她的撒娇和换留,把枫一个人留在了那个房间,漠然地离去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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