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极品五笔连打“溜索”这两个字组成的词,打不出来,就是说,这个词组是一个新词,而这个词的得来,是在《成都商报》最近两次的报道。
我不会去纠缠这个词本身,因为我没有时间去怀疑这个时代不断涌现的大量新信息的真伪一样,存在,就是理由,也是结论。
溜索一词,是说,在怒江大峡谷,现代文明下,那里的孩子们上学是滑过一根铁索过江的。在蓝天白云之下,激流漩涡之上,孩子们将自己的未来寄托给一根铁绳咬合的滑轮上,这就是现在云南省怒江州福贡县马吉乡恰玛嘎村的孩子们真实生活。不光是孩子们,大人们更是这样。
溜索,让我想起,在我的家乡四川江油市的窦团山上那个玩铁索表演的人来,表演者在两根铁索上,每天都要定时为游人表演几场荡人心魄的高空杂技,以此为饭碗求生存,令游客叹为观止。表演位置距离左右岩石二十米吧,高却是百多米,两山当中如刀切垂直落空,惊险刺激,如今想来也很后怕,
真正后怕的不是滑铁索,源于我们在众多信息面前,看到过无数报道关于新楼新桥垮塌案件在心里的余悸而产生联想所带给我们的恐惧。因为报道的题目是《告别溜索不是梦》,正在勘测,要建大桥了。
对于媒体在事先营造气氛,再打造“惠民工程”,以彰显当局在做事,我们见得多了,或许这个报道正是基于此,也说不定。但我们不会去理论这类无聊的源流。
中国人很喜欢玩,玩文字游戏几千年,玩诡辩也大行其道,溜索也权当是玩吧。玩了这么多年也玩过来了,只怕是《告别溜索不是梦》后,玩到最后没得玩的时候连本钱都搭上,小命都没了,还玩个啥名堂哟。倒让我想起一句赌棍的经典语:有赌不为输。这点自信,平民真的没有,也输不起,因为,平民们的确也没见到过哪次事件会死多少官吏就是明证。
虽然《管子》说:凡治国之道,必先富民,但玩性深重的国人,仍然难改旧习,35亿打造“东方威尼斯”,咱们建不起300多米高的埃菲尔铁塔,可以建108米玩玩……
照这么看来,玩溜索也不是不好了。权当是达尔文的生存竞争理论现实写照,生命力只会在千锤百炼中坚强起来。也权当与城里孩子们轿车接送上下学、家长陪读陪考的对比,突显叔本华的“人生就是苦难”之生存意志的映像吧,就让尼采们的权力意志去横行。
有人说,我的文章读来不够激烈,温婉有余而力不足,我其实也想说:我现在已经过了跳上桌子指手大骂的年龄,对于世事,懒得动懒得说的时候多些了,其实说了也没用,中国文人的骨气早就没有了,只在苟活中偷生献媚,况且,我根本就不是文人。神经在极度疲惫状态下,对什么事都不够敏感,也就趋于平淡,才显和谐不是?!
报纸上的照片,也就是那些个溜索的孩子们,个个都是真实的微笑,就那个8岁的二年级女生余燕恰正也非常老练地溜索,面对镜头也是微笑,全然没有激流漩涡恐惧,或是征服激流漩涡后的快感所表现出来的夸张表情,更没有评论家们对中国经济集中度普遍偏低和产业同构化严重的枉费心机的忧虑,似乎一切都那么天然,真有“乌蒙磅礴走泥丸”气度,一切都这么的平淡与和谐。较之于城里的孩子们矫揉造作的笑容,还要拖着虚弱的身体去“古书残碑”里寻找精神资源,真不知到底该是谁可怜谁!
我们总是很主观地思量溜索的孩子们内心感受,并以怜悯的姿态去打量那些个客体,我们习惯了为孩子们操心,怕他们受苦,全力为他们包办,心甘情愿地为他们付出,为他们设计人生,全然不去思索“子非鱼焉知鱼之乐”深层的需要。比起将未来寄托于铁索的那些个溜索的孩子们的中国未来更显得危险!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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