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判正在进行

一条东西向的大马路向两端伸展。马路上车水马龙。

路南侧，在一个交叉路口附近，停满了自行车、摩托车、轻骑和各式各样的轿车。

八点左右，人不断地向这里涌。

天气清冷，穿羽绒服的，穿面包服的，穿深腰皮靴的，戴皮手套的。人们见了面,有的相互示意。

爬几十个台阶才能上去的审判庭，今天熙熙攘攘·审判庭里没有取暖设备，庭内比大街上还显得清冷。旁听的人们，衣服扣子都扣得严严实实的。

审判的旁听席上，几乎坐满了人。有男有女，有本埠的，有外地的。

一个抱小孩的女人进来，维持秩序的法警喊：“抱小孩的妇女请出去。旁听不能带孩子。”只见一个男子从门口接过孩子抱走，女人又回到旁听席。

这是第二次开庭。

我坐在旁听席的后部，身后没有几排坐位了。

我的正对面是法官，左面是两个公诉人。右边是三名律师，据讲是从北京请来的。

中间，被告席上，是三个穿着号衣的“犯人”，衣着都比较单薄。

第一次开庭时，公诉方，已指控了被起诉的罪行：聚众滋事，扰乱社会治安。并历数了他们分别的罪恶。

而犯人也进行了辩解。

几名“犯人”被捕的场景，简直是一出戏。

碑里村农民的田野上，生长着茂盛的庄稼：半人高的玉米楷，开着花骨朵的茄子、黄瓜、西红柿。红的火红，绿的碧绿，蓝的湛蓝，白的雪白。俨然是一幅农家乐的丰收图。

就在这片希望的田野上，一天，突然来了一伙人，要拔掉正在吐穗的玉米棵，剷掉挂满瓜果的蔬菜，说是要施工盖一栋大楼。

楼房占地不足一亩，他们却圈了50亩。

村民们闻声赶来。

因为在百姓的记忆里，压根没开过村民大会，没听到过任何消息。

对农民没有任何补尝。没有任何安置。

这是第三次了。

在这里，请允许我引用一些犯人方的话。他们说，

我们是梨花有限责任公司的职工,

公司于1999年承包了天堂市皇坞镇碑里村30亩土地,承包期为50年,xx区政府于2000年颁发了土地使用证,取得了用地的合法权利。2006年4月，xx区交通局,做通了区委书记柳言林、纪委书记李约梁、皇坞镇委书记鱼龙混的工作,又与碑里村村书记王树怀、宋得命联合,形成了利益共同体。他们打着区交通局国家占用的幌子,没有进行招投标,用政府行文的方式,无偿的在公司土地上划拨给交通局28·亩,交通局实际强占公司30亩土地和碑里村约20亩果园,进行房地产商业开发,谋取暴利。碑里村村主任宋德梦因劝阻他们毁坏果树,被他们召集的150多名黑社会人员,用长砍刀砍成重伤,还有8位村民被砍成轻伤;动用公安干警殴打前去劝阻毁坏农作物的80岁男老人和60岁的女老人致其休克,治疗已四个月了,仍未痊愈;把前去劝阻毁坏农作物的公司职工30多人,关押到交通局的办公室,让社会人员看管了一天一夜,公安人员对他们进行殴打谩骂;炎热酷暑不给水喝、不给饭吃,致三位60多岁的老人休克;在没有履行任何法律程序、手续的情况下,仅凭口头通知,便把公司四位职工治安拘留了十天;又把公司两位职工张志全、高坡以扰乱社会秩序罪羁押至今，巳四个多月。‘扰乱社会秩序罪’,必须是在公共场所给社会造成一定的危害。两人移送法院后,没有被受理退回了公安局,他们仍在羁押中。

在上级领导的多次过问下,他们有恃无恐,变本加厉,两个月前的2006年8月28日，公司经理常梨花的弟弟常虹亮,曾到承包土地观看过情况,公安局就以扰乱社会秩序罪羁押，至今也已两个多月;2006年10月28日,他们组织公安和社会人员50多人,让社会人员把公司经营的市场进行打、砸、抢,其中一经营业户的茶叶被抢走近万元;市政府为解决占道经营,进行退路进厅、方便市民设立了近十年的疏菜市场,他们用推土机推倒,把经营者部分商品和设施压在了建筑物下重经营者无奈又重新到路边上占道经营,造成了公司200多万元的损失。用这种手段以恫吓和报复公司的上访和申诉,继续迫害我们。

柳言林、李约梁、鱼龙混无视国家的土地政策和党中央国务院的三令五申,为了获取利益,打着招商引资发展经济的旗号,仅在皇坞镇下属村庄,没办理任何手续就建工厂、盖楼房,共占地一千多亩,许多工程正在建设中。(其中西里村约500亩,碑里村约200亩,东里村约160亩,中里约150亩,赵家村约120亩,李家村、孙家沟、周家沟各约80亩)碑里村原村主任宋生贵在非法出卖村土地过程中受贿94万元,被检察院立案抓捕。

在羁押了12天准备移送法院判刑时,柳言林、李约梁、鱼龙混为保护自身利益,指示、协调检察院把孙生贵给释放了,举报人宋大涛怕报复远逃家乡。碑里村出卖土地款约一千万元,全部被他们挥霍一空,没有一分钱用于村里的建设和村民福利,村民孙盛吉、宋生传的妻子因没获补偿和安置,生存无望分别于2006年3月和2006年5月以上吊、喝农药的抗争方式自杀身亡。

我还看到一些更详细的材料：

一、区委书记动用黑社会,耀武扬威,实施强行圈地

村委主任保护责任田,砍成重伤,遭羁押被判刑

2005年12月,有一帮人突然到碑里村土地上刨挖果树平整土地,2004年11月26日新当选的村主任宋德梦闻讯前去询问,方知区交通局在这里搞开发建设。村主任告诉施工人员:"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村民组织法》和《中华人民共和国土地法》出租出售村民土地必须经过村民大会通过,经过合理的征用、安置、补偿等程序。村主任和村民丝毫不知，怎么能把农民赖以生存的士地给卖了呢?"

经劝解施工人员先后有三帮离去。

但，对方仍不死心，1992年因强j*、抢劫罪被判刑7年刑满释放后仍开妓院、设赌场、强霸市场、无恶不作的宋称善,于2006年4月30日找到村主任宋德梦说:"这活我包了,政府、公安都支持我,你阻拦我给你黑的吃,你还要坐牢。村主任宋德梦讲:"政府、公安都支持正义,只要你拿出合法手续,我就让你施工。"他们拒不提供合法手续,也不做群众工作,却采取各种强硬手段强行施工。2006年5月7日,宋称善受柳言林、李约梁、鱼龙混的指使雇用当地4个县市区5个帮派{五个帮派召集人和被召集的人员数量情况:外号包大刀20一-30人,外号催命鬼30一-40人,外号林斧子60一-70入,外号王魔头、韩地磊20--30人,外号卜要命20一-30人黑社会人员150多人。乘坐50多辆汽车,手持砍刀、棍棒等凶器,到我村鸣放鞭炮后开始刨挖果树。村主任宋德梦召集在附近田间劳动的8名村民前去劝阻。宋称善的老婆谢了红一声令下,把村主任宋德梦背部砍了长40cm、臀部砍了30cm都深至骨头的刀伤,肌肉翻裂血流不止,十分恐怖,头部也被砍了10cm的刀口,由于失血过多当场昏死过去。歹徒逃走后,村民才把他送到医院抢救挽救了生命。8位村民也被不同程度地砍成轻、重伤。该区区长汪正迅速赶到现场,指示在场的110干警要迅速破案,并问镇党委书记鱼龙混:"这地卖了吗?"鱼龙混回答:"没卖”。

汪正区长又指示把施工机械全部清走。不允许施工。村民们对此都高度赞扬王区长为老百姓主持正义,总认为公安局能将凶手宋称善、谢了红等人绳之以法,奇怪的是他们夫妻二人不仅没有被抓,反而仗着区委书记柳言林的权势到我们村里的土地里继续耀武扬威,谢了红还指着村民、员工的鼻子叫嚣:"我就是公安局,我叫公安抓谁就抓谁!并且荒诞和真实的是,公安局还真按照黑社会成员的指示去办了。2006年5月31日,村主任宋德梦伤未痊愈,就被区公安局以"聚众斗殴罪"刑事拘留。因罪名实难成立,2006年6月16日又改为故意伤害罪,2006年9月4日被判刑两年缓刑两年。

二、区委书记弄权枉法,强行划线圈地,力保开发集团利益

公安干警充当打手,多人致伤休克,非法拘禁30多人

区委书记柳言林和纪委书记李约梁召集公安和有关部门要不惜动用一切警力和一切手段为交通局的房地产开发项目施工铺平道路。2006年7月6日早8点,李约梁亲自带队指挥公安出动6辆警车和其它各种车辆十几辆,40多名公安干警护卫着宋称善、谢了红夫妻等到碑里村和梨花公司承包的农田里又去毁坏农作物和果树。碑里村的村民和梨花公司职工闻讯下午2点左右前去视看并心痛地阻止推土机推进,梨花公司60岁女职工周华,被5位公安抓住抬起,猛摔在地,致其当场休克、昏迷。在其他职工和村民跪地苦求下,公安人员方才送往附近的皇务镇医院抢救,医院奋力抢救5个多小时仍不见苏醒,经请示皇务派出所领导同意后,才允许转到条件较好一点的砚台山医院继续抢救。一个星期后,方才慢慢地苏醒。在公安人员强大压力下不得不出院治疗休养,至今仍头痛、头晕、恶心、出虚汗。公安人员在当天还把11名公司员工抓到交通局办公室,由黑社会人员宋称善、谢了红委派的人员看管,污辱、恫吓、不让休息,24小时不让喝水不给饭吃。在饱受精神打击、夏季高温和人为折磨下,60多岁的女职工東方花,因年高多病体力不支,脱水休克。柳言林、李约梁指使公安干警让公司职工每人写下保证书后才把人释放。梨花公司员工照森林用摄像机拍摄了现场情景,却被两名公安一阵拳打脚踢,抢走了摄像机,删除了全部拍摄内容后归还。在这种形势下,梨花公司和其他人员找到村、交通局和镇里的有关领导讲:只要你们出示有关合法建设手续的复印件经核实后,我们一分钱不耍,绝不阻止施工。镇委书记鱼龙混讲:这是国家建设需要，绝对不能提供给你们个人,谈判协商也是不可能的,你们只有老老实实地把土地让给我们。

2006年7月7日上午7区纪委书记李约梁、镇党委书记鱼龙混在黑社会成员宋称善、谢了红等人的陪同下,指挥近百名公安、保安和一帮黑社会人员组成一道人墙,硬让推土机挖掘机继续毁坏了农作物。近80岁的老人汪于青前去劝阻,被两公安抓进警车,猛打一顿后,从警车中猛推到在硬地上,致其当场昏迷(休克〉。公安干警见势不妙,急叫救护车,护送到皇坞镇医院门口,用手一摸尚有气息便扬长而去。梨花公司人员急送砚台山医院奋力抢救48小时方才脱离生命危险,经医生确诊为脑震荡。在公安人员强大压力下6天后出院休养,后又转到其他医院治疗一个月,仍留下许多后遗症,现仍在治疗中。当天下午区委书记柳言林当听到没有死人只是重伤的汇报后,当场指示要继续抓人。此时的许多干警已开始觉醒并消极抵抗,纷纷给我们提供有关情况。在柳言林、李约梁两位领导的强大压力下,公安干警非常无奈的先后抓走14人,关押到皇坞派出所的办公室,让派出所的保安人员看管,不给饭吃、不给水喝。致70岁的两名老职工昌明、黎会虚脱休克。在没有履行任何法律程序手续仅是口头通知,便把4名公司职工治安拘留了10天,其他人员24小时后被放出。

梨花公司人员汪熙凤,女,45岁,在7月7日下午3点,因给公安人员述说农作物不应被破坏,施工应提供合法手续,即使施工手续完全合法也应该处理解决好村民的安置问题,解决好梨花公司所属土地问题后再施工,此事应协商解决,或由法院判决,公安以此种方式介入是违法的,不应为不法经纪人获取非法利益充当打手。公安人员勃然大怒,五名公安人员抓住汪熙凤推到在地,用脚猛踢猛踩,其中一人用力猛掐汪熙凤的大腿根部和脚部。三人把汪熙凤像拖死狗一样,扔到一辆面包警车中。车中两名公安立既用脚踩住双腿抓住胳膊,猛撞头部。在汪熙凤苦苦哀求下,方才罢手。后被拉到皇坞派出所,在二单间内，有一个身高约一米七二,黑乎乎的、胖乎乎的、门头沟挺深约40岁,有一个干警叫他队长的人讲:"我们代表政府执行公务,你为什么敢指责我们?"该队长用世界最肮脏的和常人无法想像的语言–边骂,一边狂打汪熙凤的脸苗,并用脚踢其身体的下部。另一个胖乎乎皮肤稍黑、个头比该队长稍高、年龄与队长相近的人，用同样的手段实行车轮战术对汪熙凤实施谩骂殴打。汪熙凤的腿部让他们打伤无法站立,这两个人变本加厉的殴打、污辱、谩骂到深夜3点多钟,持续进行约1(个小时左右。汪熙凤忍受不7了殴打谩骂突发心脏病,浑身抽风,他们怕出人命元才罢手。汪熙凤稍微病情好转该队长假惺惺地讲:"我们领着共[chan*]党的工资,执行上级命令,实在没办法,请多理解"。7月8日下午近一点,5名公安人员把汪熙凤从皇务派出所拉到区公安局地下室,开始给饭吃、给水喝。该队长道貌岸然地说:“我们没有打你骂你吧。"汪熙凤深怕他们继续加害,就违心地承认了。如果公安凭此录音录像来作证没有打骂汪熙凤,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这样的伎俩就更证明了该队长的打骂行为。作完笔录近4点，让汪熙凤签字放出。

2006年7月12日,柳言林见其淫威奏效后,率领李约梁、鱼龙混和80名干警,强行把梨花公司扎的遮阳棚拆除,用人员围起以方便宋称善、谢了红毁坏地面农作物,先后抓走梨花公司5名民工。当场记录真实的摄像机被公安人员抢走,抽出录像带后返还摄像机。致使30亩农作物和300多棵盛果期的果树全部被毁。柳言林于2006年7月13日在施工现场动用警力80余人,划出警界线,以标明圈地的方位、面积,谁若进入就是犯罪,就被抓走坐牢。并指使警车沿线巡逻,查封各个路口,严禁村民和梨花公司人员入内。眼瞅着丰收在望的农作物、果树被蹂躏践踏,人们的心被扯裂了……。不知英国早年的跑马圈地运动是否也如此惨烈。在柳言林、李约梁、鱼龙混近似疯狂指示下,公安把在皇坞市场上经商因到农田送过饭的黄金国,于当晚7点10分抓走,并逼迫黄金国带路去抓捕被公安打伤的80岁老人汪于青。24小时后放出,再次抓捕时黄金国逃脱,公安局现在仍然到处追捕他。他们还到市区梨花公司办公地点派十几名干警任意抓捕梨花公司的工作人员,只因一名女同志躲避不及被抓走,其他人员跑的快躲过一劫。公安干警开着警车始终在公司周围监视着,继续实施抓捕行动,公司人质不敢到公司去上班,致侍公司陷入瘫痪。黑社会成员宋称善、谢了红趾高气扬地说:"和我作对就是和政府作对,你们绝对没有好下场。柳言林害怕公司负责人上访告状揭露他们的罪行，现仍在不惜一切代价和手段四处抓捕上访人。

三、上级领导过问后,迫害加剧,乱抓无辜,组织公安和社会人员推倒市场,网上通缉公司负责人和受害人。

公司负责人深深感到柳言林、李约梁、鱼龙混竟胆敢如此违法乱纪,和他们讲道理解决不了问题,遂向上级领导和有关部门反映情况。有关上级领导多次过问此事,这大大激怒了他们,就在上级领导又过问后的2006年8月28日,公司负责人常梨花的弟弟常虹亮只因两个月前去过承包土地,观看了一下情况,便被公安局以扰乱社会秩序罪羁押至今,并把遭到公安人员殴打，谩骂，突发心脏病的汪熙凤和公司负责人常梨花及其丈夫进行网上通缉。

2006年9月26日下午5点,他们派人去公司经营的七彩城批发市场通知,他们要在本月的28日8点即强行拆除市场当中的蔬菜另售市场，从接到通知到被要拆除只留给了39个小时的时间,白天能够工作日才间仅有十几个小时,就在我们全力进行拆除中,9月28日9点由公安参加的50多人,带推土机,不顾我们的哀求、跪请,指挥社会人员打出市场经营者，砸毁门窗及设施,然后就哄抢商品和设施,有一业户的茶叶被抢走近万元;在此同时推土机不管市场的人群、商品硬是推倒市场建筑,使部分商品被砸入建筑物下。此蔬菜市场是1998年市政府为了治理城市怀境、解决占道经营、方便市民而设立的。

即使拆除的理由全部成立,也应在拆除前给我们陈述、申辩的理由,告知我们救济的途径,给我们一定的时间,安置好经营者,保护好经营者的商品和设施。这充分体现了柳言林、李约梁、鱼龙混的迫害、报复行为。

就这样，护田的农民，被大部分驱散，拘留了十几个人，不给饭吃，不给水喝。让他们写出保证，不再到这块地上来。其中，三个人被逮捕，罪名是扰乱社会秩序。

让我们回到法庭现场。

法官：辩论开始。

一个个证人先后被传进审判庭。

辩论在进行。

焦点越来越清楚。

连老百姓都听懂了。

公诉方一直指控，对方是破坏施工，是聚众滋事。

辩方在充分的证据面前讲，这些农民护田是正当保护自己的合法利益。指出对方圈地施工，没有合法手续，违犯了省市及国务院的明文规定。

如果公诉方拿不出确凿的证据文件，说明施工合理性、合法性，那么。剥夺农民的权力，农民自卫，自然是无罪的。

法官问得很细，证人证得很明确。

法官问：你的地上种的什么庄稼？当时是什么状况？

犯人张三：玉米，割了小麦之后，是夏玉米。

法官问另一犯人：你种的啥？

犯人：果树。

问：开村民大会没有？

答：没有。

问：给你们补尝没有？

答：没有。

法官：作伪证要服法律责任，你知道吗？

答：知道。

问：一个补尝也没有吗？

答：没有。

公诉方出示了一些手续文件，证明村委会与施工方有协议。是说村委会不需要钱，暂时不要。不是对方不付。

律师指出，这恰恰证明施工当时没有给农民补尝。只有讨不到卖地款，天底下那有卖地暂不需要，而让对方三年付清者。

在律师有理有据的辩护下，公诉方大言不惭地说，我是代表国家。请你们说话注意身份。

律师说：我们依据的是国家的法规，国务院的、省政府的文件，你们篾视的也不是我律师本人。而是国家大法。

有人举出碑里村干部贪污的事实，

法官说：与本案无关。

公诉人，对施工的合法性，也展示了充份的证据。

问了犯人一些问题，因他们是无知无识的农民，有时也张口结舌。

但有一个证人很硬，与法官辩论。法官说他“蔑视法庭，”他说，我不“蔑视法庭。”我是讲事实。

谁是谁非，不用编造也是一篇小说。

休庭以后。听到不少旁听着嚷嚷，这么个建筑，无论如何也不应占地50亩。是跑马圈地。

有的农民说，这些地，种上一粒金子，能生出一筐金子。随便占，太可惜。是农民的命根子。

有的说，不能一口咬定“公诉方代表国家。”某一个公诉人不能简单的与国家划等号。

公诉方在某些具体活动中，如果自觉或不自觉的陷入小团体利益，其意见与国家利益就是相左的。

还有的私下议论，“咱也不懂，就是这几个人无罪释放了，那楼不是也已经盖起来了，法院也管不了啊。”“还有，老百姓告的这些事，谁去查，谁出来说句公道话呀。”“该找纪检部门。”

休庭后，步出审判庭，有人塞给我一份材料。我翻了一遍，材料最后是写给总书记的一封信，都具了真名，有手机号和家庭电话。有30多个名字，每个名下都有红红的手印。信的原文如下。

敬爱的胡总书记：

您出台了一系列亲民、爱民、发展国民经济的好政策,高瞻远瞩的处理了一系列错综复杂的重大国内、国际问题,能依法治国、科学治国、构建和谐社会,建设新农村和创新型国家。重拳出击惩治腐败,对党员进行全面的先进性教育,使党员的党性不断增强,党的威信、威望不断提高,使我国的综合国力和国际地位得到迅速提升,经济腾飞,出现太平盛世。我们无比崇敬和爱戴您一一一（英明伟大的领袖,）你更是我们中华民族五千年来的骄傲和自豪,您的丰功伟绩比天高、比海深,将永载入史册。正是您爱民如子、体恤民情,我们才敢冒昧的向您反映情况。尽管我们遭遇到了个别人严重的违法乱纪问题,但是我们坚信在这样一个大好的环境下,一定会得到纠正的。我们恳求胡总书记百忙之中过问此事,给个别违法乱纪者以警惕（笔者注：句子不通顺，）。给我们再造一个安宁的生活怀境。

我去旁听的时候，正是严冬。几个月过去了，现在是春暖花开的季节。

不知案子判了没有？

20070321上午10：00脱稿

-全文完-